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艹!本来老子日子过的好好的,都是你们把我卷进这些糟心事里!现在一个要弄死我,一个又联系不上,我求你救救我,你还不理不顾!都想要老子死是吧!老子踏马的得罪谁了!”
王霄咆哮着说出口,震的玻璃窗抖了几抖。
涂散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了做不得假的愤怒和绝望,他在给很多被诬告的当事人打官司的时候,从他们脸上看到过一模一样的神情。
“好,我帮你。”涂散松口了,“不过,你必须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和我说,”
王霄连连应好。
涂散带王霄来了一套小公寓,是以前涂君读书时候住的地方,没几个人知道这里。
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王霄的情绪稳定了一些,还有心情到处闲逛,要不对墙上的画评头论足一番,要不就捡起涂散的大衣,感叹一下做工和质地真不错,渴了就自己去冰箱里拿饮料。
这小子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涂散不想浪费时间,打开录音笔,直接让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王霄眼珠子轱辘一转,他何等的精明啊,要是现在说了他不就没了利用价值,涂散还可能保护他吗?
他嬉皮笑脸坐了下来,“涂律,我今天有点累,想好好休息一下,要不明天再说吧,你看我这么大个人,又不会跑了。”
涂散冷笑,这家伙倒也没傻到底。
既然王霄确实有用,他有那个耐心等着他开口。
之后好几天,王霄每天都找借口拖延,涂散知道他故意的,也没戳破,他需要先取得王霄的信任。
一个信任他的人说出来的话,往往是相对客观的,最接近真相的本来面貌的。
不会像冉冉,梅有德,白墨那样,说出来的话真假掺半,都是站在最有利于自己的角度称述事实,把别人说的坏,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王霄聪明在每次只和涂散透露一点信息,明知道涂散想听到什么,偏偏钓鱼似的撒一点漏一点。
涂散从他给的零碎信息里大致可以得知,冉冉不是无辜的,梅有德那天和自己说的话里面,有八成都是真的。
冉冉和梅有德合作了那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为什么突然就反目了呢?她又为什么要去找王霄,去找他定然是想要他帮忙,可是后来却拔刀相向,难道是王霄拒绝了冉冉的要求?
涂散在律所里捋顺这些事之间的逻辑,正在沉思之中,手机突然响了,是王霄来的电话。
“喂,有事?”
“涂律,是你给我点的外卖?够仗义的啊。”
这个声音怎么听都欠揍,涂散真想给他翻个白眼,“不是,你在我家白吃白喝还想我给你点外卖?你不如接着回去做你的白日梦!”
“涂律,我怎么能算白吃白喝呢,我们这叫等价交换。”
涂散:“……”
电话那头的王霄似乎已经走到了门口,嘴里嘟囔道:“不是你点的那是谁点的。”
涂散本想挂断电话,脑子里突然闪过不安的预感。
糟糕!
他赶紧对着电话那头吼道:“别开门!”
电话里传来重物摔落在地的声音,接下来不管他怎么呼喊王霄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只剩死一般的诡异安静。
涂散暗骂一声该死,抄起大衣冲出律所往家里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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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涂散气喘吁吁跑到家, 当即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原本平整干净的门上多了无数道锋利的砍痕,尤其是门锁的位置,被砍得漆都掉了, 狰狞的刀痕盘桓在上面, 从深度可以看出当时外头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带着多深的愤怒,不顾会弄出多大的声响,一刀又一刀砍下。
涂散摆弄了一下锁,它还没有坏。
涂散松了口气,既然门被砍成这样了,就说明来人没有见到里面的人。
王霄大概率还是安全的。
涂散在门外等了一会, 确定没有人埋伏在楼道里之后才敢拿出钥匙开门。
屋内漆黑一片。
涂散巡视一番没发现人, 王霄躲哪里去了?
