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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芙夹起一筷子鱼,塞进嘴里,嫩嫩滑滑的清蒸鲜鱼的味道咸香弥留。
她迅速又夹了好几口,都不给自己慢慢咀嚼的时间。
一口接着一口,吃得很快。
……
饭后短暂陪着爷爷和姑姑又聊了一会儿,时间也不早了,许砚谈带着她离开许家。
岑芙太少和长辈们聊天,虽然许爷爷和姑姑都是性格很特别的人,可是实际交流起来却能感受到他们的照顾与和蔼。
许家人真是奇怪,明明生活在一起。
爷爷,叔叔和姑姑都是很好的人。
偏偏许砚谈的爸爸却……
“哎哟!”
岑芙太投入想自己的事,没有看前面的人,许砚谈一个猝不及防停下,她直接撞上他的后背。
她捂着发疼的额头,没好气地瞪他,嗓音软软的:“你干嘛呀。”
“想什么呢,不怕掉沟里。”许砚谈一眼看破她的心事重重。
“哪有沟?”岑芙反问他,左右看看,理直气壮的:“没有沟我掉哪儿去。”
许砚谈伸手隔着厚羽绒服握住她的胳膊,把人扯到自己身边,漫不经心的,怏怏道:“不是你司机,也不是你导游。”
“背着个手跟我后面,视察我工作呢?”
岑芙隔着衣服似乎都能在这寒冬中感受到他手掌的热度。
总感觉他的手比常人的要温热
她瘪瘪嘴,没说什么,乖乖走在他身边。
也对,狗的体温本来就比人要高。
今儿的风确实比之前要大,一到了晚上更放肆。
许砚谈颔首,余光恰好瞥到了身边的女孩。
迎面的冷风将她的薄刘海吹拂到两侧,露出光洁的额头。
圆润的鼻头和鼓起的雪颊都有些被冻地泛粉的迹象。
雪白的肤色在凛冽之下衍生出了柔软的粉。
许砚谈的手指忽然有些发痒。
此刻她抬头,黑如葡萄的瞳圆望着他。
宛如一双灵动的,干净的黑珍珠。
许砚谈收攥藏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把那股痒压抑在掌心深处。
“我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他猜到她的沉思缄默是与爷爷有关。
岑芙不禁再次惊叹他的洞察力。
“没什么,说了些你以前的事。”岑芙摇摇头,回想起那段往事,看向许砚谈的眼神更复杂了。
复杂中混揉更多的,是对仿佛不与自己存在于同一世界的那种仰望和感叹。
“具体?”许砚谈可不会让她这么糊弄过去。
反正是他的事,她没什么好遮掩不言的,岑芙如实道来:“就讲了你八岁那年,在学…”
话还没说完,岑芙的脸蛋倏尔被他一手掐住,力度很轻。
“唔…”岑芙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把话噎住了。
许砚谈眉心跳了跳,往下压的唇线暴露他的不耐烦和无奈:“行了,知道了。”
“糟老头子怎么什么都说。”
手指陷进她柔软的脸蛋,仿佛有细腻的旋涡粘死缠绕着他。
他松手,品味指腹还弥留的柔软触感。
岑芙用手指揉着有些被捏酸的脸蛋,借由话题问他:“所以你是听你爷爷的才学法吗?”
许砚谈会是那么听话的人么。
“不完全。”许砚谈没深说,如果细解释,要追溯的可就多了去了。
学法的确是他爷爷最先提出的,他之所以不反抗。
高三报考的时候他只有一个念头:
如果学法,未来进入事业单位…
谁都知道,公务员是无法从事商业经营的。
如此一来,许家产业掌权分配就跟他没关系了。
这么一来,他那个恨不得自己继承所有许家产业的爹,会不会因此气撅过去?
想想就兴奋。
“他既然跟你说了那事儿。”许砚谈收回发散的思维,凑近她一步。
黑色马丁靴擦在地面上,逼进她白色板鞋的领域。
岑芙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扬起这副混不吝的笑,伸手在寒气中抵住他靠近的胸膛。
“你…”
“那你应该知道了。”
许砚谈在亲口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眉,眼,唇,没有任何情绪表达上的波澜。
冷静又麻木,像是说过千百次的闲谈:“我父母,疯男贱女。我身上带着他们的基因。”
“天生就是坏种。”
岑芙的眼角一寸寸怔松,抵着他胸口的手脱力垂下的瞬间,被他一手握住。
骤然的温热侵略,让她浑身一抖。
许砚谈攫着她有些惊慌的目光,鹰隼般的眼试图将她灵魂探空,去寻找他要的答案。
握她柔软的手的力度一点点加大,拷问她,也同样审视自己。
他再次开口,低沉的嗓音扯上几分烟沙的磨人:“怕我么?”
“还打算继续喜欢我这浑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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