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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一个哆嗦,当即闭上了嘴。

    墟净见状不由抬头看向?对面的墟空,看着样子,墟空带来的人,似乎认识圣尸?

    他心中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用神识操纵圣尸,想要让他退回来。

    然而?圣尸丝毫不听指令,依旧立在那?女人面前,一动不动。

    墟净强压下心中慌乱,说道:“这位女施主,圣尸乃我圣教供奉神物,你是否认错人了?

    宿月此?时眼中除了明苍,再看不见其他人。听到墟净的话,她笑了:“神物?我的相公死的好好的,怎么就成了你供奉的神物?”

    相公?墟净一怔。

    这种关系,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

    “你说是吗,相公?”

    宿月的话,没?有得?到任何言语的回应,明苍只是朝她的方向?迈了一步。

    宿月看着他毫无?波澜的眼神,心里说不上是释然还?是失望,他是真的,没?有一丁点神志了吗?

    此?时的他,究竟是否还?算活着?

    在见到明苍的这一刻,她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死死攥住,几乎无?法呼吸。他为什?么偏偏出现在她面前?安安静静的死去?,不是很好吗?

    宿月的眼中,渐渐侵染上了疯狂。

    就在这时,墟空在她身后开口道:“施主,这具尸体为执念所困,执念散去?,尸体便会毁去?。”

    “执念?”这句话让宿月恢复些许清明,她抬眼看着明苍,问他,“你的执念是什?么?”

    在墟空说话的时候,墟净几次尝试操控圣尸无?法,终于?对宿月出手了。

    他隔空一掌拍了过去?,宿月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圣尸上,根本无?法关注其他。

    这一掌,被墟空硬接了下来。

    无?论宴会上多少闹戏,连长宁公主与皇帝闹翻都无?动于?衷的国师终于?起身了。

    见到墟净脸上难以掩饰的急切,墟空面上含笑:“看来师兄没?办法继续操纵圣尸了。既如?此?,我们师兄弟,也该好好聊一聊了。”

    墟净试图用言语威胁墟空,妄想拖延,然而?墟空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两人的身形化?成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从殿内飞速闪到殿外,肉眼根本无?法看清,只能看到双方交手的余波对宫中建筑的大面积毁坏。

    宿月完全不在乎周围发生了什?么,她依然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伸出手,试探着触碰了一下他的侧脸。

    指尖碰到他的皮肤,冰冷刺骨,不再温热。

    她似乎被扎到一样,收回了手指。

    他就那?样睁着血红色的眼睛,看着她。

    这一刻,宿月才彻底确认,明苍留在这里的,只剩下一个躯壳。

    没?有灵魂。

    对啊,灵魂不是早就被她用噬魂钉毁去?了吗?宿月恍然。

    她看着他空洞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和当初一样难过。她轻声说:“你都死了,还?为祸世?间。”

    明苍的尸体再次向?前走了一步,没?有人操控,是残留的执念,让他想要靠近这个人。

    他抬起手,而?就在此?时,宿月手中出现一柄长剑,在他的手触碰到她的时候,那?把剑也刺透了他的身体。

    剑尖毫无?阻碍的,从他的后背穿了出去?。

    他的动作没?有停下,依然伸着手,直至碰到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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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

    宿月没?有躲开,对着这个只剩下壳子的尸体喃喃道:“你生前是天下第?一人,除了对我,做的都是好事。要是你知道自己的尸体被用来为恶,会不会很生气?”

    苍白的手指上落了一滴眼泪。

    “我当时,应该早早的毁去?你的尸体,不该留有侥幸。”

    为什?么没?有毁掉呢?

