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呀,这条街是我们当时相遇的地方。”
“啊,”他声音低淡,“突然想故地重游。”
“那你当时,怎么会这么巧地,在这里看到我?”
徐斯年看着她,淡淡微笑,没有回答。
她并不知晓,那年的10月8日,在她拎着行李箱出门的时候,徐斯年的车就已经停在了篱园门外。
10月7日那晚,从张齐口中得知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并且她8号要去园林绿化局参加约谈之后,他便一大早,六点钟就起床,独自驱车而来。
只静静地停在篱园门外,他有她的电话号码,却没想出最好的与她见面的形式。
开窗,在车里抽了根烟,等了不知多久,直到秋雨落下,大门开了,拎着行李的小姑娘,撑着伞去坐公交车。
他开着车,一路跟随,在她下车进了园林绿化局后,他便把车停在了路边,等着她出来。
小姑娘出来时,雨已经停了,她一个人坐在公交车站,等车的间隙,回复了手机的信息。可即便远远地看她,也能明显感觉到她有些失神颓然,整个人像是失去了什么理想,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猫那般可怜兮兮。
他有些坐不住,遂下了车,在马路对面站着,观察了小姑娘许久。
雨悄无声息又下了起来,有辆去高铁站的公交车停下,他以为她会坐上去,那样他也该离开了。
可是并没有,她还是坐在只有她一个人的站台,黯然神伤,满腹心事无法言说。
高大的男人心里有些自嘲: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他一向行事光明磊落,如今却在一个柔弱无助的小姑娘面前败下阵来,连靠近她一步都不敢,仿佛走向她的空气里夹了刀子,会割得人遍体鳞伤。
静静地看着她一个人孤坐在站台长凳上,男人的心里不由掠过一阵浅淡的痛,于是摸出了烟,侧着身子点燃。
隔着雨幕,用余光扫到了小姑娘,发现她好像注意到了自己。
罢了,前方就算注定会伤痕满身,他也要走过去。
深吁一口气,在雨色里,他沉着脸,每走一步都如同拖着灌了铅的重物,那么沉重。
踽踽独行,穿过雨中人潮,终于抵达了公交站台。
酝酿了许久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一开口便成了:“抱歉,请问——”
小姑娘回他:“你要问路吗?”
“……”
视线回到身边的人,不过短短一年半,小姑娘已经长大了许多,心志尤其越发坚定。
他是很不舍,私心地希望她仍然是那个单纯的小姑娘。
但是……也罢,既然已经成熟长大,他们也是时候该进入下一阶段了。
他笑了笑:“当时你坐在这里,我在街对面看了你许久。”
“……”
“不如你仍旧坐在这儿,我再过来告诉你,我当时想跟你说的话,才不是想跟你问路。”
姜予觉得这个男人在玩什么情调,乖乖地坐在公交车站,看着帅气依旧的男人走向街对面。
却丝毫没有察觉,男人的西装口袋里,装着一个小方盒子,他的手一垂下就能碰到。
……
作者有话说:
是哒是哒,小方盒子里就是装着那个啥……
55555明天还是日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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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 第 63 章
◎求婚◎
第六十三章求婚
细雨微风中, 那个眉目俊朗的男人抵达街的对面,高大的身影站在一家店铺的挡雨棚下。
他手中仍然没有拿伞,一如从前。彼时是一个萧瑟微凉的秋日, 现在是明媚温暖的春天, 更加让人充满希望。
姜予抬眼望去,身姿清发的男人, 回看过来的眼神温柔缱绻, 看得她嘴角情不自禁就要上扬。
真的,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他, 都会觉得这个男人, 清隽优雅一如往昔,隔着雨帘,又增添了几分朦胧的文艺气息。
