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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意：？
怎么突然就讨论到这个话题了。
迟意昨天在拍戏，一天没看手机，他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其实在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因为两位名气都大，一个是国民老公，一个是国民老婆，众人期待二人擦出点火花的同时又在猜两人到底谁上谁下。
猜迟意是上面那个的占多数。因为他重回大众视野的时候，就是以猛汉的形态。但也有猜祝渂的，毕竟长了一米九的个子，真要压下来，迟意不一定能反抗得过。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看起来越是禁欲的人，越是不能貌相。
两方势力僵持不下，谁也说不动谁。就是两家粉丝来了，也没讨着点好。
这届网友都是狠人，他们才不管别人死活，只要正主一出现，他们就敢舞到正主面前去，一点活路不给。
【冒昧地问一下，肯定是你在上吧？你可是演了《迷途》的人，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请问一下主播，你房间号这个“chi1”是在暗示我们吗，那我可不可以认为这是我想的那个答案？】
【请一定要在上啊拜托了，我可是跟好朋友赌的你，别辜负你迷途一哥的称呼】
【看过你之前拍《迷途》的花絮，确认过眼神，你很猛，所以拜托了！】
你很猛。
迟意瞬间就想到了祝渂昨天那句“想跟很猛的迟老师测评一下”。他还说自己什么时候很猛了，原来就是这群人在外面造他的谣。
好哇！真是好大一口锅！
迟意回过神，清了清嗓子，正要解释。结果就见直播间卡了一下，然后满屏的礼物特效不要钱似的砸下来。
【用户“jumin11”向主播chi1砸了111个大鲨鱼】
作者有话说：
来噜噜噜，我先替你们笑，哈哈哈哈哈
第33章 KISS×33
只吃柚子？
小丁登时就炸了。
刺啦——
凳脚在地上摩擦, 小丁憋红了一张脸，噌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手忙脚乱地站在电脑后头给迟意打手势做口型：不是, 这是祝渂？他在干什么？他疯了吗？
以为叫这个名字就没人能认出来是他了是吗！
太过分了, 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小丁像个精神病人一样张牙舞爪地比划着, 面部表情之夸张，迟意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没看懂：“你在说什么东西。”
小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站后面的是助理小哥哥吧, 要被气死了哈哈哈】
【我老公什么眼神啊，我都听到了】
【听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你是1！】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迟意去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 喝完扭瓶盖的功夫瞧见弹幕刷得热闹, 他挑了几句能看的回复。心说, 这互联网真是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什么话都敢说，什么玩笑都敢开。
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
手机就连在电脑上充电, 听收音器很近。
【谁的消息。】
【让我看看。】
迟意从旁边抽了张纸巾擦手, 拿起手机看消息。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发来的。
【啾咪：念出来。】
就这三个字，迟意几乎都能想象的出来对方现在的表情。他假装看不懂, 打字：【念什么。】
【啾咪：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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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念不了】