系统猫咪从房里出来, 领着他到了衣柜前。
打开衣柜, 王霄果然在里面,缩在角落里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涂散轻轻碰了他一下, 他就像被踩中尾巴的猫腾的跳起。
“啊!别杀我, 别杀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别怕, 看清楚,是我,没人杀你。”
王霄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泛白的嘴唇停下了哆嗦,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冲过去搂住他的胳膊, 说什么也不撒手。
涂散甩不开这块狗皮膏药, 只能保持这个姿势让他抱着, 无可奈何地问:“可以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不提还好,一提王霄吓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吸了吸鼻涕,“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死了,幸好我有先看猫眼的习惯,要是傻傻的给那个人开了门,现在已经被剁成几百块了。”
涂散心说,看外面密密麻麻的刀痕,不剁成肉泥已经算好的了。
等王霄冷静下来,涂散带着他去看了大门上的刀痕,那张才恢复点血色的脸霎时又变得惨白。
涂散和他面对面坐下,彼此对视,神情严肃,“看到了吧,害怕吗?”
王霄恐惧的“嗯”了声。
“所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才能更好的帮你。”
王霄犹豫了,“我要是都告诉你,你转头就把我踢出去了怎么办?”
“那个人肯定是跟踪我来的,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对我隐瞒就是在葬送你自己的活路。”
王霄默然片刻,他眼下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喝了口水,才慢慢开口,“冉冉在我奶奶死后就消失了,一年前突然来找我,说要和我合作赚钱,我当时工作室资金短缺,急着用钱,就答应了她。”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后来知道了想跑却跑不掉了。”
涂散:“既然你和冉冉是一伙的,你为什么要帮着梅有德对付她?”
“你怎么知道的?!”王霄惊呼道。
看来他还小瞧这位涂律了。
涂散:“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先回答我的问题。”
王霄:“为了摆脱冉冉,她之所以找上我就是觉得梅有德年纪大了,利用不了多久了,想找个更有用,更好控制的傀儡。”
“她一开始的计划是通过舆论败坏梅有德的名声,再杀了他伪装成他负罪自杀,可梅有德早就防备着她,加上半路杀出一个你,计划失败了。”
“我那个时候已经很害怕她了,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能面不改色的把杀人计划像讲童话故事一样讲出来,谁见了不觉得恐怖,没几天梅有德也找到我合作,他多年来一直被冉冉控制苦不堪言,好不容易帮冉冉的人走了,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势单力薄,他说这是我们两个摆脱她最好的机会,只要我激怒她,让她对我动手,梅有德就能找到理由把冉冉作为精神病人关起来,成功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归正轨。”
“我和梅有德的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他把冉冉带走了,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我居然感觉到了一种解脱的轻松感。”
涂散看他怕的颤抖不止的手,心说你这是解脱了个寂寞。
王霄声线不稳,“然而没高兴几天,我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我去报警,警察查了监控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但我知道肯定是冉冉,只有她会跟踪我,只有她想杀我!”
王霄说话的时候,涂散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和眼睛。
涂散平静地望着他,“你撒谎了。”
王霄愤怒道:“我没有!”
“你有,你还隐瞒了什么。”涂散波澜不惊,王霄用虚伪怒火掩盖的真相在这种清澈而有压迫力的眼神下无处可逃。
“也,也不算隐瞒。”王霄偃旗息鼓,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你应该不全是被冉冉逼的吧。”涂散看破他的窘态,笑了笑,“否则你不会和她狼狈为奸一年多才想脱离她。”
“咳咳。”王霄视线看向别处。
“你肯定得到了好处。”涂散一语点破,“所以你不敢报警告发她,一旦她们出事,你作为从犯也会被牵连。”
王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颜色精彩极了,最后或许是因为羞愧而低下了头。
“是收了点钱,但我发誓没有害过一个人的命!”
