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纸书屋

正文 80-90(第2页/共2页)

女,把位置让给她坐后,带着一连串感谢,回到车厢。

    “水琅,你眼光比你妈好。”

    头顶上突然传来声音,水琅歪着头往上看,正好看到詹栩安在医院休养了半个月,有点气色的脸,“你不睡?”

    “不睡了,这些天一直在睡。”詹栩安伸手接过水琅给的鱿鱼丝,“其实我心里是很不踏实,怕火车上出什么事。”

    “放心吧,真出事也不是这个时候。”水琅拿起特地准备的搪瓷缸,喝着泡好的麦乳精,“他现在还没走到最后关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拼死一搏,拉上我们同归于尽。”

    “要不要吃方便面?”

    周光赫从袋子里掏出一包黄色包装的面,他没吃过,也没见过,是水琅之前在侨汇商店里看到,说的名字。

    她说这个面能直接干吃,要是用热水冲一下就能当汤面吃,很方便,所以叫方便面。

    水琅笑出声,“你怎么对这个这么好奇,都问我好几遍了,你就自己吃吧,我现在想把这些点心都给尝一遍。”

    “就这六包,沪城都没看到卖过,回去就买不着了。”周光赫舍不得吃,“等你吃的时候,我看看就行了。”

    水琅怕了拍手上的鱿鱼屑,拿起周光赫的搪瓷缸,揭开盖子。

    拆开方便面包装,在周光赫与詹栩安好奇的眼神下,把一块四方形的面饼对半掰开,大的那一半放进搪瓷缸里。

    小的这一半,折成三份,自己吃了一份,分给两个眼巴巴好奇的人,一人一份。

    “我不吃。”

    “我也不吃。”

    “吃吧,吃完就不好奇了。”

    两个男人把一小块方便面当宝贝似的接过去了,稀奇看着,然后还舍不得全放进嘴里,小口咬了一半。

    詹栩安先惊喜道:“脆的?有麦香。”

    “很香。”周光赫盯着手上的面,“这个要是放到战场上,吃起来很方便。”

    水琅笑看两个人,将一包调料撕开,倒在泡面上,递给周光赫,“往里面接差不多能盖住面的热水。”

    周光赫接了大半搪瓷缸的热水回来了,一路上香味吸引了所有乘客,眼神全都追着他看。

    一进车厢,水琅就吸了吸鼻子,“这味道,果然……很香。”

    果然跟坐火车很配。

    周光赫放到中间的桌子上,刚想说面还硬着,就看到水琅拿起搪瓷缸盖子盖上,然后坐在床边,剥茶叶蛋,剥完了把茶叶蛋也放进了面汤里,又开始用筷子去挖午餐肉,挖了半块,也放进面里。

    詹栩安与周光赫目不转睛看着,对面下铺没人,上铺的干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香味勾醒了,斜躺在床边,吞咽着口水。

    “面泡软了。”

    水琅揭开盖子,拿起筷子挑散面条,“铛铛铛豪华丰盛版泡面”

    卧铺车厢里三个男人伸长了脖子往搪瓷缸里看,一看到黄澄澄的卷曲面条,汤色澄净,面上摆着一颗剥了壳的茶叶蛋,一大块厚实的午餐肉,看着就让人食欲旺盛。

    关键这面还散发着特别勾人的香味,让人不由自主口水泛滥。

    不知不觉羡慕看着水琅。

    水琅挑起一筷子面,递到周光赫嘴边,“尝尝,这是另一种吃法。”

    周光赫一怔,察觉到两道更羡慕,并嫉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穿进年代文认错老公后》80-90

    妒的眼神,没再说不吃,张开嘴把面条吃了,一边嚼着,一边神情满足笑着。

    两边上铺的眼神顿时更更更羡慕,更更更嫉妒,咽口水的声音更更更响亮了!

    这面条,一看就很好吃!

    水琅“嗦”了一大口面,咬了一口午餐肉,慢慢嚼着,再喝上一口汤,满足!

