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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野狗(第2页/共2页)

,木愣愣没说话。

    陈异脸上色彩斑斓,人还有气,躺在病床上还能跟人开玩笑,有不认识苗靖的,看她穿着高中校服,问异哥这是金屋藏娇还是祸害良家少女,陈异咧嘴笑嘻嘻。

    “滚,这是我妹。”

    “哪个好妹妹?异哥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家里的亲戚!”

    他把身边苍蝇都赶走,吊儿郎当躺着,调侃笑道:“老子又没死,你哭丧着脸干吗?”

    “你要是死了……”苗靖动动嘴皮子,眼眶泛红,“我,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呢,找你妈去,找不到你妈,找你爸,找不到你爸,找你家那些亲戚,再不济还有孤儿院。”他语气闲闲,“咱俩又没什么大关系。”

    再说死不了,伤得也不严重,身上的血都是皮外伤,只有骨折有点麻烦,需要静养几个月。

    “死不了,那如果瘫痪呢?截肢呢?毁容呢?那怎么办?”

    她清透的曈眸看着他。

    “欸你他妈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咒我还是怎么着?”陈异想了想,“要是这样,那还是死了吧,老子自杀。”

    不然谁管他死活。

    苗靖请了几天假,来回奔波在医院和家里,陈异住院要治疗,要拍片,要交住院费,要吃药,要补充营养,基本掏空了两人的口袋,波仔他们凑了点钱给苗靖,勉强维持两人吃饭。

    “你上课去,不忙吗?”陈异躺在病床上轰她,“天天往医院跑做什么,这里有波仔他们送饭,不用你管。”

    苗靖炖了鸡汤,从保温桶里舀出来递给他:“我白天在学校,跟老师申请不上晚自习,这阵子住家里,正好公交顺路给你送饭,不耽误我上课。”

    “晚上你就别来了,不安全。”他捧着碗,低头喝了口鲜美鸡汤。

    苗靖在病床边坐着,呆呆的想了很久,最后扭头看他:“我碰见呆毛,呆毛说你那辆摩托车修好了,放在汽修店里……不如……把摩托车卖了吧。”

    陈异皱眉,这摩托车可是他的宝贝,改装费可真花了不少。

    “没钱了。”苗靖的手摸进口袋,“刚才又去楼下缴费,再过几天就要饿肚子了。”

    嚣张眉眼耷拉下来,陈异脸庞绷了下,抿了抿唇:“得,卖就卖了吧。”

    不甘心添了句:“他妈的。”

    平平淡淡,和和气气,陈异就这么把这辆酷炫拉风、引得无数声尖叫的摩托车转手贱卖了。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陈异打着石膏、支着拐杖出院回家休养,行动不便,他哪也不能去,只能在家呆着,就算拆了石膏,他腿伤没恢复,不能正常走路,也不想出门丢人——最郁闷的不是受伤,而是锐气受挫,陈异从小意气风发,横冲直撞,什么时候浑身是伤,瘸着腿走路这么狼狈过。

    苗靖要照顾他,从学校搬回了家里,让呆毛帮她买了辆二手自行车,每天骑自行车上学。

    一个要上学,一个限制活动,意味着两人几个月坐吃山空,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

    等到家里开始吃煮面条的时候,陈异烦躁得没烟可抽,苗靖看他躺在沙发消沉,t恤皱巴巴如咸菜干,下巴一片青茬,落拓又懒散。

    “啤酒小妹很赚钱吗?”她坐在沙发叠衣服,“一天能赚多少?就是卖酒吗?”

    陈异懒洋洋睁开眼:“专业陪酒啊,喝一瓶,客人买十瓶,被男人摸大腿,你愿意吗?”

    “我愿意。”苗靖平静回他。

    空中猛然飞过来一个打火机,砸在她脑袋上,痛得苗靖龇牙咧嘴。

    他起身,气势汹汹拖着腿回房间换t恤,再出门。

    “你去哪儿?”

