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过后就是年,转眼一年就到了头。
那日救回来的小崽不会说话,可能是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是许阿鱼,所以总是默不作声地跟在许阿鱼的身后。
许阿鱼忙忘了的时候,好几回都踩着他。
“腊八!多少回了,不要悄无声息地跟在我身后,踩坏了这些天的饭可就白给你吃了。”
那不过和卫萍差不多身高的小崽就用无辜的眼神盯着许阿鱼。
直到许阿鱼心软地摸一摸小崽的头,才算作罢。
这是卫家这几天每天都要上演好几回的戏码。
小崽不会说话,自然说不出自己的来历,许阿鱼想着是腊八捡的他,就给取名叫腊八。
两夫妻和卫渺商量了,先在家养着,等身体好些了还找不到家人,就送到苦儿院去。
苦儿院是十多年前兴起的一种专门以救助六至十六岁之间的贫苦儿童。
里面会给孩子培养各种生存的手艺,有了一技之长,往后也好在社会上能吃口饱饭。
对于走投无路的穷苦孩子来说也是一条活路。
卫萍扯着正在旁边看热闹的卫渺,把头伸在她面前,撇嘴撒娇道:
“大锅,我也要摸一摸。”
卫渺的手还没抬起来,裹成球的卫东跌跌撞撞扑向她。
“大锅,还有我,还有我。东东也要摸摸头。”
卫渺弯腰捏他红扑扑的脸蛋,笑道:“哪里都有你。”
说完抬头,就看见跃跃欲试的卫然三个小崽子。
卫渺收回手,双手背在身后,表情严肃道:
“我昨日教你们的法语发音都记住了?汉字可写得熟练了?算术题做完了吗?”
三个大些的顿时垮脸,逃命一样进了偏房,惹得卫萍和卫东艳羡不已。
他们也好想学习知识啊!
中午,卫渺正在新收拾出来的杂物间里教几个小崽算数。
等来年上学的时候,能够学得容易些,多一点自信。
天气虽寒冷,正好的阳光穿透玻璃,打在卫玲几个人的身上,让人昏昏欲睡。
“大哥,为什么一加一要等于二!”卫玲不解。
卫然举起两个指头道:“两个一,这不就是二。”
卫玲说:“那阿爸和阿妈加起来,为什么等于五。阿爸,阿妈,大哥,我,小妹,不就是五个嘛。”
卫丽也被她新鲜的说法带偏了。
卫渺的脑子经过两次血腥的洗礼,得到了充分地拓宽,什么一目十行,过目不忘都是信手拈来的。
但面对这样一群脑洞大开且在她看来学东西极慢的弟弟妹妹面前,聪慧如她也只有扶额叹息的份儿。
切身体会了一把卢平生嘴里的“夏虫不可语冰”。
被三个人吵得烦闷,卫渺推开房门打算出去吸一吸冷风透透气。
入目就看李晓雅的房门前,吴子阳正表情激烈地和她讲着什么。
许久不见,往日春风得意的小吴巡警面色痛苦地看着李晓雅,脸上写满了无奈。
“曼华是因为我们才这样的,她的情绪不稳定,我只是作为朋友去看看她而已。我是爱你的。”
李晓雅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寒风里传向卫渺的耳中。
“子阳哥,对不起,我现在还是无法面对现在的一切,抛开徐小姐不谈,我们中间还隔着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吴子阳想着他家门口那一抹仿佛永远擦不干净的血迹,颓然地松开手。
他转身离开时候,脚步虚浮,整个人蹒跚如同老者。
“李小姐,子阳哥他喝酒了?”卫渺问。
李晓雅脸上挂着苦笑,抬手擦了擦眼泪,无奈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卫渺歪头看天空艳阳高照,倒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李晓雅忽然问她:“阿渺,你最近有听到咱们弄堂里谁捡到东西吗?”
卫渺知道李晓雅又在问那块梅花印,思索了片刻,认真道:
“大人我不知道,小孩没有听说有谁捡到过东西的。”
李晓雅苍白的脸上划过一抹失望,随即脸上挂着笑容道:
“阿渺,若是有谁捡到了,你记得告诉我一下,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丢了,那是我去世的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如果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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