【啾咪：我是说感谢礼物。】
在直播的时候, 要是有粉丝送了很大的礼物, 主播将他的id念出来感谢是应该的。
这个礼物感谢不了一点。迟意收起手机，不打算再回。
他抬起头, 看到小丁又在对面发疯，他没管, 注意力落到电脑上
弹幕风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了, 连那些刷他和祝渂谁是上谁是下的弹幕都被压了下去。
粉丝们尽力在控评, 一排排迟意迟意老公老公好帅好帅刷过去, 依旧能在这眼花缭乱的屏幕中，看到那么几条发言，怎么遮都遮不住。
【跟谁聊天呢，笑那么开心】
【笑容都闪到我脸上了】
【起猛了，我居然看到了迟意的痴汉笑】
【我的妈呀，不会是跟暧昧对象聊天吧】
【粉丝们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是不是知道什么，在掩饰吧？】
对面房间里，祝渂坐在落地窗前头，面前放着一杯助理刚刚磨好送来的咖啡。他一只手搭在桌上，翘着二郎腿，另一只手里拿着iPad，戴着耳机。
他半垂着眼皮，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桌面上，表情淡漠。
屏幕里的人手撑着下巴，红衣若枫，肤白胜雪，在眯着眼看弹幕聊天。
祝渂等了几秒。
他拿起了放在桌面的手机。
直播间里，微信提示音再一次响起，迟意没看。提示音又响了两下，还是没看。响第三次，连弹幕都看不下去了。
【哥看下消息吧，你放心我们不看】
【天呐，不敢相信对面的人将有多难过，亲眼目睹了迟意的已读不回T_T】
【所以对方发了什么才让这小子已读不回】
【我们不是在讨论礼物吗，怎么话题又来到回消息上头了，变化这么快吗？】
……
迟意低头吃饭。
祝渂沉吟片刻，拿搭在桌上那只手在屏幕上点了两下。
刷——
直播间被大鲨鱼的礼物特效刷屏了。
【用户“jumin11”向主播chi1砸了111个大鲨鱼】
【用户“jumin11”向主播chi1砸了111个大鲨鱼】
【用户“jumin11”向主播chi1砸了111个大鲨鱼】
……
【哇……大手笔啊。】
【我靠，这人谁啊，这么猛，礼物不要钱啊？】
【还能是谁，这名字不是很明显吗】
【笑死，他急了，两个1，是想证明什么吗。】
【越是心虚的人才越着急，哈哈，看来我这把压中喽！】
大鲨鱼是鲨鱼直播平台最贵的礼物，每送一个都有满屏的宣广特效，还会在平台的正中央的首页滚动通报。送一个已经够不得了，何况送了111个，还是好多个111个……
直播间顿时变成了海洋，满屏的大鲨鱼游来游去，不关闭特效显示的话，连弹幕都看不到了。
蹲守在直播间的、以王米米为首的一众粉丝傻眼了。她们面前摆着好几台电子设备，无一不在放直播，没有人能比她们更懂大鲨鱼特效带来的震撼。
不是，祝渂疯了吧……
这么做总得有个理由吧？
满屏的大鲨鱼足足游了快有十分钟，迟意想忽略都难。
他顿了顿，无奈地偏开头，掩饰性捂住口鼻，试图挡住不受控制上扬的嘴角，只留给观众一个泛着薄红的侧颜。
等缓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坐直身体，透过镜头像在看谁的眼睛。
几十万人在线的直播间，也不知道哪条弹幕是他发的。反正这么多的鲨鱼特效，迟意也看不到自己的脸。
他忽然笑了一下，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着只有两个人能听懂的话：“感谢啾咪11的不知道多少个1的大鲨鱼。什么时候跟我来测评一下你发的那个？”
“所以他就给你刷了十一轮111个大鲨鱼？”楚熙在那头笑得像公鸡打鸣。
“是啊。”迟意躺在床上，眼睛要闭不闭的。听着楚熙那头的动静，像是在挖土：“你干嘛呢。”
“你说我？”楚熙说：“我在种树。”
迟意纳闷儿：“你不是在拍戏吗，怎么又跑去种树了。”
“嗐，别特么提了，拍到一半男主角被抓到吸.毒，进去了。”这是两天前发生的事，就在他隔壁，那天晚上还邀请他去玩来着。但是楚熙感冒了，不怎么想出门，就给拒了。
他本来还纳闷儿，他跟这个男主角也没有多熟，为啥被拒绝一次之后还要一直相邀，搞了半天原来是想找个垫背的。
“草，这人真的蔫儿坏你知道吗，那天我差点就去了。”他们是被剧组的人举报的，警察来的时候楚熙还闷着被子在睡大觉，被工作人员叫醒的时候人都是懵的。
他道：“你别说，这感冒真他妈的及时。”
迟意说：“那你现在好点没。”
“好了啊，不然我怎么会跑来种树。”要不该说他运气好呢，那天晚上，那男主角邀了大半个剧组的男演员，只有楚熙因为生病而逃脱一劫。