涂散相信他还没害过人,他的眼神里还有清澈和懦弱,手上沾了血和没沾血的人,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已经知道了想知道的,也不再逼他。
之后,两人之间沉默半响,氛围凝固压抑。
王霄突然抬起头,问了一个问题,“涂律师,你说我是为什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他的神情迷茫而痛苦,他需要找到一个理由排解这些痛苦。
涂散摇摇头,“这得问你自己。”
“可能是我太胆小了吧。”王霄自嘲似的笑了,“想做坏事却畏首畏尾,想做好人又不敢豁出去。”
“或许不是你胆小,是你的良心站在了利益之前。”涂散说:“如果你没有最基本的善恶观,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用别人的命换来的钱财,那你现在已经赚的盆满钵满,成为下一个梅有德,糊里糊涂但富足地活到老,根本不用为了躲避追杀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就像小时候觉得学习太苦了逃课,你为什么逃课会有负罪感呢?因为你知道逃课是坏孩子干的事情,在潜意识里你还是想做一个被老师家长喜爱的好孩子,还有着对课堂和老师的敬畏之心,繁重的学业逼着你想短暂的逃离,但你也清楚逃离只是一时的,痛苦并不会减少,落下的功课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去补回来,而你又不能像坏孩子那样抛弃学业,痛苦就这样恶性循环,滚雪球一样滚到你无法接受的地步,
要是他没那么有道德就好了。
王霄苦笑几声,算是认可了涂散的话。
涂散看向窗外,黑白相间的车辆顶着红蓝光从道路上呼啸而来,一路上其他车辆通通退让,鸣响的笛声划破沉黑如墨的夜色。
“贪婪者死于良知。”涂散扭回头,轻敲桌面。
“说到底,我还是想做好人的。”王霄痛苦的掩面,不想让自己不堪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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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被别人看去了。
“谁都想做好人。”涂散放软了声音,他靠近了王霄一点,把身上的棱角都掩盖起来,给这个陷入泥沼的人抛下一根绳索,“你还有机会做个好人。”
王霄闻言猛的露出了脸,带着希冀又难以置信的看向涂散,“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涂散点头示意,“我来的时候已经报了警,你现在和警察自首举报,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警察!”王霄一听这两个字直接跳了起来,“你怎么能报警!我不能去自首,我不想被判刑坐牢!”
“坐下!”涂散呵斥一声,“你不会坐牢,我向你保证。”
王霄大吼,“你凭什么保证!”
“凭我是涂律。”
王霄一下子哽住了,“你,你什么意思?”
“只要你愿意出面作为人证,我会给你打辩护官司,保证你无罪释放,不收你一分钱。”
涂散只是坐在那里,微微抬起眼皮,斜睨着他,翘着腿,双手随意放膝盖上,眼里光华流转,在法庭上舌战群敌、不威自怒的气势就出来了,这样的感觉能让对手心虚,让客户心安。
王霄咽了咽口水,乖乖坐了回去,涂散之前给吴宇打官司让他赢了的事情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别人说能帮他无罪释放,他可能要斟酌个几天,但是涂散说能,几乎是下意识,他相信他真的能。
“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反悔。”
随即一只录音笔出现在了桌子上。
王霄一愣,所以刚才他们的谈话全部都被录音笔录下了。
看着涂散从头到尾没有生起多少情绪波澜的脸,他忽然明白了,一切都在涂散的预料之中,在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
