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着手。
朝臣中又有人出列。
“陛下,山东道巡按御史张继孟即将赴任。此人素知山东事,可为临清兵备道,整饬军伍,以备不测。”
崇祯已经慌了,没有想太多,当场点头。
又有官员道:“陛下,如今临清参将洛选华战死,诸军无人统领,恐生祸乱。原辽东都司左良玉平乱有功,可起复重用,坐镇临清。”
王永光额头冷汗淋漓,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瞿式耜是钱谦益的学生,张继孟属性不明,左良玉既然去迎接钱谦益,必定和东林党关系匪浅。
这要是被任命下来,临清重地岂非落入东林手中?
咽喉要地,被一党所把控,旦夕生变,朝廷必然无力应对。
想到这里,他赶紧跳了出来。
“陛下,不可。左良玉乃本地人,不可在家乡任职。”
崇祯都准备点头了,闻言恍然,暗暗心惊,从善如流。
“王卿所言在理,依你之见,何人可为临清参将?”
王永光只是不想让东林党得逞,他又认得几个武将?
焦急之间,突然想到之前看过的战报,忙道:“南皮游击刘源清于畿辅剿灭贼乱有功,杀敌无数,乃沙场宿将。吏部本拟提拔,臣以为可升任临清参将。”
崇祯可不知道刘源清是谁,但只要不是东林党就行。
“可。”
群臣当中,东林当人喟然一叹,知道功败垂成了。
不过他们很不甘心,依旧抓着不放。
“陛下,左良玉此番诛杀冯纶,平息祸乱,功劳有目共睹。倘不酬赏,有违朝规。”
崇祯想了想,也知道这是应有之意,便道:“那么就让左良玉官复原职,去保定担任都司吧。”
也只能这样了。
但临清的困难却没有完事。
钱龙锡再次出来,说的话令崇祯很不高兴。
“陛下,临清河道阻塞,钞关损毁,疏通修整必定耗费人力物力。臣恳请发内库银,以供当地运作。”
崇祯阴着一张脸,对钱龙锡意见很大。
该死的家伙,总是惦记朕的银子。
“朕素闻临清富足,乃膏腴之地。修缮码头、疏通河道,可令官员筹挪两便,无须通禀。”
只要不让朕掏银子,怎么都成。
请崇祯发内库银被否了,钱龙锡并不气馁,趁势道:“陛下,临清钞关本为户部所辖,后由内廷遣人署理。如今冯纶伏诛,钞关群龙无首,主事人究竟出于户部,还是内廷,还请陛下独断。”
此言一出,堂下无数双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那可是临清钞关啊!
天下五大钞关之一,素有天下第一仓的美誉。
临清钞关的油水有多大呢……
万历年间,临清钞关所收税银,占全国关税的四分之一,是山东省全年税收的十倍。
正因为如此肥沃,天启年间,阉党派遣了税监,将此地占据。
现如今阉党完蛋了,临清钞关是回归户部名下,还是内廷继续派人占着,一下子成为了焦点。
钱龙锡选的节点非常好。
他刚刚要求崇祯发内库银,帮临清疏通河道,却被崇祯否了。
那好,让你掏钱你不干,天下第一肥缺的临清钞关你放不放手?
有那么一瞬间,崇祯的心里都在滴血。再看向钱龙锡时,当真是目光如刀。
奈何他中了套,无计可施。
他登基初始,靠着清算阉党搏得了明君美誉,天下仰望,因此而巩固了君权。
假如此时再派出内宦把持关税,岂不是和先帝一样了?
更别说才刚刚下旨,召回各处镇守、税监、矿监。
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呢。
努力营造的圣君形象一旦崩塌,后果不敢想象。
两相比较,崇祯只能无奈接受现实。
“着户部挑选得力官员,重整钞关,不得耽搁税银征收。”
户部尚书毕自严当真是老泪纵横,喜极而泣。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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