    大概是因为,舍不得?。

    哪怕这个人的意识被她亲手抹去?了,可?还?是想留些属于?他的痕迹在这个世?上。

    她很怕有一天,彻彻底底忘记了他的模样。

    这个男人,教会了她爱情,又让她染上了仇恨。很多次,她都会想,如?果爱恨能够抵消就好了,可?是爱和恨不会抵消,也不会消失。

    只会随着时间的累积,一直一直埋在心底,成为一直溃烂的伤口。

    落在她脸上的那?根手指轻轻的勾动了一下,在宿月下意识抬眼看向?对面男人的时候,他的身体开始一寸寸的消失。

    只是眨眼的瞬间,刚才还?站在她面前的,据说不腐不朽的尸体,就彻底不见了。

    他的执念,只是再见她一面。

    第43章

    尸体?消散的同时, 远在国师府中的玄苍陡然睁开双眸。

    眸中?情绪复杂,几度反复,最终被压了下去。

    他遗留在凡间的尸身已毁, 只残留些许记忆与情绪,尽数回归本体?。

    玄苍透过自己的记忆,看?着手持利剑泪流满面的宿月,心口蓦地一疼。

    他?知道, 她最?想要?听的是什么?。

    在凡间时,不能说。

    如今, 不可说。

    或许,让她怀着这份怨恨, 随着时间慢慢遗忘曾经的过往, 才是最?好的选择。

    圣尸已毁, 曾经缠绕在尸身上的魔气随着尸身一同散去?, 没留下一丝痕迹。

    利用圣尸获得修为的普通人, 通过魔气复活的尸体?,在同时一间,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大殿上, 方才被复活的宫女“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再无气息。

    而高坐皇位之上的皇帝, 突然猛呕出一口黑血,一头栽倒。

    “父皇!”几近凝滞的大殿上, 长宁公主一声惊呼,终于让惊骇的百官们注意到了皇帝的异样。

    皇帝面白如纸气若游丝,哪里还有半分?修道者的强健模样, 长宁公主跑到皇帝身旁,一手捏着皇帝的手腕替他?把脉, 一边高声喊:“快传御医。”

    御医很快被拎了过来,几名御医接连诊治,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皇帝本就身体?孱弱,如今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他?多年修的道,仿佛被凭空抹去?了一般。

    听到御医的话,知道些内幕的人哪里还会不懂,皇帝这些年修的所谓的“道”,恐怕也是从圣尸中?得到的。

    或许是经过处理?的魔气,所以一直没有被人发现罢了。

    如今魔气散去?,他?自然也难逃。

    底下的大臣乱成一团,有些人开始互相推诿指责起来,指责对方亲近圣教,妄想引入□□害陛下。

    确认自己父皇只是因为身体?虚弱昏倒后,长宁公主站在她父皇的龙倚旁,静静地看?了下面半晌,才终于开口:“都给本宫住口!”

    诸多大臣同时转头看?向站在龙倚旁的长宁公主。

    她绷着脸,目光扫视着所有人:“别说父皇还没事,就算有事,本宫还活着,由不得你们在这里放肆。”

    皇帝已经被御医和侍卫们抬了下去?,龙倚旁,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终于开始理?解老师所说的,高处不胜寒是什么?意思。

    这些大臣,并不服她,但?是她必须要?撑下去?,这是裴家的江山,父皇倒了就轮到她,她必须要?守好。

    随着长宁公主站了出来,骚乱的殿内终于恢复了秩序。圣主与国师交手,至今不知结果。但?圣主带来的六名圣使还在,他?们同样失去?了修为,长宁直接下令让侍卫废掉他?们手脚丹田,压入天牢。

    随后是今日参宴的百官,也让他?们各自散去?了。

    忙于收拾烂摊子的长宁公主并没有注意到,一直坐在皇帝身边的皇后,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大殿。

    她穿着大红色繁复艳丽的宫装,返身望向秩序井然的诸大臣们从殿中?离开,殷红的唇微微上扬。

    她轻轻撩起袖子,露出细腻白皙的手,手指尖上一抹嫣红,是她趁着混乱离开前从宫女尸体?上抹去?的那滴血。

    “真是小看?了你们这些臭和尚,大好的局面,也能给搅黄了,还得本宫亲自出手。”

    甜腻的声音,随着呼啸而过的风声,渐渐消隐。

    宿月在明苍的尸身散去?后,便离开了宫中?。

    她独自走在嘈杂的街市上,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

    是了,她已经从俗世?之人,变成了冷眼?旁观这世?道兴衰的仙人。

    俗世?的一切,就该变成过眼?云烟。

    说的简单,她又做不到。

    玄苍找来的时候,宿月在酒楼中?喝酒,桌子上已经摆了几个空酒坛,然而她神?色依旧清明,只是身上带着浓浓的酒气。

    玄苍随着小二走上楼梯,一身白袍,长发散落肩头,俊美的容颜与熟悉的眉眼?,恍惚间宿月误以为见到了明苍。

    定了定神?,才发现是帝尊。

    小二把人带来之后便匆匆离开,不敢久留。

    “帝尊?”宿月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朝他?举杯,“您也是来喝酒的?”

