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现在啊,暂时没有精力收徒,你要是实在想学那道‘拔丝地瓜’的做法呢,我可以直接教你,看你也是挺有天赋的一个厨子。”
“不不不,我不是专门为了这道菜而来,我已经问过很多方记的老主顾了,我对您的手艺心生向往,师父,收徒不分年纪大小,您就收下我吧。”
最后,方念真想了想,自己确实不能收下他。
一方面是她感觉除了新菜式,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比人家强的地方;另一方面是,他早就已经出来做别的酒店的厨子了,焉知不是来学艺,之后回去壮大他原本呆的酒楼的?
不过嘛,自己这等着开业的“方记酒楼”倒是正好缺大厨呢,他若是愿意呢,就留下来做大厨。
自己教他几道菜也无妨。
黄莺说,这人过年都没回安北州过。
“听说,哪怕是过年,也每日都来咱们门房,问您回来没有。”
把彭贵先安顿下来,可是酒楼那边起码还得两个月才能建好、装好。
就把彭顺和小秋、安子聚到一堆,让他们以后没事的时候就切磋厨艺去。
彭顺自己说从前没拜过师,因为他家穷,交不起拜师费,所以自己一直勤勤恳恳从小工做上来的。
“一开始就洗菜、切菜,刷碗我也干过,反正只要不让我出了厨房,干啥我都愿意。”
他这份对于厨艺的热爱,倒是让方念真对他刮目相看。
方念真一回来,知晓和黄莺都高兴坏了。
知晓抱着她都不撒手,“你可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这院子也太冷清了,我觉得这个年都没过好。”
方念真推开她,“你天天住我这儿,咱们有的是闲聊的时候,倒是有的人,把我送回来了,听说两日后就又要返回京城了。你还不赶紧去看看?”
知晓又是一阵羞涩,她知道的,她知道小八回来了。
这次从京城回来,车也没空着,装了许多京城带回来的特产。陆恒又给装了两车路上用得着、吃得到的。
方念真甚至还从里面翻出来一小匣金子!
打开的时候,简直要闪瞎了她的眼。
这人,给这么贵重的物资也不告知一声。
想来也是,若是他早早说了,自己肯定是不收的。
她美滋滋地把这个小匣子塞到自己的被窝里,不打算花,就抱着做美梦就是了。
把给每个人的礼物都发放下去,就连那头小牛“发财”都有——一个新的项圈,假镀金的,上面还配着一个铃铛,叮叮当当的。
套到“发财”身上的时候,方念真沉默了。
本来是想像个乾坤圈一样挂在牛脖子上的,金闪闪的,多好看!多有逼格!
现在嘛,只余了三个手指的缝隙,看起来都不像项圈了,活像是想勒死它。
“这是不是连半年都戴不了啊?我离家也就两个月,它怎么长胖这么多?”
老钱笑道:“还真是,自从您走后,它每日吃的草都变多了,长得就比之前快了些。”
第二日,方念真就带着给莫大姐和石大嫂从京城买的礼物去了两家。
给莫大姐带的是几块京城时兴又耐造的布料,还有一套文房四宝,这是给她家栓子的,再就是一盒糕点。
京城的糕点还是做的非常精致的。
给石家嫂子带了同款不同色的布料,同样的糕点,还有给石大哥买了新的打铁用的手锤。
虽然石友不缺这个,但是方念真居然记得给他专门带一样礼物,也让他开心不已。
小石头还小,就给他买的几样新云州没有的开蒙的书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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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袋子糖果,她家的小女儿则是收到了一个精美的拨浪鼓。
莫大姐挺忙的,没说上多少话方念真就走了。
石大嫂这边的晾晒房,红枣也早就晒好了,暂时还没什么事,她又一向爱说话,就留方念真在石家吃饭,又拉着她问京城的事。
方念真就把曹老太太那件事给石大嫂讲了讲,这把石大嫂气的哟,叉着腰都想骂人。
“那后来咋判啦?总不能因为她老,就放过她了吧!”
说起来,这事在她离开京城前,还没出结果呢,得过了正月十五之后,京兆尹府才开始审理案件。
她这事儿又是临近过年的,又没有什么凶杀、受伤的,排队等着申也且得排一阵子。
但是这事儿被木槿汇报给陆恒了,陆恒一听哪儿还得了,自家人被欺负了这是!
