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挨了批,后面还要惊动他们厂子的领导,有他们好果子吃的。”
听说公安,大家都吓了一跳,赶紧拉着去迎亲的人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说清楚。”
没办法,谷老四几个只得将事情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
听说叶三妮死活不愿意嫁给谷建城,宾客们看谷建城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本以为是用工作指标诱惑了姑娘,原来是买通了人家的父母,强迫姑娘啊。
啧啧,就说嘛,谁家姑娘这么想不开,愿意嫁给谷建城这种废人!
跟谷家不对付或者平日里眼红谷家的,这会儿乐得看他们家的笑话,扭头就跟身边的人议论起来,说谷建城不要脸,一个二婚老男人,觊觎人嫩生生的小姑娘,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样子之类的。
谷建城耳朵边嗡嗡嗡的,不用仔细听,他就知道,这些人都在议论他,笑话他。对上一双双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冷漠的视线,他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就近一把掀翻了桌子,杯盘碎了一地“滚,都他妈给老子滚,滚啊……”
“建城,建城……”谷母赶紧去抱住儿子,哭泣着说,“建城,咱们回屋啊,走,咱们回屋……”
谷小敏看着家里的这场闹剧,浑身颤抖,赶紧上去帮母亲的忙“妈……”
刚靠近,啪的一个耳光就甩了过来,打得她半边脸都肿了。
“滚,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说一定没问题的,结果呢,我们老谷家的脸都被你丢光,还把你哥害成了这个样子!”谷母怒骂了一句,也不看她,扶着儿子就走。
谷小敏又伤心又丢人,捂着脸,眼泪往下滚,愣了几秒,她忽地拔腿就跑,一口气冲出了家门。
叶蔓可不知道,自己还给谷家留了这么一个烂摊子要收拾。
这桩婚事是她上辈子的痛,去深市的二十年,她都尽量不再去想关于这桩婚事的一切细节,所以早忘了当初谷家曾大力操办婚事,让她像个战利品一样供人围观、评头论足。
她离开叶家后就回到了自己租的小屋,铺好了床铺,将前几日买的日用品收拾好,以后这里就是她的新家了,只属于她的家,能给她遮风挡雨,免她无枝可依,无处可去的家。
光是想到这个词,她就觉得安心又踏实。
收拾好家里后已经到了三点多,叶蔓出门买了两斤肉,打了一瓶赵部长喜欢的白酒,又买了一些糕点零食,这才拎着去赵家。
赵婶子中午听赵部长说了叶蔓的事,很同情她的遭遇,所以准备晚上做顿好吃的,好好安慰被家人出卖的小姑娘,因此提前了一会儿才下班。
可她刚系好围裙就听到了敲门声,开门一看就瞧见叶蔓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你这孩子,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多浪费钱啊,快进来。”
“就一点小东西,不值几块钱的。这阵子麻烦赵部长和婶子了。”叶蔓真心实意地说道,这两口子都是热心肠的老好人。
赵婶子摆摆手“都是小事,你这么客气干什么。先坐一会儿,这里有茶水和瓜子,你随便就当自个儿家,我烧饭,一会儿老赵就回来了。”
叶蔓起身道“婶子,我来择菜吧,两个人快点,以前在家里我也做的。”
赵婶子想着留她一个人在客厅干坐也无聊,便爽快地同意了。
等赵部长回家就听到厨房里传来欢声笑语,他伸长脖子瞅了一眼“哟,三妮来了啊!”
“厂子里又没什么事,你也不知道早点回来,还让三妮这个客人帮我做饭。”赵婶子闻声,从厨房里探出个头,埋怨了丈夫一句。
赵部长连忙乐呵呵地说“都是我的错,还要多少活,我来吧,你们歇歇。”
“都弄好了,不用你,你去叫那几个泥猴儿回来吃饭了。”赵婶子摆了摆手。
这天晚上,赵家的晚饭很是丰盛,三荤两素,有肉有鱼,而且分量很足,赵家四个孩子吃得满嘴流油,六岁的赵老幺还一脸天真地说“三妮姐,你以后天天来我们家吧,你来了咱们家好多肉!”
赵婶子哭笑不得,夹了一块肉在她碗里“赶紧吃吧,今天都没吃完就惦记着明天了。”
吃过饭,等孩子们学习的学习,出去玩的出去玩之后,赵婶子泡了一壶茶,三人坐在客厅里,这才有功夫坐下来聊天。
赵婶子长满老茧的手轻轻拍了拍叶蔓的手背“三妮啊,你的事婶子都知道了,幸亏你是个有成算的孩子,没有糊涂地听你爸妈的。这女人嫁人啊,就跟第二次投胎一样,所嫁非人,一辈子都得吃苦。”
可不是,她上辈子的血泪教训已经深刻地证实了这点。叶蔓点头“婶子说得对。”
“那婶子就多嘴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赵婶子温和地问道。
叶蔓不解地看着她“婶子指的是……”
“你婶子是问你工作的事。”赵部长放下茶杯说,“三妮,咱们厂子每年的正式工名额就那么几个,多少人盯着,你上点心,明儿就向厂子里递申请吧,回头我也找主任说说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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