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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出乎意料, 这日散学,枕因谷中几位同窗头一回主动向令黎打了招呼。
“令黎神女,明日见。”
“明日见, 令黎神女。”
令黎有些吃惊。
她来神域三月, 会开口?唤她“神女”的?除了宫娥神侍, 统共也只得葭月和暮商。前者是因为竺宴威压, 必须对她客气;后面两位则是因为上学第一日冒犯了她, 对她有愧, 所以言语上格外殷勤。
令黎易地而处想?了想?,若是她做了对不起别?人的?事, 别?说是唤“神女”了, 唤“神君”都行, 反正动动嘴皮子的?事, 也?吃不了什么亏。
当然后来香茶告诉她,神女可以随意唤,神君不行。神君是天地之主?, 天上地下,只?有竺宴才?能被尊为神君, 她若乱唤旁人“神君”则是叛逆之罪。
令黎与葭月、暮商三人一同?离开枕因谷, 葭月言笑?晏晏:“早知你这么会吵架,第一日就应当当场吵回去。”
“我何时吵架了?”令黎看向葭月, 认真纠正, “我那是在讲道理。”
葭月摆摆手, 不以为意:“都一样, 赢了就行。”
“不一样。”令黎坚持。
“有何区别??”暮商问。
令黎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看着两人, 认真解释:“讲道理是我有理并且赢了;吵架是我赢了但我不占理,我只?想?做又有理又赢的?那一个, 不太想?做赢了但不占理的?那一个,所以我从不吵架,我只?讲道理。”
葭月:“……”
暮商:“……”
总感觉听?起来有点?道理,但不多,是怎么回事?
偏就没办法反驳她,就跟方才?在学塾一模一样,那么多弟子,竟没有一个能反驳她!
“你真的?好?会吵架啊……”葭月望着令黎,心悦诚服,“不,好?会讲道理。”
令黎抿着唇笑?。
葭月亲热地挽过令黎的?手臂,边走边问:“你这个本事是跟谁学的??”
暮商走在两个女孩子身后,只?听?令黎想?了想?,一本正经?道:“没有学,可能跟我的?美貌一样,都是天生的?吧。”
葭月:“唔……还可以这么夸自己吗?”
令黎:“不是夸,是讲道理。”
暮商:“……”
近日从极渊下有异动,竺宴今日去了从极渊,回到神域便?得知了枕因谷中发?生的?事。
听?神侍说起沃雪当众拿出了天酒的?画像,他眸光沉了沉。
龙族和凤族是上古神族,成长期格外漫长,到两万岁方才?成年,这也?是龙凤两族子嗣稀薄的?其中一个原因。而其他神族则没有如此漫长的?成长期,大多三千岁成年,短则千岁,长一点?的?也?不过万岁。所以一万年的?时间对大多数神族而言,已经?是过了好?几代了。
他甚至还将天酒从典籍中抹去。
如此这般,有人还能拿出天酒的?画像,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又或者他其实也?曾想?过,待令黎在他身边久了,她会不会有一天不知从哪里听?了风言风语,来问他,天酒是谁,她是不是只?是天酒的?替身?
那时他该如何回答?
他还没有想?出答案,因为他以为那至少是千年以后的?事了。万万没想?到,别?说千年,一年都不到,短短三月,令他头疼的?替身论就出现了。
竺宴来到绛河殿。
令黎正在吃橙子,面前摆着一碟果盘,橙子被连皮切成一瓣一瓣的?,摆在果盘内。
她吃完一瓣,将皮放在另一个盘子里,又拿起一瓣。天酒从小就爱吃各种果子,她此刻却吃得有些冷漠,脸上没什么神情,只?是一板一眼地吃。
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没吱声。
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怕他。
竺宴看她闷闷不乐,故意问:“吵架吵输了?”
闷闷不乐顿时变成好?生气,令黎皱眉:“才?没有,我赢了!而且我也?没有吵架,我那是在讲道理!”
竺宴停在她面前:“有区别?吗?”
令黎立刻将她对葭月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有理赢了是讲道理,无理赢了才?是吵架,我从不做无理之事,我一向是有理的?。”
竺宴点?了下头:“懂了,你就是又要赢、又不许别?人说你无理。”
竺宴看着她,若有所思问:“你有没有想?过,你这可能不叫讲道理,叫霸道?”
