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是,道歉是另一回事,吃饭是我想跟你一起吃饭。”
这是她们两人第一次平心静气的坐下来交谈。这段时间里裴予宁也忙着画展的事情,没再紧紧的跟在温璃身头,抛去嚣张跋扈的性子,她甚至算是油画系少有的几个天赋异禀的学生,房教授对其也是青睐有加。
温璃其实很早就听过她的名字。
“对不起。”裴予宁语气诚恳,眼眸也清澈,她招招手,托着酒瓶的侍应生立即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手腕微动,将酒杯斟满。
她似乎不常喝酒,体味不到波尔多的果香和橡木香,隔着透明的酒杯,眉头轻微皱着,淡紫色的一滴酒液从嘴角垂落。
放下酒杯时她捂着嘴轻咳,耳垂也迅速的红了起来。
“我自罚三杯。”她用眼神示意,侍应生垂眸走近,又将其斟满。
“不用了。”温璃轻声阻止。
“那你原谅我了?”裴予宁语气雀跃。
温璃没应,只是说:“你是开车来的。”
“那你送我回家。”裴予宁摸着酒杯:“我再喝两杯,尽释前嫌,我们以后就是朋友。”
裴予宁的父亲做地产生意起家,对这个独女可谓百般呵护,她没有母亲,自小性子冲,嚣张又跋扈,身边几乎没什么朋友。
温璃性格骄矜又疏离,因为之前的事两人一直存在隔阂,哪怕裴予宁已经用了平生最低的姿态。
想到这她倒是隐隐觉得好笑,为什么想和一个总是对自己冷冰冰的人接近。
从前也知道这么一个人,画画好,有天赋,教授青睐有加,远远的看过几次,只觉得这人长得漂亮,却总是木着脸,与自己唯一相同的就是总是独来独往。
其实她们的相识再更早些的时候。
裴予宁入学时雇了一辆小货车搬行李,司机是个上了年纪的大爷,让他搬东西有点于心不忍,同宿舍的几个人家境一般,她打了声招呼,摸出一叠钱,想让她们帮自己搬。
都是有自尊心又敏感的人,大家却以为她在摆架子,拿钱侮辱人,第一天见面就没给她好脸色看,任由她一趟一趟的向上提行李。
到了半程,她的胳膊又酸又涩,不顾精致漂亮的裙子,半跪在地上用手给自己扇风。
温璃正跟着舍管办理退宿。
瞧着她一趟一趟的来回,便伸手帮了一把。
那时温璃的发色还是栗子色,裴予宁只瞧见一个瘦高的人形,马尾轻轻摇晃,从自己手里接过行李箱的提手,步子轻巧的上了楼。
裴予宁歇了会,再抬头时,却只有人来人往的背影。
“你们认识刚才那个女孩么?就是把行李帮我拿过来的那个?”
裴予宁看着过道,去问自己的舍友。
只有过堂风吹干汗液的清凉。
大家各忙各的,并没有人回答她。
她捻着酒杯,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言辞恳切的跟人相处。
想跟她做朋友。
裴予宁似乎是有些醉了,脸颊绯红,观察了一下温璃的神色,语气有些落寞:“进山的路上有好几个女孩偷偷笑我花架子,除了有钱,做事也没脑子。”她的语气低了下去:“向导骂我的时候我已经很累了……我不知道那个相机对你来说那么珍贵。”
“我让我爸联系了日本的相机店,我帮你修好不好。”
三杯酒下肚,裴予宁果然醉了。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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