    玄苍扫了眼?只动了两三口的已经冷了的几盘菜,还有满桌子的酒坛,神?色自若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在宿月好奇的目光下,取出了几坛酒。

    碧绿的翠玉坛子,似乎是极上等的仙玉,开坛后,酒香霸道的瞬间弥散出去?,酒楼中?的闲客只是闻到一缕酒香,便轰然倒在一旁,醉了。

    玄苍及时布下结界,才未让整座酒楼的人跟着醉死?过去?。

    宿月闻到酒香的时候,眼?睛就亮了起来。这味道,可比青衍之前从龙君那里拿回来的佳酿更香。

    玄苍将酒坛推到她面前:“不是喜欢喝酒么?,我亲手酿的,喝吧。”

    宿月稍微犹豫了一下,总觉得帝尊的话,有那么?点危险在里面。

    玄苍也不催她,宿月便试探地倒了一盅。

    一盅酒下喉,浓郁又特殊的酒香似乎要?将她浑身侵染,一股热意顺着喉咙滑下,直抵丹田。随后,热浪从丹田处爆发,直冲天灵盖。

    宿月感觉眼?前的人出现了重影,她晃了晃头,影子更多了。

    “帝尊……”只来得及说出两字,便软趴趴倒在桌上,开始哼哼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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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醉死?,只是醉傻了。

    玄苍将自己杯中?酒饮尽,捏着白玉酒盅看?向对面,轻笑一声:“高估你了。”

    这酒才酿了不到三万年,后面那几坛年头更长,可惜她是没机会享用了。

    凡人追求一醉解千愁的痛快,仙人也喜欢。玄苍倒是没有这么?多烦恼需要?喝酒来排解,酿酒纯粹是打?发时间。若是哪一年发生了些值得记住的事,便酿上一坛子放起来。

    酒里放了不知多少?珍贵的仙果,宿月没彻底失去?意识,已经算是表现不错。

    她体?内混沌原力飞速运转,将酒气散出体?外,让原本只能贴在桌上的宿月勉强抬了个头,能够看?到坐在对面的人。

    “你不要?晃!”她含糊地命令道。

    玄苍好笑地看?着她,将酒盅放下,十分?正经地回答她:“我没有晃。”

    宿月皱眉,努力用胳膊撑着桌子,使了几次劲,才终于把自己撑了起来。

    她双手扶着桌子,往前挪了几步,晃晃悠悠,随时要?倒的模样看?得人惊心动魄。

    “你要?去?哪儿?”玄苍问她。

    宿月转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大脑,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我要?去?给我相公上坟。”

    她又向前踉跄了一步,已经带着满身酒气来到玄苍面前,凑近他?小声说:“你知道吗,他?死?的可惨了。”

    “嗯,知道。”

    宿月又往前凑了凑,气息几乎扑到玄苍的脸上,她迷蒙的眼?中?带着疑惑:“为什么?你长得有点像我相公?”

    说话的时候,她脚下一软,扑了下来。

    玄苍神?色自若地伸出双手,掐住她的腰。有了支撑,宿月干脆一点力气都不用了,将所有重量都压在那双手上。

    她的身体?不停往地上滑,玄苍轻叹一声,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将人安置在自己腿上,并随口回她:“大概我们都长了一张普通的脸。”

    “你骗我。”宿月稳稳地被固定在他?腿上,伸出一根手指点着他?鼻尖,“你一定是我相公。”

    “你不是说他?死?了么??”

    宿月嘿嘿笑着枕在他?肩膀上,“我才不告诉你,他?是被我杀掉的呢。”说完,她猛地又直起身子,问他?,“你说,我是不是坏人?”

    “嗯……”玄苍不怎么?走心地应了声。

    说完就发现宿月开始噼里啪啦掉眼?泪,哭得特别真情实意,还试图把眼?泪往他?袖子上擦,一边拽着他?衣袖一边抽噎:“你竟然说我是坏人,我要?休了你!”

