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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60-70

    第六十一章 二更合一

    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喻商枝之所以冒出这么个想法, 是听出了许百富话里的意思——这回母猪下的崽显然比计划中的多。

    许家虽然养猪已经颇具规模,可看起来也不差一只两只,猪崽肯定是卖出去的越多越好。

    据说以往母猪下的崽子数量都是在八九只左右, 甚至还有五六只的时候。

    这会儿的家猪和现代培育出的肉猪品种自是没法比,营养也跟不上。

    温野菜听了喻商枝的话就明白了, 若是能买一公一母,公的养大了可以宰了吃,母的则可以和种猪配种。

    到时候下了崽子, 逢年过节时家里不仅不缺肉吃, 还能也像许家这样把猪崽往外卖。

    杀了猪后吃不完的猪肉可以做成腊肉, 储存得当放半年也不坏。

    “我觉得行。”

    不过多一只猪崽而已,家里猪圈垒得足够大, 而且也不差这份钱。

    事实上这回来的几家人都是一家一只猪崽,而且基本都是要公猪,只有两家要了母猪。

    喻商枝先按照之前说好的, 和温野菜挑了一只公猪崽,后来等了等见的确有剩,又开口说再要一只母的。

    许家的几个孙子辈的汉子跳进猪圈里,按照各家选的,在猪崽身上用红色的草叶汁水抹出不同的图案, 再让各家自己记好,到时候不至于抱错。

    选好之后, 两方约定一个月后来领猪崽,又付了一半的定钱, 这里头已经包含了许家请劁猪匠来劁猪的花费。

    这回来买猪崽的也有外村面生的面孔, 估摸着许家哪房的亲戚, 见喻商枝和温野菜这对夫夫年纪轻轻, 买牲口倒是大方,便悄悄找许家人打听,得知这家人的汉子是草医郎中后露出了然的神情。

    怪不得呢,人家端的可是能吃一辈子的饭碗。

    问话的妇人搞明白后,目光却落在二妞身上,听说这是那郎中夫郎的妹子,瞧骨相就是个美人。

    妇人很快端起个笑,凑到许百富媳妇的身边去。

    本意是打听这姐儿有没有许人家,哪知一问就被打太极似的挡了回来,说是和他家亲侄子的小子有娃娃亲。

    没成想连这等事他们许家也惯会捷足先登的,妇人悻悻一笑,只得有些遗憾地放弃。

    温二妞尚不知最近随着她年岁见长,惦记她婚事的人愈发多了。

    从许百富家回来,她就风风火火地去后院看她的鸡鸭。

    在她的打理下,家里的鸡窝鸭窝永远干干净净的,每日熏药烟,没有蝇虫乱飞,喂的食料也都不含糊。

    先前买回来的那些鸭子也能下蛋了,每日都能摸到几个。

    温二妞都将其攒着,除去家里能吃的,大概十日左右就交给去镇上的喻商枝和温野菜,卖了换来的钱都进了她的小荷包。

    为了卖蛋算账的事,温二妞不得不苦哈哈地又把学识字和学记账拾了起来。

    她和她打个温野菜搁在一起,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一对无可救药的学渣,

    每日五个大字,到第二日温二妞能忘四个,温野菜好点,记得两个半。

    磕磕绊绊从四月学到七月,让温二妞从壹写到拾还和要了她命一样。

    喻商枝算是知道了为何上辈子那些生了孩子的家中亲戚,每每凑在一起都要抱怨陪孩子写作业时的崩溃。

    为了寓教于乐,这次喻商枝强迫温二妞给后院每只鸡鸭起名字。

    温二妞自然要偷懒,先从小一开始,一路叫到小十,再添几个叫小百、小千、小万。

    结果给喻商枝看时,喻商枝倒是没反驳这些名字,却提笔批改,把所有的数字都改成了大写。

    温二妞面对突然多出来的笔画欲哭无泪。

    鸡鸭太多,一双手内的数字不够用,其余的喻商枝让她从开蒙的书本里挑。

    同时令她学会怎么写,还要在后头记录哪一只哪一天下了蛋。

    这一招成功把温二妞治得服服帖帖,每日用功至极,遇到不会的还知道请教温三伢和孔麦芽。

    而对于家里的学渣二号,喻商枝自有别的办法。

    温野菜从没想过,月明星稀,长夜漫漫,俊美的小相公在侧……

    自己竟会被按在桌子前写大字!