如果他选择咬死不和警察说实话,那么涂散就会拿着录音把他们全部举报,可他选择了坦白,作为补偿,涂散愿意伸手拉他一把。
无论他做出那种选择,其实都是涂散能够预知到的,他们因为私心所隐瞒的罪恶,注定会被这位涂大律师拉到阳光下暴晒。
王霄觉得自己够精明了,到头来还是没精过这位涂大律师。
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王霄以为自己会崩溃,会害怕逃跑,会痛哭流涕,然而真到了这个时候心里却很平静,有种大石头终于落地的舒畅感。
上警车前,他特意回头看了眼涂散,说:“谢谢你,涂律师。”
涂散不认可地摇头,“你应该谢谢你自己。”
至于为什么要谢谢自己,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第45章
这所外表光鲜亮丽, 内里肮脏不堪的孤儿院终于被查了个底朝天,在社会掀起一场舆论风波。
谁会想到,一个本该给无家可归的孩子们提供庇护之处的地方, 居然成了丑恶交易萌生壮大几十年的温床。
孤儿院的孩子们在第一时间就被安排到其他孤儿院里去了, 但是梅有德和冉冉却逃了。
警察查到他买了出国的机票, 看时间已经逃到国外了。
警方愁眉不展,都以为要让这个人渣逃之夭夭了,结果几天后却发现了他的尸体。
在孤儿院那座天使雕像下,有一间极其隐蔽的地下室,因为里面不断散发出恶臭才让警察撬开地板发现了这个地方,进而发现了梅有德被剁成几百块的尸体。
又是一起碎尸, 看手法和吴宇那起案子恐怕是同一人所为。
目前调查到的案情是, 梅有德受冉冉怂恿, 与她合作非法售卖人体器官, 事情败露后遭到灭口,通篇没提白墨。
涂散回了家, 白墨已经不在了, 似乎是随着冉冉一起消失了, 家里打扫的很干净, 冰箱里几袋他一直没动过的曲奇证明白墨曾经来过。
他想着警方通报里说的,两起案件极有可能系同一人所为。
如果杀害梅有德的是冉冉,那么他要寻找杀人魔八九不离十就是她了。
可如果不是她,那就会是……
涂散给白墨打过好几次电话,通通没人接。
他直觉他们肯定没有跑去国外, 按照上一世的走向, 他也是杀人魔的目标, 那人一定会再来联系他。
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
事到如今, 涂散已经能够隐隐感觉到,那个杀人魔可能一开始就是冲他来的,可是那人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又或者想引导他达到什么目的?
无论是哪种,这辈子,他和那人必须死一个是坚定不变的事实。
几个月后,涂散如约把王霄保了出来。
经过这次的事,王霄的人气不减反涨,因为他的证词,才得以让那些罪行被公之于众。
入狱前人人喊打,出狱后追捧无数,真是奇了怪了。
涂散亲自来接的他,车上王霄还在和赞助商打电话。
“喂,林老板,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什么大英雄,你家商品有什么问题你自己清楚,我是真的没办法卖,请去找别家吧。”
涂散透过后视镜看到他满面正气,心说,进了趟看守所,良心是呈指数式爆发性增长了?
王霄又立即接起另一个电话,“诶,胡老板,最近怎么样?……当然可以了!您的东西我是闭着眼睛都说好!……说什么加钱,钱太俗了,我这人不喜欢钱……哈哈哈,啥都别说了,今晚直播安排上!”
涂散:“……”果然,本性难移。
“挺忙啊,王老板。”涂散调侃道。
王霄话里带着几分洋洋得意,“可不忙吗?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涂散笑笑,“可别因为出来了就放松警惕,冉冉还没被抓到呢。”
王霄闻言,笑容瞬间僵住。
“她……”
“现在你不用躲着了,如果感觉被人跟踪,直接去报警申请保护。”
“嗯,多谢涂律帮忙了。”王霄的声音听上去没有预料中的高兴。
“欸,涂律师,我能多问一句吗?”
“什么?”
“冉冉被抓到之后会被判死刑吗?”
“大概率会,这方面的法律条款一向严苛。”
从后视镜里,涂散看到王霄似乎有点失落,“怎么,你同情一个要砍死你的杀人犯?”
王霄坚定摇头,“我又不是圣父,同情杀人犯做什么。”
“我只是,为从前那个冉冉觉得不值得。”
涂散:“不值得?”
