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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2页/共2页)

辰的时间。”

    现在天色将将亮,许多做工的人都还没有起身,大夫若是来温泉庄子的确无法那般及时。

    此时屋子内传来江絮清痛苦地呻.吟声,裴扶墨沉吟了会儿,说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带她回去。”

    裴灵萱惊地睁大眼睛,阻拦道:“怀徵,你疯了?她现在还发着高烧,本身就没及时看大夫,你还带着她赶路?”

    裴扶墨冷冷地看过来,“那长姐想要如何,还要等大夫一个时辰?”

    裴灵萱不解道:“大夫过来只要一个时辰,可你带她回去要两个时辰,究竟哪个比较快?”

    裴扶墨后退了几步,笑意凉薄:“长姐,你莫不是在等谁来?”

    裴灵萱这下听不懂了,面露疑惑。

    她能等谁来?

    偏是这时,院外缓缓走来一道步行蹒跚的身影,男人嗓音清润:“若只是发烧的话,我会一点抑制发烧的土方法,让我来一试。”

    这道声音细细听去,极其耳熟,裴灵萱匆忙回首。映入眼帘的男子,不正是她那失踪了一个多月的弟弟?

    裴幽脚步缓慢地走过来,温柔地唤了声:“长姐。”

    裴灵萱又惊又喜:“你怎么会在这儿?”

    裴幽面露难色,“一言难尽,其余的事等回去了再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给慕慕的病治好。”

    裴灵萱还恍恍惚惚的,没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而裴幽已经打算进去了。

    裴扶墨始终都一言不发,倏地,他转身进了屋内。

    顷刻间,便从屋里取了一柄长剑出来。

    剑身折射出冰寒的光。

    安夏和裴灵萱皆是一惊,“世子、怀徵!”

    裴扶墨伸出长剑,剑尖指着裴幽的脸,“你果然还没死。”

    他字字清晰,含着隐藏不住的杀意。

    裴幽容色白的不正常,显然还有伤在身,低声道:“怀徵这是何意,难道我应该死吗?”

    裴扶墨轻笑着摇头,“没关系,你现在可以死了。”

    语罢,他将长剑扬起,朝裴幽胸前刺去。

    剑光一闪,千钧一发,剑尖险些刺入裴幽胸膛之前,裴灵萱先一步挡了过来,皱眉冷声道:“你这是做什么,要兄弟残杀?”

    裴幽面色惊慌,看着抵在裴灵萱胸脯前的长剑,差那么一点就要见血了,“长姐……”

    裴扶墨握着剑柄的手渐渐收紧,良久,他嗤笑一声。

    这笑意,莫名让裴灵萱头皮发麻。

    裴扶墨不屑再看裴幽一眼,遂反手收剑,转身朝屋内走去。

    等长剑收了后,裴灵萱瞬间放松了紧绷的身躯,裴幽及时扶住她,“长姐,你没事吧?”

    裴灵萱望着裴扶墨进入屋内的冷厉身影,心情愈发的沉重。

    “我没事。”

    没多久,裴扶墨抱着江絮清出来,给她盖了一层素白的披风,只堪堪露出了张苍白的小脸,怀中人此时显然病的不轻,现在嘴唇还在迷迷糊糊地嗫嚅不停。

    裴幽看着江絮清的脸,心里一阵绞痛,他上前一步正要劝说。

    裴扶墨已经阔步下了台阶,转身离开了。

    几人都没料到他这般的举动,待跟着追出去后,才发现庄子外周严已经架着一辆马车过来。

    周严将马车停下,疾步上前道:“世子,大夫正在车上。”

    “回去。”裴扶墨冷声吩咐,抱着江絮清上了马车后,便扬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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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灵萱和裴幽等人站在庄子前,脸色都极其难看。

    唐肃这时提着一名大夫过来,气喘吁吁道:“人呢?我的小外甥女可别脑子烧糊涂了。”

    裴灵萱叹了一口气,“跟我弟弟回去了,病大抵是没有问题了。”

    怕就是怕,其他地方出了问题。

    裴灵萱想了想还是道:“唐庄主,这十日多谢庄主的招待,我们今日还是要回侯府了。”

    唐肃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待看到面前的男人后,皱眉道:“这小乞丐怎么在这?”

