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能够断定是温月声所为了。
否则的话,那贱人好端端的,如何会出现在了温月声身边?
“姑母、姑母……你要救救侄儿啊。”梁文昊脸都白了,跪在了淑妃的面前,苦苦哀嚎。
“你还有脸说!”淑妃将桌案上的茶具俱是摔了个粉碎。
“你院里到底有多少女人,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竟还让这女人跑到了梁灿的院子里!”
“你怎会如此蠢笨,做些事情,连尾巴都扫不干净!”
淑妃气恼的,也并非是梁文昊犯下这么多事,在她眼里,那都是贱民,死了就死了。
该死的,是送她到了皇宫门前告状的温月声,是那个想把他们梁家拉下水的贱女人叶秋云。
淑妃深吸了一口气,凝声道:“你现在就给本宫滚出宫中。”
“姑母?”梁文昊听到了她这句话,还以为她就不管他了。
却听淑妃一字一顿地道:“空口白牙,无任何凭据,她说是你,那就是你吗?”
梁文昊顿时心安了不少,忙不迭给淑妃磕头:“谢姑母!侄儿谢过姑母。”
淑妃挥了挥手,整理了下身上的宫装,抬步欲离开殿中。
走出殿门,却见得温月声站在了门口。
她还是刚才那副模样,甚至连神色都未变一下。
只驻足在了那池塘边上,看着里面圆滚滚的锦鲤游来游去。
淑妃喜欢这等颜色缤纷的鱼儿,是以皇帝开恩,在她宫殿外挖了池塘,养了一池的锦鲤。
这边的锦鲤都喂得极胖,在池中懒洋洋地舒展着身体。
温月声垂眸,不知道再看什么。
淑妃走出来,见得她这般,不由得冷笑道:“郡主好手段。”
不声不响弄出这么件大事来,淑妃能有办法保住了梁文昊的性命,但她也知晓,此后的至少半年内,她跟景康王,都得要夹着尾巴做人。
因为那个贱人敲响的是登闻鼓,还是在他国使臣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内,敲响了登闻鼓。
只……
“郡主既是做出了这般的选择,日后可千万别后悔。”淑妃讥声道。
她给了温月声机会,她永安王那条路已经堵死了,还开罪了景康王。
莫非以为恒广王会救她,笑话。
淑妃将要抬步离开之前,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向了她:“对了,你还不知道吧?”
“今日恒广王摔落下马的事情,本就是他自己一手策划。”
多年对手,淑妃不可能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
德性。
在她的马场上生事,挑陆家兄妹,对手还是渭阳王。
其所想为何,简直是昭然若揭。
渭阳王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草包,萧缙如今丢了颜面,半步离不得自己的宫殿。
她和景康王不会蠢到在自己办的马球赛上生事。
此事还能够是谁做的?
只是恒广王这蠢货实在太蠢,所做之事被他们早早钻了空子,今日他本打算的只是摔落下马。
淑妃给他添了一道,让他断了腿。
可惜他那匹马只怕早早就喂了药,以至于那般踩了下去,也没让他变成个残废。
“他费尽心思将陆家兄妹牵扯其中,所为的不过是想要用陆家兄妹来对付章玉麟罢了。”
淑妃深深地看了温月声一眼:“以此看来,郡主大约只能自求多福了。”
“或者去看看渭阳王那个草包,究竟能不能护得住你吧。”
她说罢,讥笑一声,转身离开了这边。
温月声便是有才能,却也没有任何的宠爱和倚仗。
女子,最后到底是要嫁人的。
她除非今日嫁给了章玉麟,否则的话,今日这个仇,淑妃必会千百倍地讨回来。
但别忘了,便是章玉麟,也无法凌驾于皇权之上。
她走之后,温月声仍旧看着那一池的锦鲤。
谷雨看了几眼,忍不住上前道:“郡主?咱们要去宫中看看吗?”
“不必了。”温月声抬起头。
抬眼之处,乌云罩顶,分明是在盛夏里,却只是黑压压的一片。
她冷声道:“告诉章玉麟,保住叶秋云的性命。”
“是。”
淑妃急匆匆去了太和殿中,却在殿外被人拦住。
她神色微变了下,怒声道:“让开。”
然就在此时,却听得里面传来了皇帝暴怒的声音:“将梁文昊拖下去,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淑妃当即呆立在了原地。
斩首示众!?
那边,温月声系上了披风,赶在雨落下之前,上了马车。
她端坐在了车旁,手持佛珠,面无表情。
淑妃引以为傲的,就是皇权、皇族和世家身份。
那就让她好好看看,梁文昊是怎么被这些东西杀死的。
马车缓缓前进,谷雨打开了车窗,忽而有一张宣纸落在了面前。
宣纸上赫然写着一排血红的大字——梁文昊血债血偿。
背后署着一连串他后院中女人的名字。
字字句句,皆若血泣。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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