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他一个外男,不便在夜间去探亲,只能暂等一夜,明日再说。
入夜后,孩子已被奶娘抱走,瑾娴早早的洗漱,今晚她依旧选择睡榻,知秋有些惶恐,
“主儿,您还是睡床吧!待会儿王爷回来,若是瞧见您睡在榻上,定会责备奴婢的。”
“这是我的意思,他怪不到你头上,昨晚在客栈,我也是睡榻,他并无意见,你不必惧怕。”
瑾姨娘坚持要睡榻,知秋劝不动,只得依照她的意思,将榻整理好,又抱了锦被过来。
这两日发生了太多的事,瑾娴心里很乱,睡不着,便拿了本书来看。
将近亥时,章彦成才回来,知秋为荣王更衣时,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顿感忧心,“王爷,那会子大夫才交代过,您受了伤,需忌辛辣,不可饮酒,您怎的又饮酒了?会很伤身的。”
这关切中略带一丝责备的话听起来是多么感人啊!只可惜,这话出自知秋之口,并非是瑾娴所言,瑾娴知道他进屋了,却一言不发,继续看着手中的书,似乎对他的到来不以为然。
更让他不快的是,她居然又去睡榻了,分明是故意在跟他划清界限。
章彦成本想发火,但一想到自己身上有伤,今晚怕是难以安眠,翻动之时肯定会发出一些声音,且大夫给他擦这些药膏的气味不大好闻,药味很重,估摸着瑾娴不喜欢闻。
思来想去,他终是没训瑾娴,只随口应了句,“无碍,本王有分寸。”
荣王不可能听她一个丫鬟的话,是以知秋只能拿瑾姨娘说事儿,“奴婢本不该多嘴管王爷的事,但王爷您还是得爱惜自个儿的身子,好好养病,否则瑾姨娘会心疼您的。”
“是吗?”章彦成的视线状似无意的移向瑾娴,冷哼道:“本王可没有听到她说一句心疼的话。”
知秋又随口扯道:“主儿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当着您的面儿没说,实则很关心您的伤势,还让奴婢给您炖了燕窝。”
瑾娴居然会吩咐知秋炖燕窝?这是章彦成万万没想到的,他疑惑的望向瑾娴,但见瑾娴不悦蹙眉,低嗤道:
“知秋,莫要乱说话!我何曾嘱咐过你?”
知秋立马捂住嘴,佯装惶恐,“哎呀!都怪奴婢,奴婢忘了主儿交代过,不许说出来的。”
知秋此言一出,反倒令章彦成信以为真,以为瑾娴真的这么做,但碍于面子,才不肯承认。
知秋这丫头怎的开始乱说话了?瑾娴想解释,又怕越描越黑,干脆不再吭声。
章彦成不禁在想,这燕窝真的是瑾娴让知秋去准备的吗?她恨他把她带回来,又怎会关心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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