    玄苍开始后悔拿出酒给她喝了,醉酒的宿月,不但?说话毫无逻辑,情绪还反复无常。

    在他?腿上扑腾了几下,宿月又不哭了,贴在他?耳边,很小声地说:“相公,你死?了之后变好看?了。”

    也算是另类的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玄苍竟然意外的被取悦到了。

    “是吗?多亏你杀了我?”

    宿月立即不满:“你是不是在嘲讽我?你都已经死?了,还敢嘲讽我!”

    “不错,还能听出我在嘲讽你。”玄苍敷衍着,粗略估算一下她大概要?维持这种状态多久。

    算完之后,觉得情况不容乐观。

    以她的修为,至少?要?维持这种状态五六个时辰才能转醒。

    低头看?了一眼?,她双颊泛红,眼?睛因为刚才哭过,水汪汪的,鼻尖也是红的。双手还不老实的试图往他?身上攀,被他?用另一只手抓住。

    她不高兴地说:“我生气了,不给你烧纸钱,童女也没了。”

    “那我谢谢你?”他?已经对童女产生了心理?阴影,并不十分?期待在自己的坟头上看?到它们。

    这一次好像真的成功气到她,宿月不说话了,把头埋在他?肩膀上一会儿,闷闷地说:“相公,我有一点点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没有。”

    “你要?说有。”

    “这么?霸道,你都把我杀了,还要?我想你。”玄苍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话,一手轻轻拍她的背。

    “你死?了那么?久,我要?是把你忘了怎么?办?”

    “那就忘了。”玄苍的手指在她垂落的发丝中?穿过,语气淡淡,“他?已经成为你的过去?,就永远留在过去?吧。”

    在他?低沉的声音以及轻轻的拍哄下,她最?后一点意识也被黑暗吞没,终于陷入了沉眠之中?。

    离开前,玄苍在她身上摸了摸,找出了一锭银子,放到桌上,然后带着她一同消失了。

    小二上来收拾桌子的时候,只看?见了远超酒钱的银子,到处都没能找到刚才喝酒的女客。

    他?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怎么?都回忆不起这里的客人什么?时候下去?的?

    玄苍还是带她回到了国师府,墟空去?追墟净,至今仍然没有消息。宫中?发生了变故,但?国师府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将宿月放到床榻上,她一只手还攥着他?的衣袖不放。

    玄苍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刚才哭得大概太认真,眼?睛看?起来有些肿。

    他?突然伸手捏住她泛着红的脸颊,手指与脸蛋接触后那细腻的触感,让他?手上的力道收了再收。

    再然后,他?的手抚上了她的眼?,拇指轻轻拂过。

    “被你杀了都还没哭,你哭什么??”

    宿月这一觉睡得非常香甜,从飞升仙界后,她再也没这么?放松过。

    醒来的时候,浑身酥软,依稀能听到窗外悦耳的鸟啼声,阳光也透过窗棂钻入屋内,打?在素雅的梅瓶上

    鼻息间,隐约能闻到淡淡的酒香,让她一时没能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地。

    她就这样,躺了半刻中?,享受着赖床的乐趣,突然满脸惊恐,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

    昨天,喝了帝尊的一盅酒后,她将帝尊错认成了明苍,不但?坐在他?腿上哭,还和他?说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

    更让她崩溃的是,帝尊竟然一本正经的回答了她所有的话。

    她双手捂着脸,恨不能立即消失在原地。

    算了,这太难为自己了,让帝尊消失在她面前,也是很好的。

    宿月侧身倒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

    然而她的梦想并没能实现,在屋子里藏到日上中?天,终于有人来敲门。

    宿月屏住呼吸,并不想理?会敲门之人。然而外面的人耐性极好,每隔一会儿敲三下,她终于还是硬着头皮下了床,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帝尊终于换回了贯穿的玄袍,背着光面向她,神?情高深莫测。宿月默默收回了开门的手,往后缩了两步。

    “墟空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呗,我又不是很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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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月在心里小声叨叨,没敢说什么?,只默默地跟在玄苍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花园的时候,玄苍脚步一停,宿月几乎要?立即从原地跳开。

    玄苍转过身,就见她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

    “怕什么??”玄苍挑眉,言语之中?,藏着别人无法察觉的恶趣味。

    “小仙是怕冲撞了帝尊。”宿月维持着僵硬的微笑,解释道。

    玄苍盯着她看?了一阵,轻笑一声,那笑声让宿月心尖直颤:“放心,既然让你活到了今日,昨日之事就不会计较。”

    宿月深深吸了口气,很想大声问一句:是真的吗?

