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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周是问的是这样的事情,却听闻了苏正则所说的是:“绪正,你不要去灵均那里可好?”
他突如其来的这样的声音,倒是让唐周稍微惊愣。
如何去形容此刻苏正则的声音以及神情呢?即使是在这朦胧暖黄的烛光里,似乎都不能够让其任何都被晕染。他的悲凄依旧在唐周的眼前显现,甚至在这种距离,最能够看得清楚。他眼眸深处的暗色,是连火光都无法照耀得明亮,这一抹幽深,好像本身就在苏正则的体魄当中,无人所知,长久横亘,却在此时无法自控地显露出来。
唐周显然,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是不知道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即无法去往深处思考苏正则这种神色,只是更加在意他所说的话语。唐周问他:“什么意思?”
苏正则一只手捡起在他身侧的铜盆上搭着的湿巾,这分明不该是这位苏家大少爷所做的事情,他却用一只手轻轻握着唐周的手腕,将唐周的手掌搭在自己的掌心。
他将那还残存热度的湿巾覆盖在唐周的手背上,用一种也是轻柔但是濡湿的力道,将唐周的手背擦拭。唐周有些惶恐,想要将手抽出,却猛然听到苏正则说:“灵均求老太爷,让你到他那里去。”苏正则抬眸看着唐周惊讶的双眸,在苏正则眼中的,是一种可以称之为惆怅可怜的神色,这样的眼神,好像一样自己极为珍贵喜爱的东西,到底是被人抢夺而去了。
然而明显,唐周更加在意的是:“苏灵均将我要去做什么?!”
苏正则说:“说是要让你教他写字。他说,他向来字丑难看,知道你写字好,就希望老太爷准许你教他写字。”
唐周只是觉得:“他怎么会有如此觉悟,肯定心里憋着坏。”
他的手掌被苏正则轻轻拢着,手背已经被苏正则擦拭干净。却见苏正则垂下眼眸来,也更加不让人看得见他眼里的神情与眸色。只是听他声音怅惘,他说:“小的时候,灵均虽然不爱读书,却是打骂无用,老太爷便也不再在乎他。我只能使劲读书,想办法让祖父高兴。不过我要让祖父高兴,要花费极大的努力才能够做到这件事。只要是灵均,在他面前稍微卖弄一下聪明,搞怪一些,便让祖父抚掌大笑了。我想着,应当是我本身就不讨喜,性格沉闷得很,才会如此。我也多对灵均照顾。家里的人喜爱灵均极了,好的东西都要让他挑选细看,一旦他喜欢的,没有他拿不到。这一次,好不容易与你交识,却也要被灵均要去,我实在觉得,心里沉闷悒郁。应该是我做得不太好罢了。”
听他这忽然自轻自贱的话语,唐周说:“苏灵均才应该是性格顽劣得很,怎么就成你不得喜欢了。他让我过去,定然不是什么好事,老太爷的决定,我肯定是说不了什么的,我只能尽量不理他就是了。我每日还是住在你这里,在他那里,待的时间不算长的。”
“你当真不理他?”
“我理他,他更起劲不是吗?我才不想他突然玩心大发。”
“绪正。我并不是想让你不理他,我只是不想让你到他那里去,我甚至想——”苏正则抬起头来。唐周这一只被他握在手里擦拭干净的手,还尚且带着潮意与热意,却被苏正则倏然一下,将他也温热的手指扣入到唐周的指缝中,他说:“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这样就不会有人和我抢了。”他轻轻地笑着,强硬地将自己的手指挤入到唐周的指缝中,让两个人的掌心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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