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渝,眉目间就会带出几分浅淡的忧色。
就这几分,足够让人迷醉,也足够牵动人的心神,让人一眼便看了个透底。
纪芙薇犹豫了一下,对上他仿佛能读出人心声的深邃双眼,到底还是说了实话,将参加纪家喜宴的前后说了一通。
外头仍然是热闹的敲锣打鼓,还有百姓小娃娃冲上去拿喜糖和铜钱拥堵在路上,再加上本身接亲的队伍就很长,送嫁的人员也不少,数抬陪嫁便能拖了长长一路。
这种情况下,萧晟煜等也不想亮明身份,他不愿再给三公五侯任何的尊贵,马车便远远地坠在了后头,走得也极慢。
“你无错。”萧晟煜哪里不明白她的忐忑,见她仍绞着手指纠结,抓住了她的双手。
纪芙薇下意识吸了口气,萧晟煜这才瞧见她泛着淡淡粉色的手心竟有不少指甲掐的月牙似的血痕。
他吃了一惊,当下一阵恼怒,各种的情绪不由自主地便涌上了心头。
“能得陛下这句话,”她浅笑道,“我便安心了。”
萧晟煜只觉得自己心绪不平,翻涌着的曾被他压抑下去的情感反扑一般地疯狂在心头跳跃。
他缓了很久,才在马车已经缓缓停下的时候开口询问。
“宣平侯府……”萧晟煜平静地问努力缩减自己存在感的李顺,言语里好似是真的不知道一般,“有折子吗?”
“有!”
李顺虽然不是御前的,但多少知道一些,听过内阁大人们的议论。
此时这个情况、这个气氛,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不是惹了陛下的厌恶。
总归某家或几家要倒霉,他不踩着他们往上爬,都对不起他那叫做“顺儿”的名!
“弹劾纪家的折子都压着呢,御史大臣一封又一封的,都快压了一摞了。”
萧晟煜不会问什么“为什么被压着”这种问题,他太清楚其中的关窍了,最重要的是,他本就清楚知道有多少折子在,不过是借个由头表达出来罢了。
“那便拿出来瞧瞧吧,”他道,“再放在那儿,都要积灰了。”
到了时间的折子是都会打回去的,每天也有专门的人员负责打扫和清理,有一些是翰林院的部分得看重的大臣负责整理,有时候是专门的不识字的太监们负责清扫,总归不可能积灰。
但皇帝这么说了,肯定不是字面意思。
李顺当下便笑:“奴才都记着了。”
纪芙薇面露惊讶,看着萧晟煜说不出话来。
她总觉得他好似不是那般会“徇私”的人——当然她同时也知道这不是徇私,只是和他之前的风格不一样,或者说是一下便改了他原本的打算——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真的这么做了之后,她只觉得格外开心。
虽然她自个儿已经顶撞了纪老爷和纪夫人,一改自己过去、曾经年幼的自己的无力与软弱,违背了常俗意义上的孝道,但这也不能改变,当她发现他也是愿意为她做更多的事情的时候,她心里的那种激动和高兴。
她意识到这是不一样的了。
几个月前,她察觉不了,也分辨不出他清理向世子,究竟有几分的是为了帮助她,还是为了处理三公五侯,还是为了保证皇帝的威严与维护他自己的安危。
当然,这些带来的结果是一样的,谁都知道现在武国公府倒了大霉,等武国公死了这家的门第就要维持不住了。
纪芙薇也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去纠结这个是没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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