    他们两个原本都洗完澡了,温野菜闻着空气里带着点清苦的浴包的药味,就差把喻商枝直接扑倒在床上。

    结果还没上手,就被先发制人。

    哪怕毛笔都被塞进了手心里,他依旧是满脸地难以置信。

    “这个时辰,你让我学认字?”

    说话间,他甚至指了指外头像咬了一口的饼的月亮。

    喻商枝穿着领口微敞的贴身中衣,外头披了一件素色的长褂,看得温野菜心猿意马,却同时又像是完全没读懂温野菜的暗示。

    “我想好了,白日里咱们都是忙,也就只有晚上这段时间有空,每日五个也不难,学完再睡。”

    说罢就坐下来,给温野菜写示范。

    现在喻商枝和温野菜六个字,小哥儿是出不了错了,但其余的学起来就是狗熊掰棒子。

    如果让他在书里圈出认识的字,怕是整会显得像是给狗啃的。

    “有日子没学了,今日就先复习之前的。”

    他想了想,还是放低了难度,不过之前学过的,在温野菜看来也和全新的没两样。

    温野菜盯着喻商枝看了半晌,从对方温润的眉目一路滑到领口周围的阴影,察觉到对方可能大概也许一定,是故意的。

    他索性也较起劲,挺了挺腰板道:“学就学,谁怕谁。”

    喻商枝笑而不语,指了指纸上的五个字,教他念读音,解释字的意思和常用的组词、造句。

    温野菜努力地记,但感觉字就是进不到脑子里,喻商枝不厌其烦地讲了好几遍,最后翻来覆去地提问,等到温野菜全都答得差不多才放过他。

    可这还不算完,光认还不够,要会写才可以。

    温野菜拿起笔就唉声叹气,实在是认字还能靠死记硬背,但这毛笔着实不听他使唤。

    简直比打野猪还难。

    喻商枝在一旁看着,是不是纠正他拿笔的姿势,但温野菜总是着力点不对,很难纠正。

    喻商枝等了片刻,终于还是上了手。

    比温野菜稍大一圈的手掌,将小哥儿的手牢牢包在其中,清润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你要学会用手指和手腕,不要直愣愣地下笔,写字熟练了后,应当有一种行云流水的感觉。右手可以往外偏一点,但不要超出肩宽的距离。”

    温野菜只觉得自己听着听着注意力就不在纸上了,回过神来时喻商枝已经握着他的手,把刚刚的五个字都写了一遍,并且问他,“我说的可都记住了?你再写一遍试试。”

    温野菜硬起头皮,回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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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的只言片语。

    然而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行的,他写出来的大字依旧很像螃蟹,还是被拆开准备吃时散了架的那种。

    喻商枝是个“严师”,愣是和他一起练到写得比最初周正些许,且能听写出五个字才宣布结束。

    温野菜如蒙大赦,迫不及待地把毛笔在笔洗里涮干净搁回笔架上。

    喻商枝注意到他的手指都红了,便拉过来替他揉。

    温野菜转过脑袋,趴在桌子上看喻商枝,一双眼睛转了转,方才学认字而产生的倦意渐渐褪去。

    “今晚我这么努力,有没有奖励?”

    喻商枝明知故问,“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温野菜一时间“恶从胆边生”,遵从背心,直接贴了上去。

