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彦成撩袍坐下,义正言辞地道:“本王说了,想睡哪儿便睡哪儿。”
“王爷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瑾娴才有睡意,却又被他扰乱,只得被迫给他腾地儿。
她刚坐起身来,却被章彦成一把按住手腕,“本王一来你就走,你就这么讨厌本王?”
他这人阴晴不定,瑾娴不敢开罪他,违心地道:“王爷多虑了,我只是想着您受了伤,睡觉翻身不方便,我挤在这儿可能会碍着您,想给您腾个地儿。”
她自认为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孰料章彦成竟道:“本王的伤已然大好,不碍事。”
“呃……”瑾娴苦思冥想,还想继续找借口,怎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她难免心焦。
章彦成看她那乌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便知她又在打鬼主意,“还有什么借口?”
被拆穿的瑾娴面露窘态,“我只是实话实说,没找借口。”
“那就乖乖躺下。”
他的眼神毋庸置疑,他虽未发火,但瑾娴看得出来,她已经没有退路。无从拒绝的瑾娴只能回身躺下,闷叹了一声。
章彦成顺势在她身侧躺下,十分大度地道:“有什么不满,大可直说,藏在心里岂不压抑?”
瑾娴心道他不过就是伪装大度,她若真的直言进谏,他一恼,倒霉的还是她,何苦来哉?
她才不会信他的鬼话,“没有不满,睡哪儿都一样。”
“是吗?那之前你为何睡塌?”难得逮到个机会,他可得好好审审她!
瑾娴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因为王爷受伤,我怕打搅王爷休息。”
“本王受伤,你不应该近身侍奉吗?居然还离那么远?莫不是嫌弃本王?”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瑾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不动声色地换了话头,
“王爷您今晚是怎么了?故意找我茬儿?我已经遵照您的意思,侍奉您沐浴,还……”
接下来的话,她说不出口,便给省略了,“总之我已经还了您的恩情,不亏不欠,您何必揪着不放?”
他以为,那是她对他仍有余情,情不自禁,所以才会顺从,却原来,她心里头想的只是报恩,不愿亏欠而已。
所以方才她动了情念,都是假的,都只是虚伪的敷衍?
思及此,他忽觉心梗,堵得难受,“恩是报了,那怨呢?又该如何消?”
这种事,他应该最为清楚才对,又何须来问她?“王爷若有怨气,大可继续差遣我,折磨我,以消您心头之恨。”
这段时日,章彦成的确经常差遣她,端茶倒水,他面上不愿承认,实则做这些,都只是为了找借口,让她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可这些举动在她看来居然是一种折磨,也就是说,其实她并不情愿做这些,不过是碍于他的威严而已。
章彦成勾唇冷笑,唇边溢出一丝苦涩,“那你可得好好表现,莫惹本王生气,本王一不高兴就会加倍的折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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