    裴幽在江府做了两年的下人,唐肃也是见过他的。

    后来听说裴幽是镇北侯府失散多年的大公子一事,他还觉得命运很是神奇。

    但当裴幽听到“小乞丐”三字后,眼底露出一抹恨意。

    马车正在朝城内缓缓行驶。

    车厢内,一名中年大夫给江絮清诊脉后,面露难色道:“这位娘子本就体虚,还患有寒症,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让她即便冒着大雨也要出来?”

    裴扶墨紧抿着唇,“如何,她病的很重?”

    大夫无奈地摇头,“幸好发现及时,现在还没到致命的地步,只是烧的太重了,一会儿我会为她施针,等尚有些清醒后喂她吃下我亲自研制的药丸高烧便能褪去。但那药丸特殊,恐会导致她有些痛苦难耐,感到自己快要死了的副作用,若是公子同意了,我便喂她吃下这药。”

    裴扶墨沉了一息,“大夫,保住她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那大夫点头,随后又面露迟疑道:“这位公子,想必也病着,不然……”

    话未说话,对上他冷漠的眼神,大夫吓得连忙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雨夜过后,万里晴空,此时天光明亮。

    马车行驶到镇北侯府门前,在大夫的施针下,江絮清已经逐渐好转,身子没再如先前那般滚烫。

    裴扶墨抱着她下车,直接朝寒凌居的方向回去。

    大清早在庭院内洒扫的仆妇,看到世子大清早抱着世子夫人从府外回来都惊讶不已。

    周严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无须裴扶墨下令,他自行吩咐道:“都离远点,没事不要靠近。”

    仆从们纷纷应是,很快,卧室便响起了冷硬的关门声。

    周严站在廊下,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心中不由一派愁苦,许久,轻叹一口气。

    ————————

    屋内门窗紧闭,半点风都透不进来。

    裴扶墨坐在榻边,目光从江絮清惨白的脸上一路游移,最终在她伤痕累累的双足停下。

    昨夜里在路上碰见她时,她便已经掉了一只绣鞋。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是能将自己的腿伤成那般。她从小娇生惯养,怎就伤成了这般。

    他从屉子里取出膏药,在她伤口处上好了药。

    过后,指尖落在她白皙的脚背处徘徊,带着刺骨的凉意。

    不知这般触碰了多久,他俯身下去轻轻贴上她的冰冷脸颊。

    他眸色含着痛意,近乎嘶哑地问:“成婚这么久以来,江慕慕,你究竟在透过我看谁?”

    那股令人浑身发颤的压迫感,使的江絮清缓缓从昏迷中清醒。

    她眼前视线从模糊到渐渐清明,袒露在她面前的正是一张白皙到有些许病态的面容。

    江絮清几乎是下意识的瞳仁一缩,身躯后退。

    男人一只大手直接揽住她的腰肢,止住了她的动作。

    “跑什么?就这么怕看到我?”

    “我……”她神思混乱了须臾,眼神朝四周一扫,这才发现自己竟回了侯府。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裴扶墨兀地笑了起来。

    醒了也好,有些该面对的事还是要面对。

    他没办法再装糊涂下去了。

    裴扶墨钳住江絮清腰肢的那只手松开,又捉住她的手腕,用力地将她从榻上拽了起来,几步行到屋内最里面的那个紫檀柜前。

    他甩开她的手腕,冷声道:“打开!”

    江絮清心脏紧张地要跳了出来,这柜子里究竟放了什么,没人比她更清楚。

    她的右手被他用力地一甩,心里顿时苦涩无比。

    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她冲上去紧紧抱住裴扶墨的腰,哑着嗓音道:“裴小九,你听我说,我都可以跟你解释清楚,你即便要怨我,恨我,我也认了。”

    裴扶墨面无表情地将腰上牢牢缠住他的那双手掰开,“不打开是吗?”