    吃完,递给周光赫让他接着吃。

    “这就一双筷子,你们都说不吃,就没从食堂多拿,我就不分给你吃了。”

    这话是对着上铺的詹栩安说的。

    “你们吃。”

    詹栩安说完,躺下去。

    也不知道能不能让火车调个头,他回珠市买两包,不,买十包,泡到搪瓷脸盆里吃。

    “这是真方便。”周光赫喝着汤,“不管是行军打仗,还是追犯人追到下面去,有这个就能当饭吃了。”

    “你真聪明。”

    这个是鲜虾面,以后还有红烧牛肉,酸菜牛肉,番茄牛肉,海鲜大餐面,香菇鸡肉面……

    水琅接过搪瓷缸,喝了一口面汤,“真舒服”

    下铺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喝得汤渣都不剩,肚子与气氛全都热乎乎,与上铺咽着拔凉的口水,拔凉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呀!水干部回来啦!”

    “哎呦,你们家三个丫头每天晚上都要在这边等,天天盼着你们回来呢!”

    “这大包小包的,都是买的什么呀?”

    “珠南靠着香港,是不是买到新鲜东西啦?”

    一进弄堂,出去买菜的,坐在门口理菜的,听收音机的,织毛衣的,一看到水琅,全都凑了上来打招呼。

    就是骑着自行车的人,也都停下来,脚撑着地,笑着与水琅说话。

    水琅没有不耐烦,一一热情回应了。

    走进天井,就看到门口拖了一地的小朋友鞋子,每一双都沿着墙线摆放地整整齐齐,屋子里传来儿童节目的电视机声音。

    水琅忍不住露出笑容,走进客厅,看到大姐房间地下坐满了大大小小的孩子,眼睛都黏在彩色电视机上,看得不是一般的认真专注。

    “啊!”

    站在门口,正吃着果丹皮的三丫突然叫了一声,从房间里奔出来,抱住水琅的腿,仰头大叫:“小舅妈!”

    “啊!小舅妈!”

    “小舅妈!你回来了!”

    “小舅妈!”

    三丫这一叫,这一跑,可算是炸了锅了。

    趴在上铺的大丫和二丫,差点直接从上铺跳下来了,幸好周光赫叫了一声,两人才抢着从旁边的台阶走下来。

    三个丫头激动也就罢了,一屋子孩子,不管认不认识,不管什么辈分,全都跟着脱口而出“小舅妈”,一个个小脸上还倍惊喜,激动一点也不比三个丫头少!

    看得水琅一脸懵,周光赫也轻笑出声。

    水琅挨个摸了摸三个丫头的头,看着一屋子小孩子,没看到大姐,猜测可能还在学校,“你们成了全弄堂的人气王了啊?”

    “是的呀。”汪绣听说水琅回来了,赶忙走过来看, “你把屋里厢布置成这个样子,本来就让弄堂里这些孩子做梦都想住,再弄个全弄堂头一份的彩色电视机,你们再不在家,只要三个小姑娘放学回来,要不了五分钟,弄堂里所有小朋友,几乎就全跑你们家来了,装都装不下,还要排队进去!”

    三个丫头与屋子里的小朋友们,听到这话,看着水琅的眼神,都有些忐忑,怕她生气。

    水琅脸上笑容一点都没变,“看电视也能学习到知识,多看看挺好。”

    三个丫头先松了口气。

    接着,屋子里也响起了一阵阵松气声。

    小朋友们藏不住表情,脸上全都充满了欣喜,看着水琅,眼神更崇拜,更渴望了。

    渴望她是他们真正的小舅妈。

    刚进门的一群邻居,听到水琅这 ,也都忍不住道:

    “水干部,你人是真的好,是真的大方。”

    “是的呀,原来住在大门口那一栋的,买了电视机,炫耀么是要炫耀的 ,一天天挂在嘴上,见人就讲,来呀,你们都到我家来看电视呀。”

    “然后我们真去了,站个两分钟,又摆脸色了,浪费他家电了,是伐?”

    “是呀,这个样子的人,多的不得了,真是水干部最大方!”

