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鱼呼吸微滞,很快就恢复正常,似笑非笑地看他,手腕一转,将自己的手抽走。
她将巾帕扔给他,让他自己去擦头发,转身进了内室。
江逝秋也不管头发还没干,赶紧追进去,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娘子长娘子短地叫着,好生可怜。
明明那般高大貌美的男人,此时却像个做了坏事的小媳妇。
季鱼被他叫得很无奈,说道:“你能不能少叫两句。”
“娘子,为何?”
“因为我听着烦。”
“……”
见他一脸震惊,震惊过后委屈不已,像是被伤透了心,季鱼十分无语,最后还是硬着心肠没理他,上床歇息。
被他这么一闹,时间不早,到了她歇息的时间。
躺下不久,季鱼听到床外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帷帐被人掀开,一具滚烫的身躯钻进被窝里,贴了过来。
“你的头发还没干。”季鱼提醒他。
刚才她只擦了大半,没有完全擦干净。
“干了干了。”江逝秋拉着她的手,“不信娘子你摸一摸。”
季鱼伸手摸了一下,发现确实已经干了,如丝绸般顺滑,略一想就知道他以前是故意的,故意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让她帮他擦。
“你的头发干得挺快的啊。”她哼笑一声,“怎么以往都要擦那么久?”
江逝秋:“……”那不是想让娘子帮他擦头发嘛。
江逝秋低头认错:“都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累着娘子。”
季鱼不置可否,推了推他,“天气热,你全身都热烘烘的,别靠我太近。”
这话他可不爱听,“娘子,你明明也喜欢的。”
虽然这天气确实闷热,但因她身体不好,体内阴气重,就算是炎热的夏夜,她也会本能地寻找热源,最爱挨着他睡。
江逝秋也特别喜欢这点,娘子不赶他。
季鱼顿了下,“现在不喜欢了。”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江逝秋不免有些慌:“娘子,你在生气吗?”
季鱼轻描淡写,“没有啊,我生什么气?”
还说没生气,都不笑了,也不甜了,她越是轻描淡写,越可怕啊。
江大人犹豫片刻,最后老实交待,“娘子,其实我是被秦渡骗过去的,我不知道那地方是不正经的男人去的,要是知道,我一定不去。”
他可是有媳妇的正经男人,怎么会去?
不正经的男人?
季鱼差点笑出声,不过她忍住了,好奇地问:“他怎么骗你去?”
半晌没听到他的声音,她略略支起上半身看他,发现他面上有心虚之色,便知道有问题。
要不然,秦渡怎么能骗他去那种地方?
她突然问:“江逝秋,云京是不是很热闹?”
江逝秋点头:“是挺热闹的。”他心里琢磨着,难道娘子想出去逛逛?
也对,虽然国师府以客人待之,无人敢委屈她,可是她也是被变相地软禁在国师府,到底不自由。
季鱼皮笑肉不笑,“是不是云京的热闹迷了你的眼?”
江逝秋紧张地反驳:“完全没有的事,我都没怎么注意,哪知道它哪里热闹?我的眼睛也没被迷住,这世间除了娘子你,没人能迷住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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