    他笑了声,便从腰间取出了一枚金钥匙。

    江絮清眼睁睁看着他将她锁起来的那柜子,轻而易举的打开了。

    所以,他早就知道了……

    柜子吱呀一声打开,江絮清认命地闭了闭眼。

    柜子里赫然装了一本小册子。

    裴扶墨不出意外地取出那本小册子,外面的日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照亮了这书册的内容,同样照清了他含着冷意的眼。

    他慢条斯理地一页一页翻开,将里面的内容缓声念了出来:

    “二月初六,哥哥将会娶承恩侯府的嫡长女盛嫣为妻。”

    “六月二十,父亲醉酒后卷入了谋杀首辅大人的案件中,遭人陷害。切记,这次绝对要阻止父亲饮酒。”

    “十月十五,太子将会在东宫出事,裴小九遭人构陷下狱,在那期间,我绝对不能放任裴小九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

    这书册里记录了许许多多上辈子发生的事,可大可小,其余的或许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但书面上重点记载了江义承和裴扶墨的事情。

    这些统统都是这世还没来得及发生的一切。

    裴扶墨举着这本书册朝她走来,“这是什么?”

    他的嗓音冷到没有一丝温度,在安静的室内透着让人浑身发寒的诡异。

    江絮清被他逼得步步后退,泪流满面道:“裴小九,你听我说,那日我在地牢内见了你之后,裴幽他一直在跟踪我,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在替三皇子做事,便没有防备他,我真的怎么都没料到他会那样狠毒,偷听到了我与父亲的对话,便事先去埋伏了李善,然后……”

    然后裴家的谋逆罪便被三皇子和裴幽一同构陷,导致板上钉钉。

    她稀里糊涂说了一大堆,还担心自己说的不清楚,不断地解释那天从地牢后出来的情况。

    裴扶墨将李善所在之处告诉她之后,她不敢再耽搁一分,赶快赶回去找到了镇北侯。

    可是裴幽在侯府是来去自如,没有任何人会防备镇北侯的长子。

    当时所有人都被裴幽虚伪的假面具欺骗了。

    她真的不是有意让裴幽从她这得到了消息。

    当裴家的罪名落实后,她在裴幽的力保之下跟他一起全身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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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留了一条命,可害得裴家如此,她宁愿死去。

    裴家出事之后,她每日都痛苦地彻夜难眠,她不敢去见任何人,不敢回想云氏和裴灵梦看她的眼神,不敢回想那些痛苦的一切。

    她几乎每时每刻都活在自我痛恨的折磨中。

    就连重生后,她竟还抱着只有她一人知晓前世的侥幸心理想重新开始,本以为只要这次躲开了裴幽,防备着他,她就可以和裴小九拥有全新的人生了。

    可一切都没那么容易。

    老天果然不允许她那般无耻啊。

    自从意识到裴小九很有可能也重来了一次,她有无数次想要开口与他说清楚那些事,可是话到嘴边,她实在胆小得不行,她不敢说出来。

    她担心或许只是自己多疑了,或许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倘若她忽然将前世的一切说出来后,她连补救的机会都没了。

    江絮清说了许许多多,泪一滴滴砸在地面,哭得面容泪迹斑驳。

    嗓音都嘶哑了起来。

    她无助地不断地哭,不断地解释,不断地道歉。

    这一幕好似与她这段时间梦中时常所见的场面一样。

    她将所有事都说出来了。

    可他还是不会原谅她。

    “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她流下的泪水将衣襟打湿,低着头,绝望地看着地面。

    一只冰冷的掌心出现在她眼前,他的指腹按住她的下颌,让她抬起脸。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面前男人的神情。

    只感觉他轻轻擦着她眼角的泪,说道:“哭什么,都过去了,不是吗?”

    “什么……”江絮清现在只觉得头痛的不行,分不清是昨夜淋雨后的疼,还是大受刺激下的疼。

    她不明白裴扶墨说的什么意思。

    裴扶墨十分耐心且温柔地给她擦眼泪,待确定她那双红肿的双眸能看清事物时,才悲哀地道:“都过去了,可伤害还存在,不是吗?”

    他根本无法再相信她了………

    裴扶墨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静静地看了片刻。

    他低哑的轻语:“江絮清,我真想将我这颗心剖出来看看,它伤的究竟有多重。”

    他眼眸赤红,忽然态度一变,一把攥着她的右手手腕,将匕首按在她的掌心。

    他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至下颌,一滴一滴砸落地面与她的泪水混为一团。

    此时那匕首尖锐的一面正对着他的心脏部位,江絮清吓得睁大杏眸,使足了劲想要挣扎,不懂他要做什么。

    顷刻间,他猛地一用力,借用她的手腕朝自己胸膛前刺去,“你自己挖出来看看!”

    “用力!”