令黎:“……!”
令黎唇线抿直,气得想?打他。
片刻后,闷闷道:“今日葭月还问我,有理赢了叫讲道理,无理赢了叫吵架,那有理却输了,叫什么?”
竺宴挑眉。
令黎直直看着他,一字字道:“叫,神君欺我。”
竺宴侧开头,低低笑?了出来。
令黎仰头望着他凸起的?格外明显的?喉结:“你看,明明我讲得有道理,你却偏要说我是霸道,不就是在欺负我吗?”
竺宴拳头抵在唇角,轻咳了两声,好?不容易停下来。
令黎噘了噘嘴,将手中的?橙瓣儿递给他:“你要吃吗?止笑?的?。”
竺宴闻言,再次忍俊不禁。
接过她递来的?橙子,一口?咬下,一阵刺激的?酸涩刹那间从舌尖直冲眼睛,呛得他没忍住,咳出来。
“咳!咳!”
这哪里是什么橙子?这分明就是柠檬。竟还摆得有模有样,真跟橙子似的?!
竺宴一张冷白的?脸生生胀红,是良好?的?教养逼迫着他才?没有当场吐出来,硬是强行咽了下去,
无奈地看向令黎:“你什么时候有了这喜好??”
天酒一向不爱吃酸,别?说是柠檬了,没有完全?成熟的?果子带了点?酸味她都不吃,然而此时如此酸涩的?柠檬,令黎却吃得面不改色。从他进来之前就在吃,旁边另一个碟子里,已经?有好?几片柠檬皮。
令黎对上他的?视线,声音里不自觉带上失落:“你看,明明一点?都不像,怎么就成了替身?”
竺宴的?心霎时一撞,直直看着她。
不论是天酒还是令黎,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的?模样。甚至一万年前她灰飞烟灭,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你说得对,我还没有长大,还不懂得什么是喜欢,我大约,也?算不得喜欢你吧。”
神侍向他复述她在枕因谷中面不改色怼同?窗的?话时,他又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天酒。那个让他神魂颠倒不可自拔,她自己却懵懵懂懂宛如木头一样的?天酒。
更?遑论如今她还真成了一块货真价实的?木头!
可是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原来她心里也?是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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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虽然不多,虽然来得毫无端倪,但至少并不是完完全?全?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竺宴没有回答她,半晌,开口?问:“过两日你休沐,想?随本君下界去看看吗?”
第 72 章
令黎刚刚化形就来了神域, 天?地广阔,山川河流,她从未见过。
其实葭月也曾好奇地问过她, 神域规矩多, 为何她化形之后不先到处玩一玩看一看, 玩够了再来神域, 却还什么都没见过呢, 就来了这里?
来了不说, 还第?二日?就进了学塾,这得是多跟自己过不去啊?
“你就当真如此热爱学习吗?”葭月简直无法理解。
她生在青丘神族, 血脉高贵, 一出生就与族长无漾定了亲。即使这样, 她也是玩到了快要成年才进入枕因谷学习。
令黎倒是没想这么多, 她刚刚化形就见到竺宴,觉得他长得好看,就跟着他走了。至于学塾, 则是他威胁她,不学习就回汤谷。
她舍不得离开?那样一张脸。比起远处的山河, 那还是眼前的美?貌更加吸引她。
此时?, 眼前的美?貌主动提议带她出去玩,令黎简直不要太惊喜, 刹那间眼睛都亮了。
然而?下一瞬, 唇线抿直, 又敛去笑容, 下巴抬了抬, 一脸矜持。
竺宴将?她的情绪变化全看在眼里,故意问:“不去?”
他视线扫过桌上那碟柠檬皮:“因为牙酸?”
令黎:“……”
哪有人这样的啊!邀请她去下界玩耍, 却毫无诚意!
令黎抿了下唇:“你知道我是一棵树吧?”