    水琅笑着将行李都放进屋里,坐在椅子上,跟大家随便聊着天,她一坐下,三丫就靠进她怀里,电视也不看了。

    “小舅妈,我每天晚上都想你。”

    软绵绵的声音,水灵灵的大眼睛,说的水琅心都要化了,抱紧了香了两口,“你们吃饭了吗?这些天都是自己去饮食店吃的吗?”

    “没有。”汪绣又说了,“你当这么多人跑这看电视,都是白看的吗,每天都有人给她们送小菜吃。”

    “这一次,除了你外婆。”小霸王妈妈指着楼上,“复兴夫妻俩,也都特地煮了汤圆,馄饨,送给三个丫头吃。”

    水琅微微笑了,“他们还有钱呢?”

    汪绣悄声道:“听说金巧芝和娘家闹了一顿,吵架了,拿了一点钱回来。”

    “小弟和弟新妇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后门楼梯传来金巧芝下楼的声音,“还没吃饭吧?正好歇一歇,不要烧了,后厨房我正在炖鸡汤,放点挂面,天井里拔点青菜洗一洗,马上就可以吃了。”

    水琅与周光赫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里的莫名其妙。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水琅直接打量着对方,“你要给我下毒?”

    金巧芝脚步一刹,面露惊恐,“弟新妇你在讲啥!当然不是!我哪有那个胆子!”

    “各自过好各自的日子就行了。”水琅摆摆手,“不要硬要往一起凑。”

    “不是的。”金巧芝脸上有着真切的着急,“我这次是认真的,我是知道了,谁才是真正把我当家里人,谁又把我当傻子。”

    水琅接过大丫倒的水,有一点好奇,坐在一边,看着大嫂,没再把人赶走。

    周光赫看出水琅的意思,主动道:“大嫂,发生什么事情了?”

    “也没啥事体,就是这么多年,我才算是开了眼了。”金巧芝往椅子一坐,眼睛红肿着,不像是哭过一天两天,“我一直以为从小到大,家里人最疼的是我,讲实话,之前记恨你们把我们身上钱全都掏光光,还把我们未来三年工资,都给算计走了,但现在,弟新妇,我还真是感谢你。”

    水琅:“说重点。”

    “重点,重点就是回去过了这两个月,受到的待遇,才知道我在家里是一个什么地位,现在想想,我哪里是被家里保护,才没下乡,明明就是嫁给了你大哥,接了妈的工作,我才没下乡,恋爱是我们自己谈的,跟家里一点关系都没有!”

    金巧芝接受不了自己不是父母最宠爱的女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穿进年代文认错老公后》80-90

    儿,不但不是最宠爱,还是最不受待见的,“这么年我脑子完全糊涂了,完全被他们洗脑,真实情况是他们偏心,本来也不该我下乡,是他们舍不得大姐,想把工作让给大姐,才安排我去下乡,我要不是正好结婚了,他们没来得及挑破,否则的话,我现在已经在乡下吃苦受罪十年了,说不定比大阿姐过得还要惨,什么都得不到!”

    “就是现在我也没得到他们任何东西!反而被他们洗脑,工资贴了一大半给他们!他们都拿去给了大姐!”

    “呜呜——”

    水琅看着金巧芝,其实有很多话想说。

    她的日子已经算好的了,毕竟看气质,就算偏心,应该比不上他们对周玲那样的偏心。

    看起来也没受过穷苦人的苦,那种她可能想象都想象不到的苦。

    但这种话又说不太出口,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经历,目前金巧芝的经历里,知道自己不被父母偏爱,甚至还是被父母偏心眼牺牲的那一个,看上去确实对她打击挺大。

    最起码她刚来梧桐里,把他们两个人的钱都要来,也没见她这样哭过。

    “你都结婚有孩子了,也不用来对我们好,既然这种被偏心眼的感觉这么难受,你就做到自己不偏心眼,把你们自己家里日子过好就行了。”

