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之色。
虽然那丝疲惫只在沈一心脸上待了片刻,但却深深印在刘峥仪脑子里。
此时此刻想起,更觉有迹可循。
心儿此番……不会是想主动寻死吧?
这个念头出现后,就在刘峥仪脑子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刘峥仪转身低头,深深望着正与额尔敦对峙的、神情倔犟的沈一心,暗暗道:傻瓜心儿,即便你做了赴死的决定,我也会陪着你,绝不后悔。我知道你累了,你天天活在尔虞我诈、你争我斗之中,几乎没过过一天太平日子。别说你一个弱女子了,就算是我,也受不了日复一日这样的艰难日子。你是不是想借此机会,彻底放弃抵抗?我明白,都明白……
沈一心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刘峥仪的变化,她只认真看额尔敦指着绰绰出怀里抱着的那只纹瓮,向她没头没脑地介绍道:“这个瓮里面装满了返魂香,稍后,你就进去。等绰绰出施了法,我就能看着你在我身边长大了。到时,你就再也不会拿我比你年纪小的这件事说事……”
闻言,沈一心看了看那只纹瓮,其大小,只有两尺多高,一尺多宽。就算她的身体再柔软,也钻不进去。那为何,额尔敦说要让她进去?还说要让绰绰出施法?绰绰出施什么法,能让额尔敦看着自己长大?难不成……他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小孩儿?!
想到这里,沈一心禁不住哑然失笑: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邪门儿的法术?若有,那岂不是濒死的老人就可以起死回生?
沈一心不信,但刘峥仪听后,脸色却瞬间变了。
他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摔下山崖那次,唐玉杰一开始觉得他救不回了,便让人找来一只和绰绰出手里拿得那只差不多的土瓮,还让门中弟子准备了许多剔肉、剔骨的工具。最后,更用迷药迷晕了刚入门的刑邵然躺在昏迷的刘峥仪旁边。
后来,幸亏刘峥仪醒了。
因为,有师兄事后告诉刘峥仪,倘若他再不醒,他们的师父唐玉杰就会拿那些剔肉、剔骨的工具,把刘峥仪剔成一片片的放进土瓮里,再行一种叫做“移魂术”的术法,把刘峥仪的魂魄转移到同样昏迷,但身体健康的刑邵然身上。如此一来,刑邵然本身的意识会消失,取而代之,他的肉体则会被刘峥仪的灵魂所支配……
当时,听到师兄这样玄之又玄的说法,刘峥仪是不信的,但当师兄带刘峥仪去唐玉杰准备“施法”的那间房里看过后,刘峥仪便信了。自那之后,他更加痛恨唐玉杰。不止因为灭门之仇,更因为唐玉杰竟然懂这种害人的邪术!
如今,再次听到额尔敦说出“移魂术”一事,刘峥仪恍若隔世。
“不行,心儿!不行……我们快逃!”一想到“移魂术”的可怖,刘峥仪连忙劝说沈一心逃跑。
他方才观察过了,倘若他与沈一心联手,不跟额尔敦的人恋战,那顷刻之间,突破前面的额尔敦的那一百多名近卫兵还是有希望的。
只要突破了那些近卫兵,他们就可以召来越影马,一路往东逃!
越影马是无所不能的千里马,额尔敦手下的人无论如何也追不上。
运气好的话,他们也不是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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