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就在他走后不久,斜对面的床铺上微微耸动了几下。
荆一凡的脑袋从被子里面探出来,朝下看了几眼,见没人在下面,他蹑手蹑脚地了下了床,做贼似的走向了顾白衣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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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梅林之中,雪压枝头。
风一吹,红梅夹着白雪,簌簌地下落。
沈玄默心说这还是秋天,怎么会下雪?
然而脚步却不受控制地往前走,积雪之上留下一片压着红梅花瓣的脚印,一路延伸至梅林深处。
他伸手拨开横到面前的一根枝杈,迎面一阵狂风吹来,雪与花幕之外渐渐映出一道熟悉人影。
那人穿着一件有些宽松的旧衬衫,正垫着脚抬手折梅。
修长的手指伸向高处,米色的衣摆下便露了一截腰身,在雪里也白得晃眼。
风一过枝杈,霜雪与红梅便飘落到指尖、肩头,也划过腰侧,好似白玉染血,惊心动魄的夺目。
沈玄默看得愣住。
那人却觉察到动静,在梅枝下转头看他,先是惊诧,而后便忍不住笑,眼神明亮又欢喜,好像在说,你终于来啦。
沈玄默闪了下神,便已经走到他身后。
他抬起手,想要拂去对方肩上的雪与红梅花瓣,然而指尖一错,却碰上他的左肩。
跟着又往下滑了些许。
他摸到了他背上的红梅。
那一簇红梅,随着身子一同轻颤了一下。
……
沈玄默从梦里惊醒过来。
外面天色已亮,延伸到窗边的树枝上叶片泛黄,风一吹便往下飘。
此时深秋,离下雪却还早。
况且宁城也很少下雪。
沈玄默知道自己是做了个梦,而且梦里的场景清晰到他一闭眼,就开始自动循环播放。
想按暂停键都按不动。
从他妈肚子里生出来开始算起,沈玄默单身了整整二十七年,少年时的叛逆期都有了,然而却从没尝过春心萌动的滋味。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明白那种梦意味着什么。
他只是有心理问题,又不是脑子有问题!
说白了他就是对人家见色起意。
——几天前,他才信誓旦旦地跟人说只是演戏。
沈玄默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按进枕头里,恨不得直接捂死自己。
可惜最终还是没有成功。
越是介怀就越是忍不住去回想。
越是回想就越……难以平复。
沈玄默咬了咬牙,多年涵养在此刻破功,狠狠锤了下床铺,挤出一声低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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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以言觉得沈玄默今天不太对劲。
最近他手头要紧的工作都已经分派了出去,往常例行的会议之后,沈玄默要么继续去做别的工作,要么干脆直接回家。
但今天的会议结束之后,他竟然没有最先离开,而是坐在座位上发呆。
还有几个员工也没走,正坐在不远处,对着电脑低声讨论下周团建是去爬山还是去公园观光。
对于大部分员工来说,沈总就是个白手起家的年轻老板。
敬佩有之,但并不那么怕他。
几人讨论不出结果,便有人抬头,大着胆子去征询沈玄默的意见:“沈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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