    金巧芝猛地一愣,怔怔看着水琅。

    这些天劝她的人不少,大多都是说,再怎么都是父母,没有父母不爱自己孩子的。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劝说。

    直接说到她不敢面对的心坎里去了。

    弟新妇,果然不是一般人。

    “水琅要是不提,我也不会多嘴。”汪绣跟着道:“这么多年,你们对小敏是真的好,但对周玲,是真的不好。”

    小霸王妈妈点点头,“好在周玲还小,你还来得及把一碗水端平,除非你真的觉得自己就一个小孩,另一个小孩怎么对你,你都能无所谓。”

    金巧芝心脏一刺,还是没能说出话。

    “鸡汤面,小青菜,你就都留给周玲吃吧。”水琅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拎着饭盒跑出门的二丫,小脸兴冲冲跑进大门,一看就知道去街上买东西回来了,“我估计这么多年周玲都没吃过鸡腿吧?”

    金巧芝眼神躲闪,说不出话,起身默默走了。

    “小舅妈,我买了生煎包,买了香菜鹅肝,花雕鸡,草头圈子!”

    屋子里的人全都“哇”出声。

    周光赫与水琅吃惊极了,“鹅肝?连冷菜都买了!”

    “买了。”二丫把饭盒打开,让大姐去后厨房拿筷子,“我去国营饭店买的,趁着大家往门里挤得时候,我蹲在地上钻进去的!”

    水琅与周光赫坐在桌子边,看着二丫拆饭盒,大丫递筷子,倒醋,两人还没说话,汪绣羡慕坏了,“还是小姑娘好啊,这么小就这么贴心,等养大了,不光是周卉享福,你们也是享不完的福。”

    “现在已经享受到了。”

    水琅欣慰笑着,“你们一起吃吧,不够再煮点面条。”

    “不吃。”大丫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妈妈会从学校带晚饭回来。”

    “那行。”水琅夹起周光赫夹给她的生煎包,“房间里有我带回来的特产零食,你们自己看,喜欢什么就拿着吃,边吃边看电视。”

    三个丫头眼睛一亮,小舅妈都发话了,立马自己去拿-

    休息一晚,水琅虽然挂心平安里,却没有先过去。

    其实心里有很多挂念的事,也是需要立马过去的事,想一股脑做完。

    但是不可能。

    事有轻重缓急,还是排出最重最急的事,带着这半个月画好的小人书稿子,去工商局工委会找宋青松会长与孔冉副会长。

    “水琅同志,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宋会长比她还激动,“你是真行,第一个就给我调回来,我们觉得最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搞得定的工商联会长詹老,詹家父子!”

    詹栩安昨天一回来,就安排在了工商局招待所。

    水琅握手,“见过了?”

    “见过了,很鲜活。”宋会长用了一个彼此都懂的形容词,“詹老也在来的路上,现在看上去,你已经把詹栩安的心态调整好了,詹老那的难度会大大降低,根据调查,詹老的大儿子,詹栩嵘的永诚运输公司,在香港发展的很好,如今在华侨商会里的地位也非同一般。”

    不等水琅说话,宋会长又道:“最关键的还是詹老啊!上面第一批名单首位,写的就是詹鸿栋,多少个区都想去把人争取过来,就连首都那边,都已经派人在来的路上了,结果被你先带回来了!”

    詹鸿栋的能力与在商界的地位,水琅一直都很清楚,将手上稿子递了过去,“宋会长,距离玉兰杯开始没多久了,审稿,印刷,发行,都需要时间,麻烦尽快帮我转交给美术出版社。”

    “放心,我现在就交过去。”宋会长郑重把资料袋接过去,“正好,我需要过去帮一批老知识分子,恢复出版社的工作,你有什么可以先去招待所等我,马上詹老就应该到了。”

    这个马上,是真的马上。

    水琅前脚刚到詹栩安房间,后脚詹老就到了。

    父子十年未见,一见上面,还没说话,只是看着彼此,眼泪就涌了出来。

    “爸!”