竺宴挑眉。
“我们树很懒,不爱挪动,”令黎瞅了他一眼,“只有鸟才喜欢到处玩。”
虽然讲道理的时?候头头是道,但心里还是有点介意的。沃雪在她面前抖落开?那一幅画卷的冲击很大?,天?酒的容貌与她不能?说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她到此刻都还记得看到天?酒那一刹那的感觉——吃惊、震撼……还有点酸酸的。
她搞不清楚为何自己心里会酸酸的,所以回来便坐在这里吃柠檬。一口咬下去,酸涩从牙根直冲眼角,酸得她当场哭出来。
吃一块酸酸的柠檬,再吃一块甜甜的橙子,她心里的酸涩也跟着散去。
不一样,明?明?就不一样,怎么会有人相信一个人会成为另一个人的替身?
分明?就是蠢嘛。
沃雪可真是蠢而?不自知,令黎想。
但是现在见到竺宴,又忽然有点担心……万一像她这么聪明?的脑袋只在少?数、大?多数人都是蠢的可怎么办?
而?且这个竺宴,也不是没可能?真的将?她当成了天?酒的替身,毕竟他有时?候看起来真的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譬如第?一日?去枕因谷,散学回来那晚。
那夜,他来问她感觉如何,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尽可对他说。
她想了想,总结说:“还行,就是岁稔星君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他可曾婚配了?”
“……不曾。”
“难怪,这个脾气,难怪找不到对象,换我我就肯定不会喜欢他。嘴巴那么毒,说不定哪日?就无差别攻击到我了。”
“……”
那时?竺宴看她的神情微妙极了,像是要生气又像是要笑出来,最?后咬着牙说:“你大?放心,他有喜欢的女子,不必你喜欢。”
她有感而?发:“那可真是辛苦那女子了。”
竺宴拂袖而?去。
她一头雾水,简直搞不懂他在生气什么。好端端的,莫名其妙。她说的是岁稔星君,又没有说他,他生气个什么?
他不止生气,还记仇,那以后好几日?,他都没跟她说话。
上学散学路上偶然碰见他,她惊喜莫名,开?心地上去跟他打?招呼,他一脸冷漠地看她一眼,然后绝情地走开?。
她:“?”
她一开?始都不知道他是还在生气,而?且她们木头大?气,断不会为这点小?事记仇,下次遇见,她还是会好开?心地凑到他面前笑着喊他,结果他又一次冷漠走开?。
如此重复了三次,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还在生气啊。
怎么就能?为了一个旁人生这么久的气?令黎冥思苦想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可怜的竺宴,他必然是被蒙蔽了。
他或许还一直以为岁稔星君脾气很好呢,陡然间听她说不好,与他一直以来的认知相悖,他不愿意接受事实。
主要还是不太聪明?吧,她想,才会被臣子蒙蔽。
于是她秉着对不聪明?的竺宴要宽容的心态,又一次路上遇见他时?,主动给他递台阶:“关于上次我说岁稔星君脾气不好难怪没有对象的事……”
他果然就没走开?了,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看着她。
她昧着良心道:“是我错了。我这几日?忽然觉得,那不是脾气不好,那是眼里容不得沙子,行事刚正,不和稀泥,是个爱恨分明?极有魅力的性格。虽然这几日?岁稔星君不知道为什么脾气忽然就变好了,也变幽默了,但相比而?言,我还是更喜欢第?一日?的岁稔星君。若是他一直找不到对象,只要他不嫌弃,我也是可以喜欢他的。”
竺宴当场与她言归于好。
令黎:……这个神君,真的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此刻,令黎就忽然很担心不太聪明?的竺宴真的会将?她当成天?酒的替身。
她将?话说得更直白些:“凤凰是凤凰,木头是木头。凤凰飞于九天?,可能?都看不到一块平平无奇的木头,木头偶尔会抬头仰望一下凤凰高贵美?丽的羽毛。可是木头并不会羡慕凤凰,更不会妄想去做凤凰,木头也有木头自己的喜欢和快乐,木头觉得长在土里真的挺好的,并不想跟凤凰沾边。”
她直直看着竺宴的眼睛:“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竺宴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她可知,她原本就是那只飞于九天?高贵美?丽的凤凰?她与她的父母皆为苍生而?死,如今却只能?变成一块木头,连回神域都要被嘲笑是一块木头不配。
但她却如此骄傲地接受了自己木头的身份,不管是木头还是凤凰,她一直都是那个天?酒,高贵又骄傲。
竺宴轻道:“我从不知什么凤凰、什么木头,也从未去了解过他们喜欢什么、羡慕什么、为什么而?快乐。”
“……哈?”令黎愣住,“你不认识天?酒吗?”