于是,虽然他没有为难京兆尹府,左右案件的审判结果,但是京兆尹府卖个人情,插个队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在方念真还在路上晃悠,没抵达新云州的时候,她就收到了陆恒送来的第一封书信。
两个人确定关系后,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方念真甚至都觉得自己没脱单。
所以这封书信上,陆恒的话语也很含蓄,并没有什么肉麻的话,主要就是讲了这起案子的处理结果。
“她前前后后耽误了人家程大户好几年的租金,又扰乱了我刚开业的店的生意,最后判她给我们俩赔钱,赔程大户八百两,赔我二百两。”
石大嫂嗑着瓜子:“那她赔了吗?”
“她哪儿有家当赔啊,又无儿无女的,她就耍赖。结果人家京城里的大人根本就不怕,抓进大牢里的小隔间关了好几日,她就松口了。”
详细的手段,方念真没有告知石大嫂。
据陆恒说,毕竟那曹老太太年纪大了,打不得吓不得的,就把她关到了大牢的“暗房”里,这里四处无窗,就连门都是特制的,不开门的时候连个门缝都没有。
反正一进去就是真正的“暗无天日”了。
里面连声音都没有,只能听见自己被放大的喘息声。
她有心再次耍赖,说自己心口痛,要不行了。
结果门外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那正好拉出去埋了,省得还得占一份饭”。
成功把这老太太吓破胆了,再不敢要死要活的作妖。
在“暗房”中只呆了不出三日,那曹老太太就直呼受不了了,她要卖房子,给程大户和方念真赔钱。
虽然二百两对方念真来说不多,但是她收获了一个意外惊喜——买了曹老太太房子的人,也是为了出租。
小五第一时间得了消息,因为方念真已经走了,他就去请示了小严娘子,小严娘子当机立断地拿下了。
所以现在原本的那间小杂货店的铺面被简单修整,作为外卖窗口和等位间使用。
后面的院子和房舍则是真的在墙上通了个门,作为仓库使用。
开业以来,因为人多而乱糟糟的正经的“方记”,一下子就整洁又安静了。
这可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抓这曹老太太抓的真值!
歇了两日,方念真就闲不住了,她要做好吃的!
牛腩煲做起来,再来一锅泡椒鱼!还有土豆,她要报复性吃土豆!
京城的土豆太贵了,毫不夸张的说,一个的价钱都能在新云州吃十个了。
还得是原产地优势啊!
先做一个土豆汉堡解解馋。
这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汉堡”,先把清洗干净的带皮土豆放在炭盆上面小火慢烤,直到内里也熟透了,外头都烤出微微的黑色斑点了。
趁热将土豆在中间切一刀,但是不切到底,这样,“汉堡”的胚就做好了。
在里面撒上她闲来无聊,在京城做出来的“新口味辣椒面”。
这辣椒面里面,奢侈的放了瑶柱磨成的粉,起到一个提鲜的作用。
再来一点目前种出来的最辣的辣椒研磨出来的粗辣椒面。
抹好两样辣椒面后,再撒上一层葱花,开吃!
热乎乎的土豆,隐隐还能吃出一丝甜意,再配上两种辣椒面,鲜香和热辣在口腔中交融,刺激的舌尖更加敏感了。
边吃,边剥去外层的土豆皮,时不时还被烫的要换个手托着土豆。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烧洋芋”,味道也不正宗,起码辣椒的香味还是赶不上后世的,但是方念真也满意极了。
她还是适应这种简单、原始但是美味的食物。
一转眼,已是阳春三月。
本来说是要从京城回来的陆恒,还是被事情绊住脚步,没能回来。
小五倒是回来了,是方念真和小严娘子给他准的假,许他回来休息一月,顺便看看方念真这边有没有可造之材带去京城的铺子里。
而方念真的新铺子也总算是在日夜赶工的情况下竣工了,内里的装饰早就定好了,桌椅板凳都向“方记涮肉”那边看齐。
当初郭知州赐她的“方记”二字招牌也派上了用场,新店的名字就叫“方记酒楼”,简单,但是有自信、有实力。
酒楼嘛,肯定是和食铺的定位不一样了。
但是方念真又舍不得她那一堆平价小吃,就在一楼门面依旧开放一个窗口,那些土豆粉、铁板土豆之类的小吃还照卖,打算哪天有酒席的时候再关上。
有了彭贵大厨的加入,似乎“方记”的后厨更加规范了,做菜也是又快又好。
开业迎宾了三日,方念真就拉到了第一单“婚庆生意”。
第154章 承办婚宴
这单生意也是来得太巧了。
开业嘛, 亲朋好友都来捧场了。
黄太医和王太医在楼下遇到了认识的人,非要留在一楼大堂吃。
方念真就也没管了,一楼也好, 热闹。
这次知州夫人严氏也悄悄地来了, 被安排在三楼雅间内,方念真亲自作陪。
吃着吃着, 黄太医就来寻她了。
方念真出了门来,她就和黄太医在走廊里嘀嘀咕咕。
“方丫头, 你不是说以后想承办婚宴嘛?我刚听到一桩生意,你干不干?”
