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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见到的只有病人npc和两个医生……以及厨房npc。
难道是厨房npc?毕竟他一直带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
谷珊珊接着问:“他在厨房吗?”
葛娟不说话了。
谷珊珊只能换一个问题。
“我们吃的药是什么东西?它有什么后果吗?”
葛娟笑了:“后果你们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是那些病人?我们一直吃的话会变得跟病人一样?”
葛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解方澄,纠正她:“不,你们也都是病人。”
“什么病?”
葛娟又不说话了。
谷珊珊再问别的,葛娟依旧一问三摇头。
问到最后,她只是看着两人:“我唯一能告诉你们的是,你们快要死了,不吃药是不行的。”
“但是吃三片的话就会像别的病人一样对吗?”
葛娟古怪地笑了笑,低声说:“像他们一样不好吗?”
接着再问她什么问题她都不再回答了,只是催促两人:“找到你们要找的东西后就快点从玥玥的房间里出去!”
随后谷珊珊在房间里翻看线索,解方澄就和葛娟站在门口。
谷珊珊听见他正在跟人唠嗑。
“你多大了今年?你家是哪儿的?你负责打扫卫生啊?一楼二楼三楼的门是你修的吗?不是啊?谁修的?韩奇?看不出来啊他还会修门呢。哦锁也是他换的啊……”
谷珊珊听得也满头黑线。
她也看到了相册,并且翻了下去。
被血粘上的两页上依旧是那个漂亮的像小公主一样的小姑娘。
但相比起前面笑容灿烂又阳光的小孩,从这一页起,刘含玥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睁着一双比常人要大的黑漆漆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穿着一身漂亮的白色公主裙,手里还抱着一个洋娃娃,但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从这一页的相册开始,以后她没有再笑过了。
相册最后一页是她十岁的样子,依旧穿得干干净净,打扮的漂漂亮亮。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谷珊珊觉得她的眼睛似乎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越来越大了。
除此之外,房间里就没有了其他的线索。
葛娟催着:“都找完了吧?找完就快点走!”
两人从房间出来时,谷珊珊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偏过头,眼角余光看向葛娟。
葛娟正收拾着桌子。
她将倒了的书一本本放好,把相册放回到第二层的抽屉里,关上了抽屉。
似乎感觉到被注视,葛娟突然转过头,视线和谷珊珊对上。
“还有事吗?”
谷珊珊心里一突,摇了摇头。
等两人回到阅读室,关上阅读室的门后,谷珊珊这才开口。
“葛娟……她在撒谎!”
齐蝉阳一怔:“什么?刚才怎么了?你们跟葛娟聊了什么?”
解方澄在一旁先把刚才他们在那个屋子里跟葛娟聊的那些说了一遍,齐蝉阳皱了皱眉:“这有什么问题吗?”
谷珊珊脑海中反复地回放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越想越确定。
“刚才我翻找线索的时候,桌子上的书虽然都倒了,但很显然是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排列的。抽屉里的橡皮和笔也都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排列的整整齐齐。我一开始以为这是葛娟收拾的,但不是!刚才葛娟收拾桌子的时候她压根没有把书排列起来,只是将它们放到了书架上。”
“而且我发现,桌子上虽然常用的地方有掉色的情况,但不常用的地方都很干净,使用的人非常爱惜房间里的一切……葛娟并不爱惜!她的拖把直接砸坏了桌子!!”
谷珊珊确信:“葛娟压根不像她表现的那么在乎那个房间,可是刚才,明知道打不过解哥,她还是冲出来演了这么一出戏……她是故意的!”
齐蝉阳想不明白:“她冒着生命危险做这么一出干什么?”
解方澄不满:“喂!干嘛说得我好像很可怕一样?”
众人异口同声:“你还不可怕啊??”
解方澄愣,勃然大怒:“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什么时候无缘无故打过npc?我一向都是自卫反击的!”
众人侧目。
谷珊珊拉回正题:“我觉得……她就是为了跟我们说那些话。”
齐蝉阳回想,很快抓住重点:“‘你们快要死了,不吃药是不行的’!说到底她是为了骗我们吃药!!那个药绝对不能吃!”
而此时,谷珊珊看向报纸。
“或许……这个‘不要相信任何人’,指的是葛娟?那留下这个讯息的人是谁?是病人npc里的人吗?”
众人皱眉沉思。
从进入副本起,一连串的事情都好像是一个个未解之谜,死亡的恐惧和未知的恐慌一直在众人心头萦绕,大家都感觉脑子里像是搅了一团浆糊,很是费解。
齐蝉阳想着想着眼角余光发现身边缺了个人,他一愣:“解方澄呢??”
在门口的薛凯“啊”了一声:“解哥刚才还了九号手指,现在跟九号去打羽毛球了……”
众人:“……”
齐蝉阳怒:“靠!!”