难道沃雪的情报有错?
“我认识的天?酒只是天?酒,她就是她,她代表不了凤凰,凤凰也代表不了她。你也是如此,你是木头不错,但旁的木头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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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永远不会是你。”
竺宴注视着她:“你若一定要说同族,那对我而?言,凤凰一族就只有天?酒与其他凤凰,扶桑一族也只有你与其他扶桑。”
令黎仰头看着他,待他说完一会儿,她才渐渐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她试图用种?族将?自己与天?酒区分开?来,他却告诉她,更多清水完结最新文在气俄群思而而二无九依思其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即使是拥有相似特征的同族,也不能?将?他蒙蔽。
不愧是神君!
令黎一颗心终于松懈下来,弯唇一笑。
她就知道,竺宴虽然有时?候不太聪明?的样子,但一定不会像沃雪那样蠢,竟然会相信一个人会成为另一个人的替身。
她从果盘里拿出一瓣橙子,慷慨地递给他:“这个给你吃!”
竺宴:“……”大?可不必。
想到方才那阵一路直酸到天?灵盖的感觉,竺宴敬谢不敏,转身离开?:“本君先回去了。”
令黎不知道他在别捏什么,嘟囔一声:“你不吃我吃。”
刚咬了一口,竺宴去而?复返,拽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吃:“都与你说了不曾将?你当作替身,怎么还在不开?心?”
令黎眨了眨眼:“我没有不开?心啊……你说这个啊,这个是橙子,不是柠檬,不信你尝!”
说着直接将?咬了一口的橙子塞进他嘴里。
竺宴被塞了个猝不及防,舌尖舔了下,竟还真是甜的,半点酸味也没有。
他诧异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桌上的两个碟子。
令黎:“给你吃的是柠檬,我自己吃的是橙子。”
竺宴:“……”
她还真是从不令他失望啊!
竺宴说要带她下界玩耍,令黎满心期待,剩下的两日?因为太过兴奋,课上都不是那么认真了。结果临到休沐前最?后一日?,却忽然多出个考核来。
令黎措手不及。
她才修炼三个月,虽然很努力了,可比起同窗还是差很多,如果考核垫底,那也太难看了,连竺宴都会跟着她一起丢脸的吧。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岁稔星君紧接着就公布了奖励与惩罚措施。
“今日?考核,夺魁者明?日?可跟随神君下界巡视,最?后一名则要为每位同窗各作一幅人物丹青,且不可随意敷衍,必要画到同窗满意为止。”
岁稔星君话落,课业靠前的几名弟子立刻跃跃欲试,略带挑衅地看着彼此,都想追随在神君身边。
至于课业靠后的……几名菜鸡将?目光一齐落到了令黎身上。
葭月甚至双手合十?,满脸感恩看向她:“还好黎黎你来了,不然最?后一名肯定是我。”
令黎:“……”
听我说,谢谢你。
沃雪趾高气昂,直接隔空朝她喊话:“你可要好好画,我这人可不容易糊弄,画不好让你跪着替我作画。”
令黎看着她那刻薄的神情,已经觉得手疼了。
也就是暮商善良一些,凑过来安慰她:“别怕,我丹青还不错,到时?替你分担一半,沃雪的就由我来画吧。”
令黎:“……”
忽然觉得这个考核她没必要参加了,瞧,还没开?考呢,所有人都默认她是最?后一名了。
所以到底是哪个缺德玩意儿想出的突击考核啊!
令黎简直气得快昏过去了。
然而?当考核题目公布,所有弟子都快昏过去了。
这是……啥玩意儿?!