    没想到的是下一刻他就地腾空而起,慌乱之中环住喻商枝的脖子,才发现自家小郎中把他给从凳子上抱起来了。

    奖励自然是有的,就是到最后温野菜也有点没搞清楚,这到底奖励的是谁。

    入了秋后没那么热,时间似乎也过得快起来。

    没几日就到了中元节,俗称七月半,是一年中段里祭祀祖先的大日子。

    各地各时的习俗不同,但在喻商枝看来,斜柳村的习俗倒是和他记忆中的七月半差不多。

    家中原本就供着温永福和乔梅的牌位,到了这一日要先请出来,上了香后供三次茶饭。

    带着温二妞和温三伢拜祭完了牌位,喻商枝就和温野菜去了后山温家祖坟。

    其实斜柳村还有温家的旁支,逢七月半这种大日子,他们也还是回去祖坟上做做样子。

    去时温野菜就盼着别遇上,但还是没躲过。

    “姑婆,姑爷爷。”温野菜疏离地打了个招呼,喻商枝便也跟着他叫。

    面前这个所谓的姑婆,就是当初被蔡百草委托,上门替韩家提亲的那个。

    那件事过去后,她自觉没了脸,提起温野菜也没什么好话。

    可今时不同往日,别说温家的日子是蒸蒸日上了,就看那蔡百草如今人憎狗嫌的下场,她也不敢招惹这远房的侄外甥两口子。

    两方人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就刻意错开了路,各自往祖坟去。

    原本温野菜和喻商枝也只拜祭自家父母,所以之后扫墓时还真没遇上。

    上回来时喻商枝还是个瞎子,这次眼睛好了,便帮着温野菜一起拔草。

    完事后两人在坟前跪好,烧了好多的纸,还有昨晚一家人坐在一起叠的大一堆元宝。

    温野菜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道:“爹,娘,现在咱家发财了,你们在底下也不用省着花。”

    喻商枝在一旁往盆里添纸,看着火苗将黄纸尽数吞没,这属于好兆头,说明去世的人在那头收到了。

    温野菜也看见了,开始对着坟头慢悠悠地说起来,连家里有多少只鸡和多少只鸭子都事无巨细地讲了。

    最后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补充的,索性拉着喻商枝的手道:“希望下回再来的时候,我们就不是两个人了。”

    喻商枝一瞬间就明白了温野菜的意思,在温野菜灼灼的目光下,只好也跟地下的岳父岳母保证,下回努力给温家添丁添口。

    下山时,温野菜想到这事还乐得不行。

    “你说若是下回也不成,爹娘会不会给咱俩托梦?”

    喻商枝想及那个场面,头一回感到有些无助。

    到了晚上,村里好些人都去河边放灯。

    与镇上卖的现成的河灯不同,村里各家的河灯都是自己做的。

    外面用纸叠出荷花的样式,中间再放极小一截的白蜡烛。

    中元放灯不是为了祈愿,而是寄托哀思,为幽冥引路。

    温家四人一人一盏,放入水中后看到小小的花灯随水顺流而下,起身望去,河面上一片星光点点。

    所有来放灯的人都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看了许久,直到那些光点消失才散去。

    回到家中,供桌上的晚食茶饭已经没了热气。

    温野菜将饭菜和供果都撤了下来,把供果分给家里人吃。

    温三伢举起手里的梨子,问出一个符合他年纪的,有些天真的问题。

    “大哥,这是爹和娘吃过的么?”

    温野菜咬梨子的动作一顿,刹那间眼眶一热。

    可他飞快地忍住,对着温三伢点点头,“没错,就是爹娘吃过的。”

    温三伢和温二妞对视一眼,笑着咬下一口,都说好甜。

    秋雨落,秋风起。

    八月到来时,村里人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秋收。

    除了春播的稻子,还有夏播的豆子和玉米。

    往年温家三亩田,今年却是又多了六亩旱地。

    钱家赠的三亩水田虽也种了稻子,可属于晚稻,要再过两个月才能收。

    这回无论如何都是忙不过来的,喻商枝和温野菜遂商议着雇人帮忙。

    本朝规定,无功名在身者家中不能蓄养雇农的,但这种农忙时节的雇佣却并不是一码事。

    且就算是有雇农的人家,赶上农忙时节也会雇一些零散的人手,夏收时就有不少村里的汉子忙完自家地里的收割后,去钱家的田庄帮忙割麦。

    虽说家里出得起雇人的银钱,可挑人手却是个难事。

    因为需得是心眼实诚的青年劳力,还得是自家田地不多的。

    跟苏翠芬提起这事时,她倒是提了两个人。

    “菜哥儿应当有印象,就是村里付家的那两兄弟,一个小子带着一个哥儿的。”

    这么一说温野菜确实记起来了,村里有这么一户人。

    他同喻商枝解释道:“这两兄弟命苦,爹娘早死,是奶奶拉扯大的,结果两年前还是三年前,付老太人也没了,家里倒是有两亩薄田,缴完粮税不剩什么。”

    苏翠芬接话道:“可不是么,付家那田是真的薄,一把下去都是些沙子土,一亩地也就半石粮,大半年都靠挖野菜过活。而且那付家老大已经十九了,去年遵着付老太咽气前的嘱咐,从外村娶了个付老太娘家旁支的哥儿过来,家里又多了张嘴吃饭,不更是无米下锅?他们两兄弟一个十九一个十四,不是偷奸耍滑的,我瞧着去找他们,当是能行。”

    温野菜和付家没什么交集,喻商枝更是不认得,不过有苏翠芬作保,两人便打算先去付家问问。

    付家的老屋离温家不算太近,两人穿过半个村子才走到。

    虽都是土坯屋,可付家的一看就是年久失修,墙有塌了后又补上的痕迹。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之前夏末那场大雨,苏翠芬说村里有人家的土墙都被冲塌了,说不准就是付家。

    喻商枝上前叩了叩院门,里面传来一把声音。

    “是谁?”