    詹栩安紧紧与父亲拥抱在一起,汹涌流着泪。

    父子都是留学归来的人,表达感情并不含蓄。

    亲情流露的场面,看得水琅都忍不住鼻酸。

    “好,好,好。”詹老抚摸着儿子的脸,眼里再不是木然,是被骇人听闻的龙卷风席卷之后,自己仍然存活着的庆幸,以及看到比自己更重要的孩子也还活着的感恩戴德,连说三个好字,泪流满面,再也说不出话。

    “这一次,如果不是水琅及时赶到,我估计就撑不过去了,她到的时候,我已经是半死状态。”詹栩安紧紧抓住父亲粗糙苍老的手,“即使能撑下去,要没有水琅,我也很难再有脱罪的希望,很难再跟你见上一面。”

    这句话瞬间触动了詹老的心,流着眼泪看向水琅,连连点头,“天不亡我们,我们总算等来了希望。”

    “詹老,栩安!”

    邹贤实突然出现在门口,一脸受到震动的表情,两行眼泪从眼眶里滑下,“真没有想到,我们还能有再重聚的一天,你看,这是谁!”

    第84章 开始了,她开始了!

    邹贤实突然出现, 还眼泪哗哗,搞得人说不出话,等再看到门口出现的一男一女, 瞬间就更说不出话了。

    不过后者是感动,就像是詹家父子俩见面一样的感动。

    “佳芮!予霄!”

    詹鸿栋看着年轻却沧桑的两个人, 哽咽叫出声。

    这份哽咽, 不是单单对他们,还是透过相似的外貌, 哽咽已经逝去的人。

    “詹老!”

    盛佳芮冲进来,紧握住詹老的手, 许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穿进年代文认错老公后》80-90

    予霄则是泪花闪烁, 看着水琅。

    邹贤实吸着鼻子,生怕别人听不到他哭似的, 不停发出动静, “好啊, 好, 斯人已逝, 但他们还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生命的延续, 我们这群老伙计历经十年,还能团聚一堂, 真是老天有眼, 老天垂怜啊!”

    没有人回应他。

    过了两分钟。

    还是没有人搭理他。

    水琅看着邹贤实眼泪鼻涕抹了一脸, 要是有陌生人走进来,看到他这个样子, 没有人会怀疑他在弄虚作假, 都会以为他是发自内心的动情。

    “佳芮, 怎么一直拉着詹老, 该好好看看栩安哪。”邹贤实还像个长辈一样,安排起来,“栩安一点都没变,还跟当年一样,十里洋场第一贵公子,你们俩没下放之前,我记得已经谈婚论嫁了。”

    还是没有人搭理他。

    邹贤实面色终于出现尴尬了。

    看了一眼正在“一脸看戏”的水琅,“琅琅这孩子,对我有误会,你们都对我有误会,我知道,但这些误会都是十年之前的事,今天我们能够团聚在这里,当年工商联的第一批成员,都算是后继有人,你们是不是可以理解我的苦心了?”

    房间里的哭泣声静止下来。

    盛佳芮扶着詹老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还站着的人,不是坐到了椅子上,就是坐到了床边,只剩下邹贤实一人站着。

    “詹老,你一直是我们的领舵者,十年动荡,在你们之后,多少人发生了多少事,你大致也都能了解。”

    邹贤实从怀里抽出几个文件袋,“你们把这个看了,这是我这些天往工商总局数不清跑了多少趟,才帮你们争取到的工作。”

    屋子里的人,都没有接。

    水琅看着邹贤实一个一个发到他们面前,并一一介绍道:“詹老年纪大了,做不得重活,你老是人才,休息两天,直接就能去棚北工商局上班,栩安也是,你可以直接去工商局的供销系统当干部,佳芮,可以回到原来的盛禄毛纺厂,现在的第一毛纺厂去当工程师,予霄,你也是,就去原来的茂华印染厂,现在的市三印染厂去工作。”

    许予霄先看了一眼水琅,转过来的同时,将眼里的冲动忍住,水琅看得很清楚,那是想一拳捣在邹贤实笑脸上的冲动。

    十年洗礼,即便是当年只知道溜冰打架的许予霄,性格也大变了,不再冲动不计后果,知道什么时候该忍耐,不给人送把柄。

    “你辛苦了。”

    都不说话,水琅打破寂静,话里话外带着嘲讽,“这段时间尽费心血了吧?”