众弟子目瞪口呆望着各自面前漂浮着的棋局。
岁稔星君站在上处,慢条斯理细讲考核规则:“诸位,现在你们每人面前各有一面棋局,但无需与人对弈。棋盘之上,总共361颗棋子已经摆满,然则这361颗棋子与寻常的黑白棋子不同,每一枚棋子中都是一幅天?地,每两枚棋子中山川景色相同,你们连续轻点风物相同的两枚棋子,棋子便可自动从棋盘上消失。一炷香后,棋盘上所剩棋子最?少?者胜出。”
众弟子:“……”
岁稔星君:“都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开?始计时?。”
众弟子虽然满心不可言说,但还是决定垂死挣扎一战吧,直至注视着眼前漂浮的棋局,计时?还未开?始,已经在竞相观察了。
此时?,兰时?却忽然从座中站起:“敢问星君,此举有何意义?”
兰时?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不理解,刹那间,弟子们的目光一齐注视向上方的岁稔星君。
兰时?不卑不亢问:“我们前来枕因谷修习,三门课程:术法课、典籍课、法器课,乃是神君亲定。从前的考核也无不围绕这三门课程,但如今这个棋局,既不需要任何灵力,也不需要半点典籍知识,更完全用不到法器……兰时?不解本次考核的意义,还请星君明?示。”
葭月凑到令黎耳边悄悄说:“难怪她头一个站出来,她定是最?最?最?不愿意参加这考核的。”
令黎以气音问:“为何?”
“从前考核,十?次里有八次兰时?排在魁首,这次若无意外基本也就是她了。她一向倾慕神君,神域谁不知兰时?最?大?的心愿便是嫁给神君,做他的神后?若是传统考核,她得魁首,明?日?便能?伴在神君身边。可谁知忽然出了这么个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考题,她那魁首可就说不准了,她怎甘心白白将?到手的机会让给别人?”
令黎深以为然点头。
一想不对,怎么就是兰时?到手的机会了?竺宴明?明?是答应的她,要带她出去玩儿的啊!怎么最?后却变成了考核的彩头?
只见岁稔星君缓缓点头:“问得好,你将?神君都搬出来了,我也就少?不得要说一句了——这考题就是神君亲自出的。”
“神君的意思是,对神族而?言,神力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要眼明?心亮,要能?够知廉耻、明?是非、不仗神力欺人、不恃血脉而?骄……若是生而?为神,却眼瞎心盲到连橙子与柠檬都分不清,那到头来反倒成了个笑话。”
满堂鸦雀无声。
这话不能?说意有所指,就只差没有直接点名沃雪与兰时?了。
不仅她二人,当日?跟着看笑话的弟子都觉得脸上有些热。
岁稔星君道:“所以神君特出了这道考题,盼你们能?以赤子之心看透这繁复杂芜的天?地,悟出天?地真谛与大?道。”
兰时?无话可说,咬了下唇,沉默坐下。
其他弟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汗颜,也不再有异议。
第 73 章
“用?不上神力, 这么个考核不就是只知己、不知彼,盲婚哑嫁么。”暮商在一旁嘀咕,声音虽小, 但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然而很快他们就意识到错了, 不止是?不知彼, 现在是?连“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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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了。
361颗棋子?, 说是除了对应的那一颗, 其余颗颗风物不同, 但实际上颗颗都差不多,都是?山川、河流、星辰。
这样雷同的棋子?布满整个棋局, 弟子?们连连点错, 有人甚至开始自我怀疑——难道我真的是?瞎?
兰时连续点错, 心?本就有些乱了, 结果此时偏偏还听葭月低呼一声:“哇黎黎你好厉害!你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一对!”
兰时脸色一沉,回头看,果然见两颗棋子?自令黎的棋盘上消失了。
沃雪酸不吧唧哼了一声:“瞎猫碰上死耗子?, 看把你得意的!”
令黎仿佛没听见,全神贯注看着棋盘, 手指迅速轻点两下, 又两颗棋子?自棋盘上消失。
葭月立刻捧场:“哇!”
沃雪:“……”
岁稔星君:“肃静!不许东张西望!”
