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着照片,又抬头看看福春,最终将那微不足道的疑问抛掉,把人搂进怀中细声安慰:“我爱你,福春,我爱你……”
*
下午
福春四处给照片寻摸放一个好位置,翻箱倒柜鼓捣半天,意外从床头柜发现一件东西。
“你看我找到了什么?”一枚银圈戒指套在她无名指闪耀。
戒指是陈悦目半年前就买好的,买完就一直丢在角落。至于为什么丢在角落,福春自己心里清楚。
福春戴着戒指猴似的舞来舞去,洋洋得意把那一圈银亮挥在空中。
陈悦目眼神暗沉,半晌,盯着对面平静说:“摘下来。”
“什么呀?”福春嘚瑟,“你不跟我求婚?不说爱我?”
这事一点都不好笑。
“摘下来。”
“不摘,就戴着。”
他去抢,福春把手护在怀里。
“谁说是给你的?”
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攀在陈悦目肩膀,福春像个无赖,在他脆弱的神经线上肆意挑弄。
“就是买给我的吧?我戴着刚好。”
“快点摘下来。”陈悦目不甘落下风,从身后钳住福春握着她的手要把戒指摘掉,“我说给你了吗?”
耳边忽然一股温热,手嘶溜滑上他脖颈缠绕,福春悄声说:“我戴着戒指和你做,好不好?”
耳中一声尖鸣。有人说突然听到这种声音是精灵路过,这哪是精灵路过,陈悦目想,这根本是冤家报应。
有句话他知道说出来自己就完了。
陈悦目合上眼,认命般自暴自弃,“那你爱我吗?”
福春说:“你告诉我爱是什么?”
他们决定在欲/望中探索。
两具大汗淋漓的肉/体交叠在软床之上。
阳光晒得人发晕。陈悦目闭眼,又睁开,望着福春高高在上。
关于福春的一切都是例外。
陈悦目纵容她为所欲为,爱她的为所欲为,爱她只对自己为所欲为。
所有的血液快冲破皮肤喷出,快乐与痛苦缠绕。
汗结成一颗颗酸涩的果实。
还要等多久?陈悦目问。
福春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脖子,胸口。
他摸着她的心跳走神。阳光照在那枚银圈戒指上好刺眼。
陈赏心说佳佳就是她的太阳。
爱是什么呢?
福春仰起头,几乎倒在金灿灿的光里面。那一瞬,陈悦目颤抖着呢喃:“太阳……”
*
这晚陈悦目睡得很沉,沉得像上一次福春逃走前的那晚。
不同的是这回他醒得早,才六点就醒了。
相同的是福春又跑了。
陈悦目坐在床边,愣了半晌笑出来。
六点十五,手机被设了个闹铃。
响了五分钟他烦躁抓起来关掉,一张便利贴被带落在地。
虽然有胶的背面沾在地上,还是被陈悦目眼尖发现上面的三个字。
我爱你。
他把窗帘拉起,阳光奔涌而来。一瞬间屋子地上、桌上纸片翻飞。
他一个一个捡起来,仔细地将每一个我爱你握在手中,直到掀开猫头鹰贴下的那个我爱你,电话响起。
“早上好呀!”福春在视频里招手,无名指上那一圈闪闪发光。
陈悦目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无名指不知何时也被戴上一样的戒指。
他怒瞪手机,“臭东西,去哪了?”
视频那头福春在骑车,不知道从哪找来一辆二八大杠骑在路上。她压住耳朵,好半天才从风里听清话语,爽朗回答:“带她回家。”
陈悦目无奈:“你早说啊!”
福春问他:“看见留给你的纸条了吗?”
“什么纸条?”
“不可能吧?你没看见?我贴的满屋都是。”
陈悦目板起脸,“没有。”
“你骗人,你才是骗子。”
“那你说字条上写了什么?”
福春迎风大喊:“我爱你!我爱你——”
电话那边,陈悦目压住嘴角看向一旁。
“笑了是不是?你笑一个嘛!”
“神经病,挂了。”
陈悦目挂掉视频,又打去几通电话。等福春那边骑了半小时左右,从身后跟上来一个车队,男男女女有骑车的,有开车的将她团团围住。周围的人跟陆续跟福春打招呼。
陈悦目的视频又打过来。福春举着手机晃一圈然后问:“这是你的杰作吗?”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麻烦这么多人怪不好意思的。”
“他们去上饶看油菜花顺路。”
“哪顺了?”
“我说顺就顺,你别管。”
“嗯。”
“吃住都安排好了,你跟他们走。”
陈悦目准备挂电话。
“你去干吗?再聊会。”
“不聊了,我去洗澡。”
福春叫住他:“别挂,让我看。”
“看什么,你专心骑车。”
“蹬车没劲,你让我看看。”
陈悦目无语,然后让她看了。车骑半路手机掉地上,后面的人帮福春捡起来,画面正好卡住。场面太精彩,气得陈悦目三天没理人,任由福春在冰冷的酒店大套房吃着没有感情的山珍海味反省忏悔。
半个月后,福春吃吃玩玩来到杭州。逛了一圈西湖,去了趟灵隐寺,还跑象山溜进美院逛了一轮。
最后她带着那个小布袋来到岳王新村。村子在20年改建,如今已经大变样,只剩西湖岳王路旁的那颗百年老朴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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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留着。马路上车来车往,人声喧闹,福春用手感受着那粗糙的树皮,试图摸到一片曾经的记忆。
上学时骑车路过,夏日里躲着乘凉,和朋友们围着跳皮筋。
她把布袋里的土轻轻洒在树下。
“回家了。”
碧蓝天空下吹起一阵大风,太阳伞被吹得翻起来,树叶子一直响。
沙沙……沙沙……
福春起身,闭上眼,发丝扬在空中。树下光影斑驳,风把太阳送来抚摸她的脸。
一滴泪掉在泥土上。
她说:“回家了。”
*
结尾
“人生有很多无能为力的东西,家庭,金钱和疾病,能做的只有……”
陈悦目反反复复敲下这句话又删掉。
半小时了,他还卡在这写不出来。
“靠,写点东西真难。”
“别写啦!”福春难得在阳台收拾花草,在阳光里对陈悦目招手,“过来。”
眼镜摘下放桌上,陈悦目还盯着外面想那句话,嘟囔:“能做的只有……”
“晒太阳啦!”
陈悦目笑道:“荒谬。”
*
四月十三日,那颗百年老朴树下开出一朵小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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