那时候难受得要死，本以为这病有的受了，谁知睡了一觉之后第二天它自己就好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导演和制片这会儿正在组里收拾烂摊子呢，听说是这边的事儿解决完之后打算去拜佛转转运。”说到这里他也是没忍住，觉得这两人又是心酸又好笑：“这事儿牵扯的人挺多的，警方那边压了消息，估计过两天全部取证完毕、结果出来之后，就会通报了吧。”
迟意想了想，说：“那挺好，反正你也不想拍了，这不遂了你的意。”
“是啊，所以我现在闲得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种树。”这地土质是松的，楚熙一把将锹子插进地里，人蹲在旁边把树苗弄进去。
迟意困得打了个哈欠：“闲得慌就来我这儿探班。”
“那也不至于那么闲。”楚熙想起来，拍这戏之前，迟意曾问他有没有空，如今又让他去剧组探班，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楚熙将电话换了个手拿，道：“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我瞒着你什么事？”迟意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听起来确实不像有事。楚熙分析了一下，没分析出来什么问题。
“好吧。”他道：“既然没什么大事，我就不去看你了。最近跟别的朋友约了去欧洲玩，等我回来吧，我回来就去探班。”
迟意没表示什么：“随你吧。”
困意袭来，眼皮子像有千斤重，电话里，絮絮叨叨的声音逐渐变小，断断续续。
楚熙还在一条一条地跟他讲今年剩下两个月的旅游计划，讲到要先去欧洲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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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同时年末的时候打算再建一个希望工程。
今天来这里种树的来自全国各地，都是来做公益的。楚熙跟他们聊了几次，深有感触。
“哎你之前投的那个公益组织，还联系你没，没联系的话你这次跟我一块儿吧。”没听见回应，楚熙以为他是在生自己的气，当即无奈道：“不是我不愿意，主要你那剧组，祝渂也在，我去不合适。我去妨碍你俩搞一块，多不好啊。”
“喂，你在听没有？”
回答他的是一道平稳的呼吸声。
楚熙：“……”
中午十二点半，沫沫来送饭，小丁跟着一起。他从老家带来了几个柚子，送给沫沫一个还剩三个。
他抱了两个来给迟意。
“迟哥，你把备用房卡放我这儿呗。”
以往拍戏的时候，为了防止第二天早上起不来，迟意都把备用房卡放在小丁或者陈哥那，实在叫不醒，就由他俩进房来喊人。
之前只有沫沫一个女孩子，不方便，现在小丁来了，陈哥不在，这个任务就是他的。
迟意下意识说：“床头的柜子里，自己拿——等一下。”
迟意从沙发上坐起来，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已经把备用房卡送出去了，不在他手里。
小丁疑惑：“怎么了。”
“没事。”迟意若无其事道：“一时半会儿忘了放哪了，先吃饭吧，等回来再找。”
“也行，不急这一时。”小丁重新抱起那俩柚子， “那我把东西给你放冰箱里了，晚上拍完戏回来剥一个吃，这我老家的好东西，可好吃了。”
他姥姥不知道哪找的种子，每年结出来的柚子又甜又多汁，每到成熟的时候，过路的邻居你摘一个我要一个，满满一树的果子一个月不到就被摘完了。以前老妈来上海看他的时候带了几个，小丁到现在都记得这个味。这次回了老家，他专门在行李箱里腾出位置。
小丁运气好，回去的时候树上正好还有好几个。
他带了五个回来。他一个，沫沫一个，给陈哥留一个，迟意吃两个。
迟意远远瞧着，这玩意儿跟外头卖的没什么两样，也没看出来哪里特别，又想起小丁这不大靠谱的性子，语气半信半疑：“真有这么好吃？”
“当然了！”小丁就差没尖叫证明自己：“迟哥，你可以质疑我，但是不能质疑我的柚子。它就是超级无敌好吃！”
“开玩笑，别激动。”迟意摆摆手，“你就放那吧，过来吃饭。”
说着，顺手拿过手机给祝渂发了条消息。
【cc：晚上来我房间吃柚子。】
祝渂立刻回复。
【啾咪：只吃柚子？】
作者有话说：
四点我才码完更新T——T，我太困了，先发出来，晚点再修修
———
已修过。明天早点来看
第34章 KISS×34
这么见不得人吗。
下午的拍摄是外景, 剧组租了一家美术馆，跟酒店是在不同的区。服装师准备了一套新的戏服，还是昨天那套的样式。迟意换好衣服, 造型师过来重新给他抓发型。
“迟老师, 今天的直播我也看了, 您状态好好。”