姜予安静乖巧地注视着他, 见他一步一步,折回人行道,再向她走过来。
徐斯年这次没有再抽烟, 手自然下垂时,碰到了外套口袋处的小方盒, 那里面躺着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
某天在看电视广告时, 听见她随口说这个品牌的珠宝不错,于是记了下来。过完年之后, 就在这个品牌的店里,挑了一枚设计精巧, 适合求婚的小钻戒。
他也不确定什么时候求婚是最好的, 只是觉得应该有这么一次清楚明白的求婚仪式, 要不然这个迷迷糊糊的小傻瓜, 一直会分不清他们感情发展的各种阶段。
她回苏城办昆曲社的活动, 出发前说:“我最多住两晚就回来了。”
结果她一离开的当晚,徐斯年就梦到了去世多年的母亲盛晓夏。
自从那次出车祸之后,便再也没梦到过母亲。
她在梦里倒是岁月静好的模样,温温柔柔,抱着束鲜花,朝他微笑。很像她离婚后,跟那位初恋男友依偎在一起的状态。
其实他一点儿也不反对他们离婚,两个人都不是为了爱而结合在一起,彼此产生的怨怼消磨光了所有对家庭的向往与忍耐。知道她后来的十年过得都挺幸福,有人细心呵护疼爱她,他也为她感到高兴。
她走得非常突然,心脏一向不好的她,突然发作,让所有人都震惊。
他没有来得及跟她告别,留下了一些遗憾。
记得有次她回京,跟他聊天,说道:“妈妈知道不能给你一个完整幸福的家,但妈妈是爱你的,也希望你将来找到互相喜欢的女孩,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你们一起经营一个幸福的家。”
那时候他才十七八岁,不想谈论这种话题。
心里还隐隐地会想,真的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人吗?年少的他对此表示怀疑。
现在,他想对母亲说:“真的有个这样的女孩子出现。”
她一定是知道了,才进他的梦里。
母子俩好像说了许多话,但是醒过来的一瞬就全忘记了。
心里一片怅然,枕边还空空的。
他果然,还是无法习惯身边没有她。
……
现在,那个小姑娘仍然坐在街的对面,细雨霏霏中,当初黯然失神的模样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清澈干净的笑容。
徐斯年从来不认为自己在当初身置黑暗的时候,就爱上了这个小姑娘,也许有一点喜欢,但仅仅是寻常的喜欢。
在医院的时候,他们没有交谈太多,她跟着舅妈过来探访亲戚,只字没提爸妈的信息。但是听小姑娘的语气,她似乎不喜欢美国,也不喜欢这里的人。
让他不免猜测,小姑娘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变故,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只是在见到她模糊的照片,得知她不买汉堡,而是买了花送给他之后,心灵像是被什么触动到了。
那几年,寻找小姑娘成了一种习惯和执念。
要是找不到,的确不会有什么影响,他的人生仍然会按着既定的目标与方向前行。他会彻底打败父亲,让他承认自己输了,他到了一定年龄也会找对象,组建自己的家庭……不确定能不能遇到让他爱得刻骨铭心的女孩子,但是能确定一旦结婚,他会对爱人、孩子、家庭负责。
他并没有打算这辈子孤独终老。
恢复光明后,他承认自己骨子里,还是有爱的,也渴望爱。
……
然而那天,亲眼见到小姑娘的一瞬,徐斯年发现,在寻找她的漫长时间里,那个模糊的影子,早就已经刻进了记忆中。模糊的影子如今成为清晰的模样,让他心中有些欢喜:原来小姑娘真人长成这样。
他确实不了解那个小姑娘,以为自己找到她,只是想当面说声感谢。
可是当了解到她种种遭遇,知道她活得如此顽强,亲眼见到她那么孤单,一想到小姑娘连汉堡也不要,却送他一束鲜花,心里掠过一阵发钝的痛感,让男人瞬间明白,原来他比自己想的还要疼惜、在乎她。
在见到她坐在公交站台的那一刻,甚至可以说,他根本爱上了她。
爱一个人,真的需要理由吗?