“啊?”
后来,经过了解,正在着急的这户雇主是临时被做席的厨子给爽约了。
本来说好的到家里做席面,结果那位大厨病了,都起不来床了, 来不了了。
这户人家是个姓张的富户, 又是独子成婚, 力求尽善尽美。
这眼看着还有七日就到婚期了,临时找了许多可以做婚宴的厨子,要不就是看不上人家的手艺, 要不就是厨艺好的厨子早就被别人家订走了。
干这个行当最忌讳不守约了,他出再多的钱也请不来想要的厨子。
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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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上的菜代表着主人家的体面和这婚宴的等级,现在这户人家着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今天正好是他家里的亲戚来“方记酒楼”吃饭,正好遇见了两位太医,就说起来此事。
结果他一听,这“方记酒楼”还能承办宴席, 就说要回去问问, 来酒楼办也挺好!
方念真听黄太医这么一说, 心里也有了点谱。
没想到,都还没到下午,也就刚过了午饭的时间点吧,张家的人就来了。
来的是这家即将成亲的张公子和他家的管家。
实在是看得出这家人的着急,这位公子的眉头皱的哟,眉心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张公子眼神不善,四处打量着方记的装修。
方念真也没多话,酒楼办宴席嘛,最重要的就是菜品,直接让后厨做了几道大菜。
新云州这边的婚宴,家境殷实的人家讲究的是“四碟六碗十二盘”。
即四碟小吃、六道凉菜、十二道热菜。
名义上是这样,但是各家根据自家的财力,也有可发挥的空间。
比如说这四碟小吃,家境一般的,就直接装上瓜子、花生还有喜饼。
听石大嫂说,她去过最抠门的一户人家,硬生生装了四盘瓜子,当着面宾客不敢议论,背后可给那户人家数落惨了。但是人家能干得出这种事,就不是怕人议论的人家。
说就说呗,反正是省了钱了。
方念真这回让后厨做的是两道凉菜、四道热菜还有两道汤,这汤是一咸一甜。
总不可能把满桌宴席都做全了,那太亏本了。
凉菜做的是油泼肉丝白菜芯,也是方念真的拿手好菜,现在已经被小秋完美继承了;另一道是安子做的胭脂萝卜,红醋是没有了,但是新云州有“心里美”萝卜,做出来也是粉色的,只是口感上没有白萝卜那么脆就是了。
四道热菜,肘子是来不及做,没有高压锅的时代,做熟一个肘子至少得提前两个时辰准备。
于是就上了溜肉段、 松鼠鱼、四喜丸子、松仁酥牛肉。
溜肉段又扎实又下饭;松鼠鱼则是造型精美,酸甜可口;四喜丸子肉质细腻,寓意又好。
松仁酥牛肉则是小秋的独创菜了,当初也是凭这道菜打动了方念真,才收下她为徒的。
现在小秋已经把这道菜研究的更上一层楼了,松仁油香,牛肉又薄又脆,里面还带汁,就连方念真自己也很是爱吃。
同时也成为了“方记酒楼”的招牌菜之一。
咸汤是海带排骨汤,海带是在京城买的干海带,有肉厚的宽海带,也有爽脆的海带丝。
买回来的宽海带泡发之后,用的时候被方念真稍微加工了一下,系成了海带结,这样造型更好看,也免得粘到一起成一坨。
这次炖排骨用的就是海带结,海带排骨汤煮出来是非常鲜香的,海带是用猪油炒透了又炖的,一点腥味儿都没有,留下的只有香味。
厚厚的海带咬起来却很软糯,煮出来的汤也是鲜美极了。
最后一道是甜汤,由晒干的山楂、干红枣和地窖里留存的新鲜苹果加糖煮成的,这道严格意义上来讲都不算是汤了,和水果茶差不多。
喝上一口,感觉之前吃了这么多菜的油腻感顿时就消失了,肚子里舒服极了。
因为是试菜,本来应该都是小分量的,但是这毕竟有可能是第一单生意,方念真就也没吝啬,直接让后厨做了跟婚宴酒席一样标准的分量。
试完菜后,这位公子久久没有说话。
他进店时的满脸挑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
“方掌柜,说实话,之前你家的食铺我也不是没来过,菜也很好吃,但是,你们家真的能承办这么大的婚宴吗?我可是有五十桌。我看,一楼也就放个二十多桌?”
