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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但向楠还是憋闷至极, 为什么呀,之前一点苗头都没有, 他怎么就有女朋友了?

    原来程如珩喜欢这种吗?

    对方是很有女人味的类型, 一头烫染过的长发,个子不算高,但即便穿得保守, 也看得出来身材凹凸有致,脸也美得明明白白。

    君子不夺人所好,向楠自然不会做出插足他们的事,但还是不甘心。

    人生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男人,就要这么胎死腹中了, 别说品尝谈恋爱的滋味了, 她甚至连白都没表。

    完全可以记在她二十二年人生的屈辱史榜首了。

    向楠打起精神, 勉强笑笑, 想得体地退出这场谈话, 程如珩开口了。

    “薛老师,你可别诓骗人家,会当真的。”

    程如珩之所以停顿了一会儿,是因为他想知道向楠什么反应。不得不说, 这种心态有些幼稚。

    见她表情一瞬间不太好看, 故而及时出声。

    薛瑞婕笑了, 对向楠伸手,“你好,我是程如珩的同事,薛瑞婕。”

    就好像,以为自己站在悬崖边,即将跌落万丈深渊的人,突然发现面前其实是一道玻璃桥,安安稳稳的。

    向楠懵了,但也下意识地和她握了下,“我叫向楠,楠木的楠。”

    “楠,木质坚硬,有香气,价格昂贵,寓意挺好的。”薛瑞婕又看向程如珩,“你们一起是?”

    程如珩说:“去吃夜宵。”

    “这样,那祝你们吃得开心,回见。”

    薛瑞婕落落大方,对他们挥挥手,扬长而去。

    向楠回过神来,问程如珩:“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普通同事,她是经管学院的老师。”他解释道,“之前被系主任介绍相亲对象,不好拒绝,就请薛老师帮了个忙。”

    “假装女朋友?”

    程如珩默认了,估计是觉得这种行径有些傻,自己也羞于亲口承认。

    向楠“噗”地笑出声,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想到程老师你也找‘假女友’。”

    他对当中一个字眼很敏感,“也?”

    向楠说:“啊,前段时间向桐,就是我弟,你见过的,他让我假冒他女朋友来着。”

    程如珩忽有所觉,问:“哪天?”

    “上周五。”

    向楠看到他突然笑了,莫名:“怎么了?”

    程如珩摇了摇头,说:“没什么,笑我自己。”

    这世上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天晚上,他到家之后,脑中又浮现出那副画面,拿手机一下恍惚,没拿住。

    手机跌落在地,钢化膜碎了一角。

    对活了近三十年的程老师来说,这是很罕见的一个意外。

    他们走出校门口,程如珩问向楠:“你想吃什么?”

    “程老师你吃螺蛳粉、烧烤、麻辣烫、臭豆腐这种东西吗?你会不会觉得是垃圾食品?”

    他很奇怪地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向楠说:“就,感觉程老师,你很不食人间烟火,上次见你喝奶茶我也挺惊讶的。”

    程如珩好笑,“可惜,我不是喝露水长大的,让你失望了。”

    “我有个大学室友,她就从来不吃这些,因为她被父母管得很严,久而久之也不碰了,后来才被我们带得吃一点。”

    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着。

    “我读本科时,学校也有很多小吃店,我被同学拉去吃过,不过吃得比较少。”

    “你小时候呢?”

    程如珩说:“对这些不感兴趣。”

    向楠笑了笑,“你姐姐说你从小就沉迷看书,废不废寝我不知道,倒真是忘食了。”

    他也笑,“我父母吃东西比较清淡,所以和他们生活久了,不知不觉就这样了。”

    “那你吃这些会拉肚子吗?”

    “不知道,可以试试。”

    向楠说:“那我们去吃螺蛳粉吧,再要一份臭豆腐,嘿嘿。”

    说实话,程如珩虽然不排除这种闻着臭吃来香的食物,但接触得确实少。

    他们先去臭豆腐店排队。

    排到向楠,她要了中辣的,又问:“程老师,你不来一份吗?”

