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便倒了杯热茶递至他面前,好奇问了句,“为何不能?你是王爷,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又没人管你。”
正是因为没人管,所以他才要严格要求自己,“我不喜欢跟一个人相处太久,不想跟任何人有感情。”
这是什么道理?瑾娴哑然失笑,“平日里王爷与我只是走肾,也没人谈感情啊!你无需顾虑。”
“走肾?”章彦成挑眉望向她,虽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词,但他已能大致领悟她的意思,面色明显不愈。
“就是你情我愿的那点儿事儿呗!只遵从身的意愿,无关心意。”
她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他的脸更黑了,“所以你对我,并未用心?”
眼瞧着他醉了,明儿个八成不会记得今晚之事,瑾娴比之以往更加大胆一些,敢于说出真心话,
“我自然是用心侍奉你的,但不敢对你用情而已。毕竟你是王爷,后院还有那么多的女人,我若是对你动了情念,岂不是会争风吃醋?这可是王爷最忌讳的。”
若搁以往,章彦成肯定会动怒,但此刻的他思绪有些混乱,也就没有追究她的这句话,反而联想到了自己,
“你说得对,不能对任何人动情,必须戴好面具,才能保护自己。”
这一点,瑾娴可以理解,“每个人都有需要戴面具的时候,可也不能一直戴着,总得有卸
放松?他怎么敢呢?捏了捏眉心,章彦成疲声道:“我在追赶猎物,四面八方还有人在追赶着我。所以我不能有一刻的懈怠,必须时刻伪装好自己,保持警惕,一旦松懈,随时有可能被捕杀!”
单听他的描述,瑾娴便觉窒息,“那样岂不是很累?”
“生而为人,哪有不累的?死人才是最轻松的。”
这话不假,可再怎么疲累,也该有个栖息之地,“那你就没有一个值得信任,可以让你卸下防备的人吗?父母,亲戚或者朋友?”
父母本该是至亲,可章彦成却从未感受过亲情的温暖,“我的父皇只是给了我生命,并无任何亲情,在他眼里,我们这些孩子都是待价而沽的物品,谁优秀,谁能在一众兄弟之中脱颖而出,他就把皇位传给谁。
至于母妃,她深知自己无法再得皇帝宠爱,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希望我能博取父皇的青睐,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走上最高峰,带给她无上荣耀。我若能如她所愿,她必定欢喜,以我为傲。我若失败,我对她而言也就没了利用价值,她也不会对我有好脸色。”
难怪人皆道皇室无情,皇室之中夹杂着太多的利益,以致于亲情极易被泯灭,“人生本就很苦,若是连个知心人都没有,岂不是很可悲?”
“知心人?”章彦成冷笑一声,满目不屑,“我不需要!与人交心,便是把自己的软肋展示给别人,这可是致命的弱点,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他的防备心太强,保护自己的同时也会使得情绪格外压抑。
“弦绷得太紧,是会断的。”她轻声感慨着,抬手为他宽衣,他没再说话,只是定定的望向她,看了许久,才突然问了句,
“你呢?你可有知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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