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个女子不喜欢被人夸奖貌美,宇文修多罗自然也是如此。她终于笑了笑,乖乖地坐在了铜镜前,由着丫鬟给她梳妆。
繁杂冗长的梳妆不知过了多久,宇文修多罗只觉发髻愈发沉重,待到丫鬟将最后一树花钗簪在她的发髻之上,才算是梳妆妥当。
她看向铜镜中的自己:按照王妃仪制,她的发上戴了两博鬓,九树以金银杂宝装饰的花钗以及九个宝钿。所谓博鬓,便是不垂过耳的假鬓,其上饰以金翠。涂抹了额黄的额头上则贴了大红的牡丹花钿,嘴角左右酒窝上又分别点了胭脂,是为面靥。
虽说看着珠光宝气,满头花枝乱颤,却实在是重得慌,压得她脖颈发酸。
通体看去,可谓是:眉黛夺去萱草色,朱唇一颗点樱桃。回眸一笑百媚生,绿衣妒煞长安花。
此时,房门被推开,衣着庄重华贵的寿光县主走了进来,执了宇文修多罗的手,眼中含泪,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感:“当真是岁月匆匆,吾家阿婉如今已是二九年华,即将嫁为人妇了。”
“阿娘......”宇文修多罗哽咽着,一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儿舍不得您。”
相伴几年,也处出了感情来。
寿光县主一面用绢帕拭了拭眼角的泪,一面安慰着她:“莫要哭了,瞧瞧,这费了几个时辰才上好的妆,可千万别哭花了。”
虽说昏礼中的各项大礼她已与宇文修多罗讲了多次,此时却依旧忍不住细细叮嘱,讲到入赵王府府门时,更是多嘱咐了两句:“进入赵王府府门后,一定要先拜炉灶,以示新妇恭敬顺服,你可记住了?”
想到要拜厨房里的炉灶,宇文修多罗不情不愿地道:“阿娘,为何女子一定要顺服,儿不想拜。”
寿光县主见她成亲当日说出这样的话,当即就疾言厉色了起来:“修多罗,阿娘知你平日里总有些不合女子之徳的心思,只是这拜炉灶之礼乃是新妇必行之礼,何况你还是王妃,你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皇家体统。妻者,齐也。你作为正妻,平安后宅便是你应尽之责,拜这些实属寻常。之后你去到赵王府,必定将这些大礼做的一丝不苟。”
连亲昵的小字“阿婉”都不叫了,直接唤了她的名。
见寿光县主说出这么重的话,宇文修多罗也只能瘪了瘪嘴。直感慨封建思想害人不浅。想着赵王若也是个这样的老古板,成日里约束着她,她恐怕真的会憋出病的。
不知不觉,已是日落之时,此时的长安城内夕阳美如画,清风醉晚霞。夕阳西下,为长安城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余霞散成绮,五彩斑斓,如绮丽绸缎,似明艳繁花,极为耀眼。
赵王李福也已骑着高头大马,一派玉树临风之态,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自赵王府出发,朝着宇文府行去。
虽说大唐百姓的民俗是成亲时男服绯红,女服青绿,但李福乃是皇族,此时自然是穿着自己的朝服。亲王的朝服仪制为衮冕。冕有九旒,青衣纁裳,绣有九章纹,金玉饰剑镖首。
一路上吹吹打打,喜气洋洋,好不热闹。
抵达了宇文府门前时,正值黄昏时刻。古时的成亲名为“昏礼”,便是因为婚仪在黄昏时刻举行。
李福抱着一只大雁,翻身下马,身后的一众人也跟着他向前走去。只是此时此刻,宇文府大门紧闭,里外肃然,将他们拦在外面,有如匪盗即将来临一般。
见此,李福也是依着规矩,冲着大门之内朗声道:“贼来须打,客来须看。在下赵王福,报道姑嫂,出来相看。”
门内的女眷大笑着,明知故问道:“既是高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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