冉冉做什么了居然会不值得。
王霄:“其实冉冉并没有多爱钱,不然她也不会拿出一大笔钱求医生救我生了重病无力回天的奶奶。”
“她可能只是想让她的父母回来找她,当初就是因为她父母家里穷,养不起那么多的孩子,才把体质最差还残疾的冉冉抛弃了,她或许觉得只要有钱了,她的父母就会回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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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是不是挺傻挺单纯一姑娘。”
“是挺傻。”涂散没有说出他所了解的那个故事。
其实真相远比王霄说的残酷。
冉冉父母一开始是想把冉冉卖了的,但是被梅有德发现报了警,那对夫妻嘴上说着认错,结果转头又把冉冉卖了,那个时候的梅有德还是善良的老好人,不忍心冉冉遭罪,就让她住到了孤儿院,给一笔钱打发了那对父母,但是为了不伤冉冉的心,说的是她父母其实很爱她,但是家庭贫困不想让她跟着他们吃苦才让她去了孤儿院,等家庭条件好点了就来接她。
可是,如果父母真的想把女儿找回来,早就来了,何必等到十多年以后,孩子都长大了,这个时候找她回去做什么呢?养老吗?可是在她最需要父母的童年连一丝温暖都没有得到过,凭什么仅仅因为血缘关系就要她无私搭上后半辈子的幸福。
涂散最讨厌这种斩不断还理不清的关系,所以极少接涉及家庭伦理的案子,吃力不讨好,除非给的报酬丰厚。
他有时候也在想,要是当初和冉冉说了实话,是不是不会出现后面一连串的事情,梅有德还是爱护孩子的好院长,冉冉还是贴心照顾大家的温柔大姐姐。
只是没了机会了。
转眼数月,涂散的生活回归到了白墨出现前的状态。
几经转折,他查到涂君消失当天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挂了电话离开律所就再也没有回来。
而他最后去的地方就是孤儿院。
孤儿院已经从里到外,甚至是脚下的土都被警方挖了个底朝天,并没有发现涂君踪迹。
最好的结果是他还活着,只是因为什么事躲在某个地方,最坏的结果,是他已经不在,而尸体了无踪迹。
所有杂乱无章的线索被捋顺后,他们通往的往往是同一个终点——真相。
或许涂君当天要见的就是那个杀人魔,目的不得而知,但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导致涂君消失。
倘若猜测没错,凶手就在冉冉和白墨之间。
白墨虽然走了,但是留下的痕迹遍布每个角落。
系统猫咪吃不到罐罐就会拉白墨出来批一顿涂散是小气鬼,阳台上每株盆栽上都被白墨贴心地附了便签,本来和他关系一般的邻居有时候会送点自己做的点心过来,说是感谢白墨平时的照顾。
柜子里乱塞一通的衣服不知何时被叠的整整齐齐,要换了涂君来,肯定要像唠叨妈妈一样把他教训一通再逼着他自己动手,可白墨从来不说,只是默默照顾好他的一切。
楼上那个数学不好的小姑娘有很长一段时间蹲在他家门口眼巴巴等着,一见他就问:“涂哥哥,白哥哥好久没来给我补课了,他生病了吗?”
涂散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索性带着系统猫咪去律所住了几天,可躲来躲去不是个办法。
一天抓不到凶手,受折磨的还是他自己。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没有找到冉冉和白墨的任何消息,两个大活人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那个杀人魔也没有再犯案。
日子过的太平淡,案子打起来又没有挑战性,涂散不禁感叹,“天下太平,饭碗不保。”
系统猫咪白了他一眼,“宿主你的发言很危险哦,小心下一秒就被杀人魔盯上了。”
涂散不在意地笑笑,他还巴不得被盯上呢。
手机震动一下,应该是周正发的开会通知,涂散随手点开,一条简短的信息,他却足足盯了几十分钟。
系统猫咪察觉不对,关心地问:“宿主你怎么了?”
