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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烟给对方律师打电话,对方言辞很官方,来来回回都是那句:“这件事是薄总交代的,您最好和薄总沟通,我们只是按照吩咐办事……”
临了还说,“太太,不要再为难我们了。”
席烟能在薄氏集团持股也是因为她和薄望京的夫妻关系,婚前薄望京就将股份以赠与的形式给了席烟。
离个婚还涨身价了?
但席烟并不想要,她只想和薄望京干干净净切断关系。
想了大概五分钟。
她把薄望京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席烟开门见山,“我说了不要你的股份,你是不是听错了?”
薄望京那头听起来风很大,好似不在公司,他顿了顿,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语气寡淡,“这笔钱你可以当做是封口费。”
“我们薄家不出寡恩的前任。”
不就是让她别在媒体前乱说么。
席烟嗤笑了声,“巧了,我们家也不吃嗟来之食。”
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继续将薄望京丢进黑名单里。
高尔夫球场上阳光正好。
薄望京左手撑在球杆上,右手脱了白手套查阅律师发来的消息。
好友拍了拍他的肩,瞥了眼他的手机,笑问:“嫂子查岗啊?”
薄望京熄了屏幕,“闹了点矛盾,使小性子。”
江昊东语气有些混不吝,操着一口儿化音,笑道:“夫妻么,床头吵架床尾和。只要姑娘们上了床,再烈性的野马也能收拾服帖。”
薄望京从容戴上手套,抬眸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少拿混场子那套放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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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昊东挑了挑眉,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过了几秒钟,他耐不住补充:“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就看你下不下得了手。”
薄望京没搭理他。
江昊东自言自语似的,“不过你家那位是有些性子,我瞧着对你也上心,换作是我天天对着你这样冷面冷心的,早将你踹了。”
“但话说回来,这种女人最不好搞,爱的时候真爱你,不爱的时候断的干干净净,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好姑娘。”
“你要是愿意踏踏实实和她过,就别想着那个口吃的呆子了。人指不定早结婚生娃,你算算年头是不是有可能。”
薄望京冷眼瞧他,“江昊东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过了会儿,他似想起了什么,脸色不太好:“你认不认识靠谱的照片修复师,祛污。”
江昊东剥了颗糖放嘴里,“那得看你照片被弄成啥样儿,正面还是背面。”
顺手递了颗给男人。
薄望京没要,答道:“背面。”
江昊东点点头,“背面还好说,到时候你把照片给我,我让朋友看看。”
江昊东想了想,随口一说:“要真修不好直接扫描一下,拉张新的出来得了,人工p图还原,我哥们儿技术贼好,保证一模一样。”
薄望京直接拒绝:“就要那张。”
江昊东睨了他一眼,立时明白,懒洋洋“嗯”了声,没再多劝。
薄望京看向他手里的糖纸,“多大了还吃糖?”
“我操!说到这个我就生气,她非要让我把烟戒了,说对怀孕有影响,偷偷把烟换成了糖。他妈的老子抽了快二十年的烟,凭什么她说戒就戒。”江昊东烦躁地摸了摸寸头。
薄望京睨了他一眼,嗓音淡淡:“这不是戒上了?”
江昊东生了会儿闷气,突然又笑出声,“我终于知道你当年为什么要结婚了。”
他搭上薄望京的肩,“你别说,有人在家等你的感觉真不错。”
“虽说刚开始对她没什么情意吧,但相处久了,觉着她有点可爱,倒不是长相上的,就是生气可爱,撒娇可爱,怎么样都可爱。”
薄望京眯了眯眼,字正腔圆道:“如此说来弟媳还没见过某人驯服野马的样子。”
江昊东一口气堵在喉咙,手撒开,瞪大眼睛看他,“疯了吧你,莫名其妙泼冷水。我哪儿惹着你了?”
薄望京拎起高尔夫球杆,掂了掂,扫了他一眼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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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离婚那天,席烟戴了墨镜,办事处还有现场吵架的,但大多数和他们俩似的,谁也不搭理谁。
从门口出来,薄望京说送她回家,席烟摆摆手拒了,他好像一如既往只想扮演一个好前夫的角色,没多勉强,猛踩油门就走了。
十一月的街道落满了梧桐叶,生活也冷清了起来。
席烟觉着应该找点事儿做。
但她长这么大,父母陪伴少,但给了优渥的物质享受,她没有特别喜欢干的事儿,所有能用金钱购买的东西,她勾勾手指也就弄到了。
得不到的才会念念不忘,才会成为梦想。
席烟思索人生不得果,干脆跑去隔壁省看老人,那里藏着她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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