其实这场考核是?花式棋盘,361颗棋子?相同, 但摆布的位置各不同, 所以其他弟子?即使看见了那四颗棋子?消失的位置, 也无法照搬。
弟子?们很快收回视线, 全神贯注盯紧自己的棋盘。经过了一开始的手忙脚乱, 多次试错后,大部分?弟子?都能够稳下心?神, 渐入佳境。
只有沃雪,耳边一直听着葭月“哇哦”“哇哦”“黎黎好厉害”的惊叹声,被扰得心?烦意乱,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偏葭月声音压得低,岁稔星君仿佛完全没发现,就她一个听见,连告发也无法告发,只能越想越气,越气越点不对。
一炷香时间很快过去。
岁稔星君:“时辰到?,起身。”
所有人站起,岁稔星君一排排走过,一一检查。
弟子?们的棋盘都密密麻麻、参差不齐,只有两人的棋盘格外不同,一眼看去就见分?晓。
令黎的棋子?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仅剩下七零八落几颗摆在棋盘之上。与之对应的则是?沃雪,满满一盘的棋子?,361颗一颗没少,齐齐整整,还是?最开始的样子?。
岁稔星君自沃雪面前走过,叹息地摇了下头,沃雪紧紧咬着唇,眼眶通红。
最终,岁稔星君停在令黎面前,满意地点了下头。
结果当?场公布,令黎夺魁,沃雪最后一名。
按照一开始公布的规则,令黎明日?跟随神君下界,沃雪要替十二名弟子?每人各作一幅丹青,直到?满意为止。
散学后,几名弟子?围着令黎,笑嘻嘻问:“令黎神女,那么多的棋子?,你就怎能迅速找出相同的两颗?”
“对啊,密密麻麻,看得我头都大了!”
此时,兰时与沃雪经过令黎桌旁,沃雪狠狠瞪了令黎一眼,令黎抬头冲她一笑:“回去好好练习作画哦,我这人可是?很挑剔的呢,不好糊弄。”
这是?沃雪考核之前朝她喊的话?,此刻原话?还回去,弟子?们立刻起哄地笑起来?。
沃雪满脸通红,拳头攥得紧紧的。
“对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葭月忽然道,“我后来?就没有注意黎黎了,所以那些惊叹声啊,是?我随机发出来?故意给你听的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沃雪被气得哭出来?,捂着脸跑了。
兰时没有追去,站在原地,双目直勾勾盯着令黎。
她一言不发,令黎忽然觉得后背爬起一阵冷意。
令黎得了魁首,也就在枕因谷的时候开心?,主要是?一想到?沃雪要给她作丹青开心?。回到?绛河殿,见到?竺宴,她就瞬间来?气。
他还坐在她的美人塌上,拿着她的书简!
她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道:“你坐的是?我的位子?。”
竺宴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意味不明笑了一声,从善如流站起来?。
令黎立刻躺上去,又抬起眼皮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竺宴,冷漠道:“你站的也是?我的地方。”
竺宴:“在赶我?”
令黎:“书简留下。”
竺宴点了点手中书简:“我竟不知,你如今如此用?功。”
那上面全是?她的笔记,有课上写?的重点,也有修炼过程中的心?得,绛河殿中已经堆了不少。
这着实令他吃惊,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只会找借口偷懒的天酒吗?从前的绛河殿中只有话?本,像这些上进的东西那是?断然看不到?的。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令黎就更?生气了:“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今日?考核,虽没考到?我用?功的点上,但我还是?得了魁首。”
竺宴奇道:“我为何?要失望?”
令黎扯过枕头抱在怀里:“你分?明答应我了,要带我下界去玩,临到?头了却?忽然弄出这么个奇奇怪怪的考核,不就是?反悔了,不想让我去吗?”
“你是?如此以为的?”
“那不然呢?”令黎头头是?道开始讲道理,“你若不弄这么个考核,信守承诺,那我明日?肯定?要随你下界。但你弄了这么个考核出来?,枕因谷中总共有十三名弟子?,我就只有十三之一的可能可以随你下界,这还不是?婉拒吗?”
竺宴张口结舌,竟无法为自己辩解。
令黎恹恹扭开头,不想看到?他:“好了,我知道了,我明日?哪里都不去,你自己去吧。”
竺宴一惊。
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他虽还不算懂她,但也不知竟会这样离谱。
他以为她会生气的时候,她并不生气;他以为她会开心?,她却?生气。理由竟也是?头头是?道,无法反驳。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竺宴难得觉得自己竟言辞木讷,他看着令黎扭开的头,低声解释,“我若真不想你去,大可直接考核神力,以你眼下的神力,你定?不会胜出,我又何?必费尽心?思去想那样一道考核题目。”
令黎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他这个解释有点道理,又缓缓扭回头,看向他:“那你怎么就确定?,换这个考核,我会胜出?”