方念真笑了笑,“楼上的客人也吃完了,现在楼上雅间里没人,您二位随我来。”
她拍了拍手,立刻就有几位店员自觉地赶紧上楼去,只见他们分别进了每一间包间,不知道在里面操作了什么。
反正二楼的每一间包间的门打开之后,管家和这位公子就见各个雅间都连通了来,形成了开阔的场地,虽然与一楼布局不同,但是也不阻碍视线。
“两层楼加起来有个六十桌,如果您还有更多的需求,我们也可以调整桌子之间的间距,再加个十桌也行。三楼还有六个包间,但是那里是挪不开的。”
这可是方念真的得意之作,装修的时候与木匠沟通许久才定下来的方案。
整个二楼的隔板都是可推拉的,但是机关比较隐秘,只有店内员工才知道,这样主要是为了防止食客好奇,乱动,再经扰了隔壁的客人。
但是也不是没有缺点,二楼的雅间相对于三楼来说,隔音要差一些,普通宴请吃饭尚可,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谈,那还是去三楼比较稳妥。
张公子见了这个场子,满意极了,“甚好,甚好!只是此处装饰简单了些。”
方念真神秘一笑,“曲齐,来!”
原本的小二曲齐现在已经成了众小二里的领班,他带了一本画册过来。
这是方念真拿了炭笔做草图,之后又涂了颜色的。
“您看,我们这里有几种主题装饰,这个主色调是大红色的,名字是‘缔结良缘’,另外这套,这套更好,带乐师队的,琴筝萧合奏的,寓意是‘百年琴瑟’……”
方念真一口气介绍了六套,一套比一套好,当然,也一套比一套贵。
小小的画册把张公子和管家都给看懵了。
最后还是管家比较持家,他咳了一声,“只是……婚期将至,这些装饰我们家里早都已经买好了,您看……”
方念真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她做出一副痛心的样子。
“这……唉,本来是没有这样的规矩的,但是看在您家是第一个在我的酒楼承办婚宴的吧,这样吧,我破个例,允你们用自己的装饰,但是得在我前一日闭店之后才能来。”
“那当然,不能耽误了贵店做生意。”
“人手也得你们自己出,我这边只留两个等着关门的。”
收了定金,再确定了当日婚宴上的菜式,当然,这菜式也不是他想定什么就定什么的,而是有四套餐标。
张家选了最高等级的那款,“吃得好就行,我们不怕贵,楼上的几间包间我们也定了,给贵客使用。”
看样子,这张家是更注重宾客们的吃席体验。
不过,张家虽然没有采用方念真画册上的方案,但是却点了那支乐师队。
说起来,这乐师队在新云州还是不好组的,刚解决温饱问题,即便有如此的雅兴好好学乐器,那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出来卖艺。
遍寻不到,甚至还去了知州府问了严夫人,但是她也表示爱莫能助。
最后还是去瑞王府问了,虽然曾管家没在,但是棋云留下来暂时主持府里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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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虽然她远在新云州,但是消息似乎很是灵通,对方念真的尊敬又多了两分。
“按说,这最方便找乐师的地方应是……青楼,那里的女子自小学艺,组一队乐师队还是不难的。但是咱们王爷不喜这个,在他管辖的几个州府都没有开设青楼。”
看吧,到底是忠心的侍女,都这个时候,还不忘夸一嘴他们王爷。