    心理?路程从:帝尊竟然这么?好说话?有点想给他?立长生牌,早晚三炷香。我觉得他?可能有阴谋。层层递进。

    最?后,她按住乱跳的小心脏,很真诚地说:“帝尊宽宏大量。”

    然而玄苍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死?罪可免……”

    宿月一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用颤巍巍地声音说:“活罪也免了吧?”

    她真不是故意的!

    实在是醉酒之后的行为,完全不受她本人控制。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坐到帝尊腿上的全过程,觉得这种事,怎么?也不算自己一个人的错吧?她扑腾那几下,还是帝尊把她按下来的。

    所以说为什么?要?把她按回去??由着她放飞自我不是很好么?,也不用面对今天这么?尴尬的局面了。

    “想得倒是很美。”玄苍嗤笑一声,也没再说打?算怎么?罚她,转身继续往前走。

    这还不如一次性说完,宿月现在的感觉就是上了法场,砍头砍了一半刽子手去?磨刀了,就很煎熬。

    两人来到前厅,墟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他?身上的僧袍上染了一大片暗红的痕迹,似乎是谁的血喷在了上面。

    见两人进来,墟空起身朝玄苍行佛礼,然后又对宿月道:“此番还要?多亏施主帮忙。”

    “只是巧合而已,大师不必放在心上。”

    今日回想一下,这位国师大概早就查到了那具圣尸的身份,才专门带她走这一趟的。

    只是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觉得,自己能够摧毁掉明苍的尸体??

    不过帝尊在这里,昨日又发生了认错人的尴尬事,宿月打?算在私下里再询问。

    “大师抓到圣主了吗?”宿月问。

    墟空脸色郑重道:“没有。”

    这个答案,有点出乎宿月的意料。

    却听墟空继续道:“本来我那师兄已经要?束手就擒,突然有人帮了他?一把,让他?从我手中?逃了。”

    让人逃走,除了他?自己没有过分?提防的原因外,还有帮忙之人,修为不低的缘故。

    而且,他?可以确定,帮了墟净的,是一只魔。

    不是魔修,是魔族。

    进入此界十多年,墟空第一次感觉到魔的气息,这让他?十分?意外。

    玄苍似乎也有些意外:“仔细说说?”

    墟空把昨日追击墟净之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墟净修为本就不如他?,没了圣尸帮忙,就算两人修为被小界压制,墟空依旧有的是办法擒住他?。

    他?并不想在此斩杀墟净,对方犯下大错,还需要?带回佛界受罚。

    然而追到京郊的时候,被他?断了双臂的墟净突然被一团魔气带走,从他?眼?前消失了。

    听墟空说出现了魔族,宿月竟然没感觉太意外,而是扭头看?向玄苍。

    她还记得刚下界的时候,帝尊就说过,这个小世?界来了不少?人,之前她还觉得除了自己二人外,加上墟空师兄弟已经够多了,看?来还有一个魔族一直隐藏在暗处。

    “此次是贫僧大意,贫僧回来,是希望帝尊能出手帮忙封印此界。”

    他?怕墟净与那魔族离开此界,故而专门回来一趟求玄苍帮忙。

    他?并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帮这个忙,只想试试而已。

    “可以。”玄苍答应的很痛快,“你要?想好了,封印最?多存在半年,半年之内你若抓不到人,就得离开这里。”

    “贫僧定会全力以赴。”

    第44章

    墟空回府求了玄苍一趟后便匆匆离去, 他本?该直接出?城,迟疑了片刻,还?是进了宫。

    如今宫中?人心?惶惶, 皇帝的身体一日差过一日,连朝会?都已?没法露面了。

    幸而还?有长?宁公主在,只是她虽然被视为帝姬,却因皇帝一直自信自己能活得长?久, 根本?没让这个女儿过多接触朝政,她与朝上诸多老狐狸对上, 难免吃亏。

    这两日,她不但要照看卧床不起的皇帝, 还?要应付一波又一波的大臣, 原本?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早已?不见, 只剩下满脸肃然。

    此?时, 她刚打发走两位丞相, 有些头疼地捏着额心?,却见贴身伺候的宫女回来禀报道:“公主,国师来了。”

    长?宁眼睛瞬间一亮:“老师在哪儿?”

