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菩萨,好大的罪过!
淑妃脸色煞白,这下连额头都磕下去了,说:“陛下明察,臣妾的爹爹对您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不敬之心!当真是三妹妹倾心檀监事,臣妾这才来问一句您的意思……”那一下磕得急,疼死人了,她忍无可忍,絮絮地哽咽起来,“您不答应就不答应嘛,臣妾也不敢逼婚啊!”
皇帝似笑非笑地瞧了淑妃一眼,旋即敛了讽意,“好了,别哭了。”他俯身将她搀起来,“朕能体谅你爹娘的一片慈心,也希望你们能体谅朕。檀韫是朕的伴伴,朕的亲臣,于公于私,朕都不会轻易许了他的婚事,更不允许任何人拿他的婚事打主意,至于侯爷的忠心,朕是知道的。”
宫中都是变脸高手,陛下更是翘楚!
淑妃僵硬地笑了一下,又切切地说了一番真心话告罪,最后让人搀着,小心翼翼地扶出去了。
晚些时候,事情传到檀韫耳朵里,他批复公务的手没停,淡声说:“陛下宁愿去华英宫和娴妃静坐半日,也不愿意在淑妃的寝宫里多吃一口菜是有理由的,人太蠢,真不下饭。”
坐在一旁记账本的翠尾笑了笑,“宫里头的娘娘若都这般天真,其实也省事儿,只是不知淑妃到底是怎么想的?”
檀韫说:“文真侯府怎么想不清楚,淑妃的心思却简单,我若给她做了妹夫,于情于理都该帮衬她一些,更要紧的是给我套上一门婚事,免得我去爬龙床。”
“这……”翠尾手一停,眼神沉了下来,“眼药都上到龙眼上去了,她死活不要紧,这不是给您招恨吗,可别连累您。”
这私底下的闲话若是摆到台面儿上,还摆到陛下跟前,那就不是一回事儿了,陛下不会怪罪自己哪里出格了惹人误会,就怕因此对檀韫产生嫌心。
许是太闲了吧,翠尾想,好在底下的人有千百个法子让永安宫不痛快。
过了会儿,外头来了个人,翠尾放下东西走出去,让人附耳说了几句话,说:“你等会儿,我进去问问小爷的意思。”
他转头进了小书房,对檀韫说:“小爷,您今儿的吩咐没办成,傅世子整天都没出府门,那几个粉头根本见不着他,更别说扒衣服了。”
“不急,再等机会吧。”檀韫随口消遣道,“真改性了,能在府里安生一日。”
“您真是高看世子爷了,他是没出门,可他叫人进府了啊,且您猜他叫的是什么人?”翠尾在檀韫茫然的目光中咳了一声,“他叫了几个国子监的学生去给他讲大雍律令!”
檀韫:“……”
这是闲出鸟来了?
“据说都是长得较好的那一批。”翠尾叹气,“真要学,也该找国子监的博士们……可别是玩的师生乐趣。”
檀韫纳罕地说:“学生见到老师,没想拔腿就跑就不错了,哪有乐趣?”
“您不懂,有些人就爱玩换角儿,比如主子奴婢,上官下差,老师学生,正妻演外室,男人扮姑娘,甚至还乱/伦嘞。”翠尾摇头,“世子可是混得很。”
上一世没听说这回事儿,为着谨慎,檀韫还是说:“去探探吧,可别真让他糟践到国子监去了,里头都是正经学生,回头让老祭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到御前,陛下都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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