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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袜子人生(第2页/共2页)

   回家把外套鞋子帽子一脱,往沙发上一躺,头发因为静电在飞舞,从沙发侧边看过去,几根呆毛好比因为冬天太冷在跺脚,一蹬一蹬。

    冯妈妈回家来看见他躺沙发,过来俯视他。

    冯尧好像不认识他妈了一样,无神瞧着她半天。

    冯妈妈拿手摸他头,又摸自己的头:“没感冒。”

    冯尧脚指头动了动,朦朦胧胧地:“妈妈,我觉得我的脚趾好冷哦。”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我向竹马表白后的凄惨日常》12、袜子人生

    冯妈妈斜眼去看他脚趾:“袜子破了。”

    冯尧把眼睛艰难挪去看自己的脚指头,就看见圆圆的大趾头在那里乱动,然后开始胡说起他的感悟:

    “为什么袜子总是大指头破?而且为什么老是右脚破?好像有种宿命感,衣服会因为旧了被新的衣服淘汰,而袜子只是破了个脚指头就会被丢弃。”

    冯妈妈已经系上为围裙开始煮饭了,在厨房边备菜边回答他无聊的问题:

    “袜子在有些人的脚上穿破了就是被扔的命运,可在有些人的脚上穿了,破了会补,补了破了还补,缝缝补补直到不能再补才会扔掉。”

    冯尧的呆毛还在这头晃,脚趾也穿透了袜子在那头动,他在这种失真的懒洋洋里头回味他妈妈的这番话,萧萧然地:

    “妈妈是借由袜子来说每个人的命不同还是性格不同呢?奋斗的人生和不奋斗的人生,认命的人生和不认命的人生,可是最后袜子还是会破,还是会被扔呀。”

    “那扔之前,穿的次数不是由自己决定的吗?”

    聂晓刚刚到家,听见他们关于袜子人生的讨论,带着笑脱了外套,去洗手,擦手的时候和冯妈妈笑谈:“补袜子可不是人人都会的。”

    冯尧把手放沙发背,支起身露出半颗头去看聂晓,声音透过沙发背问他:“你会补袜子?”

    聂晓瞧着他的几根呆毛:“我不穿袜子。”

    冯妈妈摘着菜,诧异看向聂晓:“你不穿袜子?怎么会有人不穿袜子?”去看他装进拖鞋的脚,还真的不穿,关心,“大冬天也不穿?不冷吗?”

    “穿了也不暖和,冷了操场跑两圈儿就热呼了,我是不喜欢每次脚趾穿破袜子的感受,干脆不穿了。”

    聂晓和冯妈妈说起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不自在,是小学三年级的一天。

    早上穿好袜子出门的时候袜子还是好的,快走到学校就感觉指头被什么束缚了,把脚拿出来一看,袜子破了个洞。

    不管怎么扯袜子怎么把指头塞回袜子里去,它都会露出来。

    那种异物感导致他一整天都没心思好好上课。

    后来只要在路上袜子破了,他就很想把袜子脱了,可又常常在公共场合,袜子脱了是扔还是不扔又得犹豫半天。

    “袜子喜欢在人多的地方破,”聂晓形容完这种感受呵呵笑,“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为了避免这种选择,干脆不穿了。”

    冯妈妈冯尧听他说完,居然都颇有感慨。

    冯妈妈说:“袜子还好,有时候穿丝袜,不小心在哪里勾破了,你更不能在公共场合脱了,只能忍着那脱线的地方跟着你一天,一天的注意力全在那上头,后来我就不穿丝袜了,长裙子多好。”

    冯尧说:“袜子真的太喜欢破了,我这双才穿三天呐,要是谁的生活跟这袜子一样三头两头地破怕是要难过死了。”

    说完又躺回去:“哎,好像我现在的生活就如同这袜子,破了补不好,换一双再穿,又破了…”

    冯妈妈转头望沙发一眼,笑他:“你生活哪里破了,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给你补了。”

    聂晓抱着手臂倚靠在餐桌旁也那么看他,看他的呆毛怎么蹬腿,看他的脚趾怎么滑稽的跳舞。

    “补了没用,还得破,”冯尧幽怨四起,“要是能发明一双金刚不坏的袜子就好了,怎么穿都不会破。”

    冯妈妈笑他那笨儿子:“是,那袜子不破了,脚得破。”

    “袜子的存在意义到底是什么?”冯尧突发奇想,“真正的寒冬保不了暖,夏天又不隔热,破了还要补。”

    “呵呵…可能是为了保护鞋,你瞧你爸爸那双脚,那臭味你是闻到过的,袜子要是不穿,那他的鞋得每天洗,到时候买的就不是袜子,是鞋。”

    “啊?”冯尧大有所悟,“原来袜子是为了鞋子而存在的呀~”

    冯妈妈摇摇头,这是跟她儿子在讨论什么呢。

    袜子吗?顺带着点儿生活的感悟?

    嗯,细碎的平常就是生活。

    生活应当如此,如涓涓细水缓缓长流。

    冯妈妈喜欢此时的氛围。

    聂晓瞧着冯尧那圆圆的脚指头,微微惊叹。

    那脚指头为什么会这么圆圆润润粉粉嫩嫩?

    他不穿袜子,所以运动鞋买的全是透气舒适的。

    他的脚不爱出汗,每当打完球跑完步换衣服鞋子的时候,在一堆男人里闻到的味道也是他纳闷儿的地方,因为他的鞋从来没有过这种味道。

    除了费鞋,他没有袜子的烦恼。

    冯尧此时也在想这个问题,他在想:聂晓居然不穿袜子?那运动的时候脚得出多少汗?按照爸爸不运动回家脱鞋闻到臭味程度,那得是有多臭?

    他的脚不臭,因为不爱运动,走路走得慢,没闻到过他爸爸的那种男人味道。

    这升起了他的好奇心,于是晚上大家都睡了,他跑鞋柜去闻他爸爸的鞋子。

    一闻:“咿~就算穿了袜子也那么臭!所以袜子保护了鞋什么?”

    再去闻他妈妈的鞋子:“居然鞋子里头都要洒香水儿,夸张死了。”

    拿了自己的来闻:“这是什么味儿?怎么有点儿,酒糟的味道?”

    奇奇怪怪歪了脑袋,想半天后去闻聂晓的鞋:“啊?什么味道也没有?”再闻闻,“真的什么味道也没有?”

    带着更多的奇奇怪怪,上楼偷偷开了聂晓的门。

    聂晓睡床上,睫毛颤了颤,不知道冯尧这家伙这么晚跑自己房间又要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就听他轻声地:“聂晓~”

    聂晓不动声色,一东西进了他的被窝。

    “?!”

    聂晓手在身侧捏紧了床单。

    冯尧的头探进被窝,拿鼻子在他左脚上嗅了嗅,右脚嗅了嗅。

    声音闷在被窝里:“还真的是…纯粹的空气味道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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