棋云的话又转了个弯,眉眼弯弯地笑着:“不过,府里正有一队乐师,王爷不在,自然是由姑娘您来差遣。”
方念真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这妮子绝对在调侃她和陆恒的关系。
“咳,我只是想雇佣,不如棋云姐姐去府里的乐师队问一下,有愿意赚外快的,便可以到方记来,也不要强迫人家,这样不好。”
方念真把乐师在方记的待遇与棋云说了,棋云点了点头,片刻后便领了乌泱泱一堆人来。
“姑娘,这些人都是愿意跟您去的。”
方念真看着眼前的二十多人,嗯……倒是也养不起这么多呢。
不过棋云说,这些人技艺都是过得去的。
最后方念真索性就撒手不管了,让棋云排班去吧,这是他们府里的事,她可干不了那得罪人的事。
棋云看着方念真落荒而逃的背影,喊也喊不住,“这以后也是王妃得管的事呢……”
张家娶亲这天,场面非常的盛大,把新娘子接回来拜了堂,方念真还“赠送”了特别服务。
两个训练有素的喜娘分立新郎官和新娘子两侧,待宣告“礼成”的时候,从红色的手帕里用力利落地甩出红艳艳的花瓣。
“花瓣雨”的效果非常好,虽然没有照相机,不能拍照留存,但是那一幕都印在了在场观礼的宾客心里。
后来有人打听怎么想到这个想法的时候,张家也很厚道,直接告诉了就是“方记酒楼”出的人,还顺便给方记大力宣传了一波。
观礼过后,宾客们就步行前往“方记酒楼”。
这次同时来的食客太多,方记招待的小二做不到像平时那样,每个人都递上热毛巾之类的。
但是服务也很是热情了,基本上有求必应。
菜品味道上乘,造型精美,又有乐师队在旁边演奏着喜庆的乐曲。
张家定的席面也够“硬”,一大半的荤菜,每一个人都吃得香极了。
整场宴席下来,宾客尽欢,圆圆满满。
张家高兴,除了尾款,又另付了三十两银子。
“方记酒楼”算是打了个开门红,有了这第一单生意,后面的生意就好接了。
来参加婚宴的,谁家还没有几个要成婚的亲戚了。
只要订餐满二十桌,能差不多占满一个楼层的,方记都接。
一楼和二楼都能单独承办宴席。
虽然算下来比在家里办要贵一些,但是省心省力,而且有面子。
只是有时候布置场景时需要用到鲜花,一般订这种布景的都是新娘子的要求比较高。
虽然新娘人来不了现场,但是也希望自己的婚礼场面盛大、美丽。
买花的这项花销着实让方念真有些肉疼,主要是这玩意价格不定啊,时不时就涨价了。
自己店里的定价又不能跟着实时变动,那客人还不得以为她故意坑钱。
就因为这,都干了好几回赔本买卖了。
她一咬牙,一跺脚。
“小五啊,你最近没事的时候,帮我问问周边种花圃的,有没有想转手的?”
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还得是“产地直供”,就像她已经把牛羊肉的价格“打下来”了一样。
这对在家休假的小五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动动嘴皮子问一问,他家毕竟是原住民,对这里多少也更熟悉些。
可惜了,酒楼刚起步,彭顺就收到家里来信,说是他在安北州分到的耕地被别人给侵占了些。
虽然他也不靠那个生活,可是这口气难咽下去啊,他跟方念真请了六天的假。
为了让他早点回来,方念真还把骡子车借给他了-
方记酒楼,方念真正神情肃穆,对面坐着久未相见的桂游。
桂游盯着她,神情几近恳求:“跟我走吧,离开新云州,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找你,也是为了还你救命之恩。”
方念真无语:“有病就赶紧找郎中看看吧,你这算哪门子还我救命之恩?”