    “在陛下那里。”

    长?宁没再理会?御书房里一堆奏折, 去往皇帝寝宫时, 脚步都显出?了几分轻快。

    她到?的时候, 见墟空一副清高?出?尘之姿站在龙床旁边,她父皇正在与对方说什?么, 声音中?满是懊悔。

    长?宁脚步顿了顿,她能?想得到?父皇会?对老师说什?么。

    父皇大概后悔没有听老师劝告,不去修道。之前, 他体会?过修道的好处,对老师的阻止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 命不久矣,悔之晚矣。

    听说老师当?年便说过,父皇身体虽然病弱,却也并非无法活到?岁终。

    可?人都是贪心?的,能?够好好的活着,活得更久,谁愿意?小心?翼翼地活着呢。

    等到?两人说完了,长?宁才弄出?些许声响,让寝宫中?的两人注意?到?自己?。

    见到?越发沉稳的女儿,皇帝多少有些欣慰,又想到?自己?恐怕大限将至,脸色露出?几分灰败,也没了兴致多说。

    只与女儿随意?说了两句话,便让他们离开了。

    走出?了父皇的寝宫,长?宁脚步停下,转头看向身旁面色始终淡然的墟空,说道:“老师,您是要离开了吗?”

    墟空望向她,她双眸清澈如镜,像是能?映衬出?人心?一般。

    墟空略一颔首:“圣主祸乱凡间,需得将他抓回受罚。”

    抓回?长?宁反复回味这个词,有些话,无需问出?口,她已?经能?够猜到?。

    老师这般手段,以一人之力能?助朝廷抵御圣教,想必来历非凡。

    圣教的阴谋被粉碎,一切秩序恢复,剩下的不再需要仙家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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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需要一位明君来安抚天下,他自然不会?一直留下来,离开,也是迟早的事。

    那日,老师在宴会?之前与她说的话,想来是早有打算。

    长?宁心?中?生出?一丝怅然,这两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再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哪怕在他面前耍赖,也要求着他留下来。

    她知道自己?背负的是什?么,将来会?面对什?么。就算把老师困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呢?

    “愿老师早日抓到?圣主,也为天下百姓出?口气。”

    “会?的。”

    一贯吵吵闹闹的学生,突然变得沉默,墟空以为她会?说些什?么,但是最后,长?宁什?么都没说。

    她陪着他从皇帝寝宫一直走到?宫门口,站在宫门内,静静地望着他。

    墟空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出?了长?宁的视线。

    墟空自那日离开后,再没有回来过。

    短短几月时间,上京似乎有了不小的变化。皇帝缠绵病榻,长?宁公主监国,这位公主倒也不愧是国师教出?来的学生,初时还?被百官压制,渐渐的便与他们平分秋色。

    再加上着实颁布了几个对百姓有利的政令,却也没引起勋贵不满,使得她在民间声望提升许多。

    宿月偶尔出?没京中?茶楼酒肆,听到?人议论长?宁公主,与她初监国时,已?是截然不同的说法了。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可?她至今仍然不清楚,帝尊带她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

    不是为了为恶的圣教,也不是为了抓那个所谓的魔族,更不可?能?是专门为了让她见一见前夫的尸身,她已?经想不出?更多的缘由了。

    这一日,长?宁下朝后,带着身旁女官一同前往父皇寝宫。

    到?了门外,却见有几名看起来有些陌生的宫女在宫外候着。

    见她走近,那几名宫女赶忙磕头行礼:“奴婢见过公主。”

    “你们是哪个宫的,来这里做什?么?”