    邹贤实叹了一口气,接着露出笑容,“为了你们,再累都在所不惜,别说累了,就算是被你们恨,只要能让你们好好活着,我什么都能忍耐。”

    屋子里再次陷入寂静,坐着的人全都看向别处,仿佛只要看一眼邹贤实,就忍不住要将口水唾沫拳头,全都往他脸上招呼。

    水琅眉毛一挑,“真的?”

    邹贤实忙道:“当然,你看现在你们全都安全无恙……”

    “许予霄,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砰!”

    “砰!”

    “砰!”

    邹贤实眼冒金星顺着墙往下滑。

    刚才水琅话一撂下,他还没有反应过,就被抓着领子提起来,紧接着,一拳就接着一拳砸过来,砸得他下意识抱头躲避,却被直接抡到了墙上!

    左脸骨头感觉都被打碎了,嘴唇也被揍得麻木,耳朵传来“嗡嗡”声,大脑一阵一阵发懵,疼痛更是一阵高过一阵席卷脑仁儿!

    邹贤实疼得懵逼了。

    他被打了!

    水琅居然敢叫人打他!

    他们居然敢这样打他!

    “确实挺能忍耐。”水琅看着双眼震惊呆滞,嘴角流着血线的邹贤实,“要是把你这“三寸不烂之舌”给割了,你是不是也能忍耐?”

    邹贤实猛地闭紧嘴巴,下意识卷起舌头,眼神里藏着恐惧,防备看着水琅,想说你想干什么,却不敢张口。

    “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水琅起身,随便抽走一个文件袋打开看了看,“当个普普通通的职工,怎么能还你这些年的一片苦心,补偿你这些年受的委屈,起码得把当年银行账户上的钱分你一半,才能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这样也才能解决你的燃眉之急。”

    邹贤实甩了甩头,用力挤了挤眼睛,眼前清晰一些了,脑子也清楚一些了,“不用你们分钱给我,但这部分我,我一直争取,政策一天一变,必须得有你们的配合,才有可能把你们当年的股权定息收回来。”

    水琅将文件袋丢在他身上,“那我们该怎么配合你?”

    邹贤实脸疼,嘴疼,脑子疼,站不起来,直接抱着一群文件,靠墙坐在地上,“现在政策不明,只有确保调回城的资本家是真的有觉悟,能为国家为人民心甘情愿出力,与国家与人民站到一起,在考察期间表现得好,才有可能把原来账上的钱返还回去,再另外补偿赔偿金。”

    屋里几个人都坐在水琅后面,听到钱,眼里不再有光芒,反而有一丝恨意与嘲讽,看着邹贤实。

    “有觉悟,与国家与人民站到一起。”水琅坐回床边,“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国家也看在眼里,才会第一批把他们调回城,怎么,你认为不是吗?”

    邹贤实一顿,一时张不了嘴,被水琅套进去了,堵死了,不说也不对,说了也不对,左脸传来疼痛,捂着脸“嘶”了一声,看向詹鸿栋:

    “詹老,我就跟你直说了,你们刚回城,应该还不知道,市里办了一个玉兰杯旧改大赛项目,国家财政困难,旧改严重缺乏资金,除了上面拨款,还接受捐赠,如果你们想赶上新的改革东风,优先被国家考虑,可以主动申请,把上面现在还没决定怎么补偿的钱,捐赠到这次项目里,就跟当年琅琅主动捐赠一样,这可是一件利国惠民的大好事,也是你们表现的大好机会!”

    不等人回应,邹贤实就举手道:“我真的是为你们考虑,才会第一个来劝你们,否则我手里那么多回城名额,找任何一个资本家都行,做什么来这里费劲劝你们。”

    水琅今天要是不在这,要是没有提前与詹老等人联系上,就凭邹贤实这张嘴,这个演技,以及这些远离政策中心,听到一点动静就会如同惊弓之鸟般的资本家,会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真被邹贤实说动了。

    “啪啪啪!”