桂游站起身,深深地又看了方念真一眼,“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你赚多少都无用的。”
出了方记的门,桂游背着手回身又看了看还崭新着的牌匾,“方念真,你会后悔的。”
…… ……
方家宅院内,方念真正在拆着新收到的陆恒写给她的信。
这家伙居然在信中抱怨她,说她只知道在信中说些开店的事,一点都不关心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信至末尾,陆恒还是忍不住透露了,他即将启程了,就在这两日了。
飞鸽传书过来也需两日,那么现在也许陆恒已经在路上了呢。
方念真习惯性地搂着陆恒偷偷送给她的那匣金子睡了,还做了个香甜的梦。
第二日醒来,依旧是有婚宴的一天,还是个大场面,方念真打着哈欠,天蒙蒙亮就跟着布景的员工到了店里。
刚进了店门口,就听见撕心裂肺的一声喊,“掌柜的,不好了!”
方念真回头看,街上是赶着骡子车的彭顺,骡子车都还没停稳,他就跳下车来,慌慌张张的,风尘仆仆。
她不禁皱眉:“进来慢慢说,慌什么?”
彭顺眼睛都红了:“慢不得了,掌柜的,快跑,来不及了!”
第155章 乱象生
方念真迅速从彭顺嘴里拼凑出了当时的情况。
他回了安北州, 与侵占他田地的人家一通吵架和比划,又闹到了村里的里正那里,最终彭顺“大胜而归”。
离开安北州之前, 他去了一趟互市的集市, 采购了些在新云州买不到的调料和奶制品。
其中有一些是方念真嘱咐他买的。
那种晒干的奶豆腐,方念真可真是爱惨了, 她就喜欢那种咬不动,需要用门牙一点点啃下来的, 一小块能吃一上午,嘴里都是奶香和发酵的酸味。
彭顺正把东西刚刚装进骡子车,就听见远方传来大批的马蹄声。
“那些靳翰人,进了集市就开始杀人,不止是大肃的百姓,甚至连他们本族人都有被杀的。他们杀人就跟砍大白菜大萝卜似的, 在马背上抬手一挥就……唉, 我不敢多看, 赶车就跑了,从城北一直跑到城南,从那里的城门出了城, 出了城也一刻不敢歇息,好在这骡子也争气,我俩这算是进了新云州了。”
彭顺又累又怕,现在他的手都在抖。
方念真相信他,此事一定做不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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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在一旁皱眉:“若起战事,会燃烽火, 可新云州一片祥和, 不像是接到边城急报的样子?”
方念真片刻间便已做好了安排。
“木槿, 你回瑞王府一趟,问问那边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也提醒府里人一下,加强防范;芒种,你脚程快,快去府衙,把此事上报知州,记住,就算见不到知州,也起码要上报到赵巡检处。”
芒种正色:“姑娘是怀疑,有人里应外合?”
方念真迟疑地点了下头,又吩咐道:“酒楼这边继续布景,万一情报有误,婚宴还得照常进行,别耽误了人家的好日子。但是另两家店先别开门了,告诉他们今天实行演习,把应急急救包都带好。”
之前搞过几次演习之后,方记的员工已经对时不时的突击检查习惯了,现在听了命令,也只是迅速地穿好最方便爬上爬下、跑来跑去的衣裳,再挎上每个人都有的应急包。
这应急包是前几次演习的时候,方念真补充进去的东西,里面装了一些简易的药品、小工具,还有风干牛肉等吃食。
片刻后,木槿神情严肃地回来禀报。
“姑娘,我们撤吧,虽然没有烽火报信,但是……瑞王府与安北州那边已经失联好几日了,这是从来都没发生过的事情,安北州那边的情况,应该已经堪忧。”
芒种恰好也跑回来了,大口喘着气,说话也气喘吁吁的。
“姑娘……我、我亲见到了郭知州,他似乎也对此有所感,已经下令,让把新云州北面的城门关上,外来人已经不能进了。驻军那边,知州也已派人去报信了。”
郭知州是个好官,他不忍把百姓都困于城内,没有阻止小道消息的传播,所以消息灵通的人家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跑路了。
在新云州的原住民对这一套简直太熟练了,甚至都有固定的路线。
比如说刚刚得了消息的小五,此刻家里大大小小十几口人已经把马车停到了酒楼后院。
“掌柜的,我们家……能不能跟着你的队伍走,我们自己有车,绝对不麻烦您,只是结个伴。”
方念真瞠目结舌,这是一家子特种兵吧……这么快!