上午说是放假休息，但剧组的人早就习惯早起，到点就醒。听说组里男一号在直播, 在群里一通吆喝，立刻便有许多人进去捧场。
造型师Alen平时也在鲨鱼平台上看游戏直播, 听说了这件事后立即和房间里另一位同事坐在电脑前观看。
“我也给您刷了礼物, 但是祝老师弄的礼物特效太多了, 我们那点全部都被淹没了。”Alen笑着说道。
就祝渂那几分钟内刷的礼物, 顶得上别的主播工作一年，还得是那种有名气的主播。“jumin11”这个id, 在全平台的富豪榜已经杀进了前一百, 祝渂一战成名，为所有人津津乐道。
迟意客气地笑了笑, 没搭他的话, 而是对着镜子抓了抓额边刚弄的头发, 左右看看，边拨边说：“这边的是不是有点长了, 需不需要改改？”
造型师果然被他吸引了注意力，抓着剪子凑过去问道：“哪呢, 我看看。”
“这儿。”迟意指给他看。
说话间, 化妆室的门开了。祝渂换好了衣服, 跟昨天不同的是, 他今天没有戴眼镜，头发也用皮筋扎了起来，白皙如玉的脖子宛如一座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不禁让人为之倾倒。
迟意从镜子里跟他对上视线，然后迅速移开眼。
工作人员们一声声向祝渂问好，后者轻轻颔首，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一旁等着的Cindy立刻放下手机开始上班。
像是摁下了什么开关，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原本还有些热闹的休息室立刻安静了下来。众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突然安静了下来。
然后在这种静悄悄的氛围中，仿佛稍微动静大点都是在犯错。
没人规定要这么干，但这似乎成了众人默认的事实。
气氛一点点降至冰点，从始至终，两位男一号谁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本来因为今天那事儿对两人关系有所改观的工作人员们，一时间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因为是租的场地，空的休息室没那么多。场务本来想的是租用两个小的，迟意和祝渂一人一间。但好的休息室就剩那么一间了，给谁都不好。正头疼焦灼之际，凑巧听人说了上午直播那事儿。
他虽然没亲眼在直播里瞧见，但之后在微博疯传的剪辑片段足以让他确认两位男一号的关系并没有想象得那么差。所以他当即决定租了个大的，让两人共用，这样就不存在厚此薄彼的情况了。
留在休息室的工作人员们也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看来，他们的关系哪有变很好啊分明比昨天还要恶劣！昨天两人好歹还有交流呢，现在更是连声招呼都不打了！
“……我天，这怎么跟上午我看到的不一样？不会是做给大众看的吧……”
“嘘，小声点，你不想在这儿干啦？”
角落里，工作人员各自忙碌着。做完自己的工作，再也不想再在这儿待下去，忙装作外头还要事要忙的样子，匆匆离去。Cindy和迟意的化妆师对视一眼，过了会儿，也找了借口离开。
等屋子里只剩下两人，迟意还闭着眼，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过了片刻，旁边传来椅脚摩擦地面的声音。
祝渂起身，走到距离迟意身后半个人的位置，长手一捞，将他连人带椅子地转了过来。
砰。
椅背抵上了化妆台，祝渂双手撑在两边的椅把上，长腿分开面前的双腿，强势地挤进迟意腿/间，倾身。
如瀑的威压和独属于祝渂的气味一同传来。
“刚刚表现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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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满不满意？”
感受到动静，迟意骤然惊醒，刚一睁眼人就被转个了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现在这个姿势了。他下意识往旁边看，却被祝渂捏住下巴掰了回来：“别看了，没人。”
休息室的光很亮，但被祝渂宽大的身躯遮了大半。
他的气息从上而下地喷洒到迟意脸上。
刚才进门时，他便想过来打声招呼，然而不待有所动作，便看到了迟意递过来的眼神。
祝渂拇指往上，摁在迟意嘴角，力气稍微重些，便能摁到里头的贝齿，沾到湿润。
他的语气平静又缓慢。
“为什么不让我跟你打招呼，嗯？”