    “不要——”江絮清尖声哭喊,眼见那把匕首要刺进他的心脏,她吓到浑身血液犹如凝固,下意识地用力挣脱。

    可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即便她及时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那匕首还是捅进去了些许。

    很快,他白色的衣襟便洇出了深色的血迹。

    江絮清吓得浑身发抖,用力地将那把匕首丢开,“哐啷”一声响,在室内回荡。

    她狼狈地扑上去,一双手在他胸膛前不住地发抖,又不敢触碰,哭喊道:“流血了,你受伤了啊……得快包扎……”

    她慌乱无措地转身,想在屋子里寻到可以止血的纱布。

    裴扶墨凶狠地伸臂将她拽了回来。

    他眼尾还带着泪水的湿意,嘶哑地道:“怎么,心疼我?”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她想过无数次摊牌后会被裴扶墨如何仇视的场景,可如何都没想到,他会是这样极端的做法。

    他已经完全听不进任何话了。

    恐怕方才的解释,他都没有完全听进去。

    “你受伤了,若是有什么大碍,很有可能会死啊。”

    裴扶墨似笑非笑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庞,讽声道:“死?我早就在牢中死过一次了。”

    无非不是再死第二次罢了。

    江絮清紧紧咬着唇,忍着心中的疼痛看着他。

    两厢视线相撞,皆含着欲流不流的泪水。

    忽地,裴扶墨移开目光,放开了她的手腕,冷漠无情道:“从今往后,你休想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一步。”

    说完这句,他便转身离去。

    江絮清伸出手想要拉住他,都只能僵滞在原地。

    方才裴小九看她的眼神好冷,比她宫宴醒来后,那次看她的眼神还要冰冷。

    她心中不由生出一抹哀意,感到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掐住了心脏,疼得要喘不过气了。

    屋外,周严侯了许久,里面的动静他不敢听,只能在旁守着。

    见房门打开后,他连忙迎上前,说道:“世子,大公子和大姑娘回府了……”

    他抬头,正想继续说什么,便见裴扶墨的胸膛还在流血,面色一紧道:“世子,你受伤了?”

    裴扶墨伸手扣好衣襟,不耐烦道:“不碍事。先随我去一趟玉荣堂。”

    “是。”

    他刚跨下台阶,却倏然驻足,眼神阴冷地看向紧闭屋子,说道:“寻几个暗卫盯着夫人,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说完这句话,安夏正好回了寒敬居。

    周严问道:“安夏也不行吗?”

    裴扶墨冷声:“我说了,任何人。”

    周严明白了,严肃的应下。

    与此同时,玉荣堂内。

    云氏抱着裴幽痛哭不止,“幽儿,你还活着,你真的还好好活着……”

    裴幽同是红了眼眶,流泪道:“让母亲担忧了这些时日,都是儿子不孝。”

    云氏擦了擦泪,将裴幽全身都看了一眼,像是怎么都看不够般,“怎么会怪你,你只要好好活着就好了。”

    裴灵萱便顺便说了在温泉山庄遇见裴幽的事。

    云氏疑惑问道:“你既然还活着,怎么不回侯府?”

    裴幽无声叹了一口气,哀伤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右脚,那只右腿从外面看不出任何异常,但方才他进来时,便走路行动不便。

    云氏心里猛地一沉,“你的腿……”

    裴幽苦笑道:“没错,右腿伤的很重。有一大块肉都被巨石压得血肉模糊。我没有回来便是那日是被冲到了河流去,接着又被一户人家救了,因为伤的太重,才不得不在那家休养了一阵子,后来我本想回到侯府,谁知因为腿伤实在过于严重,回来的路上意外地掉落了河中,被水流冲到了温泉庄子附近。”

    “我也不知道那温泉庄子是慕慕舅舅的,我是被庄子的管事捡到,他见我行动不便又有重伤,便留我住了几日,我住在那觉得不安心,便每日帮忙做下洒扫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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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听完长子这些悲惨的经历,云氏心中的愧疚简直让她无地自容了。

    长子出生后本就因为她和侯爷保护不当,导致他流落在外多年,吃了二十一年的苦,这才回到了侯府,岂料竟是又遇到这般遭遇。

    裴灵梦心疼道:“大哥,你别担心,长安的大夫很多,还有宫里也有太医,定能治好你的腿的。”

