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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搬家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事,就像在煤气炉边劈柴生火。
陈悦目时常会和福春玩无聊的小游戏,比如在即将满溢的杯子里继续倒水看谁先打破张力。
他们各自控制开关,手指要足够敏感把控旋钮角度以控制水流和时间。每轮到一回都刺激得福春惊叫连连。
这时候福春脸蛋红红的很可爱,看她高兴的样子陈悦目会忍不住靠上去亲吻。
“走开,别碰我。”
福春只专注游戏,不准任何人影响她。
在水面破开的那一刹,她啊地叫了一声。
是啊还是爱?
陈悦目没听清还想再听一次:“你是不是说爱我?”
福春累倒在床上喘气,懵懵地又啊了一声。cy
“你刚才说爱我了是不是?”陈悦目问,“是不是?!”
“没有啊?”
“我听到了。”
“你听错了。”
“你明明说了我爱你!”
“这个时候说我爱你我是脑子被驴踢了嘛?!”
“你!……”
宾馆的窗帘很厚,一旦关上灯屋子就会像个死闷的黑盒,只有边角一线光送进稀薄的空气。
福春坐在黑暗里感觉到一股劲摔在床上,呼吸声时重时轻,她伸手想再打开灯。
“不要。”陈悦目嗓音嘶哑,“别。”
她努力靠着那点光看清陈悦目的轮廓,对面像个虾子蜷缩在大床上背对着她。
“你还好吗?”
福春伸手摸上去,在即将触碰到脸颊时陈悦目率先开口:“别碰我。”
福春收回手穿衣服走人。出门的时候她回头又望一眼床上,陈悦目躺在那跟死了一样。
*
这次之后他大病一场,连续十天高烧反反复复。洪婶来看他的时候都吓坏了,人烧得面黄肌瘦像风干的腊鸭。
陈悦目躺在床上绝望。他唯一能扯住福春的筹码只有性,如今福春连这个也不要了,自己身上再没有任何价值能留住她。
他一直在想,想得脑子都烧起来了也想不通到底福春为什么不爱他。
“你嘴巴又毒心眼又坏,我疯了吗喜欢你?”
耳边出现福春的骂声,陈悦目为自己的幻听苦笑。
“笑个屁。”
“抱着我。”
“神经病。”
陈悦目讨厌自己在梦里也要跟她说软话:“求你,抱抱我。”
耳边竟然真的渐渐有了心跳声。
“死骗子谁准你出现的?”
“你以为我想来?Elen叫我来看看你。”
“你爱我吗?”
“不爱。”
“死骗子,骗我。”
“没骗你,我说了我不骗你。”
陈悦目脑袋蹭蹭待在一个舒服的位置,喃喃:“我说,骗我。”
“……这个不能骗。”
他失望透顶,就连在梦中也听不到福春一句我爱你。陈悦目难过得啜泣,泪一滴一滴濡湿衣服。
“丢不丢人?这么大还哭鼻子。”
“你少管。”
“你到底爱我什么?明明还能找到条件更好的。”
“爱不是讲条件的。”
“大道理一套套。”
“但你还是不爱我。”
“你这人爱得乱七八糟。”
陈悦目问她:“当初为什么找我?”
“给钱给饭,人帅活好还是个处男。”
他躺在福春怀里又哭又笑,最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陈悦目烧退起床,发现身上衣服换了一件。洪婶正好开门进来,他起身走到厨房问她:“衣服是您给我换的吗?”
洪婶摇头,“您说衣服自己换我就没动了,太太昨天出门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可能来看过您。”
陈悦目点点头,余光瞥见冰箱上反过来贴的猫头鹰。
洪婶做事很细,每次来的时候会把干完的事写在上面,为了显眼还会压在猫头鹰下然后再把它们正放来确保陈悦目一定看见。这习惯从没变过也从没漏做。
陈悦目慢慢走去把压在下面的便利贴摘掉。
知道他喜欢猫头鹰冰箱贴的人不多,知道他喜欢反着贴的更是寥寥无几。
病好之后,陈悦目又去见了福春。
“你怎么又来了?”
“正常消费,你管我去哪?”