迟意摘下耳机，仰头望进那双海洋一般深邃的眼睛，微微张嘴，咬住了那根手指。
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
什么都不说。
祝渂眼神顿时变了，剩下的四指张开，抚在他脆弱的脖颈。
“不要试图勾我，说话。”祝渂呼吸平稳，将拇指抽离。接着，却将食指重新插了进去，然后是中指。
轻而易举撬开牙关，触及那一团湿热。
拇指上残留的津液将迟意的唇瓣打湿，在光里，水汪汪的。
“我勾你？不是你自己主动的吗。”迟意被他弄得有点深，生理性的不适令他皱起了眉，但他没有往缩，而是微微张了张嘴，任其造弄。
祝渂说：“什么我主动，不是你在邀请我这么做吗。”
“迟意，我和你的关系，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直播时，是不能提的id。在休息室时，是不能打招呼的眼神示意。
他们这样，还要这样多久？
祝渂垂眸，目光认真而仔细地看着面前的人，眼底的情意不像是假的，他知道，这个安静嘬他手指的男人也是喜欢他的。
难道说，对方就喜欢这样？
这种隐喻而刺激的背德感，看起来确实很吸引人。祝渂有点拿不准了，他不知道迟意究竟是否在享受。
如果是的话，那么他不介意配合。
但前提是，他得确认一样东西。
祝渂弯下腰，与他平视，看着这双因为自己而泛着欲望的眼睛。
他在里头找到了自己。
“迟老师，给我一个答案，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找我吗。”祝渂现在的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平静。他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一下一下地跳着。
迟意在他说话的瞬间便停住了嘴上的动作，他慢吞吞地抽离，垂下眼，卷长的刘海将他的眼底情绪给遮住。祝渂指尖已经被舔得泛红，沾着的唾液泛着晶莹的光。
祝渂一直在注意迟意，自然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受伤。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似乎触及到了以前从未能察觉的世界。
心脏沉了沉，祝渂手停在半空，想去碰一碰他，又有些不敢。
然而下一刻，两条腿灵活地缠了上来。迟意双腿勾着他，再抬头时，眼里闪着狡黠的笑。
祝渂愣了愣，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迟意整个人如同小兽一般猛然扑近他怀里。迟意身上的气息和他人一样，扑了祝渂满怀。向后的冲击力虽然大，但这对祝渂来说，这不算什么。
他稳稳当当地将人接住，低头要去查看怀里人的状态，结果猝不及防地被人吻了个正着。迟意双手握拳搭在祝渂肩上，踮起脚，和他接吻。
这是两人第一次睁着眼接吻。
距离太近，睫毛似乎都要纠缠到一起，瞳孔有一瞬间的失焦。
迟意忽然闭上了眼。
他吻得很凶，呼吸跟着变得急促，祝渂轻易地被点燃了火。他无暇思考别的，一抬手近乎粗鲁地按住对方的后脖颈。被扼住了命门，迟意动作顿了顿，然后亲得更凶，不顾一切似的，顶开牙关，探进去搜索。
啄吸的水声在安静的休息室内再明显不过，空气中似有似无地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叩叩。”
刘助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板，剧组那边，还有十分钟就要开拍了。”
刘助理是知道自家老板和迟意的关系的。等所有人走后，他自觉地站到了门口，看好时间。
祝渂稳住气息说：“知道了。”
干柴烈火，有反应的可不只他一人。迟意轻喘着气，被亲得化成了一滩水，眼里波光潋滟，嘴唇没完全闭上，能依稀看到一点粉红。他这个样子，没个十多分钟缓不过来。
祝渂低头叹气一声，偏头在他脸蛋上泄愤似的咬了一口，很轻。迟意缩了一下，祝渂又捏住他下颔一抬，把那声将要溢出来的嘤咛给堵了回去。迟意呜呜地叫，动作却配合得很。祝渂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他恨恨地在那软肉上又咬了一口，松开，拉出一道长长的银丝。祝渂低头将那晶莹吻去，眼神黑夜似的沉：“这事儿没完，回去再跟你细算。”
迟意还抓着他的手，睫毛禁不住哆嗦。
休息室的门开了又关，脚步声逐渐远去。迟意吐息几次，唇边的湿润亮晶晶的。他眉心突突地跳，室内仿佛还残留着未消的暧昧旖旎，短暂的欢愉后带来的是无尽的下坠感。