小五一家,成功给她带来了紧迫感。
可惜她家大业大,若是抛下所有员工倒是快,但是那也是好几十条人命,她的良心不允许她独自出逃。
情况尚未危及到一定要背着所有人偷偷走的地步,方念真也狠不下心。
所以这个情况她也没瞒着,直接就告诉了大家,让他们赶紧收拾东西,轻装便行,过时不候。
又等了半个时辰,她手下的几方力量总算是集合完毕。
石大嫂一家,带着剩余的所有葡萄干、红枣干;莫大姐和栓子,还有一个受雇于方记的屠夫,带着工坊最近新做的所有牛肉干。
黄莺眼睛都哭红了,因为城北的城门已关,她回不去家了,也不知道家人怎么样了,但还是坚强地拎着装了大福的笼子。
往桃竹村逃亡是不可行的,因为那边离安北州还要近一些,若是真的靳翰入侵了,许是桃竹村还要比他们先遭祸事。
方家的牲畜齐齐出动,共有两马一骡子一牛,还是头倔牛,老大不愿意地被牵着走。
骡子被彭顺催着赶着狂奔了一天一夜的路,也不知道脚程还能不能行。
好在,今天本来就是要布置场景的,正从郊外拉了几车花回来。这个时候了,婚礼也是顾不上了。
把车上的花全部扔下去,只留了空车,用来装物资、坐人。
方念真自从穿越过来,从未感到有如此紧迫的时刻。
她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问了几个应急演习领队的小队长,确认队伍都已经集合完毕了。
她又转头看木槿等四位侍女,“王府那边……”
几人此时都已经换了练武时穿的衣裳,看起来利落很多。
木槿抱拳回禀:“姑娘不必担忧,王府应对这种情况早有经验,是走是留,他们自有定夺。”
几位侍女又催促方念真把软甲穿上,这东西薄薄一层,穿上倒是也不显臃肿。
她和知晓又都换上了干活时的粗布衣裳,头上、手上戴的首饰也全都摘掉。
乱世之中,美貌并不是什么好事。
想了想,方念真还是把那支小小的金簪留在了身上,放在自己缝的内兜。
她这支队伍也不是军队一样,自然不可能人人都听命于她。
之前她就已经和方记的员工说过了,可以回家去寻家人,也可以独自留下跟着方记的队伍逃亡。
偏是有人要回家带了爹娘来,跪地求方念真带着一起。
老人也跪在地上,小孩子也被按在地上磕头,嗷嗷地哭着。
“方掌柜您最是心善的了,求求把我们一家带上吧,我们什么都不吃、都不用,只求您让我们上车啊!”
“求求了,以后我给您供一座金身像啊!”
这几人都是新雇的,不像之前的员工大多数都是她买下来的,捏着身契。
“方记酒楼”因为开业匆忙,所以并没有来得及训练那么多的“自己人”,这些新员工的品性也还没摸清楚。
他们也着实是可怜。
可是,怎么可能带的下呢!
如此算来的话,岂不是半个城都能攀上亲戚来巴着她走。
车一共都没有几辆,吃喝的资源也是有限的,她虽然发善心,但也是有限度的!
无视那几名不长眼色的员工苦苦的哀求,下令车队即刻出发。
他们一路追着,见方念真是真的不打算带他们的家人,还有人发了狠了。
直接就要往车上扑,硬是扒住了车上的人,好像现代影片里的丧尸一样,踩着人就往上爬。
方念真气得差点把自己马车的布帘给拽下来。
她一个眼神甩过去,芒种就点了点头出了马车。
一跃至车顶,又如同施展轻功一般,接连跳到后面的几辆马车上,一直到了最后一辆。
毫不留情地把吸血水蛭一般的人们挨个踹了下去。
那些人气得大骂。
“方念真你就是个伪善的,带那么多人,偏偏不带我们家!”
“我早就看你不像个好人,你为富不仁,等着遭报应吧!”
白露和佩兰也都出去,拉开距离各占了一个马车,防止有人扒上来。
木槿守在方念真身边哪儿都不去。
刘忠带着那几个身体健壮的小子四处环视着。
其实,自家店里这几个不提气的其实不算什么大事。
更要防的是街上路过的老百姓。
平日里都是和和善善的人,现在乱了起来,趁机抢人东西的也不少。
好在方念真这支队伍人多,又多是壮年小伙子,还有会武艺的侍女,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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