“想喝点什么,酸梅汤、果汁还是柠檬水?”福春把iPd拿出来给他点单,“要帮你拿点水果吗?”
陈悦目点了个菌汤锅和一碟肥牛,点完把福春叫来添水。
“等会有空吗?”
“没空,走开要扣钱的。”
他破天荒没多纠缠,等菜上齐只坐了半小时便离开。
第二天福春下班看见他的车停在广场路边,陈悦目也看见她,下车朝她走来。他病后面容还有些憔悴,加之皮肤又白立在那薄瘦的裹一身黑,颇让人我见犹怜舍不得骂。
福春打着哈欠走过去和颜悦色问: “找我什么事?”
陈悦目离她三步远的距离停下,双手插在大衣口袋中思忖片刻说道:“我生病了。”
“啊,好点了吗?”
“嗯。”
“就告诉我这个?”
“嗯。”
“快回去休息。”
福春把他推走,陈悦目又转回身问她:“我的衣服是你换的吗?”
福春愣了愣,问:“什么衣服?”
“没什么。”
他转身离开,被福春追上去叫住。
“陈悦目!”
两人面对面,福春说:“最近很忙不要老是找我。”
陈悦目还是直挺挺站那,“好。”
福春清了清嗓子又继续道:“等忙完这阵咱俩再找个时间掰扯清楚。”
“有什么好掰扯的,要不就结婚要不一拍两散。”
“那你要我现在说清楚吗?”
陈悦目不吱声,过一会又说:“先当着炮/友不行吗?”
“我一炮轰死你。”
“那你还见不见我了?”
“不说了让你不要找我。”
“你说不要老是找你。”
福春啧一声,敷衍他:“偶尔找一两次也行,就当招待朋友了。“
“臭没良心的谁愿意跟你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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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拉倒!”她抬脚要走。
“喂!”
十字路口换了绿灯滴答滴答响个不停,薄雾继续前行让清亮的阳光重新照在马路上给初冬带来一丝暖意。
陈悦目不着痕迹往旁边跨了一小步,撇过头随意嗯了一声,脚下影子和福春的紧挨着。
*
在阮晓柔搬家的时候,北江下了初冬第一场雪。
“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时候下。”花康宇抬上两个行李箱放在门口气喘吁吁。
阮晓柔抱着孩子在屋里,见她上来赶紧拉着人进屋,“先喘口气。”
“大姐呢?”
“她在那头看着呢,到时和你老公一起过来。”
今天所有人出动帮忙搬家,连陈悦目也开车过来拉东西。
楼下福春和搬家队的人嚷嚷起来,骂架声在楼上听得一清二楚。
“我去看看。”
“我下去看吧。”花康宇又吭哧吭哧跑下楼。
家具在骂骂咧咧中一件件搬进来,空荡的家逐渐被填满,阮晓柔坐在纸箱上抱着孩子环顾四周感叹:“要过好日子了。”
大伙七手八脚把东西拆封一件件放好,最后福春和晓柔老公抬着纸箱上来。大家忙完了围在茶几边准备吃饭,门外突然响起急促敲门声。
“谁呀?”刘芯探头问。
外面不说话只是一个劲敲门。小区楼下有门铃,一般都在下面按门铃上来。阮晓柔家还没来得及装可视门铃也看不到外面究竟是谁。
“是陈教授吧?”晓柔老公走过去开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一股恶臭扑面钻入。男人察觉不对立刻关上,没想到外面更快一步踹门进屋。
“阮晓柔!”
苦瓜脸不知怎么又找到这里,门外被他拿粪水和垃圾泼了一地,他举起一把生锈车锁胡乱挥舞,“阮晓柔你还有脸搬家,我来给你送乔迁礼,我让你记一辈子!”
他还是那副臭吊样,叫人越看越恶心,即使不抓着车锁当武器也没人愿意靠近。
阮晓柔看见人眼泪哗地往下流,人几乎瘫在花康宇身上,连孩子也差点抱不住。
搬家的事她格外小心,除了来帮忙的知道时间地址其余人一概没透露,就是这样小心翼翼藏了个把月居然还是被找上门。
“你再不走我报警了!”花康宇最先反应,拍拍刘芯示意她先带小孩进屋。
晓柔老公个高劲大一把将人推走,苦瓜脸抢先一步举起锁头照着脑瓜给他来了一下砸得头破血流。
“哎你干什么!”