那一刻,他觉得,不需要。
不过短短数步的路,走得很快,却又像走了上千年。
在她欣然的等待中,男人再次走到公交站台,蒙蒙细雨已经停下。
他迎着她的目光,走到了她侧面。
站台内有几个乘车的路人,她坐着没有动,只笑着看过来,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抱歉,请问——”他低垂着头,平静地注视着她。
“?”姜予耐心地听着,抬头望向这个充满了情调的男人。
他却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手放进兜里,径直走到她正面,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姜予:“……”
随着手里的小盒子打开,姜予直接愣住,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就这样赫然出现在眼前。
“你愿意嫁给我吗?”他眼睛微弯,问向呆怔住的小姑娘。
旁边几个要乘车的路人全都“哇”了一声,还有人拿着手机开始拍。
“有人在求婚哎!”
有个阿姨说道:“哦哟,浪漫嘞,快答应他啊!”
恰巧这时又有公交车停下,惹得车里的人也在嚷着:“有人在求婚!”
在一片羡慕美好的嘈杂声中,姜予回过神,她真的没有料到他是要在这里求婚。
这个公交站台,那么平平无奇,那么接地气,一点儿也不像求婚的地方。
但她也知道,这个地方对他们有不一样的意义。
这是他们当初相遇的地方。
是他寻找了她四年多,才和她见面的地方。
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姜予心中蓦然有些感动,手不由捂了一下心口,像是要抑制住内心的跳跃。
抱歉,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居然接的是这句话。
果然啊,她就没猜透他的心思。
也罢……
姜予咧嘴而笑,点头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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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开始起哄、鼓掌。
“太好了!”
“太浪漫了!”
“好感动啊!”
在完全不认识的路人的围观中,徐斯年把戒指缓缓推进了她细长的左手无名指,两个人自然地起身,在这个明媚的三月天里拥抱了一下。
松开怀抱,姜予难以置信地说:“搞什么呀,居然是求婚。”
徐斯年:“当然是求婚。”
除了求婚,说别的话,都显得没什么意义。
路人似乎比他们还要兴奋,有个善良的小姐姐还过来问姜予:“要不要我拍的视频,发给你吧。”
姜予:“好啊,谢谢你。”
“没事,沾沾你们的喜气。”
“……”
两个人依旧沿着街前行,路两边都是古城区的老房子,白墙黛瓦,烟雾迷蒙。
姜予还是有些不相信,摩挲着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又情不自禁伸出手,展开手指,在眼前仔细观赏一番。
“徐斯年,我这就算答应你的求婚了?”
他揽过她的肩膀:“嗯,要不然我们就是在做梦。”
“要不,我掐一下你?”
她停下脚步,笑吟吟望着他。
男人还是那样听话,站在她面前动也不动。
姜予原本伸了右手,后来想想,改成左手,让那枚戒指露出来,手指逐渐靠近他脸,小小地掐了一下他如玉一般的脸。
“很疼。”他说,“疼到心里去。”
姜予没心没肺地乐呵着,一边往他怀里钻去,一边说:“既然会疼,那就不是在做梦。”
“我们回家吧。”
他眯了一下眼睛:“回哪里的家?”
“先回篱园,再回海市,然后回京北。”她说道,“我得去参加面试了。”
“我一定会被京北戏剧大学录取的,等那时,我们不用再经常分开。”
似是被最后这句话触动到,男人的喉结滑动着,低声道:“好。”
戴着这枚银亮亮、沉甸甸的戒指回篱园,收拾了一下,再驱车去海市。坐在车里的时候,才发现徐斯年发了一条朋友圈。
没有配图,只有三个字:【她说好。】
盛嘉昀火速抢占沙发:【哥,你求婚了???】
底下还有几个亲戚的评论,恭喜恭喜之类的。
姜予弯着笑,没有评论,只点了个赞。
求婚成功的事被两边的亲人轮流问询了个遍,很多人都关心地问同一个话题:“既然求婚了,是不是马上就得办婚礼了?”