    裴幽装作无事地点头。

    见他明明受了这么多折磨,竟还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云氏愈发的心疼。

    这时,玉荣堂外。

    裴扶墨忽然一把扯过周严身上的披风覆在自己的身上,阔步朝里行去。

    望着他这般的举动,周严无奈地摇头。

    世子便是过于好强了,他明知适当的示软可以得到关怀,可还是不愿让自己的家人看到他受伤的模样。

    裴扶墨身形挺拔高大,他进入堂内的那刹那,便挡住了外面的光。

    裴灵梦顺着动静看过去,面前面色冷漠,身披玄色披风的男人,正是她的二哥。

    分明还是同一张脸,同一个身形,可她隐约觉得二哥哪里变了。

    云氏看到裴扶墨过来,惊喜道:“怀徵,你快看,你兄长回来了。”

    裴扶墨在云氏面前驻足,眼神落在裴幽掉了一大块肉的右腿上,心里想笑。

    看来他确实担心那胎记一事会被拆穿,竟狠心到将自己的腿剜掉了一块肉。

    不过在得知裴幽的真实身份后,他忽然觉得,只是拆穿他冒充的事,实在太便宜他了。

    这次他定要让裴幽痛不欲生,求死不能。

    裴扶墨淡漠的眼神从裴幽身上移开,看向云氏,“母亲,儿子这次来便是想同您说一声,一会儿我就会和慕慕搬出侯府居住一阵时日。”

    “你说什么?你和慕慕要搬出去住?”

    第53章 抱紧

    安夏等裴扶墨和周严离开后, 便打算进去伺候。

    今日天蒙蒙亮时,夫人发着高烧被世子强行带走了,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一路上她都担忧得不行。

    安夏小步跑过去, 正想推开房门。

    这时,忽然不知从何处闪现了一道人影挡在门前,面目表情道:“你不能进去。”

    面前男子陌生的面孔, 端的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 显然也不是侯府的护卫。

    “你是谁, 凭什么不准我进?”

    屋内,江絮清还久久站在原地, 听着门外传来安夏急切的声音, 窗外绚丽的日光从窗纸投入,落在她泪迹斑驳的面容上, 她低头轻轻地笑了笑。

    同时一种解脱的感觉,也悄无声息的释放出来了。

    她现下只觉得无比的解脱, 轻松。

    说出来了也好,总比一直闷在心里, 每日这般心虚害怕,总抱着何时会被他知晓的担惊受怕的心理。

    那般不安。

    说出来了也好。

    ———————

    云氏难以置信地再次问道:“你真的要和慕慕搬出去住?”

    裴扶墨回道:“是。”

    裴灵梦惊讶地睁大眼, 正想要上前问几句为何要搬走,身侧的裴灵萱已经一把拉住了她,朝她摇了摇头。

    裴灵梦只能不情不愿地闭嘴了。

    云氏站了起来, 手心紧紧按在了太师椅的扶手上。

    失踪多日的长子才刚刚归家, 次子便提出要搬出侯府, 倘若她再看不出这兄弟二人之间有隔阂,她还配做母亲吗?

    可有天大的事, 也是亲兄弟,也要解决的,断不能搬出去住啊。

    云氏缓缓朝裴扶墨面前走去,试图再好好劝说:“怀徵啊,这,你若是在侯府里觉得住的不开心,这样,母亲今后不唤你来玉荣堂了,你和慕慕就好好住在寒凌居,如何?”

    裴扶墨淡声道:“儿子这次过来,只是同母亲说一声,过会儿我就和慕慕搬出去。”

    云氏顿时大受打击,眼圈一红,伤心道:“所以,你这是想要分家了?”

    裴扶墨摇头,“母亲多虑了,只是我与慕慕成婚才几个月,实在想过一过二人世界罢了,过段时间会回侯府。”

    说完这句话,裴幽面色愈发的冰冷。

    裴扶墨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身离去,好似此番过来不过只是通知他们一声罢了,无论云氏同意不同意,他都是要搬出去的。

    云氏重重叹了一口气,无力地坐回了椅子上。

    为何她想让自己的孩子都好好留在身旁,都是那样艰难。

    马车缓缓在寂静的街道行驶,裴扶墨回来后,便直接抱着江絮清出了侯府,这期间不允许她同任何人说话,就连伺候她多年的安夏,都被留在了侯府,没有一并带出来。

    这一路上,裴扶墨都未曾与她说过一句话。

    上了马车后,他便靠在车壁开始看书,这冷沉的气氛着实将她憋得喘不过气来。

    许久,她还是主动开口,小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裴扶墨垂眸看着面前的书籍,“怎么,告诉你后,你要再告诉裴幽,让他想办法来接应你吗?”

