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叹气:“是我扫了梁先生的兴致。”
林叔没有接话,只问她:“那您现在回戏院吗?”
陈子夜卡了一下,没跟他往车边走。
林叔看出她的犹豫,轻声喊她,“陈小姐?”
替她拉开车门,像打开了某个开关。
陈子夜认真问:“林叔,我想当面跟梁先生道个歉,我要是在这里等,不知道会不会让您为难……”
“那这个看您自己,梁先生只嘱咐我送您回戏院。”林叔把车门带上,“您走的时候喊我就行。”
陈子夜立即明白他的意思,精神奕奕地点了下头,“谢谢您。”
陈子夜踩着楼梯几乎没出声上了楼,坐在花藤架子底下等。
房子里开着灯,陆续传来几声梁季禾的声音。
每次听到声音,陈子夜都会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但是梁季禾没有出来,只有人影投在墙上,他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踱着步,那光晕摇摇荡荡,像她的心情一样不定。
身侧的门打开时,她已经冷到整个人扣上了帽子缩在羽绒服里,发丝胡乱挤在耳边。
“……您忙完了!”
陈子夜的惊喜神色,投到微讶的眼眸里,下一秒她的胳膊就被梁季禾用力一扯,几乎是推进房间里。
粱季禾“啪”一声关了门,顺手将温度调高。
“林叔没送你回去?”他声音里带着点怒气。
陈子夜忙解释,越说越小声:“您是让林叔送我一程,但我……不想回去。”
这个讨巧侥幸的答案显然并不能让他满意,他看了眼时间,快十一点,“你们戏院没有门禁?”
陈子夜有认真想这个问题,十二点之前回宿舍好像是约定俗成,其实算不上强制要求。
她摇头,无辜想,之前几次跟您在一起的时候也没管过什么门禁啊。
“这么说,范先生说的管理章程,都是拿来糊弄我的了?”
“不、不是的。”梁季禾说得冷静且冷漠,像在追责,让陈子夜有点不知所措,连语速都因紧张而变快,“师父是有要求过的……我、我马上就走,我只是想当面跟您道歉——今晚是我失约了,实在对不起。”
梁季禾看向她,像是愿意给她解释的意味。
“晚上我跟……”同学?朋友?同事?
陈子夜卡了一下,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界定,打算直接说,“我晚上去……”去学校自习?
他会相信吗?或者说有人会信吗?
纵然会,陈子夜也说不出口,她不愿意提这个。
想跟同龄人那样读书考学这件事,是她守口如瓶、心系一处的秘密。
陈子夜的沉默让梁季禾没了耐性,没有合理解释的道歉似乎就意味着没有诚意。
“看来有些事情比赏花和唱上梅妃重要得多。”
陈子夜稍微顿了下才回:“当下没什么比唱好梅妃更要紧了。”
“是吗?”梁季禾朝她笑了下,带点冷漠的质疑。
陈子夜垂下眼,有点委屈,“嗯……”
“您上次说,如果我能进终面,您就来看。”
梁季禾沉默着。
陈子夜抬起头,看向梁季禾的眼神明显有一些倔强,像那日她在酒席之上拒绝唱一段戏时的坚决,像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如果我能进终面……”
“那就等你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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