姜予乍舌,十分坦诚地对徐斯年说:“婚礼的事,能不能先停一停,我还没有空去思索这个。”
“当然,婚礼的事,得听你的。”
“那就好。”随后又担忧地道,“要是我不想办呢?”
“都由你来决定。想要盛大隆重的,可以有,想要质朴简单的,也可以有,不想办,也成。”
姜予轻抿着唇:“那等我想办了再说。没准我年轻时不想办,中年时或者老年时才想办。”
他笑:“你要是乐意,年轻时办一场,中年、老年时,又办一场。”
“那样不大好,婚礼办一次就足够。”
“……”
回到海市,盛嘉昀对他哥开嘲讽:“哥,我说你怎么突然去海市,原来一声不吭,丢个大招啊。”
“嫂子,看看你的戒指?”
“喂喂喂,哥你也太小气了吧,求婚戒指这么小粒的钻石啊?”
徐斯年受不了他的聒噪,淡淡地道:“求婚戒指不兴太大,当然,没求过婚的人是不会了解的。”
盛嘉昀气个半死:“谁还没机会求婚啊?嘚瑟个啥。”
孙阿姨很开心,抓着姜予的手左右端详,还说:“囡囡的手好看,戴上戒指更好看了,这枚戒指大小也刚刚合适。”
“我也感觉很合适,好像量过一样。”
徐斯年:“没量过,我估计的。”
“……”
晚上,由于刚处在被求婚的兴奋劲儿中,某个小姑娘脑子里还在想着求婚的那一幕……导致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男人有些气结:“你能不能别走神?尊重一下对手?这都拍大戏了。”
这种事,一方敷衍了事,另一方也能感受得到。
一场欢好,总是要情绪、思维都同步,才能酣畅淋漓,产生极致体验。
别人怎么样他不想知道,至少他对这方面要求还挺高,否则索然无趣,他并不想要。
姜予笑呵呵搓了一下他的脸:“那你抱我走一走吧。”
男人的身子陡然一僵,面色也凝固起来。
抱着她走的时候冲击感太强烈,身体也不会舒服,所以她明确地抗议过。
因为顾念着她的身体,不想让她太疼,所以他一直不怎么用。
现在她突然想尝试。
呵,从命便是。
……
果然,一步一下,小姑娘的面部表情昭示着她有些吃痛。
以往他都不舍得,肯定就停下来安抚她了。
但这一次,男人不想停下来。
关系已经更进了一步。
她是他的未婚妻,是接受了他求婚的未婚妻。
距离老婆,也只差一步。
老婆啊……真想现在就这么称呼她,更想让她叫他一声老公。
她的嗓音那么清甜软糯,叫起来,一定很好听。
这种念头激发出来源源不断的冲动,让男人一下子发了狂。后来将她的背脊抵着墙壁,身体悬空,不管不顾地冲撞,也丝毫没有了顾念。
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口中却呜咽说着什么话。
失去了理性的男人过了许久,才听清她在说“不要停”。
还好……这不是,没停么。
“……”
许久后,明明身体像一只疲倦的猫,但小姑娘还是缩在某人的怀里,打起精神数了一下他手指上的旋涡,又拿着自己的戒指,套在了他修长的小指上。
徐斯年也不打扰她玩,只笑着说:“好看吗?”
“还是戴在我手上好看。”
徐斯年轻声笑:“是专门给你挑的,当然你戴着好看。”
姜予好奇地问:“你怎么会突然想要求婚呀?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男人在事后,情绪总会格外平静,话语也更容易打开。
他说道:“去找你的前一晚,我梦到我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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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心中一沉:“梦到你妈妈了?”
“自从我出车祸后,几乎没有梦到她。也许有梦过,但没留下印象,醒来就忘了。这次不一样,印象很深刻。”
“梦到她跟你说了什么话吗?”