屋内乱成一团,苦瓜脸见他们不经打瞬间涨起气焰,拿着车锁朝阮晓柔和她老公又准备砸第二下。
福春冲进厨房拿菜刀冲出来砍人。
“臭婊子!你好意思替她出头?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什么贱货!”
她不给那窝囊废说话的机会菜刀直接照头砍,苦瓜脸有了上次的经验也学精了用车锁挡住头挑衅:“你们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找到这的?”
福春尖叫一声刀直接横劈划去,在对方嘴边划开一道口子。湿乎乎的血抹了一手,刺痛激起男人怒火,他一脚蹬开福春,怒吼:“骚/逼,就是你把地址给我的装什么装!”
他说完上手去拽阮晓柔,拽不动又要去扯花康宇,反正就是非要带个女的跟他走。
“你跟我回去!”男人抓住福春的领子给了她一巴掌,趁人趔趄之际准备提起人拽走。他还没来得及动手身后忽然有股巨大的力道先将他提起来摔到地上,抢来的刀和锁头也掉落在地。
苦瓜脸脑瓜子嗡嗡响,躺在那半天爬不起身。阮晓柔几人靠在后面被吓呆,晓柔老公想上去劝被一掌按到凳子上乖乖坐着。
陈悦目大长腿一迈,走过去跨在人身上,提溜着苦瓜脸的衣领把他拽起来狠狠砸下两拳。他没有废话,直接将他拖到外面丢垃圾一样扔下楼梯。巨大的响声引起四周邻居开门探头,在见到陈悦目那张煞星脸后又吓得嘭一声关门。
陈悦目踢球一样把人一层一层踹下楼。苦瓜脸先开始还叫,到后面已经没声了。
客厅寂若死灰,只有一阵一阵抽泣,安全之后众人开始默默复盘状况,苦瓜脸的话不免让在场人心中飘着疑问。
阮晓柔没开口问,但疑惑的眼神已经说明一切。刘芯抱着孩子喘了几口气,小心翼翼试探:“小熙,……”
“地址真是你说的吗?”花康宇问。
“不不,一定是他乱说栽赃小熙!!”
福春说不出话,突然发疯在原地尖叫。声音尖利嘶哑惨得能听见血,就是这么个叫法她也愣是说不出一个“不”字。
为什么要这样做?没有人懂她。她本来就疯,疯疯癫癫净喜欢做些稀奇古怪事。
福春双眼布满血丝,尖叫声一次比一次瘆人。姐妹三个意识到不对赶紧上前哄,福春疯得没有理智,捂住脑袋冲她们大喊大叫。
咣啷!
一条带铁钉的木头棍子丢在地上。众人一愣,望向门口静静退开。福春抬头,见陈悦目脸色沉沉朝她走来。
“汤春福!你能耐了,现在居然敢杀人!”
在场几人一惊。
阮晓柔住的这栋位于小区上坡,上来时需要走一段阶梯。阶梯旁边是垃圾站,平时周围几栋的居民都把垃圾扔这里,包括装修拆下来的废材。
下雪天,白雪把楼梯周围盖了厚厚一层,一不留神就会打滑,上下楼必须扶着把手才安全。
昨天福春过来时就看中这块是个杀人的好地方,她准备在这杀掉苦瓜脸。
旧小区四周没有监控,垃圾站周围堆满了带铁钉的木头,她随手抽了一根藏在楼下,打算把苦瓜脸叫过来然后一棍敲死再伪装成意外。
她在电话里故意说漏嘴告诉对方地址,万事俱备剩下就等他自投罗网。
可惜福春算漏了一点。
“春儿,在这瞅什么呢?”晓柔老公拍拍她肩膀。
“堆这的废料全没啦?!”
