了春香楼,我娘不堪受辱上吊自尽了。”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话题的缘故,徐晚棠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
“那一年,你几岁。”徐晚棠低声问道。
小玉很努力的在想,最后轻笑一声:“不记得了,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我只记得,娘死后不久我就开始练习琵琶,燕香妈妈说我是个美人胚子,要是能练好琵琶技艺,定能成为楼里的花魁。”
年幼的小玉生漂亮,粉雕玉琢的,脑袋上梳两个小揪,像个年画娃娃般可人。
加之她又乖巧懂事,在楼里一众女娃中,颇得燕香的喜欢。
后来,她真的成了楼里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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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追捧,人人羡艳。
小玉想起初成名时的生活,宛若做了一场梦似的。
“那你和良子是怎么回事?”徐晚棠柔声问道。
小玉声音很低:“儿时我们两家相邻,家中有需时,我们经常一道上山拾柴,有着竹马之谊,后来我被卖到春香楼,他打探到我的消息,经常假借送给楼里柴的名义来看我。”
话说到这,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后来良子家中出了变故,父母亡故后他便独自生活。
杜大根靠着从玉儿这要来的钱,开了起了花舍生意,渐渐的有了点小钱。
可他觉得玉儿出身青楼,传出去面上不体面,就没把两人的关系道出。
血亲关系不认,可钱却一点都没少要。
良子的遭遇让玉儿动了恻隐之心,她便想着去求杜大根收留于他,好给他一个能营生的活计。
谁曾想,最后竟然会落到如今境地。
……
徐晚棠从衙门里出来,正遇上来寻她的郁思晨和密儿。
皑皑白雪中,两人撑着一把油纸伞,鹅黄色的衣裙在寒冷的冬季添了几分暖意。
看到她们带笑的容颜,一天一夜的辛苦在此刻都烟消云散。
“怎么出来都不多披件衣裳。”
徐晚棠朝她走了过去,本想伸手去扶,突然想到自己刚碰过尸体,便将手收了回来。
郁司晨注意到她的动作,脸上挂起一抹温婉的笑意,主动牵上她的手。
“瞧你,手凉成这样,若是病了可怎么是好,到时又得喝药受罪。”
徐晚棠心头一暖:“若真病了,还能吃到三嫂做的蜜饯,也算值当了。”
郁司晨给她气笑了,指尖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惯会胡说。”
密儿眼睛亮晶晶的,调笑道:“九姑娘才没有胡说,她胆子可大着呢。”
徐晚棠笑了,做出一副嗔怪的表情,隔着郁司晨和密儿斗嘴。
从背后看出,三人关系温馨融洽,让人动容。
“我说你至于像个望妻石一般盯在这吗,上去打个招呼的事儿,做什么搞的那么别扭。”
宋筝环抱手臂,一脸疑惑的看着徐晚棠她们的背影。
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盛云锦才将视线从那处收了回来:“你懂什么?”
这话说的宋筝不乐意了:“盛大人,你得跟我解释解释,我怎的不招您待见了。”
盛云锦上下打量他一番:“活像个登徒浪子,哪招我待见?”
宋筝样貌生的漂亮,又爱打扮,平日里不穿锦衣时,都将自己收拾的花枝招展,像只花孔雀一般。
盛云锦说他像是登徒子,还真没有说错。
宋筝气结:“盛大人眼界当真低。”
只是宋筝怎么也没想到,几天后他们那高高在上的盛大人,会拎了大包小裹前往徐家拜访。
盛云锦到访时,徐晚棠和几个嫂嫂外出,家中唯留有孕在身的郁司晨,年岁大了腿脚不便的镇国公老夫人和老嬷嬷在家。
老嬷嬷来开门时,见到盛云锦明显愣了一下。
“这位公子可是寻错家门了?”
也不怪嬷嬷这么想,徐家败落,家眷流放耒阳城,以往有来往的亲贵为了避嫌都不在来往。
盛云锦一身华服,气质矜贵,一看高门大户养出来的公子,与他们实在不是一道上的人。
“此处可是镇国公老夫人的家?”盛云锦说话极为客气,一点都没有世家公子的架子。
嬷嬷缓过神来才道:“是,公子是?”
盛云锦脸上扬起一抹笑:“在下盛云锦,是安乐侯家的,路过耒阳城,得知老夫人再次特来拜访。”
嬷嬷瞳孔微缩,赶忙行礼:“不知是世子到访,有失远迎,礼数不周之处还望世子恕罪。”
将人请进门后,嬷嬷有些不好意思的端上了杯清茶:“世子见谅,家中无茶可招待,只能委屈世子了。”
盛云锦看了一眼茶杯,一点嫌弃都没有的就端起来喝了一口:“热水暖身,足矣。”
虽说是带有客气意味在,但盛云锦的随和还是在嬷嬷面前提升了不少的好感。
“世子稍座,我去请老夫人出来。”
嬷嬷走后,盛云锦打量着屋子。
已经不能用陋室来称呼,完全可以成的上是破败,就连门窗都是歪斜的,夜晚若是风大,怕是能直接将房门给吹开。
徐老夫人在嬷嬷的搀扶下走出来时,盛云锦正站在门边,眉头紧蹙,好似在思虑什么难题。
听到脚步声后,盛云锦回头扬起一抹浅笑,恭敬的行了个礼。
徐老夫人在看到他时,眼中也尽是欣喜,不知道的还以为看到了自己的亲孙。
徐晚棠她们几个回来时,就看到老夫人站在门边,一脸欣慰的看着个在忙碌修窗户的人。
盛云锦将门安好,就见大门边立着的窈窕身影。
徐晚棠和前几日见的一般,穿着身素衣,发间簪了一朵小白花。
此刻她一双灵动的眼眸带着些许疑惑,一瞬不移的看着自己。
盛云锦心下一跳,唇边不自觉的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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