“说了很多,没有一句记住,只是她抱着束鲜花,朝我笑的模样十分幸福。”
“后来,我醒了过来。”
姜予倏然有些理解:“结果醒过来发现我不在身边?”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嗯。”
小姑娘勾着他的脖颈,不由抱紧了一些。
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和脸颊:“不怕,我在呢,没事了。”
这话似曾听过,若干年前,小姑娘也这样跟满脸是血,眼睛睁不开的他说:“不怕,很快就没事了。”
男人好看的眼睛微微闭上,长而黑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姜予亲了亲他的眼睛。
“晚安,做个好梦。”
“……”
“明天我给你也买一枚戒指哈,不能光我一个人戴。”
明明已经要进入睡眠的人,还是免不了低笑了一声:
“呵——”
……
作者有话说:
晚上二更
🔒64 ? 第 64 章
◎情趣◎
第六十四章情趣
翌日, 姜予拉着徐斯年去了同一品牌的店里,挑了一枚男士戒指。
帮他戴进无名指内,两只手并在一起比了比。
“很搭吧。”姜予说道, “你得经常戴着!”
他笑:“那当然。”
买完戒指, 二人便飞回了京。
知晓自己的笔试成绩后,人就踏实了, 毕竟国家分数线再怎么变, 自己也一定会高分过线,姜予便开始轻松地做复试的准备。
复试分为专业课+英语的笔试, 以及面试。一般说来, 面试的时候会侧重考察英语口语和表达能力。
笔试方面,姜予是不怎么怕的,唯一要打磨的是面试。
徐斯年便让她有时候用英语对话。
此前天天给他做英译中读报纸, 现在被抓着训练口语,偏偏那人的英语实在太流畅,语速稍快一些, 她就跟不上,有时候还会结巴、停顿。
虽然徐斯年耐心十足, 从来不会嘲讽, 偶尔提醒她的发音,让她注意英音和美音不要混在一起, 不伦不类……但是,姜予仍旧感觉和他一比, 简直遭受降维打击, 免不了产生自我怀疑。
And, 有时候听着他说英语, 莫名觉得很性感。
于是, 聊着聊着,变成了撒娇,圈着他的腰,说道:“徐斯年,大家都说英伦腔更性感,要不然,你用英伦腔跟我聊天吧。”
徐斯年无言以对,知道她是故意挑弄,又完全拿她没有办法,小姑娘只要一贴着他,他就受不了。
于是交流着交流着,变成了身体方面的交流……
这次回京后,他说道:“报个面试培训班吧,跟差不多水平的人交流,相信我,你基本上能碾压非英语专业的同学,面试时自信与大方最重要,口音和语速短时间也提升不了。”
“好吧,那平时你还跟我用英语交流吗?”
“在家里每天聊一个小时。”
“哦。”姜予冷幽幽地抛出一句,“床上算吗?”
徐斯年:“……”
这姑娘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
男人终于决定要好好地“修理”一下某人,于是双手捧起了小姑娘的脸,抚着嫩滑的皮肤,凑近了说道:“你这口气,是想在床上跟我玩花样?角色扮演?”
姜予摆出无辜脸:“我只是随口一问,才不跟你玩花样。”
他凑得更近了一些,盯着她的脸,嗓音低沉:“要是有兴趣,我奉陪到底。”
“某人要是扮兔女郎,一定很合适。”
姜予:“……”
“明天就给你买一身怎么样?”他扬眉,“兔女郎还是女仆装?”
“不和你玩。”姜予挣脱他的束缚,“人家跟你开玩笑的。”
面对某人娇娇矜矜的回应,男人轻嘶一声:“出息……赶紧去刷专业课的题。”
……
报的是一个名师培训班。
一个班里有二十来个人,工作日到时候晚上开课,周末白天培训。
这天傍晚,姜予去了培训班教室,随便挑了个座位坐下。
今天的课是英语口语,老师要求大家做自我介绍,还要求大家对话交流。
然后姜予发现自己的口语水平果然算是好的,连老师也夸赞她说得很流利。
“姜予同学的用词十分简单,但是能恰到好处表达到位,这就是最好的。口语交流没必要搬出太多高大上的词汇……”
模拟情景时,跟姜予对话交流的是一个男生,这人听了她的发音,连连称赞,还说:“你是不是出国留过学啊?”