    “奴婢是随着皇后娘娘一起来的。”为首的大宫女口齿清晰地回答道。

    长?宁眉头不自觉皱了皱,父皇生病后,她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前朝,倒是很久没注意?后宫。

    不过听父皇身边的太监说,这些位妃嫔们一直很安分,她们会?轮流照顾父皇,倒是皇后,从未听他提起过。

    长?宁对皇后印象不好,不止是因为她占了自己?母后的位置,更是因为她觉得这位皇后心?思歹毒,仗着父皇宠爱,在宫中?肆无忌惮。

    还?有父皇在与圣教和谈之前,突然转变态度,不但重新宠幸起已?经被冷落的皇后,还?对圣教百般推崇,她一直觉得这事与皇后脱不开关系。

    只是如今,父皇病重,她不可?能?越过父皇去查皇后,只能?暂时压下。

    长?宁挥退宫女,带着女官进入了皇帝寝宫。

    皇帝用过药,正在昏睡。

    比之几月前,皇帝的头发已?经花白大半,人也瘦的脱了相,现在不过是用贵重的药材吊着命,整日清醒的时间不过一二时辰。

    皇后还?是如往常一般,一身极其艳丽的裙裳,她坐在龙床旁的矮凳上,看着床上躺着的苍老的男人,脸上不见难过之色,有的只是漠然。

    只有在长?宁进来的时候,她眼睛才亮了起来。

    皇后似乎见到?了什?么美景一样,微微眯了眯一双美目,这成?片的氤氲紫气,整个皇朝的国运,都集中?在这位帝姬身上了。

    果然是被佛子偏爱的人,哪怕这位小公主蠢笨如猪,如此?多的国运,也足够她安稳坐上皇位度过这一世?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只凭运气,便能?坐享其成?的人。

    墟空坏了她的好事,她必须要还?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深夜,沉睡中?的皇帝突然醒了过来。

    周遭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眼前也是一片黑暗。

    突然,有人拨开了黑暗,朝他走了过来。

    那是名美艳的女子,皇帝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继后。

    “你……怎么来了?”皇帝有些艰难地开口问她。

    皇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红唇微微扬起:“来送你最后一程。”

    皇帝陡然睁大眼睛,似乎有看不见的东西,捂住了他的口鼻,任由他如何挣扎都无力挣脱。

    就在他耗尽了所有力气,已?然濒临死亡之际,听到?了那女人缥缈的声音:“放心?,你我夫妻一场,我会?将你女儿送下来陪你。”

    黑雾散去,守夜的小太监揉了揉迷糊的眼睛,小心?地朝龙床上看了一眼,却见皇帝瞪着眼睛,已?然气绝。

    夜半,丧钟九响,帝崩。

    宿月被钟声惊醒,醒来时,心?头沉甸甸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睡不着,便下床推开了窗户。

    窗外一片寂静,今夜无月,连星斗似乎都隐匿了起来。

    仰头看了会?儿天,她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是帝尊封印了此?方天地,所以才看不见星星。

    距离半年之期不远了,也不知道墟空有没有抓到?圣主?

    此?时,与上京远隔万里的墟空终于找到?了躲藏在南疆地界的墟净。

    墟净被他追得紧,身上的伤仍未好利索,断掉的双臂已?然长?出?了新的,却像是野兽的爪子,泛着漆黑的幽光。

    这是魔族一贯喜好的形象。

    既已?被揭破,他也不在乎自己?肉身是什?么模样了。

    墟净双手成?爪,满脸狰狞地盯着眼前依然一副风轻云淡模样的墟空,用嘶哑的声音说:“墟空,你就是个虚伪的小人,所有人都被你骗了!就是因为你的存在,我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墟空淡淡地问:“师兄指的是什?么?是你我二人一同入佛寺,我引动了古佛之力,成?为佛子,你只是普通僧人?亦或是你我二人一同前往净海归墟,你被引入魔道,而我成?了伏魔之人?”

    “是你,这些都是你的阴谋!”墟净疯狂怒吼。

    墟空似无奈地叹息一声:“师兄,你不曾被放在我眼中?,是你把心?魔放在了自己?心?里。”

    墟净在净海归墟之中?被引诱入魔,暗中?残杀佛寺数十位师兄弟,当?墟空发现时,他已?经逃走。

    墟空一路追着他来到?这里,如今他非但没有反省,反而将所有的错都归结在墟空身上。

    墟净被他的话刺激的双目赤红,疯狂朝他攻来,墟空身上佛光荡开,挡下了墟净的攻击。

    墟空双手合十,口中?飞快诵念佛经,他周身金光大盛,一朵朵金色莲花从他口中?飘出?,连成?一排,将墟净死死困住。

    “舌灿莲花!不可?能?,你是怎么学会?的?”

    墟空面色淡然:“听古佛讲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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