“嗯,我看那些棱棱角角的太危险,昨天联系物业让他们赶紧清走了。这大下雪天有人摔倒怎么办?”男人憨憨一笑,招呼她赶紧回家,“走,回屋里暖和暖和。”
……
“我要不把你藏的这玩意儿拿走,你是不是准备给人来个脑袋开花!!”陈悦目怒吼质问。
他帮着搬东西的时候就看见福春鬼鬼祟祟在楼门口藏了这根棍。当时还以为是要对付他的,于是她前脚走他后脚就把木棍收了打算找她算账,等拉着东西再回来见到苦瓜脸他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
陈悦目手一揽把福春屁股撅起来当着大伙的面开始咣咣揍。
“还敢不敢了?”
众人一语不发。
福春黑眸圆睁,回头看一眼又挣扎两下不动,在屁股上挨了第三下之后忽然开始嗷嗷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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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哭声震天动地。
“知道错没有!?”
啪啪啪。
“说大点声。”
福春鼻涕一把泪一把在那抽抽:“知道错了!”
陈悦目没打算放过她:“错哪了!”
福春大声说:“再也不杀人了!”
陈悦目收回手把人搂在怀里,扭头对阮晓柔保证:“这事我会摆平,如果不放心我再找一处房子给你们。”
误会说开,福春还委屈巴巴窝在陈悦目那儿嚎个没完。哼哼唧唧哭一阵又歪脑袋透过指头缝瞄一眼旁边,见阮晓柔她们也正看着她。
“春儿。”
福春又缩回去继续哇哇哭。
陈悦目哄孩子一样一会亲亲脑袋一会拍拍屁股,哭到晚上要上班了才牵着她出门下楼。
第32章 蜀葵花
“给我擦点药。”揍人的时候陈悦目颧骨和脖子擦破点皮,他买来碘伏和创口贴扔福春腿上。
福春乖乖照做,大概是哭过之后脑子短路,她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碘酒瓶子直接往棉签上倒,倒的时候还打了个嗝,手一抖把碘伏泼出一大片洒陈悦目裤子上。
“干吗呢?”
“碘酒倒多了。”
陈悦目静静瞅着她这副傻样,“不知道把棉签往里蘸吗?”
“忘了。”福春反应过来又问,“那咋办?”
“继续。”
她听着陈悦目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气息热热的呼在皮肤上,隔在视线之间起了一层雾。福春一阵一阵看他,热得脸蛋红扑扑。
“疼。”
“那我轻点。”
“挨我这么近干吗?”
福春把脸挪开。
陈悦目又贴上去。
“嫌我挨得近你还靠上来?”福春问。
“想亲你,让我亲吗?”不等她回答陈悦目退开,从塑料袋里拿出创口贴对着镜子贴上若无其事发动车。
正值晚高峰,商场外的辅路上停满出租车。
福春下车前扭头问他:“你今天还上去吃饭吗?”
陈悦目看向窗外穿梭人潮漫不经心:“今天不去,要赶稿。”
“你可以来这写。”福春说完立马改口,“早点回去。”
她开门下车,已经走出去两步又折回去敲车窗,“裤子脱下来我给你洗。”
“你让我光屁股回家?”
“在车里怕啥?”
“从车下来到家里的路你打算让我怎么走?”
福春反应过来,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
陈悦目笑笑问她:“明早几点下班?”
“九点,咋了?”
“明早来接你,能来吗?”
“腿又不长我身上。”
“到底让不让我来?”陈悦目问。
福春没搭理转身就跑,到第二天早上下班,她一出商场发现对方站在外面。
陈悦目远远走来,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袋,走到近前他把袋子给她,“给你带的。”
“是什么?”
保温袋打开铺面一股热气腾腾的香味。
“炸弹。”
福春把脑袋伸进去深深嗅一口问:“五星级酒店的炸弹挺贵的吧?”
“你喜欢就行。”
陈悦目的车没停在这,走过去拿车比福春走回宿舍还麻烦。他在手机上给福春叫了辆车,两人绕一段路走到商场后面等。
“还疼吗?”
福春问:“什么疼?”
“问你屁股还疼吗?”
她拿袋子挡住屁股。
陈悦目往后仰了仰瞧一眼,“真打疼了?”
福春踹他一脚,噌地脸红。五分钟的路走了好久,到上车的地方,陈悦目又问她:“明天还能来找你吗?”