    江絮清错愕,急忙解释道:“我没有。我是宫宴醒来后,便再也没有与他有任何瓜葛了,你真的要相信我。”

    他缓缓将那本书放落,似笑非笑地看她:“你觉得,我还会信你?”

    江絮清瞳仁骤然一缩,心里像是被拉扯似的疼。

    他的嗓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意,与这阵子对她的态度判若两人。

    果然,只要让他知道了她同样重来了一次后,他真的不会再原谅她了。

    她沮丧地垂着肩,小声呢喃:“可我真的没骗你……”

    但无论她如何解释,他再也不会信她了。

    直到晌午时分,马车才渐渐停下。

    车厢内,裴扶墨给江絮清的眼睛蒙了一层黑布,过了会儿才将她带下马车。

    眼前忽然黑蒙蒙一片,视觉上看不到任何,江絮清便极其没有安全感,她落了地后只觉得前方是自己无法捕捉到的一切,根本不知接下来该面对什么。

    直到周严的声音响起,“世子,全部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裴扶墨嗯了声,便牵着江絮清往前走了。

    最终她被带进了一个院子,入了卧室后,裴扶墨才将她眼上的黑布揭开,说道:“从今日起,我们就住在这儿。”

    眼前没有了遮挡物,江絮清睁开眼后一时难以适应光亮,眼睫轻颤了会儿,才看了眼屋内的环境。

    此处分明是个陌生地方,但陈设布景与寒凌居里他们的屋子几乎一模一样。

    她低声道:“挺好的……”

    环境一样,她也不必再去慢慢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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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甚至乐观地想,裴小九从什么时候起,竟是这么体贴了。

    镇北侯府。

    裴幽回了自己的院子,赵岚连忙奔来,等真正看到了裴幽的人,她这才真正放心。

    待看到他右脚的伤后,她顿时泪如雨下:“阿幽哥哥!你果然还活着,你的腿怎么会……这些日子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裴幽冷着脸道:“有人一直想要杀了我,我只能先躲藏起来了。”

    之后他意外下又被河水冲到了温泉庄子附近,被张管事救了回去,当时他并不知道那是江絮清舅舅的庄子。

    后来得知时,他只觉得,老天都在助他。

    裴怀徵能找暗卫取他性命,想必是已经得知他并非是他亲兄长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忍痛将右脚脚踝的肉活生生剜下了一大块。

    如今这胎记已无法查证,倒是看看裴怀徵还能如何揭穿他的身份。

    赵岚心疼地一直抹泪。

    裴幽问道:“我不在的日子里,侯府可有发生什么事?”

    赵岚回想起哥哥让她去勾引裴世子的事,有些害怕不敢说,担心裴幽会觉得她背叛了他,她摇头道:“没有。”

    裴幽皱眉,“当真没有?”

    以裴怀徵的性子,怎么可能不会从这兄妹二人这打探到他什么,赵岚对他多忠诚他自是信任的。

    但是赵轩,可就不一定了。

    赵轩若是以为他死了,恐怕早就背叛他去讨好裴怀徵了才对。

    赵岚心里紧张地不行,“真的没有……”

    映春院。

    云氏坐着叹气,说道:“改日得让朱大夫给我瞧瞧,我是不是要患心疾了。”

    裴灵萱笑道:“母亲胡说什么呢,您身子会一直康健的。”

    “我即便再康健的身子,也会被你两个弟弟折磨的早死!”她怎会看不出来,次子这次搬出去住的主要原来就是长子回来了。

    这兄弟二人就没见关系好过,当初长子寻回身份后,她便觉得次子态度极其冷淡,本以为是因为不太熟悉的缘故,谁知他二人竟不知不觉结了这样的仇。

    倘若侯爷知道了,还不知道得动怒成何地步。

    裴灵梦忽然分析道:“母亲,会不会是大哥也喜欢慕慕许久了,惹得二哥不痛快,这才……”

    这种话可是不能随意谈论的。但先前裴幽在一次饭桌上隐晦地说了出来,就连裴灵梦看出来他的心思了。

    裴灵萱诧异道:“阿幽喜欢慕慕?”