    “邹贤实,你这名字里的实,原来是皮实的实,脸皮耐磨耐打,不管怎么弄,都还是这么厚。”水琅鼓着掌,“我现在是真的对你改观了,甚至,真的有点想抛开过去一切恩恩怨怨,我们大家一起携手,再现过去十里洋场辉煌的想法了。”

    邹贤实瞪大眼睛,一脸被天降惊喜砸懵了的表情,“你真、真这么想?”

    再看看詹老等人,也在沉思,火急火燎大半个月的心,突然就像是淋入甘霖,立马从地上爬起来。

    “琅琅,我发誓,你母亲与詹老,还有茂华当年的事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们都是这个行业的翘楚,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穿进年代文认错老公后》80-90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肯定是会先找你们的麻烦,我对此事先是真的不知情,我承认,在三番五次保证求情,三番五次寻找证据之后,依然没能让事情发生转机,我确实是自保了,没再继续寻找办法,也不是我不想找,作为茂华公方代表,我也被停职接受调查了,你们因为我没继续帮忙,恨我,我一点都不怪你们,但是十年了,我们都受了十年的罪了,现在又到了关键时刻,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自相残杀上啊!”

    水琅面上带着笑容,“那,詹老,你们怎么看?”

    “詹老,想想你当年,每回出席各大会议,你一下车,八方来贺,永远被人围在中间,受人敬仰!”邹贤实脸和嘴都被揍肿了,爬起来走到看上去在犹豫的几人面前,“再想想这些孩子,哪一个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哪一个不是从小就过着人上人的日子,十年熬过来了,现在有机会回到原来的日子,只要这一次,你们先表现一次,证明自己与国家与人民站在一起的心,一旦改革开放,你们就会是第一批拿到大饼的人,做生意,你们都比我懂,是你们分给别人残羹剩渣,还是别人分你们的残羹剩渣,选择权全在于你们手上了!”

    詹老等人互相看了看,皱着眉头,再看向水琅。

    邹贤实立马又道:“詹老,时间可不等人啊,得尽快下决定!”

    “也没这么急,离玉兰杯开始还有一个半月。”水琅笑看邹贤实,“这么大的事,那么多的钱,总得好好考虑一下,急不得。”

    “是,虽说当年慕晗最终一人顶下了所有罪名,让我们脱了干系。”詹老提到这,明显顿了一下,“但是会不会再跟我们有关系,这才刚回城,什么都不清楚,还是要再三考虑,等待上面的动静,不要擅作主张得好。”

    邹贤实心里很急,储煦已经失联半个多月了,绕了几个弯子打听,查到是又进医院做手术了。

    但他一直放心不下,想要派大儿子去,可是一向围着大儿子转的大儿媳妇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大闹离婚,亲家也在不断给大儿子找麻烦,根本脱不开身。

    小儿子自打水琅回城后,变得越来越不服管教,天天叛逆,也不能派去,想派手底下的人去,又怕打草惊蛇,被人发现这条暗线。

    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还没做出决定,水琅回来了,并带回来了詹栩安。

    他知道,完了,储煦那边肯定也完了,储煦也能不过水琅,说不定进医院手术,都是想出来的自保手段。

    邹贤实不担心储煦会背叛他,因为两人早就是拴地紧紧地蚂蚱了,除非储煦不想活了。

    但不可能。

    储煦很想活,做了四次手术,都是因为求生欲望强烈,才活过来。

    再说那边出事了,他这边没受到一点影响,更说明储煦处理得及时。

    这是不幸中的一点点幸。

    更多的还是不幸。

    因为这下,他代表棚北向市里承诺捐赠的玉兰杯奖金,是彻彻底底把他困住了,他的底牌都被水琅给抽走了!