“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找我吗。”祝渂低哑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忽然，仿佛被谁扼住了喉咙，一股溺水般的窒息感将他整个人全部笼罩。心脏一阵一阵的疼，额上的青筋绷起，浑身发冷。他挣扎，眼前有一瞬间失明。
半晌，平静下来。
迟意倒在椅子上，头靠着椅背，顺手抽了张纸轻飘飘地搭在了眼睛上。
祝渂去了一趟厕所，十分钟后准时到了现场。林澎在看运镜，见只有他一个人来，茫茫然道：“迟意呢？”
“迟老师有些感冒，我让助理给他带了药。”祝渂在心里估算着时间，说：“应该还要五六分钟。”
林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招手让他过来看今天要拍的地方。为了做到真实还原，他特意让人租了这家美术馆。因为它们家上午才开了一个画展，展览的画以及装饰都还没来得及收走。
“一会儿你就站在那个地方，看我这边这个镜头，明白吗。”
吴主任领着一众群演进来，原本冷清的场馆迅速热闹起来，场馆的经理在旁边交代注意事项。
余声对这部电影倾注了很大的心血，对群演的要求也高，必须要是对画展有所了解、喜欢艺术的人。
有祝渂和迟意这两个行走的招牌在，找到这么多符合要求的群演并不难。不仅有美院在校学生、对各种画作信手拈来的兴趣爱好者，吴主任甚至还招到了在这方面浸淫多年的老手。
收到简历的那一刻，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墙上挂着的画都是真的，有的是上午那场画展留下的，有的则是林澎和余声特意去别的美术馆借的。现在还没开拍，林澎让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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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四下散去，像普通逛展那样到处看看，找一找状态。
人群很快散开，有一个人单独行动的，也有三两成伴儿，甚至还有导游带着整个团的。
来的不乏年轻人。
“哎，没想到真能来这个剧组当群演，那边那个就是祝渂吧，近看好帅啊。”
“怎么没看到迟意，他还没来吗？”
“我天呐，这里展出来的画质量都好高，哎不对我怎么感觉好像听见有人在叫顾锦湘的名字？”
“真的假的，拍个戏而已，这剧组不会真的把顾老师的画给弄来吧……”
“如果是真的，那我们这一趟来得也太值了。”
顾锦湘，国际有名的画家、设计师，一出道即满载名誉光环，开挂似的人生，拿到手的奖项数不胜数。某次参加国际画展，据说有个德国贵族对其一见钟情并且展开了疯狂的追求，传奇如小说一般的人生到现在都为业界惊叹。
现在顾锦湘这三个字不仅仅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更是一个标签。有它的地方，意味着提升了一个档次。一手创建的Joker品牌，至今都是被无数人捧为高奢、是娱乐圈明星争着抢着的存在。
原以为不过来剧组跑跑龙套、见见偶像，没想到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那简直是……太爽了！
过了五分钟，迟意到了拍摄场地。他被几个姑娘围着说话，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脱离出来。从包围圈里出来，脸上客套礼貌的微笑一点一点消失，满脸漠然。
他从走廊经过，余光瞥见了一幅画，画的是自由女神像。
迟意不会画画，也没什么艺术细胞，画这种东西，让他来评的话，无论是名家的还是普通人的，只有好看与不好看的分别。他看不出来名家的画好在哪，也看不出来这些画为什么被人类当做瑰宝一样保护着。
说白了就是不会欣赏。
可这幅画却又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只是经过的一瞬间，忽然就被某个地方抓住了。但一细看时，又找不到了。
怪。
迟意下意识看向右下角，画师的署名。——顾锦湘.Nickel
“顾，锦，湘。”
迟意咂摸这个名字，觉得好像在哪听过。
啊，想起来了，这不是Joker的创始人吗，他每年还穿着它家高定走红毯来着。
骤然在此见到金主爸爸，哦不，金主妈妈的大作，迟意心里恍然，丝毫没注意背后有人来了。
“瞧什么呢这么认真。”熟悉的声音在脑后响起，迟意头都没回，托着下巴作思考状：“在看金主妈妈的画。”
祝渂顿了两秒，看向那副画，表情精彩极了。
