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里,抓起老周给的小盒子塞到外套内袋里,张开双臂用力地搂了搂老周:“爸,快退休了就别那么拼,少熬点,赶紧给年轻人腾位子。我妈还等着你带她去旅游呢。”
周召良呵呵笑着拍拍周淙的背:“行了,话这么多,快滚吧,小兔崽子。”
周淙和温且寒麻溜儿地滚了,带着周家父母满腔的爱意和关怀。
回了家,突然有了独处空间和机会,两颗发热的脑子却理智地降了温。
周淙开车久了背疼,抱着豆包坐沙发上看电视,温且寒心情大悦主动在那儿忙前忙后地打扫,每从周淙跟前过一趟就凑过去亲一顿,猫大爷三番五次被夹在人中间揉圆搓扁的十分不爽,忍了几回后果断给了温且寒一腿,软软的肉垫正好蹬在她鼻子上,姿势霸气得很!
周淙笑得不行,给独自在家过年的豆包开罐头吃,蹲在一边还振振有词。
“豆包,你外婆,啊,还是随你妈叫姥姥吧,你姥姥特意给你买的牌子货,比我的零食都贵呢。”
杨荷芳听说她们有只猫放在家里独自待着,心疼坏了,买了一大堆零食和玩具让带回来,还叮嘱她们下次回家的时候把猫也带着,反正都自己开车嘛,周淙满口答应,说行,然后滑开手机给老妈看豆包的照片,问她孙子好看不好看。
杨姥姥瞬间被猫孙子的颜值收买,本来打算等周召良退休后养条狗解闷儿来着,当下决定算了,有豆包了还不满足,要啥自行车。
收拾收拾家,去一趟超市买买东西,回来随意吃点晚饭,然后窝在沙发里看看电视,过日子这三个字突然间就具象起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大过年的电影频道突然抽风放《入殓师》,温且寒没看过这老片子,看得很是入神。周淙拿了个靠枕放在温且寒腿边,就那么横着侧躺在沙发上,头顶着温且寒的腿,像没事儿拉闲话的两口子。
“上大学的时候看过这片子,”周淙抬一下头,把头发搂起来放到温且寒腿上让她绕着玩儿,“不得不说,日本人拍这种片子真是太拿手了,那时候看得我哭得稀里哗啦的。”
温且寒玩儿了几下周淙的头发,逐渐把手转移到人头上轻轻柔柔地按着,心里蓦地一紧,不该看这个的,近的不说有明流欢,远的有那个男舞伴,周淙想起他们会很难过的吧。
谁知周淙看了一会儿后却坐起身来疑惑地摇了摇头:“好奇怪,现在再看这个片子,我觉得自己很平静。”
温且寒并不平静,明显瞧着眼圈有点发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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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视角不一样了,当年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孩子,对生死这种话题有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心思也纯真。现在都三张了,反倒把视角放到了主人公本身,看一个人是怎么孤独地跟逆境对抗,找到自己。”
温且寒不明显地吸了吸鼻子说:“哦,那就是我看是人文片,你看都已经是励志片了。咱俩这代沟有点大。”
周淙伸手揽过温且寒的肩,犹豫了一下才说:“那我还有点不中听的话想说呢,这片子也有日本影片的通病,刻板化、制式化、符号化。”
温且寒诧异地看了一眼周淙:“你这些词儿还挺专业的,没少看影评吧?”
“岂止是看,写都写过不少呢,做图书编辑以后还做过影评集,”周淙笑了笑又把话题扯到电影上,“不说对生死的讨论,我只是单纯地从一个女性的视角来看女主这个角色,非常让我不适。”
“女性被符号化的太典型了,顺从、包容和奉献就是她的全部美德。”
“还有对死亡的神圣化,有种日本式的审美畸形,以我现在的心境看,很做作。”
“死亡是人生大事,可其本质还是生活的一部分。”
温且寒果然被周淙给带偏了,心道你们这些搞文学艺术创作的人到底是聪明还是疯癫,有时候还挺不好骗的呢。
但久石让的音乐完美无瑕,温且寒遗憾地在周淙腿上用手指来回地弹:“钢琴这个特长真是让人尴尬,想炫耀一把的时候却没装备,白学那么多年了。”
“那我给你买架钢琴?”周淙想了想又赶紧收回这句话,“算了吧,我买不起。”
温且寒笑得不行,抬头吧唧一下亲了亲周淙的脸,很认真地问她:“钢琴没什么好听的,改天路过琴行进去蹭一把。心姐想听我唱歌吗?刺蓝全年营业,要跟我去吗?”
从年前十月份驻乡以来,温且寒再没去过刺蓝演出,说过要还黄莺的人情倒越欠越多了,周淙知道小孩儿想去玩儿,看看时间才晚上九点,立刻起身就要出发。
“穿衣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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