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爱吗?
唐酒不知道。
在高等虫族的教育理念中, “爱”并不是一个会被经常提到的字眼,即便偶然出现,其往往搭配的也是“家族对族虫的爱”, 而非单独的雌虫与雄虫之间。仿佛“爱”之于高等虫族, 是什么多余、软弱又可耻的东西。
曾经的唐酒也是这么认为的。
事实上,一直到现在, 唐酒依旧不认为所谓的“爱”, 是什么独特又珍贵的好东西。
在唐酒看来, 从始至终,独特的都是阿勒西奥这只虫, 而非“爱”本身。
因为高等虫族的出身,唐酒依旧会为提及“爱”而感到本能的羞耻;但因为对方是阿勒西奥,骄纵烂漫的小玫瑰也想试着舒展花瓣, 向心上虫表达自己的心意。
于是唐酒说:“阿勒西奥。”
雄虫的声音低而缓,比起日常的呼唤,亦或者要求军雌去做某件事时的理直气壮,唐酒的语气轻快又自然, 就好像突然心血来潮, 想念一念军雌的名字,于是他就念了。
阿勒西奥不明所以:“嗯?”
唐酒只好又喊了一声:“阿勒西奥。”
这下阿勒西奥就不太能确定了, 他偏过头, 看向身侧同样略微仰着头, 用亮着小星星的眼睛看他的小雄虫。不等阿勒西奥做出回应,唐酒就眨巴了一下眼睛, 愉快地喊他:
“阿勒西奥。”
这回阿勒西奥听懂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该说不愧是唐酒吗?
阿勒西奥有些高兴,也有点遗憾, 却唯独没有沮丧。
他就像是一位野心勃勃,却也兼具无限耐心的猎手,时至今日,输赢对他而言早已无关紧要,他的目标也不再是逮捕猎物,而是小心地引领猎物从阴暗潮湿的洞穴里出来。
洞穴内固然安全,外面的世界却也同样有趣多彩。
他希望唐酒可以看看。
一天不行就两天、三天、一周,或者一个月……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用来相知相守,在此之前,阿勒西奥同样有足够的耐心,等小雄虫自己心甘情愿地说出口。
“我知道。”
阿勒西奥说,又凑过来亲亲他的唇角:“我也喜欢你。”
于是唐酒又高兴起来。
好耶。
——阿勒西奥知道我喜欢他。
这本是他这些天来想要逃避军雌的根本原因所在,然而此时此刻,当这条潜藏在内心深处,他视不而见的小鱼儿,真正被阿勒西奥沉稳地捞出来时候,慌乱却反过来变成了安定,始终困扰他的烦躁,也摇身化作了星河玫瑰一般的甜意。
想要被爱,也想要对方能够清晰地看见他的爱。
唐酒什么都没有说。
可偏偏阿勒西奥就是做到了。
唐酒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仿佛他此刻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被一团蓬松又柔软的棉花包围了,他不用猜测阿勒西奥的心意,也不必担心自己的心意被忽视或误解,浑身像是沐浴在温暖的日光下,宁静又安心。
小雄虫一开心,就有点想撒娇。
这回的撒娇,与谈判时的拿捏、军部虫前的秀恩爱又不一样。
他用脸颊轻轻地蹭了蹭阿勒西奥的肩膀,问他:“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不要走啊。”
这是一句陈述句。
唐酒知道,即便他不提出这个要求,今晚的阿勒西奥多半也会冒着被自家雌父雄父发现的风险,温柔地陪在他身旁。但他隐约觉得,有些事情,阿勒西奥直接去做,和他开口后,阿勒西奥再去做,是不一样的。
至于具体是哪一种不一样,唐酒不太说得上来。
他只是因为对方带给他的愉悦,也想要回馈身边的雌虫同等的愉悦,雄虫的直觉告诉唐酒,阿勒西奥或许会因为他的撒娇,而感受到与此刻的他同样的快乐也说不定。
阿勒西奥却没有说话。
年长的军雌垂下眼眸,定定地注视着他。
这样超乎意料的反应,让原本还胸有成竹的唐酒不由得晃了下神,不对啊,难道他的判断出错了?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我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吗?”唐酒不确定地道。
听到雄虫略显失落的声音,阿勒西奥瞬间回神,既觉得小松鼠鬼鬼祟祟从树洞里探头的样子很可爱,又是为这样轻易被对方的一举一动牵着走的自己感到好笑。
这要是五十年前的他,绝对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为了一只雄虫,没出息到这种地步吧?
“不奇怪。”
面对首次小心翼翼探头的小玫瑰,年长的军雌轻笑一声,放缓了语气,又凑过来碰了碰唐酒的鼻子,声音里还带着毫不掩饰的愉快笑意:“谢谢糖糖,我很高兴。”
唐酒却觉得,那种晕乎乎的感觉好像又来了。
为了防止自己一直陷入这种魔咒,唐酒尝试为它的成因做分析:
阿勒西奥明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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