姜予表示没有。
课间休息时,他搭话:“姜予,你要考哪个学校?”
出于礼貌,姜予如实相告:“戏剧学院。”
“真不错,你文化成绩多少啊?”
“423。”
“那很高哦。”
旁边有别的女生听闻,也说这个分数很稳。
“还行吧。”姜予伸手时,无名指上的戒指十分惹眼。
那个男生看着她手上的戒指,倒也没多问。女生也盯着那枚戒指看,由于刚见面,不大好八卦,只问她:“你还没毕业吧?”
“毕业一年了。”
“哦,咱俩同届毕业啊。”那个女生说,“方便加个微信吗?复试结束后,咱再联系呗。”
那个男生也拿起手机:“要不一起加吧,或者拉个群。”
有人响应:“拉群好,一起在群里聊吧。”
于是周围陆续有好几个研友加进了群。
下课后,几个熟络的人一起出培训班所在的大厦,有人问:“姜予,你怎么回去?”
姜予笑了笑:“男朋友来接我。”
“有男朋友来接,真是幸福哎。”
“我男朋友还在加班。”
“我没男朋友。”
那个男生出于幽默,也说了句:“我也没男朋友。”
“哈哈哈……”
嘻嘻哈哈,大家一起出了大厦,徐斯年的车就停在路边,英俊不凡的男人靠在车门边,看得那几个同行的同学愣了愣。
“姜予,明天见。”几个同学打着招呼。
“好,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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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年目光锐利地瞅了那几个同学一眼,视线这才转到姜予身上,摸了一下她的脸:“学得怎么样?”
“挺简单的,就是英语交流,自我介绍,模拟情境之类的。不过老师夸我口语十分流利。”
他扯唇:“还交到了朋友?”
“嗯,都是研友,有人拉了个群,大家加了进去。”姜予觉得他怪怪的。
“也包括那个一直挨着你,还盯向我的男生?”
姜予:“?”
一脸茫然地问:“那个男生有挨着我吗?”
“都是男人,我一眼就能分辨出那小子的心思。”
姜予真觉得他想多了:“就是正常社交,他们都知道我有男朋友,戒指也戴着的呢,你看——”
她说着,伸出了无名指。
“何况谁能比得过你呀。”姜予觉得徐斯年今晚蛮奇怪的,他怎么会乱吃这样一个普通男生的醋?
“亲亲我?”
“好吧。”男人吃起飞醋来,都是这样撒娇的吗?
姜予只得听命,他靠着车身,双手摸在她的腰际,两个人唇瓣相吸,就着半明半昧的灯光,唇舌缠绵在了一起。
他这才像满意了,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
姜予没有把这事放心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姜予拿着手机看了看群里的信息,刚拉起来的群,总是会格外热闹一些,有人@她,她便回了几条信息。
结果这个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搂过她的腰,把她抱到了自己身上。
“姜老板,你这是比我还业务繁忙吗?这个时间,群里的口水信息能不能别回了?”
姜予觉得他今晚奇怪极了。
“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一点儿也不像平常的你。”姜予搁下手机,揉了揉他的脸,“为什么这么不高兴啊?”
“一手奶大的孩子翅膀硬了,我能高兴吗?”
“我翅膀再硬,能飞出你的五指山吗?”
他却扬了扬眉:“牙尖嘴利,你还想让我高兴吗?”
“嗯啊,需要我怎么做?用你喜欢的姿势?”
诡计多端的男人登时来劲了,拿过床头柜里的一个盒子:“试试这个?”
然后姜予就看到了一对白色毛绒绒的兔子耳朵……
瞬间,姜予一头黑线,她恍然大悟:这个狗男人哪有什么不高兴,哪有乱吃什么飞醋,他根本是满脑子都在想待会儿要怎么才能实现这一心愿……他根本是在借题发挥。
气哼哼撕了一下他的嘴:“你是故意装不高兴的!”
