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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蓄意 隔靴搔痒的蛊诱之感。(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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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絮宁这几天的训练程度大得惊人,加上平时还要画画,浑身上下没一块是好的。这个夜晚,柳絮宁被肩痛折磨到无果,睡到一半起身下楼找药膏。蹲在柜子前时,她听见了车子在门外熄火的声音。

    这个点?谁?

    她没穿内衣也不准备开灯,只想赶紧拿好药膏后上楼。只是,摸黑蹲在柜子前翻找时有人从她身边路过,被她绊了个趔趄。那人声音冷淡又警惕:“什么东西。”

    ——是梁恪言。

    唐姨转交给她玉佩之后,两人又是几天没见。

    柳絮宁弱弱举起手:“哥,是我。”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拿出那片药膏也不管对面的人看没看清,“我拿药膏。”

    “在自己家别像做贼一样行吗柳絮宁?”他双腿交叠,姿态松弛地靠着墙,黑色外套被他随意甩在肩膀。

    月色灼烧在他深色瞳眸中,明亮灿然,说话时口齿清晰吐字精准,如果不是嘴唇张合间门呼出的浓烈酒气肆无忌惮地喷到她脸上,柳絮宁都没发现他此刻正处于酒醉状态。

    懒得和醉酒的人计较。

    “知道了。”

    “拿药膏干什么?”他率先开口。

    柳絮宁:“脖子疼,贴一下。”

    久坐不动的后果就是这个,腰疼脖子疼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了。

    “要帮你吗?”他问。

    现在的梁恪言能不能分清一和二都另说,还妄图帮她贴药膏?柳絮宁刚要拒绝,他随意一丢自己的外套,另一只手果断一伸,不容置疑地抽过她指间门那片薄薄的药贴了。

    他两指并拢,从后头点过她的颈:“不转过去我怎么贴?”

    喝过酒后,他说话时气音漂浮不稳,滚着颗粒感。

    柳絮宁转过头去,从窗户外溜进的夜风吹起她的长发,丝丝缕缕缠绵地绕住她的耳朵和他的手指。她不敢回头也回不了头,只能感受到他温热干燥的掌心拂起她落在颈后的头发,刺鼻的中药味和浓烈的酒气将辛辣凝成具象,从后方侵袭着她的五官。他手指路过的地方不出意外地带起一小片战栗,冰凉的触感一击即中。

    他说:“好了。”

    “哦。”她想回头,只感受到一丝些微的疼痛扯着自己的头皮。

    一侧眼,借着月光清晰可见自己的一缕头发缠进他的瑞鹤袖扣中。梁恪言没察觉,脱手要远离她,被她抓住手腕。

    “等一下。”柳絮宁小声说,“我头发——”

    梁恪言起先想帮她理开这一缕,奈何本就不开灯的眼前视线慌乱迭动,他被缠得上了些恼意,歪头垂颈去看她。

    昏暗不明中,锐利和冷漠一一散去,他的脸部轮廓倏然变得柔和,双颊染着浅红,横生欲气,迷离眼里带了纳闷:“你到底开不开灯?”

    柳絮宁:“能不开吗?”

    他眼神涣散地滚动喉结,平淡无波地“哦”一声,手伸到柳絮宁眼前,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不耐:“那你自己来。”

    柔软的衬衫布料划过她的脸颊,他的呼吸在不知不觉中更近了一点,低垂的额头埋在她肩颈处。

    一个优秀的设计需要丰富的想象和建构能力,柳絮宁能脱离开当事人的迷蒙视角去想象两人现在的动作有多亲昵。

    像有自然灾害在她不堪一击的身子里滚来滚去,脑袋登时一片空白,手心乍然起上湿意。喝醉后的人体温自然升高,虚虚贴着她的后背,可额头与肩颈的触感却是实打实地存在,具象到她能清晰听见他喉结吞咽的声音。

    手指机械化地绕开那几缕头发。

    梁恪言似有所察,自觉地动了动脑袋,柔软的额发来回划过她的肩膀,声音有些闷:“好了?”

    “嗯。”

    梁恪言偏过脸,长吐一口气,不耐烦地扯开领带往沙发上一坐。

    “能不能帮我倒杯水?谢谢。”他手腕缠着领带,一圈一圈绕紧,又一圈一圈松开,循环往复。

    柳絮宁开了盏低饱和度的壁灯,把柠檬蜂蜜水递给他,他又说了遍谢谢。

    他仰头喝水时眉眼像失焦的镜头,无端带了点轻佻。柠檬水淌过他喉结,发出一道明显声音。

    柳絮宁也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有什么东西跟着舔舐过她的唇与喉颈,留下酥酥麻麻的触感。

    “肩膀很疼?”梁恪言问。

    “还行。”

    “最近作业还是这么多吗?”

    “也没有,月底有演出,今天跳舞的时候不小心拉伤了。”

    说完这句,他没再回了。

    就让他睡在沙发上吗?走到楼梯拐角处时柳絮宁又一次回头望去。西装和领带被没有规矩地扔在一边,他半躺在那里,手握着已经喝到底的玻璃杯。

    柳絮宁想了想,从房间门里拿来一条毯子准备盖在他身上。只是,毯子柔软的一角刚刚触及他的手臂,他便睁开了眼睛。

    “干什么?”

    柳絮宁有些窘迫地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冬天了,睡在这里会感冒的。我可没办法像你抱我下楼那样扛着你上楼,就——”她晃了晃手里的毛毯,毯子的另一角被他用手抓住。

    寂静无声里,听见他浅淡的一声笑。

    笑什么啊。

    “毯子挺可爱。”他说。

    这是真醉了,醉到开始口不择言。

    “跟你的口罩,和那个……”他用力地皱眉,在回忆。

    想起来了:“驱蚊手环,和那个驱蚊手环一样可爱。”

    可爱到他那天戴着那个口罩去公司时,经过他的人都忍不住看他一眼,他甚至听见有人小声议论这是什么男大学生来面试。

    他不是男大学生,他弟弟倒是。

    被人夸毯子的确是没想到过的一点,柳絮宁大脑急速旋转,又想起眼前这人喝醉了,虚伪的客套可以爽快地抛去。

    理他干什么?

    “我人更可爱。”柳絮宁拽拽那毯子,“你上楼吗?”

    他沉沉出气,想动又不想动,有点烦:“知道了。”

    柳絮宁松开毯子,退了半步。两人一前一后地往楼上走,楼道并不狭窄,只是太过寂静,如有实质般缩小了这空间门。他的呼吸时不时地碰触着她的肩膀,像一道清楚的提醒,带着隔靴搔痒的蛊诱之感。

    ·

    即使是周末,柳絮宁也定了八点的闹钟,起床练舞。

    云湾园有个地下室,宽敞安静,但小时候的柳絮宁跟着梁锐言一起看多了美式恐怖片,总是惧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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