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渺辗转归家的时候,天色已亮。
家门口有身影蜷缩,走近看去,竟是卫然。
“大哥。”
有人靠近,卫然机警睁眼,看见卫渺,激动起身,扑向卫渺。
几次操控动物,卫渺实在疲惫,被他抱了满怀,怀中婴儿细细呜呜两声抗议。
“大哥,你没事太好了。”
卫然声音带着哭腔,有恐惧,有害怕。
他在屋外听见了那个叫雪子的女人和阿爸商量,要诱骗大哥上刑挨打来逼迫卢先生。
那个叫雪子的女人当初为了让他讲大哥的事情,带他去过审讯室,让他观看过每一种酷刑。
鞭子,烙铁,辣椒水,铁凳。。。
每一样都惨绝人寰,吓得他半月噩梦连连。
他不敢想象,自己爱干净的大哥被吊起来挨打的模样。
所以他偷跑出去,率先找到卢先生,诱骗他去找松井雪子。
卫然单纯的觉得,阿爸他们的目标是卢先生,有了他去,就不会找大哥麻烦了。
卫渺被卫然搂得略微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侬怎么不进屋去?”
卫然身体一僵,显然有鬼。
卫渺无暇去关注他的异样,怀中莲生需要营养,而她也需要补充能量。
“去敲门吧。”
卫然乖巧点头,转身去敲大门时,大门吱呀打开,探头出来的卫阿大看见卫渺,连忙扭头喊道:
“是阿渺!”
接着院子里兵荒马乱一阵。
许阿鱼大有边流泪边把卫渺上下都摸一遍架势时候,才发现卫渺怀中莲生。
听卫渺讲完许娘舅许舅妈的事情后,许阿鱼捶胸顿足道:
“都怪我,都怪我,若不好好看顾大嫂不和他们走散,我们就能一起被财哥带回来了。。。”
许阿鱼说完,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竟昏死过去。
好在有吴妈在,又一番折腾后,安顿好许阿鱼和小莲生后,炙热的太阳已经升起。
卫渺终有机会拿起电话拨了出去,俱乐部的电话一直占线,无人接听。
也不知卢大哥如何了。
这场战事起得突然,卢大哥组建飞行俱乐部的目的许就为此做的准备。
只盼他能得偿所愿。
卫阿大满眼疲惫地让面有菜色的闺女去好好休息。
卫渺胡乱点头进屋。
她确实需要休息,最好是在床上铺满黄金。
她前脚刚进屋,就听身后有脚步,扭头就看见几个小的无措站在门口,独独少了卫然。
“过来!”
卫渺看几个小家伙状态不好,对他们招手。
卫玲率先扑走过去,坐在床边,咬唇问卫渺,“大哥,娘舅和舅妈真是死了吗?”
萍妹几个双眼也盯卫渺看。
“是呀,所以侬几个要多多照顾莲生。”
她话落,丽姐和萍妹就哭了起来,卫玲咧嘴呜咽,反而卫东板着小脸,仿佛在思考什么。
卫渺将他搂在怀里,问道:“阿东怎滴不哭?”
卫东往日最喜欢许舅妈的,每回许舅妈过来时候,都要赖她怀里撒娇许久。
卫东眉目平和,“大哥,我会日日在佛前给舅妈他们念往生咒的,愿他们来世投胎太平盛世!”
一席话,说得卫渺心有酸涩,揉他脑袋,只说了一个“嗯。”字。
卫阿大听见屋里动静,把几个小的都轰走,“阿渺,侬快好好睡觉,家中一切有阿爸。”
几个小崽鱼贯而出,卫丽走在门口停住,转身又回卫渺床前。
“阿渺,早上枪炮未响时候,那人来了一趟,见大爸爸他们不在,就说要请我们出去玩,我没允许,他便要用强,被吴妈折断胳膊后狼狈离开,只是他前脚刚走,卫然就跑回来,看了一眼屋里,转身就跑了。。。”
长长的一段话中,惊险万分。
卫渺心中突突发跳,“丽姐,叫卫然过来。”
房间里,不用卫渺多逼问,卫然就把他晓得的事情说了干净。
“那女人怀疑卢先生是抗日分子,说大哥也是他们一伙的,让阿、阿爸。。。”
卫然讲完又是泪流满面,眼眶红红看卫渺,哭喊说出心中话语。
“大哥,侬觉得我无耻也罢,卑鄙也好,阿拉不晓得民族大义,也不知什么格局,阿拉只想让家里人都好好的。。。”
卫渺心中复杂,还未讲话,就看卫阿大进来,拖走卫然。
“侬也太任性些,没瞧见侬大哥面色不好,有什么话让她休息好后再讲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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