    说好吃夜宵,不买的话,似乎和她有些格格不入,程如珩对店员说:“和她一样吧。”

    然后他们去螺蛳粉店找了空桌,点了小份螺蛳粉。

    向楠推荐他加酸萝卜和香菜,她说:“我第一次来这吃,就觉得超级绝。”

    程如珩依言各加了些。

    向楠拿了两双筷子,分给他一双,她夹了一筷子粉,吹了吹,大口吃下,又叉了块臭豆腐,吃得腮帮子鼓鼓的。

    程如珩动作温吞,他吃不惯辣,才吃了几口,他便起身去倒水,还给她捎了杯。

    见状,向楠拍了下脑门,抱歉地说:“忘了提醒你了,这家挺辣的。”

    “没事。还挺好吃的。”他好脾气地放下杯子,“你经常来这儿吃吗?”

    “也没有,就是偶尔馋了才来,但几乎所有店都被我试过了。”

    向楠说:“我这个星期上班上得好苦,谢谢程老师请我吃夜宵,感觉我又可以了。”

    程如珩夹了块酸萝卜,“嘎嘣”脆响,“压力很大?”

    向楠不想在他面前诉苦,不然会显得像把他当情绪垃圾桶,不礼貌,“可能我还没习惯这种节奏,再适应一段时间吧。”

    “刚上班,这很正常。”程如珩搅了搅汤,“我当初也是,但现在,就像我已经习惯这碗螺蛳粉的臭味和辣味了。”

    向楠笑出声,笑得咳起来,他抽了两张纸递给她,又让她喝口水缓缓。

    向楠的脸变得通红,一方面是咳得,一方面是觉得在他面前失态,很丢脸。

    她气匀后,说:“程老师,你把祁大老师的工作比作螺蛳粉,是不是太不……”

    “工作而已,没有那么神圣。”

    向楠眨了眨眼,忽然说:“程老师,你跟我对你最初的印象不太一样。”

    程如珩饶有兴致地挑了下眉,“你对我最初是什么印象?”

    “有点……”向楠绞尽脑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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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形容词,发现找不到太正式的词语,最后还是落于窠臼,“高岭之花?”

    她接着说:“而且,你站在讲台上,讲宋词的样子,会让我想到穿长袍、不苟言笑,拿戒尺的先生。”

    程如珩又问:“那现在呢?”

    向楠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有些忍俊不禁,说:“现在,我会想:哦,程老师也是个吃螺蛳粉会被辣到嘴巴通红,不停喝水的人。”

    程如珩稍稍一怔,随即笑了,向楠说话很有意思,也不藏着掖着,怎么说呢,和她相处很愉快。

    他转而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说:“我曾经在暑假去小镇子支过教,别人告诉我,上课不能同学生嬉皮笑脸,否则他们不会把你当回事。”

    她好奇:“然后呢?”

    “然后我就板着脸,只要谁一吵,我就冷下脸,不作声,盯着他,我以为他就会老实下来。”

    向楠的胃口被吊起来,巴巴地望着他。

    程如珩嗓子被辣得有些疼,喝了一口水,润了润,继续道:“可能当时太年轻,没有树立好老师威信,学生并不怕。我就给他们讲一个故事,只讲一半,我说,只要他们乖乖听课,下课再给他们讲结局。”

    向楠难以置信:“这样真的管用吗?”

    她上学时怎么没碰到给他们讲故事的老师?

    程如珩笑着说:“对他们不知道,对你看来是有用的。”

    向楠听懂了,这人就是逗她呢,她好气又好笑,对他那张脸实在生不起气来,便说:“还可以加一点,你还是心性仍停留在二十岁的大男生。”

    会开玩笑,会逗人,会喝奶茶,会温柔地对待他的外甥女。

    他哪里都不像个老学究,就是活脱脱一个大男生。

    可是,他身上没有她所认识的许多男生的通病,比如,邋遢、自恋、自以为是、中二。

    或许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或许是家教极好,他在向楠眼里,真是哪哪都好。

    即使是一些小缺点,也会被她自动粉饰而过。

    向楠想:好像对他的喜欢又更多了些呢。

    她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就她这种定力,还怎么“欲擒故纵”?还怎么“一抓一放”?