涂散放下手机,一言不发,捞起系统猫咪就是好几个猛吸,喜色溢于言表。
系统猫咪受宠若惊,却故作一副矜持样,“咳咳,我知道我很可爱,肚子很软很好吸,但是宿主你也不要太激动了。”
“系统啊,我和你说实话,我从来没看你这么顺眼过。”涂散用最真挚的微笑,说出最扎心的话,“你这张嘴总算派上点用了,不是只会白吃白喝了,我决定不给你绝育了。”
“……”系统猫咪,“我,我谢谢你哈。”
短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晚上八点,一个人到苍兰高中后巷。”
涂散能够百分之百肯定,发信来的就是他想找的那个人。
去之前他先报了警,不管会发生了什么,保证警察能在十分钟内到达现场是最基本的保命手段。
他才不会蠢到什么准备都不做,被人牵着鼻子走。
苍兰高中是本市升学率最高一所高中,专为顶尖高校输送人才,涂君就毕业于此。
为了给孩子们提供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周边的商户在七点之后就不会再营业,周围住的都是陪读家长,忙着给下晚自习的孩子准备夜宵,更没时间喧哗。
此刻学校附近安静的仿佛处于偏远郊区。
学校后巷很少有人来,据说一年前刚发生过命案,家长们怕会影响到孩子们升学,不迷信的也开始信了风水那一套,在巷口摆上香烛符纸祭祀。
巷口长而幽深,只看得清五步以内的视野,黑漆漆一眼望不到尽头,时而有惊悚尖叫的风声从巷子里传出,像是在阻止探秘者的进一步前进,烛光摇曳,地上的影子扭曲成诡异的肢体造型。
涂散不信神,不怕鬼,毕竟他自己就是重生的,越过红线和符纸拦成的封锁,一只手里藏着小刀,另一只手打着手电筒走了进去。
巷口风大没什么感觉,越往巷子里头走,风小了,那股臭味就越清晰且浓烈。
有点熟悉的臭,他在哪里闻过。
像是那天在河岸边,吴宇几百块精彩至极的遗体。
突然,涂散停了下来,脚下踩到了什么滑滑黏黏的东西。
他内心深处有一个可怕的猜想,但还是不死心把手电往脚下照。
这一照,涂散后悔了。
他脚下踩的正是一滩肉泥,从熟悉的味道和头发丝来看,大概率是有倒霉蛋又死无全尸了。
涂散不敢动,他能够保持冷静不尖叫,但不代表他不害怕。
短暂惊恐过后发现凶手应该不在附近,也就是说他没有生命危险。
把他喊过来,凶手自己却不出现。
如果凶手的目的不是他,又为什么要把他叫过来?
地上的肉泥还有马上要到这里的警察叔叔似乎已经说出了原因——凶手想让他当替死鬼!
“靠!”涂散暗骂一句这人耍阴招,却忘了他涂大律师也是耍阴招的好手。
他一点点把鞋子拔出来,尽量不破坏现场,沿着来时的脚印小心翼翼往回退。
就在快要回到巷口的时候,忽然“砰”的一声响,迎面射来无数道明晃晃的白光,强烈的光线照的他眼睛都睁不开,整个巷子从头到尾暴露在白光之中。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中气十足的厉声呵斥。
在这种紧迫的氛围下,涂散下意识把手举起,配上纯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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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的笑容,向警察叔叔们表示,别紧张,我是大大的良民。
“哐当!——”
一直握在手里的刀掉下去了,好死不死沾到了鞋子上的肉泥。
红刀子加上一地的尸块。
“……”涂散感觉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
这下子说不明白了。
他视线在人群里扫视,一个熟悉的身影被他捕捉到,他赶紧朝他招手,“邓队长!是我啊。”
邓队长冷脸冷声,“我知道是你,涂律师。”
“好巧。”
“是挺巧的,吴宇分尸案有你,孤儿院买卖案有你,现在又是你。”
语气听上去有点危险。
邓队长鹰般锐利的眼神在他身上扫视,很少有人和他对视了会不害怕,而涂散不仅敢对视,还敢在几把枪口对准脑门的情形下自嘲调侃。
“我也很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麻烦,如果我说都是意外,你信吗?”
邓队长没好气道:“我只信科学,连环变态杀人犯大概率会回到现场欣赏他的‘作品’,你说是吧涂律师。”
“……”
涂散严肃且真诚道:“邓队长,请相信我,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请相信周正看人的眼光,他不会看错人的!”
邓队长盯了他一会,拿出手铐,留下一句话,“我觉得他有必要去配副老花眼镜了。”
第46章
审讯室里。
邓队长:“你为什么出现在案发现场?”
涂散露出礼貌而虚假的微笑, “虽然你已经问了这个问题十二遍,我给你解释了十一遍,但作为一名专业过硬的律师, 我不介意再给你解释一遍, 毕竟能让刑警大队邓大队长亲自来审我是我无上的荣耀……”
“扣扣。”
审讯室的门响了。
“邓队, 周律师来找你了。”
邓队长看了眼涂散,吩咐其他警官继续审,他则出去了。
涂散听到周正来了,总算是松了口气。
老周啊老周,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就要渴死在这里了。
当时在巷子里, 他猜测出凶手想拿他当替死鬼, 第一时间和老周打了电话, 把整个事情都和他说了, 万一他被警方带走调查,起码还有个人能把他捞出来。
果然, 万能的老周从来不让他失望。
邓队长不信他, 但一定会信曾经是战友的周正。
出了局子。
涂散拧开一大瓶矿泉水就是灌, 没注意后脑勺被人猛的拍了一巴掌, 一大口水堵在喉咙里呛的他咳嗽连连。
“咳咳咳……老周你做什么,想呛死我吗?”
