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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第 18 章(第2页/共2页)

咬了咬下唇,在唇瓣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痕。

    虽然情感上不太愿意,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和兄长叙情的时候,应当趁兄长为自己争取的时间快些离开,去寻仙门说明情况,请神通广大的修仙者们来帮她除去夺舍兄长的怪物。

    兄长能重新争回身体,肯定就还能救回来。

    然而她的神魂实在疼得厉害,绳子捆得又太紧,短时间内恢复的力气不够她强行挣脱开。

    就这么被绑着,连站起身都做不到,更别说逃跑了。

    叶鹤书见状,抹了一把沾在眼睫上的血,身形有些摇晃地走来,取了被怪物缴走搁置一旁的拭雪剑,帮她割断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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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擅长使剑,头正昏沉着,割了好一会儿才将绳子割断。

    托着叶鹤衣的手臂扶她站起来,他低声絮絮道:“我能看到它做的事,只是一直争不过它,现在也不知能争到多久时间。鹤衣,你听我说,袁五郎的咒偶被他埋在卧房花盆里,你需得把上面的生辰八字用刻刀抹去再毁掉它才能救人。”

    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他所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救人,又嘱咐叶鹤衣道:“这个怪物一心想利用你,你若对付不了它就逃开,逃得远远的,不要想救我。”

    一边说,他一边将拭雪剑塞进叶鹤衣怀里,要送脚步虚浮的她离开厅堂。

    然而叶鹤书的手方按到门上,不等将门推开,就表情一阵扭曲,转脸看向叶鹤衣,脸上重现狞笑:“同我争?他凭什么同我争!”

    叶鹤衣听到他的话,明白又是怪物占据上风,心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没多犹豫就要提起一口气,运身法逃离。

    可惜神魂的伤势拖累了她的反应力和速度,步子刚踏出门,就被怪物拽住发辫,硬是拖了回去。

    他狠声道:“你还想跑!我告诉你,就算你跑了,我也会抓你回来。我可不是仙门能查出来的怪物,你去说,不过证明你有胡思乱想的癔症!”

    之前他依仗着作为兄长的身份虚张声势,实际颇为忌惮叶鹤衣的剑术。

    到现在她受创,几乎失去全部战力,他才敢真正硬气起来。

    他再次掐住她的脖子,收拢手掌,想着干脆将她掐晕过去入洞房,省得她再有反抗或逃跑的想法。

    叶鹤衣试过掰开他的手,可他用了全部的力气,她正处在虚弱中,没能成功。

    供以呼吸的空气稀薄不足,眼前的光景变得黯淡,仿佛一切都被涂抹上阴影,眼皮越渐沉重。

    她看着兄长的脸有些心灰意冷,甚至浮起就此放弃的念头。

    可她扒在叶鹤书手臂上试图拉开他的手,忽然感到些许湿意。

    她垂目看去,原来是有几滴温热的眼泪坠下,砸落在她的手背上。

    身体的主导权仍是由怪物掌控,泪水却是她兄长流下的。

    叶鹤衣看到他的牙齿战栗着发成碰撞的声响,像是她的兄长正拼尽全力与怪物相争,就算没能争回身体,也努力不让怪物继续伤害她。

    那双手虽然仍掐在她脖子上,但较刚刚的力道小了不少

    明明她的兄长只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凡人,不具备修仙的资质,较一般人的身体素质还要更差,季节更替都容易生病,偏能照顾她健康喜乐地成长。

    哪怕是现在,也仍是要保护她。

    叶鹤衣眼眶发热,看着他的嘴唇开合好几下,似是在说“救”这个字。

    是在向她求助吗?

    可她不知这怪物的来历和弱点,根本无从帮忙。

    叶鹤衣怨恨着自己的无知与无能,不过倒也因目睹兄长为自己,熄灭了放弃的念头,再次尝试挣脱控制。

    因他们的共同努力,她终于拉开他掐在自己脖颈的手,连连后退好几步,险些摔倒。

    所幸她倚靠到了门上,借这片刻空隙,喘息着调整自己的状态。

    “救命,杀我!”

    叶鹤书终于把梗在胸腔内一直难以吐露的话大声喊了出来。

    叶鹤衣面露茫然,迟钝的大脑难以把这两个词关联在一起,与他泛动水光却目光坚定的双眼对上,才明悟过来他的意思。

    ——他说的是为救她的命,让她将他连同怪物一起杀掉。

    她一直不曾动过这个念头,哪怕是意识到兄长的身体还完全由怪物主导时。

    “不,我不能,我可以逃的,哥哥,仙门查不出也没关系,我……”叶鹤衣语无伦次地否认这个提议,试图找出别的方法来帮兄妹二人摆脱这个困境。

    但她兄长其实还是难以与怪物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下一刻便又扑上来要伤害叶鹤衣。

    “鹤衣……算了,别逃了,它无恶不作……不要让它活着了……今日是唯一的好时机……”

    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接着立刻就是怪物扬起恶意的笑容,威胁道:“不让我活着?叶鹤衣,我与你哥哥同生共死,你敢杀我,你就犯下弑亲大罪!”

    叶鹤衣忍受着神魂被割裂的疼痛感,还要面对叶鹤书时不时在她兄长与怪物之间切换的混乱。

    她知道兄长的意思,如果怪物说得是真的,连修仙者都无法查出它的古怪,那自己这个前去报知消息的人可能反而会被认定是精神失常。

    且它寄生在兄长的身体里,往后她无论要对它做什么,落在旁人眼中都是她对兄长不敬。

    唯独今日没有外人看着,怪物除损毁她的魂血玉佩,也没准备下别的防身手段,是最好除去它的时机。

    可杀死怪物,兄长也会死啊。

    叶鹤衣的心太乱,怪物抄起旁边长板凳对她头上落下重击,她不慎没有挡住。

    疼痛感比不上先前,但她抑不住晕眩感,眼前一阵阵发黑。

    如果陷入昏迷,她就彻底失去反抗的能力了。

    伴随着尖锐的耳鸣声,她听到兄长的催促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鹤衣,快动手!”

    内蕴的急促意味不容她多想,身体里积攒下的灵力调度向静静躺在地上的拭雪剑。

    利器破开血肉的声音响起。

    叶鹤衣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当即中断灵力,面色惨白地看向声源处。

    她的剑穿过了兄长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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