    向楠嗦完粉,又吃空臭豆腐,肚子饱胀不已。

    程如珩即使吃得慢,也没剩多少,大概也是那种“以勤俭节约为荣,以铺张浪费为耻”的原则。

    她主动说:“程老师,我们散步消消食吧。”

    于是,他们又回到祁大,在操场散步。

    秋意渐浓,入夜之后气温降下来,风亦是寒凉,他们刚吃饱,倒也不觉得冷。

    操场周围有一圈路灯,塑胶跑道上,多的是人夜跑,而在操场中央的足球场,有一批学生穿着球衣在练习。

    向楠说:“程老师,我第一次就是在那儿。”

    她抬手一指,“我当时差点被足球踢到,就提醒了你一句。”

    当然不会说出实情,是因为对他一见钟情,才话也不过脑的,出声想跟他搭讪。

    结果不仅没搭上,他甚至都不记得她。

    不过,他不记得倒也好,毕竟她当时汗流浃背,模样实在不算好看。

    她这么一说,程如珩反而恍然地回过神来,今天最开始的目的,不是还她运动手环吗?

    怎么又是看完一场交流会,又是吃夜宵,又是一起肩并肩地散起了步?

    好像,不知不觉的,就一直被向楠带着走。

    第20章 第二十阵风

    ◎你周六有空吗?◎

    向楠沉浸在“又进一步”的喜悦中, 自然无从得知程如珩的内心活动。

    她试图找话题,将这个漫长的天持续聊下去。

    然而,在走到第二圈, 程如珩便看了看时间,说:“我还要备课, 得先回去, 这个还给你。”

    他从口袋取出她的手环,递到她面前。

    神情得体, 没有泄露任何蛛丝马迹。他又回到那个自如控制情绪的程如珩。

    走玻璃桥, 战战兢兢,还是要走到尽头。

    向楠心中失落,可也不能强留。

    她接过来, 手指不动声色地摩挲着手环,似在感受上面残留着的,他的温度。

    冲他笑了笑,“那,程老师, 再见。”

    一阵冷风呼啸而过, 卷得天地动荡, 她撇过脸去, 打了个喷嚏。

    程如珩看她一眼, 想叮嘱她天气渐冷,记得多添衣,话在喉间徘徊良久,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再见。”

    程如珩的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 上车、发车, 动作行云流水, 一气呵成。

    很快人与车就彻底消失在向楠的视野内。

    她踢踢踏踏地走了一圈又一圈,操场人走空了,她最后觉得实在太冷,也回家了。

    到家后,程如珩的胃有些不舒服,他咳了咳,嗓子眼也火辣辣的。

    他泡了杯温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倚在流理台边,先处理工作群的消息。

    然后发现薛瑞婕一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

    ──有戏?

    追溯到当时的情景,程如珩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他故作不知:什么有戏没戏。

    薛瑞婕:你唬得着谁啊?那姑娘我不了解,看着模样是蛮周正的。

    程如珩回:尚不明朗,一切待定。

    薛瑞婕:待定就待定吧,真成了,就再聚一聚。

    程如珩问:你还挺看好?

    薛瑞婕:你知道吗,我会看面相,祖传的,你们俩绝对有戏。

    程如珩好笑,一个两个,都这么说。

    难道真是因为他单身太久,导致他身边但凡出现一个女孩子,他们就要往那方面想?

    他喝空牛奶,胃得到些许抚慰。

    将杯子放到水龙头下,冲净,将杯子倒扣挂上,用纸巾擦干手,给薛瑞婕回了个:哦。

    对面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

    薛瑞婕:这么不主动,你活该单身多年。

    他怎么跟薛瑞婕认识的呢?