    这事长姐还不知晓呢,裴灵梦便很快将那日的情况都说了。

    裴灵萱听完,面色极其古怪。

    怀徵是她看着长大的,不说十分熟知他的性子,但多少了解一些,他即便再不满兄长喜欢自己的妻子,也万不可能持剑对峙。

    而当时怀徵显然是冲着裴幽这条命去的。

    能让怀徵做出这般举动,显然裴幽定然做了什么让他无法忍受的事。

    裴灵萱细想一下,还是将裴扶墨险些杀了裴幽的事隐瞒下来。

    这种时候若是同母亲说了后,以怀徵那不爱解释的性子,若是问了起来,恐怕还会让母亲误会了怀徵。

    窗外月影倾斜,庭院树影婆娑,秋日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

    “人呢?太医还有多久才能到?”裴扶墨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

    门外侍女回话道:“周护卫已经去请了,约莫还有一盏茶的功夫。”

    江絮清疼得在榻上翻来覆去,鬓边的湿发贴在她的颊边,她用力地按住自己的头,以求能减少疼痛。

    她哭喊着:“裴小九,我好疼啊……”

    她现在头疼欲裂,痛苦到已经分不清自己在何处了。

    裴扶墨黑眸轻颤,将她抱在怀里哄着:“娇娇再等等,大夫马上就来了。”

    “疼……”她什么都听不进,一直在痛声哭喊。

    裴扶墨此时心如刀割,但她昨夜淋了太久的雨,高烧实在严重,倘若白天不及时强行医治,恐怕……

    此时的头疼欲裂,便是那个大夫说的副作用。

    怀里的人小小软软的,疼得四肢不断地挣扎,那一滴滴泪活像是往他心里流淌。

    “抱紧点……”再抱紧点。

    江絮清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前世的地牢,她用力地抱紧已经断气的裴扶墨,可他再也不会主动伸出手紧紧抱着她了。

    裴扶墨怔了瞬,便又用力加深了这个拥抱。

    这拥抱分明已经紧到让她喘不过气了,可她却觉得脑袋的疼痛感竟得到了缓解。

    江絮清阖眼呢喃:“真好……是有体温的。”

    声音细弱不可闻。

    一滴泪忽然落在她的眼尾,与她的泪水混成一团,顺着脸颊流下去。

    “娇娇再等等,大夫很快就来了。”她感到有一只温暖的掌心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耐心地安抚她。

    此时门外响起了侍女喜悦的嗓音:“世子,太医来了!”

    屋内熏香缭绕,裴扶墨坐在榻边,静静看着睡着极其不安稳的姑娘。

    方太医施针过后,说道:“世子,那药物的副作用已止,今晚过后便可安心了,世子夫人只要再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便能痊愈。”

    裴扶墨忽地问道:“这药物的副作用,是只有疼痛吗?”

    她方才那番,除了疼,似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了一般。

    方太医道:“那副作用会让世子夫人意识混乱,人在极其脆弱时,多半会想到自己最痛苦,最不愿回想起来的记忆。”

    所以她方才哭成那样,是记起了她最痛苦的记忆?

    裴扶墨感到自己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下,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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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熬的夜总算过去,天亮了后。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直接投入了屋内,为昏暗的室内平添一抹淡薄的暖意。

    江絮清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地便是男人的喉结。

    看来裴小九是抱着她睡了整晚。

    她轻轻动了动有些发酸的手臂,想要将右手从他怀里抽出来,却不慎将他松散的衣襟扯开了些。

    他白皙赤.裸的胸膛几乎大半袒露。

    江絮清眼眸一缩,目光落在他胸口心脏部位那伤口上,他竟是一直没有给伤口上药?

    她不知为何,鼻尖瞬间酸酸的,想要流泪。

    “怎么了,还在疼?”身旁响起了低哑的嗓音。

    裴扶墨不知何时醒了,睁眼时,眼底有浅薄的乌青。

    江絮清低着脸,小声道:“不疼了。”

    裴扶墨缓缓挪开身子,坐起来边穿衣裳,边问:“那你哭什么?”

    望着他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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