    听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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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哥儿,温野菜便代替喻商枝出声道:“我是温野菜,手上有个活计,想来和付家兄弟商量。”

    院门打开后,里面果然露出一张小哥儿的脸,看起来面黄肌瘦的,可一双眼睛却还有几分灵气。

    他快速看过面前的两人,恍然大悟道:“原是温家哥儿和喻郎中,我家大明和小弟二岳都去地里了,你们寻他俩,是为了……活计?”

    他有些惊喜地追问道:“是村里的活计么?”

    温野菜将事情解释一番,面前的哥儿合不拢嘴。

    “若是能成,就太好了,大明今早还说想农忙时候问问,有没有人家需要搭把手的。你们若不嫌弃,我领你们去地里寻他们兄弟两个可好?”

    喻商枝和温野菜自然说好,来都来了,也不想白跑一趟。

    不过他们倒是没想到付家老大娶的哥儿性子如此活泼,荆钗布衫,脸上仍有笑模样。

    路上这哥儿自我介绍,自己娘家姓黄,名叫黄雀。

    “你们唤我一声雀哥儿就好。”

    雀哥儿人如其名,当真像只小黄雀,一路说个不停,但让人听着并不厌烦。

    温野菜看出他年纪不大,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今年才十五,比韩家的福哥儿还小。

    都是哥儿,他更亲近温野菜一点,对待喻商枝则是好奇地偷看过两眼。

    到了付家地头,放眼看去,他们家没有水田,都是旱地。

    看上面种的玉米和豆子的模样,就知道田地肥力不够。

    雀哥儿朝地里喊了一声,付明和付岳就一前一后地过来了。

    他们两个时常在村里行走,显然是认得喻商枝的。

    打过招呼,雀哥儿便迫不及待地将温家想雇他俩去帮忙秋收的事说了。

    付明本还想着为何喻郎中和温家哥儿要来寻自己和兄弟,没成想竟是为了这个。

    “当真么?”他眼底显出惊喜的神色。

    “我们兄弟两个都是有力气的,别看我小弟是个哥儿,干农活也利索得很。”

    付岳赶紧点头,有些人家雇人不愿意要哥儿,可他明明力气也不比汉子小多少。

    况且眼前的温野菜他是听说过的,虽是个哥儿,却能当猎户,养家糊口不说,还招了赘婿。

    付岳不好意思地想,他其实一直很佩服温野菜,就是没什么机会和对方打交道。

    如今一听自己和大哥有机会给温家干活,顿时觉得浑身都是干劲。

    “既是来寻你们,自是连带你小弟想一起雇上的。就按照村里往常惯有的价,一日三十文,管一顿午食。”

    付明听了后却道:“我小弟到底是个哥儿,年纪小,干活比不上我,给他一日二十文就不错了,三十文是要不上的。”

    温野菜看了一眼喻商枝,后者想了想道:“先干着试试,不过是比你小几岁而已,哥儿也不见得就力气小。”

    付岳听了这话很是振奋,付明觉得喻商枝这么说,八成也有温野菜的缘故在,故而赶紧对付岳道:“还不谢过东家。”

    温野菜摆手道:“什么东家不东家的,乡里乡亲的不拘这些称呼。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地前一日给你们递信。”

    秋收地多,家里人齐上阵,八亩地也得忙个四五天,付家兄弟两个能挣几百文。

    家里还有个雀哥儿在,就算是慢吞吞地干,也能把家中的两亩薄田收完,两边不耽误。

    因此他们便很知足,在喻商枝和温野菜要走时好一顿感谢。

    这般到了各家准备开始下地收割的前夕,一家四口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去地头祭秋。