    “老子又不是瘫痪,还不能出门了?”他扔下一句话,“你给我老实在家呆着。”

    陈异没那个脸去找那群狐朋狗友混吃混喝混日子,当然也没脸去借钱或者歪门邪道搞点块钱,他直接在工地上找了散活,给包工头递盒烟,奉承几句,跟着人家进装修队搞装修,当建筑小工,他脑子灵光,学东西上手快,又人高马大有一把力气,砸墙砌砖当粉刷工特好使。

    工资都是当天结算,一天200,也够养家糊口了。

    半夜陈异悄悄回来,苗靖看见他头发眉毛上的灰,脏兮兮的衣服和扔在门口的劳保手套,吃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买点肉,我要吃肉。”他咬牙把钱放下,转身进了浴室洗澡。

    这一份工作就直接干到他的腿伤痊愈,收入稳定,生活不愁,工地上也能住人,陈异把脏衣服送回来洗,都需要苗靖用力手搓才能洗干净,等到苗靖暑假,每天去给他送饭帮忙。

    暑假天气格外炎热,陈异跟着装修队给人家装修新房,房子还没通电,小空间闷热肮脏,苗靖带了饭盒、冰水、半个西瓜,看见陈异光着膀子倚墙坐在地上休息,地上都铺着报纸和书页,扔着他的t恤,他大喇喇摊开两条腿,一手抽着烟,一手还捏着本书。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书,也许是用来垫地板糊墙或者别人丢弃不要的,书页破旧泛黄,都是些,水浒传、基督山恩仇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与黑、甚至还有一本雷锋日记。

    他看得挺认真投入,寸头灰扑扑的,深蜜色的肌肉被汗染得油光发亮,胸肌肩膀上落着蒙着灰尘,肌肉线条被手指抓出一道道红痕和灰迹,苗靖看见他浓密的睫毛动了下,夹着烟的手指翻开一页书,浑然不觉吸口烟,睫毛又轻轻闪了下,缓缓吐出烟雾——像一幅静物图,也像一幅静美的男性雕塑。

    陈异没发觉她站了很久,直到苗靖走进来,在他身边盘腿坐下,轻声跟他说吃饭吧,再问他看什么。

    “巴黎圣母院。”他眼神还没转过来,语气带笑,“挺好看的,以前怎么没发现,挺多好看的书,比打游戏有意思多了。”

    苗靖眼睛似乎落灰,猛然眨了眨眼。

    他把书放下,开始狼吞虎咽吃饭,吃相粗鲁,速度也很快,风卷残云把苗靖带来的食物一扫而光,再叮嘱苗靖回去买点东西,把他留在这的几件脏衣服带回去洗。

    苗靖坐了会,他要歇午觉,又在报纸上躺下,书蒙在脸上,让她也早点回去,苗靖收拾东西回家,走之前,再回头看了他一眼。

    回到家,给他洗衣服,衣服泡进水盆里,放了很多洗衣服,但总是洗不干净,搓到苗靖手指发红,怎么搓也搓不干净上头的油漆,苗靖把衣服扔进盆里,污水溅在身上,她忍不住埋头在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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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上嚎啕大哭,哭完掏出手机给魏明珍打电话,又跑出家门去找那个和她一起逃跑的男人家里,问问有没有两个人的消息。

    等到陈异腿彻底痊愈,这些日子也就平静过去了。

    职高毕业,陈异还没过十八周岁,他不玩飙车,拿命赌的东西都没太有意思,他有机会真正进入社会,跟朋友去俱乐部打台球,他台球玩得很好,一路赢了不少人,也认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被夜总会经理看中,第一份正式工作当了夜总会内保人员。

    这年头的小混混不学古惑仔拿着刀在街头斗殴,抢劫收保护费抢劫成了过去形式,都有了新包装,拆迁队,高利贷讨债、娱乐会所和独占商品供应,都摇身一变成了生意人。

    陈异后来再也没因为钱发愁过,他第一次穿西装进了家门,普通西装穿在他身上有股矫健又肆扬的味道,他似乎从来没有青涩过,一直沉稳、野性又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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