周正一脸幽怨,指着手表给他看,“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涂散:“凌晨三点,怎么了?”
“凌晨三点呐!你知道我明天早上几点要去见客户吗?六点啊!”周正眼底黑眼圈很重, 怨气更甚,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命案现场瞎溜达什么?!把我当你的私人律师了?随叫随到是吧!”
涂散感觉自己喉咙刚好点, 耳朵又受罪了, 捂着耳朵说:“我错了还不行,下次绝对不会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周正幽幽道。
“算了,赶紧回去,明早我要见客户,早上那个会你帮我开一下。”
涂散得了便宜,马上应下,“好嘞,保证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想找到发短信的人吗?”
“没兴趣。”周正摆摆手,走了。
涂散看着他的背影笑了。
其实不全是没兴趣,只是周正相信涂散而已,所以无条件捞了他一次又一次。
巷子里的命案很快有了初步的调查结果。
作案手法和之前几起几乎一样,都是碎尸,但前面几起发现时都是第一案发现场,这起明显不是,是在别处遇害,后面抛尸在了这里。
由于巷子幽暗,附近又没有监控,上课期间几乎没有来往的人,案发地又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还被路过的饥饿野猫野狗破坏了一部分证物,破案难度可想而知。
邓队长的压力那是相当的大,一连发生好几起相似案件,凶手都知道是同一个人了还迟迟无法破案,领导施压,社会施压,下属施压,邓队长心里有苦说不出,导致他这几天的脾气都很暴躁。
看到涂散在案发现场附近鬼鬼祟祟,毫不客气地让人把他丢了出去。
他不能把他抓回局里,但是骂一顿用来出出气还是可以的。
这些警察对涂散基本都没什么好感。
涂散被赶了出来,老周不在进不了现场,只能窝在不远处的一家咖啡馆里发愁。
那天回去后他就想通了,凶手想要的可能并不是拉他当替死鬼。
因为手法太拙劣了。
发短信引他过去,去的地方还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要是真想让他定罪,最起码要埋伏起来把他打晕,然后在凶器上沾到他的指纹,再安排几个所谓证人出来做伪证。
虽然这种办法也很粗糙,但比直接把他喊过去什么都不干来的好。
那人给他的感觉,就是想让他发现这个案子。
只是想发现这个案子。
接下来呢?
是希望他参与调查,还是干扰调查?
又为什么非这个案子不可?
那人除了那条短信再也没有发信息来,涂散的行动也无法展开。
在案发现场蹲了好几天,涂散一无所获。
那些警察,明明鼻子都要被现场的臭味熏的失灵了,可只要涂散一靠近,立刻变得比警犬还灵,闻者他的味齐刷刷扭头盯着他看,眼睛直勾勾像饿狼一样发绿光,像是在说,“再敢过来咬死你。”
涂散惜命,识趣的退回去。
可是看不到现场,拿不到资料,他就像只无头苍蝇,急得嗡嗡乱飞,却什么也做不了。
时间久了他憋屈的不行。
他可是业内数一数二的涂大律师,别人来找他咨询都是以秒计费!现在居然跟无业游民一样蹲在外头等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不行,他得主动出击。
现场进不了,他不能从侧面获取信息吗?
受害者是苍兰高中的高中部教导主任,他想进涂君的母校,涂君还是被贴在荣誉墙上多年的优秀校友,都不用托关系,刷他这张脸就能进。
涂散头一次觉得双胞胎张着同一张脸不是什么坏事。
学生和老师们大多认得这位学习“偶像”,他也不端架子,套起话来十分轻松。
问了一圈,有个有趣的现象。
在老师口中,这位教导主任刘义和严谨负责,大公无私,教育有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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