“是吗……”他神色散漫,“看到你结交了那么多志同道合的研友,还不乏男生,我是真不高兴。”
再挑起了眉梢:“去换上吧,不许反悔,我精心挑的。”
“……”
这厮是不是太迅速了,就那天提了一嘴,居然就把衣服都挑好了。
在浴室里,拿出那套衣服。
姜予不禁陷入沉思,这点儿衣服料子怎么穿,还是近乎透明的!不过料子摸起来还挺舒服,某些部位是刺绣的蕾丝,仔细分辨盒子,好像还是个大品牌。
绑在腿上的袜带和手上的小束带也很漂亮,是绸缎与蕾丝构成的。
全部穿好后,捯饬了一下头发,戴好兔子耳朵,在镜子里照了照,一只雪白诱人的小兔子赫然出现在镜中。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虽狗,审美还是挺好的。
走出去,纤长白净的手臂扶着门边,盈盈看向坐在床头的那个男人,身段和嗓音故作风情万种:“徐先生,你想怎么玩?”
徐斯年:“!”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猛然心头一促,感觉呼吸艰难。
有时候恰到好处的遮蔽,确实比不遮蔽还要诱惑。
男人的喉结十分明显地滚动着,投向她的眼神也充满了炽热。
声音一向低磁温柔:“过来吧,兔子小姑娘,我教你怎么玩。”
……
第二天,姜予坐起身,看着地上那套穿一次就被毁掉的衣物,想着昨晚那花样百出的招式,以及身上传来的阵阵酸痛感,不禁抚了抚额。
摇了一下枕边人:“徐斯年,你就是只老狐狸。”
“狐狸先生和兔子小姐,还是挺配的。”他语调闲闲,“下次换别的。”
随后沉吟:“其实还有一套黑色的。”
姜予:“……”
“顺手,两套都买了。”
“……”
备考的这几天,徐斯年都负责接送她去上下课。
复试那两天,姜予的心态十分平和,顺利考完笔试,面试时,穿着得体的服装,走进学校……
一切都感觉顺风顺水,只等着录取的消息。
在等待中,迎来了清明节。
姜予和徐斯年一起回了一趟苏城,此行她是特地把徐斯年带过去给妈妈扫墓的。
有点儿高兴,因为带了男朋友,或者说未婚夫过去,妈妈要是见到了徐斯年,肯定对他很满意。
在墓前说了些话,徐斯年蹲下身,扶了一下墓碑,温和说道:“姆妈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小鱼的。”
回篱园的路上,经过一个酒楼,姜予吱了一声:“就在这里吃午餐吧,这家酒楼的青团很好吃,现在正是吃新鲜青团的时候,你也尝尝?”
徐斯年笑了笑:“行,尝个鲜。”
起初他担心去扫墓的话,小姑娘会陷进难过悲伤的氛围里走不出来,不想她半分难过也没有,如此释怀,如此开朗,让他放下心来。
回园子里,姜予特地收拾了一下妈妈的衣物。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看徐斯年:“我想带两身妈妈穿过的旗袍回京北,放在身边,心里有个念想,你介不介意?”
徐斯年笑得颇是无力:“我为什么要介意?”
“因为是先人的衣服,有的人会有介意。”
他走过来,摸了一下她的脑袋:“亲人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不会介意。”
“我也是这么想的,”姜予折着衣服,“以前我在园子里,也会时不时穿妈妈的旗袍玩。”
徐斯年道:“那么回京后,做几身新的,布料、款式都挑新的好的,做出来,会更合你的身材。”
“是想做,但是又觉得没有适合穿的场合。”
他听了直乐:“还怕没有穿的场合?姜老板,多少场合等着你出现。”
“你是说陪你应酬?”
“不单是应酬,那些应酬我都懒得去。”他闲闲地道,“不过人情世故的往来,我们总得出门。”
“也对。”姜予点着头,“那就做几身漂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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