福春装听不见。她不回答陈悦目也不急,慢慢吞吞从口袋掏出小橘子剥开。
柑橘香一缕一缕射入微凉空气中悠悠飘散,香味浓郁又温柔地绕在福春周围。等到车来,陈悦目把送福春上车顺手将剥开的小橘子放进她手心。
福春一直盯着他,车门关上就隔着车窗看,一直看到陈悦目又靠上来敲窗户。
车窗降下,他弯腰与福春对视,忽然伸出手揽住她的后脑勺飞快在唇瓣上吻了一下。
“到了给我信息。”
福春呆愣愣。
车快开到宿舍,她忽然指着窗外对司机说:“我没让他亲我。”
*
刘芯一夜没睡,翻来覆去熬到天亮。手术的事不能再拖,可她到现在还没凑齐手术费。
迫于无奈她只好腆着脸去再求一次父母。
“水果别忘了。”阮晓柔把买的草莓车厘子装袋提给她。
刘芯打开瞅一眼袋子对她说:“我们留着自己吃吧!”
“算我给叔叔阿姨一点心意,你可别再带回来。”阮晓柔要下店里盘账,只能给刘芯叫了车送到地方,临走前又一次叮嘱,“别带回来噢!”
刘芯点点头,坐进车内。
去的路上她看着窗外把要说的话又在脑子过一遍。其实做不做手术真没什么,刘芯觉得再伟大的生命结束也不过是化为宇宙的一粒尘埃。
可是有人舍不得,她只能逼着自己再努力活一把。
刘芯父母的住处是北江一个地段很好的小区,旁边就有新建的医院,平时头疼脑热走个路就能过去。
她站在家门外盯着鞋柜看了好几眼。过年时刘芯买了一双粉红色拖鞋摆在这,好久没来拖鞋已经不知道丢去哪了。她弯下腰从里面拿了一双小小的塑料拖鞋挤进去。
“爸妈,是我。”
“进来吧。”
母亲去厨房端出来一盆水果放在她面前,“吃草莓。”
刘芯把塑料袋放茶几上拿起一颗草莓捏在手中,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开口绕到手术的事上……
福春下午接到消息赶来,一进门就听见刘芯那漏气的嗓子说气人话:“我就是不想手术了。”
阮晓柔在店里顾不过来,听见刘芯说要走第一时间打电话把姐妹几个摇来劝她。
福春进到屋里,见人正坐在床边边收拾行李边嘟囔:“我这病多锻炼锻炼就好了。”
“姐,说什么呢?”福春走过去踢她,“你要走啊?”刘芯挪开,她顺势在她身旁坐下。
“我来太久了,打扰柔柔。”
“你帮柔柔带孩子怎么算打扰?”花康宇在旁边劝。
刘芯两手捏着行李袋嗫嚅:“在别人家住久了不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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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自己人,不差这一两天。”
“我也不能待一辈子。”
“不待一辈子,咱做完手术就走。”福春弯腰把衣服从行李袋里拿出去,她拿一件刘芯就放一件。
“我不做手术了,吃药控制也挺好。”
“医生说的话你当耳旁风呀?”
“医生说的话就是放屁。”
福春坐直,严肃问:“谁告诉你的?”
刘芯不回答又开始车轱辘话:“我不做手术了,我要回家锻炼身体。”
福春越过她目光看向另一边,花康宇无奈道:“她上午去找她爸妈了。”
“手术的钱没要到?”
刘芯默然。
要钱的事刚起个头,刘芯她爸就翻脸摔了茶杯,“钱钱钱,就知道钱!”
“每回来都是为了要钱。你想想你从小到大花了我们多少钱!”
吼声回荡在屋中,好像拳头打在刘芯脸上让她火辣辣疼。她竭力张口解释:“我,我不是,是,医生,医生说……”
“医生医生,医生说的她妈就是放屁!这么大人一点判断力都没有就知道听医生说。”刘父指着她教训,“你弟小时候发高烧,医生当时还让我们赶紧签字手术。那时我们没钱啊,钱都给你治病了,硬是拉着他从医院回来,都准备买棺材了,结果你看——”
男人一拍桌子声如洪钟:“你看你弟现在多出息!”
