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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07(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早逝元配重生后》7、007

    晨光倾洒,窗外燕雀啁啾。

    被吵得再睡不下,卷着被子蜷成一团,翻来滚去挣扎了两下,贺七娘睡眼朦胧地从榻上爬起来。

    还未来得及彻底睁开眼,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难以忽视的,嗯嗯唧唧的稚嫩哼叫。

    揉揉眼睛,贺七娘笑着俯下身子,双手撑起,逗着榻下摇尾直打转的小家伙。

    赖在榻上用垂在身前的头发逗着小家伙跑来跑去,贺七娘见它险些摇断的尾巴和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噗地一下笑出了声。

    起身打水收拾好自己,她一手抄起跟在脚边跑来跑去的小狗儿在脸颊旁蹭了蹭,自去生火做饭。

    等到喂饱了自己和这馋得不行的小狗崽儿,贺七娘环顾这间承载了她与阿耶太多回忆的屋子,用手指撑起嘴角比出个短暂的笑脸,然后开始收拾起来。

    此去西行寻找阿耶,还不知得多久才能回来。

    家里的这些东西,那些酿酒的器具,她总得一一收拾安置好的。

    举着绑在竹竿上的笤帚正清理房梁下的灰,院门外,忽地响起隔壁婶子的大嗓门。

    “七娘?七娘?你在家里头吗?”

    “七娘?”

    匆匆放下竹竿,贺七娘一面应声,一面小跑到外头开门。

    “诶,婶子,我在家呢!怎么了?”

    推开门,隔壁婶子冲贺七娘笑了笑,然后侧身让出身后的人,同她说道。

    “有人来寻你,正好我在村头,就给人带过来了。”

    “路上我已经问过了,人是从东都来的。估计啊,是阿瑜给你捎信回来了。”

    婶子也算是看着贺七娘与许瑜长大的长辈,又还暂时不知道她要与许瑜退婚的事。

    同她说着这些话时,眼底满是善意打趣的笑。

    贺七娘不想在离开之前将退婚之事闹得人尽皆知,听着这话,她也只是应和般笑了笑。

    送走婶子,贺七娘先将院前的门彻底打开,令过路之人都能清晰地看到院内的石桌。

    然后才一面招呼那一声不吭的汉子到院里喝碗茶、歇歇脚,一面在心底算着洛水村到东都的脚程。

    若按行商的脚程来算,按说,许瑜这会应该还没接到她捎去的退婚信才是。

    那么,这从东都来的人,又是来寻她做什么的呢?

    让开身,贺七娘正想招呼他先坐,那汉子却是纹丝不动,依旧站在门外。

    见贺七娘看向自己,他这才面无表情地从衣襟掏出一封油纸包好的四方物件,递给她。

    “这是许家郎君托我捎过来的东西,说是还娘子的银钱。”

    说完,等到贺七娘接过东西,便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道一声告辞后,竟是径直走了。

    留下贺七娘一人呆在门前,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心中糊涂,她赶两脚追出门外,却见那汉子竟是走得飞快,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都已绕过婶子家的院墙了。

    未出口的疑问憋在喉头,她只觉这番情形简直是莫名其妙到了极致。

    转身进了院子,坐在石桌前将油纸打开,等到看清里头包裹得好好的凭帖后,更是直接愣在当场。

    这是鼎昌柜坊的凭帖。

    同样的东西,当初许瑜去东都时,她也曾经给过他一份。

    鼎昌柜坊遍布各地,有了这份凭帖,即便是远在东都,许瑜也能凭此去到当地的分号,取出贺七娘在县里为他捎去的银钱。

    而如今,这样的东西,许瑜再给了她一份。

    还说,里头是还她的银钱?

    贺七娘直觉有些不对劲。

    明明这时他应该还未收到退婚信,不知自己找他催要银钱的举动。

    而且,前世许瑜还她钱买断两家情谊之时,那也是在东都,他俩预备成婚之前。

    为什么许瑜这时就给她钱了?

    再说那汉子,满面肃杀,虽沉默少言,但目光坚定沉稳,看上去竟比之前见过的那个官差还要有气势得多。

    而且刚才接过东西时只是一打眼,她也一眼认出那汉子粗麻布衣之下露出的里衣袖口,分明用的是顶好的细布。

    贺七娘不明白许瑜为什么会跟这样的人相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提前收到了她送去的退婚信。

    但她对着日头细细看过,凭帖上各式印鉴一应俱全,当也是做不得假的。

    就当是提前收回了他欠下的银钱吧!至于别的,以后也不关她事了。

    贺七娘如是想到。

    奔回屋子,将另放了她卖酒所得的那张凭帖从褥子下掏出来。

    贺七娘将两张凭帖放在一起,掐着手指算了算所余的银钱,只觉得腰杆都更直了一些。

    将来寻找阿耶的路,想来也会更顺畅一些!

    将两张系着她全副家当的凭帖收好,再看一眼窗外的天色,贺七娘跳下床榻穿好鞋,忙去厨间把蒸好的饼子和菜装进竹篮里。

    再抱上那坛特意备下的酒,锁了门,朝方砚清所在的书塾而去。

    ————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走得近了,贺七娘听得朗朗读书声绕耳。

    眺望低矮瓦房之下,是用木栓从里撑开的一扇扇窗。

    同坐在书塾外,三五结伴编着草绳的婶子们见过礼,贺七娘放下放着饭食的竹篮,抱着怀中那一小坛酒,在檐廊下席地而坐。

    身后,孩童们清亮的读书声缭缭,间或还穿插着方砚清为他们纠正韵调的清朗之音。

    眼前,则是连片的麦田,围绕在私塾周遭。

    如今正是盛夏,田间早已满坠金灿灿的穗子。

    远眺而去,麦田映着晌午的日头,活像是一片波光粼粼,泛着金光的湖。

    而书塾之中,也早已被属于谷物的独特清香团团裹住,令人随着呼吸,不自觉沉浸其中。

    阖上眼眸,贺七娘深吸一口沁人心脾的风,再徐徐吐出。

    她酿酒多年,惯是跟谷物打交道得多。

    在她看来,这世间最令人沉醉的是酒香。

    而最令人放松的气息,便是颗粒饱满的成熟谷物所散发出来的味道。

    几遭呼吸下来,她只觉这风舒服得让人恨不得依着廊柱,小憩一会儿才好。

    可她才不是来这里歇晌的咧。

    睁开眼,左顾右盼一遭,已是四下无人。

    贺七娘抿抿唇,眼珠滴溜溜转了转,便将怀中抱着的酒坛搁在一旁,而后缓缓将手扒上窗沿。

    手指一根接一根搭上窗沿,再慢慢直起腰,贺七娘自窗边静悄悄地探头,往屋内窥去。

    只见一如既往的青衫夫子正背对着她,躬身弯腰站在一孩童桌边,点着书,同孩子们轻声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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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屋内,有那眼尖的孩童已然瞧见了她,双眼立时噌地亮起,面露欣喜。

    只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贺七娘竖起一指比在唇边,示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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