    喻商枝也是不久前才知,秋收与夏收不同,在正式开始之前,需要有一个简单的祭祀仪式,意在祈愿秋收顺利,岁稔年丰。

    各家的贡品都是自己准备的,富裕些的就多拿点,家里穷的也至少要抓一把秕谷,不能空着手。

    温家今年日子好过了,田地也多,比起往年,温野菜很是大方。

    不仅带了地里的菜蔬、还抓了一碗白米和好几块从镇上买来的点心。

    一家四口在温野菜的带领下走到地头,见他转了一圈后找到一个方位,掏出香烛点燃后插进地里。

    其余人有样学样地拜了几拜,随后一起将盘子里的祭品一字摆开。

    如此等待片刻,等到线香燃尽,就是谷神吃完了贡品离开了。

    这些贡品要拿回家给家中人分食,沾一沾谷神的“仙气”。

    喻商枝参与完了全程,再次感慨乡下朴素的信仰还是很有意思的。

    神就在天地之间,且吃了香火后会和凡人共享一份食物,讲究一个不浪费。

    回到家,把米和菜做成一顿午食尽数吃掉,入夜后更是全都早早地上床,只为睡个踏实觉。

    等到夜色褪去,晨光绽开,村子里各家称职的公鸡开始打鸣时,秋收也拉开了序幕。

    作者有话说:

    争取下周一开始恢复三更

    ——

    祭秋的习俗参考了一些搜到的资料,但整体是编的

    话说今年很多地方的稻子被洪水淹了,看到五常大米主产区变成了湖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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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二章 二更合一

    没偷看,正大光明地看

    清晨, 喻商枝坐在板凳上打着哈欠,任由身后的喻商枝帮自己梳头发。

    家中只有一面铜镜,被温野菜给了随着年岁见长愈发臭美的温二妞。

    左右他没有揽镜梳妆的习惯, 偶尔束个头发还有相公帮忙。

    今日要下地,他一讨厌包头巾二不想扎发辫, 想来想去也只能盘个男子式样的发髻。

    自己折腾了半天,总有几根毛炸着,喻商枝看不过去, 接过手替他好生重新弄了一遍。

    最后的成果不错, 喻商枝欣赏了片刻, 拿起温野菜的头绳,围着发髻缠了一圈。

    温野菜还没这么用过头绳, 稀罕地晃了晃脑袋,听到银饰碰撞的声响。

    下一刻果然就坐不住,跑去二妞的房间里要铜镜去了。

    喻商枝含笑目送他出了门, 自己整了整衣衫,也紧随其后。

    今日要下地,全家都起得早。

    孔麦芽背了一筐草从院子外进来,先弯下腰一手一个,摸大旺和二旺的脑袋。

    “师父, 师母。”

    她把草放下,便挽起袖子帮忙干活。

    “怎么来得这么早,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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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多睡一会儿,晚些来就是。”

    今年喻商枝和温野菜商量好了, 不让孔麦芽下地帮忙。

    原本孔麦芽不肯答应, 后来喻商枝搬出让她在家帮忙做午食送到地头的差事, 她才点了头。

    喻商枝不止一次地感慨过——这姐儿脾气犟得很。

    “我都习惯早起了, 睡也睡不着,看着我爹吃完饭就出来了。”

    孔麦芽去东屋瞅了一眼,温野菜正在给温二妞绑小辫。

    起因是温二妞看了温野菜的发型,也非吆喝着要个不一样的辫子,也要把头绳缠上去,这会儿温野菜正在研究。

    “麦芽,你别管了,一会儿我去喂鸡鸭!”

    温二妞隔着好几步远冲孔麦芽喊,后者笑着道:“我也不差这点工夫,你今日要下地,省点力气干正事。”

    孔麦芽觉得自己不下地已经是省了大力了,今日再不帮着把师父家的杂事料理好,就是自己这个徒弟的失职。

    温二妞顶着一头小辫出来时,孔麦芽果然已经把鸡食都撒下去了,猪食也已经准备好。

    家猪要一天喂三顿,饭量还大,这两头猪崽到了家以后添了不少活计。

    “麦芽,早上吃了没,过来一起再吃点。”

    喻商枝帮着温野菜把早食端上桌,孔麦芽摇头,“我吃过了师父,你们吃吧,我去水塘边放鸭子。家里的活你们都不用管,收拾好了去地头就成。”

    温三伢刚穿好衣服从屋里出来,见到孔麦芽,他揉了揉眼睛笑道:“今天麦芽姐陪我在家么?”