汗水和泪混在刘芯鼻尖上落下,一滴一滴打湿裤子。她假装擦汗,悄悄把眼泪抹掉。来之前刘芯想了很多,可现实就像一个巨人,随意一脚就踢翻她精心铸造的种种建设。
母亲抽了张纸递给她,“行了行了,你的病都是瞎想想出来的,好好锻炼身体素质好了就都好了。”
“你也别怪我们不管你。你年纪这么大也该赶紧结婚,我一朋友他儿子刚离婚带个小孩,有钱!我看人不错你见不见?”父亲掏出手机开始联系。
刘芯已经顾不得钱不钱,听到父母这样说她吓得抬脚要跑。
“我,我再想想,再想……”
“想什么想?”
穿的拖鞋不合脚,她站起来的时候被拌了一下,脚下踉跄三四步以一种极滑稽的跪趴姿势摔在门口。
弟弟开门进屋站在那笑:“姐,刚到家就带这么大礼呀!”
身后也笑了两声。
刘芯爬起来,抬头,见母亲从茶几上提起她带来的那袋子水果还给她:“你自己拿回去吃。”
她伸过去接,摊开手掌,一颗草莓在她手心烂得稀碎。
刘芯绝望了。
“绝绝绝,绝个屁!你一天绝望三百次。要不到就要不到。”福春拍着自己嫩嫩的胸脯保证,“这钱我出。手术照做,咱明天就去找医生。”
“我不想治了,小熙。”
“听话,把病治好我们再去一次海边,这次让你下水。”她哄着刘芯,“手术的钱我早凑齐了,咱们有钱治病。”
花康宇接话:“我这也有点,我们一起出钱。”
“我不想跟人要钱,像个乞丐。”刘芯捂住脸,“活着干嘛?活着也不值钱,世上不缺我一条贱命,死了还能省点粮食。”
“干嘛不活?别人都活着凭什么你不活?你就要活着,就要碍眼,让他们都气死。”
“我难受,我太难受了。”她说,“活着太难受了。”
吃不完的药,看不完的病,半死不死永远提心吊胆。不仅自己受折磨连身边的人也一起受折磨。刘芯觉得自己每天一睁眼就欠了别人,就像那句电影里的话:“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我就说那些日本破电影要少看,犄角旮旯里长大的玩意儿瞅电线杆子都带拐,肠子抻开不知道能绕地球几圈。”
花康宇一边给刘芯顺气一边怼她:“我说春儿,咱说句良心话。我们仨看的加起来都没你看得多!”
福春摸摸鼻子补一句:“毛片除外。”
“臭流氓你还好意思说。”
刘芯坐中间听她们一唱一和想笑又怕被发现,还是花康宇眼尖拍她的背问:“姐,不难受吧?不难受咱就留下来做完手术再走。”
“就是。”福春站起来站在她身边,抬手摸摸她的头缓缓说,“不难受,我陪你。”
刘芯已经知足,有她在身边就够了。她什么都不求,只希望老天能让她们姐妹几个永远在一起。她拿手上的衣服捂住脸。
“流猫尿了?”
“我瞅瞅。”
“给你拿碗接着晚上炒菜用。”
“总是哭眼泪还能咸吗?”
刘芯气得锤她们,大哭:“太气人了,我要做手术把病治好再跟你们算账!”
等阮晓柔抱着孩子急急忙忙赶回家时看见她们三个正有说有笑挤在厨房擀面条。
晚上福春请假没去上班,四姐妹又窝在一张床上睡觉。
“咱们就永远住一块吧!”阮晓柔躺在最里面哄宝宝睡觉。
“行啊。”花康宇说,“等以后赚钱了买个大别墅,我们几个就住一起,天天像这样躺一起说话。”
刘芯笑道:“你不结婚了?还有晓柔老公怎么办?”