    细论起来,经过也是一出狗血大戏。

    本科时,有女生暗恋他,经常去图书馆、教室“偶遇”他,但从不上前打扰,以至他多年后才知道这事。

    而薛瑞婕正是该女生的室友,有一次很巧,一个课题项目,他的组员将薛瑞婕拉了进来。

    几次线下交流,程如珩发现她对他颇多关注,以为她喜欢自己,便多有闪避。

    过了很久,课题已经结束,薛瑞婕叫他出来,说有话对他说。

    他找借口,直接拒了。

    又过了许久,偶然遇见,薛瑞婕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躲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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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她是豺狼吗?

    程如珩说得委婉:他们只是一起做课题,没有发展其他关系的必要。

    薛瑞婕听了,愣好一阵,随即笑了:“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有意思吧,拜托大哥,我有男朋友的。”

    程如珩一下就尴尬了,原来是他自作多情。

    后来临近毕业,程如珩回校参加毕业论文答辩,碰到薛瑞婕和她男朋友分手。

    他们在路上吵得不可开交,无非是关于“工作”、“未来”,一些毕业生共同面临的难题,引得路人侧目。

    程如珩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因为薛瑞婕已经看到他了。

    薛瑞婕气冲冲地走过来,挽着他,说:“看到了吗?我其实早就移情别恋了,你放弃吧,我不喜欢你了。”

    程如珩被夹在中间,听他们又吵了几句,她男朋友,准确地说,是前男友,终于离开。

    薛瑞婕抹了把脸,对他解释,又道歉。

    说她实在受不了前男友的纠缠,借他一用,实在抱歉。

    读研读博六年过去,程如珩和薛瑞婕有淡交,因此得知,当年她只是想将他的个人信息传达给室友。

    然后,她得知他来祁大,便请他吃饭。

    再然后,程如珩不想接受系主任的相亲介绍,便请她装了下自己的女朋友。

    大概是那年对他的愧疚使然,她爽快地答应了,并且十分尽职。

    迄今为止,在系主任眼里,他都是有个女朋友的人。

    幸好,两个院系之间相隔甚远,难有碰头,这个谎言才没被揭穿。

    好歹也算是交过一任“女朋友”了,所以,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向楠喜欢他?

    看了薛瑞婕的话,他不由回忆,的确,一直以来,他都处在一个被动地位,她推一点,他就走一点。

    程如珩摇了摇头,敛起思绪,打开电脑,开始备课。

    爱情固然珍贵,当务之急是做好本职工作。

    这一熬,就熬到十二点多。

    程如珩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起身的那一瞬间,后知后觉地自责:他不该把向楠一个女孩子留在原地,独自离开。

    手机搁在鼠标旁。

    他盯着看了半晌,想起那天,陪她买手机,她说要一个白色的。

    其实那个时候,就很明显了。

    程如珩犹疑着,也许应该和她说声抱歉,他走得太急了。

    可,迟到的抱歉,似乎和下过雨后的灌溉一样多余。

    当时,他究竟在慌乱什么呢?

    慌乱他会介意,她身边有别的男生,又在得知是她弟弟后,心情释然;

    慌乱他自始至终,对她的主动没有半分抗拒,不似当初那般对待薛瑞婕;

    程如珩心里清晰的一点是,他对向楠,是不一样的。

    是否出于喜欢,他暂时无法确认。

    事实上,连她的“喜欢”,是否出于真心,他亦无法确认。

    尽管,自古以来,爱情是文学作品里永恒的主题,或伟大,或哀戚,程如珩作为研究者,却仍是门外汉。

    空有理论,未得实践。

    他思来想去,还是发了条:

    不好意思,今天想到有事未完,所以走得太着急,本该送你回家,还望多多谅解。

    向楠迟迟未回,大抵是睡了。

    只有这种时候,会切身体会到,她之前的秒回,多么珍贵。

    第二天早上,才收到她的回复:天呐,你大半夜跟我说这个?