    要是拿不出奖金,他完了还只是小事,市里很有可能直接调取棚北的资金,或是截断棚北其他项目的拨款,届时,他会比过街老鼠还要惨,不但会被棚北干部们与棚北人民唾骂喊打,死后名声都会遗臭万年!

    幸好,还有一点幸好。

    即使他一无所有,他还在其位,手里还有权利,趁着政策来临,还可以制造很多转机。

    比如,这些曾经的伙伴。

    甚至是贪财的水琅,都不是没有可能吐出从这拿走的底牌。

    水琅笑看着邹贤实脸色不断变化,他在想什么,她全都看得很清楚,“你先回去吧,再让我们好好想想,当然,也得看你的表现,值不值得我们信任。”

    “如果你们觉得我不值得信任,其他人更不值得信任,再怎么样,我们都是知根知底。”

    邹贤实留下这句话,一咬牙先退了。

    “他是真能说,说的我差点都动心了。”人一走,许予霄脸色就沉下来了。

    “最后这句话,他倒是发自内心说的,也透露出了他的想法。”水琅笑着道:“他对你们知根知底。”

    “什么你们。”许予霄看着水琅,“我们就是我们。”

    水琅勾勾嘴角,没说话。

    “予霄长大了。”詹老欣慰笑着,“我们还没来得及商量,邹贤实就来了,本来还担心予霄会冲动,没想到配合得也这么默契。”

    “十年不是白受的。”许予霄看着邹贤实消失的门口,眼里出现恨意,“这狗东西,享了这么多年的福,刚才真恨不得杀了他!”

    “他来找我们,不止是知根知底,还打着我们在国外的生意。”詹栩安看向盛佳芮,“你怎么想?”

    水琅看过去,看到盛佳芮道:“我们不是一起的?你们怎么想,我们就怎么想。”

    詹老笑了笑,“现在最重要的事,除了邹贤实,就是要把慕晗当年的冤屈洗清,还她一个清白,”

    众人看向水琅。

    水琅眼睛酸涩,“都已经准备好了。”

    ……

    小人书的内容是在设计稿的基础上创造,在珠南半个月,设计稿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回来以后,去了平安里现场,又与大家聊了两次,继续闭关。

    这次闭关却不是在画稿,而是在做木工。

    周家天井里,白天昼夜都传出来刨木头的声音,木花再一次盛开了整个院子。

    小朋友们依然会来看电视,不过比之前更有礼貌了,轻手轻脚,在三个丫头的再三强调下,都知道绝对不能打扰小舅妈。

    其实水琅开始工作后,二丫就不准人来了,自己也不打算开电视,是水琅说放点声音,还拿着从来没见过的图纸与画,来问很多小朋友的想法。

    所以才向梧桐里的小朋友们,再次开放彩色电视厅。

    期间,五一劳动节,大丫与三丫去文化馆表演节目了。

    水琅特地找老师问了两个丫头出场的时间,卡着时间过去,在一群抹得花花红红的小孩子里,认出了大丫和三丫,是集体跳舞与集体唱歌,才刚学,没有什么技术难度,动作都很简单,也算是出来放松一趟,拍了照片,周光赫就把她送回去接着工作了。

    这一个半月,周光赫知道水琅忙,有时候话都赶不上说,中午都会特地从食堂打饭送回来,同时会带一只乌鸡,一只母鸡,一条鱼,筒骨,牛肉等等炖汤的原材料,中午煲上,下午到傍晚,正好水琅忙累的时候,就可以喝一碗,当下午茶了,喝完眼清目明,继续干活。

    虽然周光赫在珠南的时候,听到水琅认可了两人的结婚证,曾经浮想翩翩过,但回来看到她忙成这样,除了心疼她的辛苦,再没别的心思了。

    六月底,梧桐树郁郁葱葱,迎来初夏。

    沪城首届玉兰杯正式开始了。

    “胜败就在今天了。”

    周局长穿着短袖白衬衫,站在房管局门口,看着卡车上的巨大木箱,“你这到底藏了什么宝贝。”

    “到现场看了就知道了。”水

    【请收藏本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