“一起住呗。”福春一边看手机一边回,“做张炕,全睡一起。”
花康宇伸脚踢她。两人隔着刘芯打起来,打完又拉着人评理。
阮晓柔侧身比个嘘的手势让她们别吵醒宝宝。
福春对着花康宇吐舌头做鬼脸,一转身缩进被窝又开始玩手机。
“小熙,睡觉吧。”
“嗯,我看一会再睡。”
“看什么呢?”刘芯靠在她肩膀上扳过手机。
界面是微信朋友圈,陈悦目的微信名就是本名。
“我就随便看看。”
阳台那朵蜀葵花还是福春拍的,陈悦目突然发了这条朋友圈。
福春说:“我想那朵花了。”
刘芯钻进自己被窝用被子蒙住头。福春以为她闹着玩,隔着被子挠痒痒。刘芯一动不动,因为她又不想活了。
第33章 回家
手术的事迫在眉睫。福春趁刘芯抽血的时候把姐几个叫来商量。
按医生的说法押金至少准备五万,福春在海底捞干了小半年攒下三万多,花康宇和阮晓柔合起来能凑个一万,还剩下一万……
“等这个月我发了工资就能凑上。”福春拿手机又算了一遍,“到时报销完能退多少还不一定,你和柔柔的钱我会尽快凑齐还给你们。”
“我出那点谈不上还不还的。”花康宇说,“你把钱给柔柔,还有剩下那一万我来想办法。”
“你现在的任务是考大学。”阮晓柔拿掉脸上的小手,“我开店比你挣钱多。”怀中女儿咿咿呀呀表示赞同。
“别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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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说好了我给,实在不行我去借点。”福春说。
“借?去哪借?”花康宇对借字异常敏感,“我跟你说可不兴乱借,借钱就是无底洞,特别是网贷!那都是魔鬼,吃人不吐骨头的。”
“哎行行行,我不借了。”福春赶紧找补,“我就是说个想法,没真打算借。”
“想法也不行!”花康宇板起脸严厉斥责,“多少万劫不复都是从一个念头开始。”
“好了好了。”阮晓柔打断她们,指指前方抽血室,“姐过来了。”
三人走过去扶着她坐下。等中午的时候,阮晓柔和花康宇先离开,福春陪刘芯等结果复诊。
“姐,这家的肉饼可好吃了,你尝尝。”
刘芯郁郁寡欢,这几天都装没事人似的,但是装得再像也瞒不过福春。
“又有心事?说说呗。”福春把肉饼拿回去自己啃一口。
两人坐在医院走道旁的长椅上。
“咱们四个在一起多长时间了?”刘芯问。
“我跟你是小学认识的。”福春掰手指想,“然后是晓柔,小语跟我从小也认识,一阵熟一阵不熟的。这认识能有二十年了吧?”
刘芯听后神情更加难过。
“你哭啥啊,姐。”
刘芯佝着背看向虚空叹气:“唉,认识你二十多年还不如认识你两年的人。”
福春明白她是在说前两天的事。后来大家各自忙碌这茬就被带过了,没想到刘芯一直记着。她心脏不好偏偏心事还重,好多事别人不放心上她却总是惦记,一来二去成了她自己的心病。
“我都忘了你还瞎想什么?”
刘芯不能原谅自己怀疑过福春。
“我那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怎么就……怀疑你了呢?”
“确实是我没说清楚。”福春挠挠头解释,“你们那样想很正常。”
“那陈悦目怎么就不这么想?”
“他看着了呀!”福春扬起声调,“那死狗以为我藏棍是为了对付他呢!阴沟里长大的看谁都暗几度。”
这解释没法让刘芯释怀,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一个男人了解小熙。她不能原谅自己的不信任。
福春望着她无可奈何。
“真巧,又遇见你了。”劈头落下一句话打断二人,夏良协凭空冒出来站她们眼前。
他今早来医院体检,本来验完打算直接走的,刚巧碰上一起来的老教授低血糖索性就陪着在这一块吃了早餐。
“行善积德会有福报,这句话我是信了。”他看着福春说。
“怎么老在医院遇见你?”
“缘分啊。”
福春扶起来刘芯要走,夏良协跟在旁边。
“怎么不回我微信?”
“你微信发表情包我怎么回?”福春说。
“可爱吗?我跟学生收的。我说这是作业,完成得好期末加十分。你帮我看看可以给谁加分。”
不同于陈悦目的冷淡,夏良协在学校那叫一个春风化雨和蔼可亲,是系里的人气教师。
“没上过大学,不懂。”福春敷衍。
夏良协板起脸教育她:“福春,这样妄自菲薄是不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你要自信。”
福春把刘芯安置在旁边长凳,然后拉住他去旁边说话:“走咱俩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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