    孔麦芽用刚洗干净的手摸他脑袋,“嗯,我陪你,中午咱俩一起去地里送饭,好不?”

    温三伢拼命点头。

    温二妞路过,捏了一把温三伢的脸蛋。

    吃过早食,夫夫二人带着二妞,套上牛车往地里去。

    他们和付家兄弟约好了在地里见面,先收之前的那三亩地上的粮食。

    稻子就一亩,收完也就没心事。

    这边的稻田因为插秧之前没挖鱼沟,也就没放稻花鱼苗,两日前温野菜就过来给水田放了水,这会儿什么都不耽误。

    一路上喻商枝赶车,让温野菜和温二妞坐在车上,路上遇到胡大树和白屏两口子,被调侃就这几步路还要坐车。

    “咱们两家多少顺路,你也上来坐。”

    温野菜笑眯眯地拉他一起,被白屏笑着躲过。

    “坐什么,再走两步都到了。”

    没多久就看见了自家田地,付家兄弟一高一矮蹲在那里,手旁放着镰刀。

    见了牛车连忙站起来,拍打了一下摞着补丁的旧衣裳。

    “喻郎中,菜哥儿。”

    打过招呼,他们又看向二妞,“这是菜哥儿的妹子吧。”

    温野菜点点头,“我妹二妞,算来比岳哥儿小。”

    说罢同二妞道:“你得管人家兄弟两个叫哥。”

    温二妞不怕生,当即还真叫了两声哥。

    把牛车栓到树下,和曹秋水一家打了个照面。

    曹秋水走近了些,冲另一个方向努嘴。

    “听说蔡百草两口子天还泛着鱼肚白就下地了,八成是想趁着咱都没来赶紧干完。”

    温野菜顺势看向远处,除了韩坎子和蔡百草,也看见了韩六子。

    喻商枝近来还是定期去韩家给杜果复诊,遇见了蔡百草几次,并不说话。

    杜果的孩子算是保住了,只是保得艰难,多少有点母体反哺胎儿的意思,现在浑身上下一点没有孕中的富态,依旧是瘦瘦窄窄的。

    喻商枝给他定了食谱,让他按着上面的吃,既要避免营养都被孩子吸走,到时候长得太大生不下来,也要避免生产当日他没有力气,很容易胎死腹中。

    秋收繁重,大家都没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这日是个阴天,特地选的日子,老庄稼把式会看天象,笃定地说今日云厚,没那么热,明日则一定是个大晴天。

    因此今日收的稻子,明天就能晒得干透。

    五人一起下了地,付明和付岳又是拿钱办事,恨不得使出十二分的力气。

    尤其是付岳,尤其想证明自己不比大哥差,一把镰刀舞得生风。

    以至于一亩地的稻子,只一个上午就基本收完了。

    晌午时孔麦芽按时提着食盒来送饭,后面跟着温三伢和大旺,留了二旺看家。

    “大哥!喻大哥!二姐!”温三伢一路小跑着过来,到了跟前,简直不知道先往谁怀里扑。

    “别跑那么快,当心绊倒。”喻商枝身上也不怎么干净,但还是伸出手臂拦了温三伢一下。

    把付明和付岳从地里叫上来,也就到了开饭的时候。

    孔麦芽打开食盒,一阵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付明和付岳没出息地咽了下口水。

    孔麦芽一边往外端碗筷一边道:“我把师母打的竹鼠做了,又炒了两个菜,一个烧茄子,一个焖豇豆。”

    夏天的地里吃来吃去就这么几个菜,乡下人都习惯了,不会觉得厌烦。

    何况饭一端出来,付家兄弟就看出温家舍得用油和酱,每一根菜都泛着一层油亮。

    温三伢提着一个竹篮,掀开上面的盖布,最上面是大白馒头,下面垫着一摞面饼。

    因为喻商枝特地嘱咐过,付家兄弟能吃,午食哪怕菜少,主食也要多。

    两荤一素搁在中间,怕付家兄弟不好意思夹菜,下筷子之前喻商枝端了两个大海碗,把菜分出去一半。

    他们家这边除了温野菜,自己和温二妞的饭量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付明。

    “都别客气,吃饱了才好干活。”

    付明和付岳还没吃过这么香的饭,家里穷得底掉,连杂面窝头都吃不上机会,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多多的野菜里少混一点杂面做野菜窝窝。

    因是分出来的一份菜,两人一顿狼吞虎咽。

    温家这边孔麦芽和温三伢在家吃过才来的,这会儿就是坐在一起说说话。

    大旺在周围巡视了一圈,才选了个能眼观六路的地方趴下。

    它不像二旺那个没出息的,不会轻易围着主人乞食。

    况且家里又没饿着过它。

    等到吃得差不多,温野菜注意到给付家兄弟那份菜剩了一些。

    付明和付岳说什么,看起来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付明往前挪了挪,试探性地说道:“喻郎中,菜哥儿,我们省下来的这几口菜,能不能带回去?”