    隔着屏幕,似乎都能看到,她张大嘴巴,眼睛微瞪,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很奇怪,他没见过,却能联想。

    向楠又说:没事的啊,走几步就到了那用得着你送,程老师,你不要放在心上。

    后面还跟了个呲牙笑的表情-

    一共经过十天的磨练,有没有长进,向楠不知道,但她一定已经习惯杨立诚的物理攻击。

    那就是,骂。

    慢慢的,向楠发现,杨立诚虽然不算好人,但他算个不错的领导。

    至少,他会教向楠真正的东西,也会给部门揽到好项目,带着他们一起赚钱。

    行吧,骂就由他骂了。

    这周周五晚上加班,向楠便没去祁大找程如珩。

    回家已是很晚,她坐在地铁上,看着手机屏幕发怔。

    程如珩,程如珩,那的确是程如珩的微信,头像,昵称,都是他,那他怎么会……

    最新消息只有一条。

    他问:你周六有空吗?

    男人问女人有没有空,能有几个原因?

    向楠想破脑袋,也只想得到“他要约她出去”这一种可能性。

    最近她什么都没做,他为什么要约她?

    她回忆着,她前两天连发了几条朋友圈,上一条吐槽领导,下一条夸领导请客的下午茶好吃,有点精神分裂的意思。

    点赞列表里有程如珩。

    跟这有关系吗?

    要不是左右有人,向楠好想在地铁里来一记左右勾拳,释放一下内心的激动。

    她做了几下深呼吸,回道:白天我要上班,不过晚上和周日都没事!

    程如珩:[OK]

    这是即将约会的讯号吗?

    因为太激动,差点就错过下车。在地铁门“嘀嘀”响警报前,向楠一个箭步冲出去。

    到家后,向楠紧急联系周悦然:江湖救急,约会该穿什么?

    周悦然震惊:我去,你动作够迅速啊,这么快就钓上程老师了?

    向楠:没呢,还在垂钓,等他上钩,但我觉得,他已经嗅到饵料的味道了。

    池子里,就程如珩这么一条鱼,她锲而不舍地上饵、甩杆,总有一天,他会上钩。

    于是,两个女孩远程交流着,届时该做的穿搭。

    向楠满心期待着和程如珩的见面,结果到了周六,赵兰芳说要来祁州看看她和向桐。

    向楠无奈地说:“妈,你大老远跑来不累吗?爸没拦你吗?”

    “你们不回来,我难道就不能去看你们吗?高铁方便得很,累不着我,还是说,你藏了什么秘密,不想让我知道?”

    母女俩相处二十多年,赵兰芳被她坑蒙过无数次,长记性了。

    向楠说:“我能有什么秘密啊,这不是不想让您麻烦吗母亲大人。”

    “管你有还是没有,总之我已经到地铁上了。”

    青杉没有通地铁线,她口中的地铁,只能是祁州。

    向楠没辙,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向桐说,他接到妈了,现在到她家了。

    向楠说:行,你们中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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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点,我大概六点多下班。

    把手头的活做完,差不多六点,向楠关电脑,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杨立诚叫住她:“你这么早就走了?你没看到别人都还在忙吗?”

    向楠赔笑:“老大,你交代我的我做完了,我妈来祁州看我,我想先走一步。”

    杨立诚挥挥手,“行吧,今天宽容你一天。”

    “好的好的。”

    向楠一转身,脸就垮下来,心里骂着:杨扒皮,星期六上班就算了,还要加班,谁爱卷谁卷去。

    当然她无论如何都不敢正面刚,这么骂完一通,心里也爽了。

    路上,她给程如珩发信息:程老师,今晚我有事,明天可以吗?

    程如珩:行,看你方便。

    向楠默默盘算着,得想办法瞒过赵兰芳,或者早早把她打发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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