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找不到把柄。
德妃越急,越是恨自己入骨,阿赫雅越能抽丝剥茧,抓住德妃的破绽,让她付出代价。
阿赫雅叹了口气,似是关心,眼底却泛着凉:“我听说德妃娘娘这几日连着召了太医?是何病症?”
金珠猛地回过神来,掩盖住自己眸光里的厌恶,又是重重地磕了个头,声音里带着哭腔:“陛下!我们娘娘已经三日滴水未进了。太医们见娘娘被禁足,个个不用心,什么也瞧不出来。”
“请陛下开恩,莫要让那些有心人害了娘娘!”
金珠一边流泪为德妃抱屈,一边偷偷抬眼,观察谢桀的表情。
德妃要自己来请皇帝,那就是要把重病这场苦肉计演到底。
就看谢桀肯不肯配合了。
谢桀眉头皱起,语气意味不明:“是么?”
他微微屈指,在桌案上敲了敲,朝周忠瞥去一眼。
周忠向来最会察言观色,此时上前一步,似是气愤:“这群踩低捧高的东西,德妃娘娘即便犯下错,也还是妃位,竟敢如此怠慢。”
周忠这话,就是给谢桀递了台阶,把德妃下毒被发现的事情揭了过去。
如今的事情,是德妃身为妃位,竟然被太医们刻薄。谢桀身为君王,怎么能不去看看,主持一个公道?
阿赫雅听出了这话里的缓和,眼神一冷,扯了扯唇角。
虽然早就知道德妃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就彻底倒台,但真正看到谢桀不顾自己曾经中毒,命悬一线,就这么放过了罪魁祸首,还是难免心寒。
帝王的情爱,在利益面前,总是如此凉薄。
阿赫雅忽而抿紧了唇,揪住谢桀的衣袖:“陛下。”
与其让谢桀故作为难后再开口,不如自己主动退一步,还能搏得一丝愧疚。
阿赫雅垂着眼,眼睫微颤,朝他勾出一个有些艰难的笑,“去瞧瞧吧。”
她似乎是难过,又似乎是在说服自己:“她是您的德妃呀。”
俨然一个吃了醋又故作大方的模样。
谢桀看得心软,眼神柔和了些许,指尖掠过她的发丝,温柔地帮她收拢到耳后。
“周忠。”
他淡淡开口,命令的语气带着莫名的威势。
“摆驾。朕倒要看看,德妃是得了什么病。”
谢桀站起身,却没有直接走,而是反手攥住阿赫雅的手腕,把人拉到怀里。
“陛下?”
阿赫雅有些呆呆的,眼中泛着水光,显然不大反应得过来。
“跟朕一起去。看完了,恰好陪你回琼枝殿。”
谢桀的声音带着磁性,诱哄的语调,让人忍不住耳朵发麻:“新进了一批北戎的嫩牛肉,晚膳便叫人做了,尝尝味道。”
阿赫雅把头埋在他怀中,掩饰住自己勾起的唇角,闷闷地应了一声:“好。”
多有意思。德妃花了这么多功夫请谢桀,来的却多了一个人。
不知道德妃看见自己时,会不会真气出病来。
显然是会的。
进德宫中,望着德妃躺在床上,脸上明显是精心整理过的病弱妆容在见到自己时扭曲了一瞬,阿赫雅眨眨眼,在谢桀身后,朝德妃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惊喜吗?
随后阿赫雅幽幽叹气,语气里充满了委屈与不解。
“陛下,德妃娘娘见着我,怎么不大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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