“迟意，我虽然睡了你，但反过来你也睡了我，我们并不是陆淮与梁声那种包养的关系。”祝渂看着他，说：“就算你喜欢这种，也是该叫我爸爸。”
“如果你今天晚上在床上这么叫我，我会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
来鸟
谢谢宝宝们的营养液和雷明天早点来！（我是说6点）
第35章 KISS×35
满足你一个要求吧！
迟意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开玩笑之前至少也要调查清楚。”迟意脱口而出, “难道你叫顾锦湘？”
假的吧，先不说顾锦湘是位女性，就说年龄也对不上。顾锦湘当年在各国巡演的时候, 眼前这位貌似还没出生吧。
谈话声渐近, 参展的群演一个接一个往这边走过来, 迟意将手背在身后，从下而上望进那双淡然的眼里，唇角带笑, 语气轻快地哼了声：“想骗我。”
他现在这副鲜活的样子，又跟刚才在休息室里的判若两人。
“想什么呢。”祝渂打断他, 上下嘴皮子一碰, 扔出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那是我妈。”
迟意呆了两秒, 立马反应过来：“那后面那个Nickel……”
祝渂说：“是我。”
这是他十岁生日时, 在生日宴上画的。因为最后要拿去慈善晚宴拍卖，所以顾锦湘也在上面署了名。这幅自由女神像最后卖出了一个很高的价格, 在当晚的拍卖品中排进了前五。尽管这是沾了“顾锦湘”这个名头的光, 但主要还是那幅画画得不错，不然那些精明的商人们也不会买账。
迟意问道：“所以, 这是你十二年前画的？那Nickel呢, 是你的艺名？”
妈耶, 十岁！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要不要这么大。
迟意脑瓜子嗡嗡的，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进入公众视野这么久以来, 关于祝渂的身世，业界知之甚少。如今听他偶然这么一提起, 一些模糊的画面便逐渐鲜明起来, 透过这些只言片语, 迟意仿佛看到了被人围在中间的小孩。
他总感觉, 如果是祝渂的话，十岁的时候一定是个小正太，还是个很难伺候的小正太。
不知道为什么，他眼前突然就出现了这幅画面：“哎，你小时候也是留的长头发吗。”
祝渂垂眼：“想知道？
留长发这件事，在他们家族里其实有个很浪漫的规定。中国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在Nikolaus家族里，自己的头发只能由另一半在婚礼时剪掉。
在他们家，只有成婚了的男人才能留短发。
祝渂长发已经留了很多年了。只在十岁、十五岁、二十岁那年剪过。主要是头发太长的话，做事情不方便。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迟意这件事，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Nickel是谁你都不知道，没爱了迟老师。关于我的消息，你是一点不感兴趣。”
Nickel是祝渂创建的一个服装品牌。
是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顾锦湘建议他这么做的。当模特的这些年，能让祝渂穿的衣服，不是Joker就是Nickel，其他的牌子，除非沾了点关系，否则崔阮等人看都不会看一眼。
“啊……这个意思。”迟意理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好吧，他确实是不知道这件事。
祝渂在旁边瞅他，一脸早就习惯的样子：“我就知道。”
当迟意问出那句“你叫顾锦湘”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答案。迟意这脑子，祝渂也不指望了。
“好了，你回去搜搜，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让刘助理给你送几套过来。”祝渂伸手在他头上抓了一把，在后者反应过来之前收手，冷不丁被人这么一摸，又没打着，迟意抬眼瞪了他下，像只下一秒就要朝他呼噜呼噜牙的猫。祝渂笑了笑，道：“走吧。”
今天要拍的是陆桥回国后应友人相邀参加画师林川的画展。
“就是这了。”友人指着门口的宣传单道。
饰演友人的是大学生演员中的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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