活像个加班到十二点的社畜打开朋友圈发现部门里有人五点半就早退了。
谷珊珊也哭笑不得,但还劝他:“齐哥别生气,今天晚上最累的可能是他了,他现在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的嘛!再说……”
谷珊珊沉默了一下,想到他跟葛娟唠的那些嗑:“解哥好像确实不太擅长找线索,就让他去玩吧。”
齐蝉阳感觉额头都在跳,他忍不住转头跟新人玩家们强调:“游戏副本是很可怕的!每个玩家都应该认真严肃的对待!!你们不要跟某些人学那些坏毛病!!!那是不对的!那是很容易就会在副本里死掉的!!那是非常容易让队友很不爽的!!!听见了吗??”
新人们像鹌鹑一样统统点头:“听见了听见了。”
羽毛球馆里,解方澄打了个喷嚏。
他抽了抽鼻子,拿着羽毛球还在跟九号传授秘诀:“你看,发球的时候要这么发……”
球“嘭”的一下被发了出去,跟钢弹一样砸到地板上,地板上隐约有了一个小小的坑。
解方澄将手里破了个洞的羽毛球拍塞回到九号手里:“你试试看。”
九号缓慢地眨着眼睛,看着手里的球拍:“破了……洞……”
“没事,破了就破了。”解方澄大言不惭,“真正有技术的人别说球拍破了个洞,就算拿得是鞋底板都能打得风生水起。加油哦!我看好你的实力!”
九号倒垂着的脑袋迟疑地点了点,重新拿起一颗羽毛球。
解方澄丝毫没有欺骗室友的愧疚感,他还在一旁指挥:“手抬高一点,再高,再高,好就这个姿势……哎呀没事,再来一遍。”
时间过得飞快。
很快,吃完饭后众人再一次聚集在阅读室里。
齐蝉阳表情严肃:“都准备好了吗?”
众人也都严肃:“准备好了!”
解方澄茫然:“准备什么?”
薛凯抢答:“晚上不是要把病人npc都绑起来不吃药吗?我们先做了个小计划。”
解方澄惊讶:“你们还有计划?”
齐蝉阳气:“九个病人呢!你难道就没想过要怎么绑吗??是一个个绑还是一起绑??绑了之后呢??放哪里??如果绑的不结实病人挣脱了怎么办??病房里必须要有两个病人又要怎么处理??你能不能少擦你那个棍子多想想通关的事!!”
解方澄扭头:“怎么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人都这样了?你们谁惹他了?”
谷珊珊无奈:“行了,说正事吧。”
大家原本的计划是拿绳子将npc跟床绑在一起,每两个npc一个房间,玩家们两两一个房间。
这工程量不算小,大家也不想把这种活都压在一个人身上。
齐蝉阳可以应付两到三个没异变之前的病人npc,大家计划的,解方澄实力强,他自己要捆四个,还剩下两个,其余人一起可以拿齐蝉阳给的道具捆一个,等齐蝉阳和解方澄忙完后再来捆最后一个,尽量赶在医生来之前把病人npc都料理好,不然腹背受敌。
此时谷珊珊把计划说完,解方澄:“这么麻烦吗?”
齐蝉阳吼:“那不然呢???”
“咳,晚上你就知道了。”
等到了晚上,玩家们就看到,病人npc们排排队安安静静在走廊上站好。
解方澄给每个病人发绳子,还开口嘱咐:“都绑紧一点啊!”
病人npc们很自觉地相互给对方绑绳子,有的还主动要求:“你绑多几圈……”
九号给一号绑完没人给他绑了,解方澄亲自动手,五花大绑后还系了个蝴蝶结,走廊上很快躺了一地被绑好的npc。
众人石化。
薛凯一双眼睛都在冒星星:“解哥,你这怎么做到的?”
解方澄含糊:“哦,就说了一下,大家都很乐于助人。”
确实也只是说了一下。
解方澄下午打羽毛球的时候跟人说:“晚上要绑你一下,不答应?不答应就打晕再绑。”
这事儿九号有发言权。
很快,大家就都善解人意的同意了。
解方澄还提了要求:“因为大家人比较多,相互绑一下。绑不好异化的时候要是绳子挣脱了我就动手了哈。”
这事儿九号更有发言权。
此时npc们都绑完了,齐蝉阳从没见过这种场景,脑子都不转了:“那……他们,就,就躺在走廊上吗?”
“先在走廊上躺着吧,”解方澄抽出棍子,表情淡然,“方便我看谁的绳子没绑严实,能尽快打死……不是,打晕。”
齐蝉阳:“……”
“现在嘛。”
棍子与地面发出“咚”的一声。
解方澄把棍子杵在地上,两只手放在棍子的另一端,不像是杵了个棍,倒像个剑客杵了把剑。
他身前是幽长可怖的黑漆漆的走廊,走廊上似乎有什么生物也正在向着他的方向看过来。
他身后是扭在一起的九个奇形怪状的病人npc。
诡异又恐怖的氛围中,解方澄对走廊对面的生物喊。
“喂!走快点,搞完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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