    他摸出一个馒头,也是省着没吃完的,“我就想用馒头夹两口菜,带回去给雀哥儿尝尝。”

    喻商枝看他一脸忐忑,浅笑道:“这有什么,这一份本就是给你们的,自是可以。”

    说罢又道:“我那日就看出来,你该是个疼夫郎的。”

    付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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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旁帮腔,“我大哥对嫂嫂可好了,他总说嫂嫂嫁到付家是吃苦了。”

    付明转头敲付岳的脑瓜,“别在外头多嘴。”

    不过这番话多少拉近了两家的距离,付明一说起夫郎就不再那么寡言。

    “雀哥儿很好,原本他们家嫌弃我嫁穷,给的彩礼少,不愿让雀哥儿嫁我,但雀哥儿说就看好了我。”

    他说话时下意识地摸了摸前襟,那里头藏着给雀哥儿留的菜馒头。

    说罢他轻叹口气。

    “我这个当大哥的没本事,只盼着再过两年能好一点,让岳哥儿和雀哥儿的日子都过得好些。眼看岳哥儿也快到年纪了,也说不上好人家。”

    付岳似是不太爱听这个,小声嘟囔,“哥儿也能养家,不一定非要嫁人。”

    这话旁人没听见,离得近的温野菜却是听到了。

    他不由对这付家哥儿刮目相看。

    吃完饭聊了两句,付明和付岳就赶着想下地,被喻商枝拦下了。

    “刚吃完饭就干活容易肚子疼,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歇足了再去。”

    付家兄弟闻言只好再度坐回去,过了一会儿却又起来。

    “我们两个实在闲不住,不如就先把上午收成的放在车上往晒场运着。”

    这也是个办法,喻商枝和温野菜便都没拦。

    等到这两兄弟离开后,孔麦芽也拉着温三伢走了。

    三伢得睡个午觉,且家里还有好多事等着孔麦芽帮忙。

    大旺贴着自家另外三个主人的腿绕了一圈才走,仔细看能看见衣摆上蹭了好几根细细黑黑的狗毛。

    温家三人习以为常地拍了拍衣摆,等到付家兄弟来回几趟运完后,各自提着镰刀准备开始下午的忙碌。

    秋收第一日,这边的三亩地收了快两亩,水田里剩下光秃秃的稻杆,这些往年都要翻出来扔掉,不过今年的后头要放养稻花鱼苗,喻商枝便说不必翻出稻杆,留在里面肥水肥田。

    至于旱地上余下的豆秸硬得很,穿着布鞋走在上面都觉得扎。

    这些秸秆却不能浪费,到时候全要一起收出来好喂牲口。

    再次回到地头,每个人都渴坏了,提起水罐再度灌满竹筒,各自端着喝了好些。

    在付家兄弟的帮忙下,他们把下午收的豆子也送去晒场,扎成一束一束地杵成一堆。

    两边告别,约好明日还是这个时辰,付家兄弟就提着镰刀走远了。

    他俩还要再去自家地里忙活,别看家里地少收成也差,可黄雀一个小哥儿,一日也干不出多少。

    回去的路上都累惨了,连温二妞都不说话。

    温野菜揉着咕咕叫的肚子,惦记着晚上这顿饭要多吃些。

    没想到的是,到家后孔麦芽迎上来同喻商枝说今天有人过来看诊,是傅家一个汉子割稻子时割伤了手,傅老四陪着来的。

    “他们来了才发现自己昏了头,忘了师父你也在地里,可我看那大哥血流了好些,就问他们信不信我能处理好。”

    傅家人也没办法,手上那么大个口子,总不能再去等喻商枝回来。

    索性想着以前村里没草医时,大家不也只能采些草药敷上去听天由命,没有那么娇贵,便把孔麦芽这个小学徒死马当活马医。

    “我依着师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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