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一关,任外头如何纷扰都与她无关了,仅剩下这院子里精心侍弄的花草作伴,在无人时与她相顾无言。也正因如此,有时候陆怀也会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尤其是雨夜,那雨敲瓦檐的滴答啪啦声,听久了,恍惚竟觉得有谁在开口跟自己说话了......
吃过饭,兀自洗了碗,陆怀从厨房出来,不自觉抬头望了一眼西厢客房。
是啊,今夜除了这“会说话”的瓦砾,可不还有一个不速之客嘛。
此时不速之客的房间里灯还亮着,估摸着人还未睡,陆怀惦记着自己走前跟她说的话,于是在楼下等了她许久,想着她可能也会饿,万一下来没看见自己人,就没东西吃。
可陆怀已经等她到九点半她仍旧没来,也就只好默认她不饿了。
“行吧,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要是饿着也是自己的事,跟我没关系。”陆怀嘟囔了一句,背着手上楼也回自己房间了。
多谢那女人给自己吓这一大跳,陆怀梦里被女鬼追了一夜,直至醒来还神思游离,不辨现实与虚境。
坐在床上醒神许久,陆怀愤道:“追人就追人,还要亲人是怎么回事,吓死个人。”
只是这抱怨也无人会听。
没有生意就无需早起。
陆怀又在被窝里玩了会儿手机,直到八点半过了才不情不愿地起床去往西厢那边。有了昨夜那一通通噩梦之后,她就愈加怀疑那女人的真实性,说不定还真只是自己的梦中梦,一早醒来全是假的。
摸索着墙一路磨蹭过去,那出房门前还酝酿好的胆气这一路走一路丢,等站到西厢客房门墙上挂着的‘濯月阁’门牌旁时,心又扑通扑通跳起来了。
怎么办,是敲门呢,还是用备用钥匙开门呢?如果直接开门,感觉很不尊重人隐私,但若是敲门,万一昨晚是梦,自个儿在这傻不拉几地敲空房门,回头想想也挺蠢的。
罢了罢了,还是敲门吧,万一是真的呢?
陆怀运作力气深吸一口气,抬手叩了几下:“姑娘,你起了吗?身体还好吗?”
然无人应声。
陆怀咬了咬唇,又后叫了几次,最终决定直接开门进去看看,再不进去看,她都觉得昨晚发生的事真是梦了。
从一大串钥匙上找出备用的开门,一进去陆怀就皱起了眉。
灯是开着的。
自家宅子是正统的坐北朝南,虽说西厢采光不算顶好,但所幸周边都是未开发的矮房,太阳一出来就能把家里照得亮亮堂堂,这灯开了也不甚明显,有点浪费......
原木的异形电视矮柜上叠放着女人的衣物,就知昨夜之事并非是梦或幻想,而是真真实实存在且发生过的;屋内空气清冷,与屋外并无差异,根本不似有人在里面睡过一夜的感觉,可想这女人大概一晚上连空调都没有开......
是真不怕冻的吗?今儿零下三度,积了一夜冷雪,外头已然白茫茫一片,穿着羽绒服的她手才在外面露一会儿,指节就僵了。
陆怀心里啧啧叹息,不自觉放轻了脚步声上前看人,说实话她都担心这人是不是给冻死了,不然怎么无声无息的,就算她开门进来都不给一点反应呢?
一直到了床跟前,陆怀犹豫二三,才稍稍掀了掀被角瞅上一眼,正瞧见那散了一枕头的黑发,心里不由发怵,手一抖又把被子给她盖上了。
妈呀。
大白天的还是这么吓人。
陆怀在一旁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调整好情绪,轻轻拍了拍被面:“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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