竺宴没有说话?,却?是?走到?她塌边坐下,低眸看着她。
他当?然知道她会胜出。
一万年前,扶光殿中,他与天酒就常玩这个游戏。
这个游戏本就是?她想出来?的,连他都玩不过她。
令黎原本因为生气摆烂躺在美人榻上,此时她已经不怎么生气了,他又冷不丁坐到?她身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她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个姿势十分?不雅,红着脸,默默坐了起来?。
竺宴并不打算告诉她她就是?天酒,天酒看似恣意懒散,但她的使命刻在了她的骨血里,太?沉重了。
他似笑非笑道:“对自己有点信心?,想想你整我的时候,将橙子?和柠檬分?得多清啊。区区那样一盘棋,怎能难住你?”
令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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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勉强接受这个解释。
竺宴又问:“那,明日?还同我出去吗?”
她打量着他,很敏锐地感觉到?他求和的意图。她们木头一向大度,令黎立刻大气地点了下头。
竺宴弯唇一笑,下一瞬,却?见令黎忽然倾身向他,伸出双臂,主动将他抱住。
娇软的身子?贴到?他怀中,竺宴刹那间浑身定?住。
少女双臂勾过他的脖子?,她仰起脸,肌肤主动蹭了蹭他的脸颊,软乎乎地在他耳边说:“贴贴。”
贴完这一侧,又换一侧,继续:“贴贴。”
然而竺宴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他的身体僵硬,那短暂的时间里仿佛四感尽失,浑身上下仅剩触觉,所有的感官全部集中在与她肌肤相亲的地方。
她柔软的身子?、温热的拥抱、细腻的肌肤、甜糯的呼吸……隔着一万年漫长寂寞的岁月,他仿佛重新回到?了当?年扶光殿中与她相伴的时光,短暂却?永生难忘。
他僵直着身体,手背上绽出青筋。
直到?她放开他,没事人似的跳下美人榻。
他立刻清醒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将人抓住。
“你在做什么?”他直直看着她的眼睛,眼角泛出几不可察的红。
令黎莫名:“我去收拾东西啊。”
“我问的是?……”他哑声道,“方才。”
“那个啊,”令黎笑嘻嘻道,“贴贴。”
“贴……贴?”
“嗯嗯!”令黎点头,“葭月教我的,她每次向我道歉就会这样贴贴,我就会原谅她。”
竺宴:“道歉?”
令黎十分?大气,并且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我方才误会你了,很是?抱歉,所以向你道歉……咦,你们神域不是?都这样道歉的吗?”
她见竺宴很震惊很激动的模样,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竺宴沉默了一瞬,问:“你还向谁如此‘道歉’过?”
令黎立刻感觉被冒犯:“我才没有向别人道歉呢,我又没有犯错,我基本都是?对的那一个!方才,方才那也是?意外,主要也是?你先?让我误会了,我才会误解你。”
竺宴倏地笑了,胸腔震动,低低的笑声从喉间逸出。
令黎搞不懂他在笑什么,他忽然用?力将她拉进怀中。
脸猝不及防撞进一具冷硬的胸膛,令黎脑子?一瞬间懵懵的。
竺宴一条手臂环过她的腰,另一只手压在她的脖子?后,他侧头,在她耳边低道:“嗯,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他的气息落在耳根,令黎只觉一刹那,自己的心?用?力往胸口撞去,竟像是?要生生跳出来?似的,血液也似一股脑向脸颊涌去。
她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想到?竺宴下一刻就要用?脸贴她,竟莫名的手忙脚乱,下意识想推开他。
竺宴却?先?一步放开了她,并没有做到?她所想的那样。
她跳到?喉咙口的心?一瞬半落回去,茫然看着他,眸子?水汪汪的。
这夜,令黎破天荒的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闭上眼就是?竺宴忽然抱住她的画面。
虽然据他自己说,他的抱就跟她的贴贴一样,只是?道歉的礼仪,但令黎还是?直觉这其中肯定?哪里出了问题。不是?他有问题,就是?她有问题。
哪门子?的道歉会让人脸红心?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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