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扯开竺宴的腰带,自己的衣衫也半褪开去。
“别急,我会弄伤你。”
话听起来还有点理智,可是男人的声音低哑得吓人,还带着灼灼热度,更像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女子的嗓音又甜又软,轻轻哼哼的时候像一条丝线似的,要将人的心缠得牢牢的。她似乎不满竺宴拒绝她,浅浅哭道:“你弄坏我好了。”
空气似有片刻的停滞,然后下一瞬,一发不可收拾地涌动起来。
“我想弄死你!”竺宴低咒一声,欺身将女子压在了门上。
这夜,令黎放弃挣扎,已经躺平做好了被迫围观一场香艳情.事的打算。不想,随着竺宴最后那一句狠话,眼前一阵薄雾落下,那两个人竟忽然间在她眼前一起消失了。
令黎不敢相信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房门紧闭,空气十分宁静,就仿佛那两人从未来过。
令黎:?
所以这两个人到底是来干嘛的?特意跑到她面前来擦枪走火吗?
就算她是一株开不出花来的扶桑,也大可不必如此羞辱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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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气!
因为生气,令黎后来这一觉都睡得好累。第二日醒来,脑子昏昏沉沉的。
醒来第一件事,先警惕地转头看一眼身畔。
没有竺宴。
令黎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总算破除魔咒了。
然而这口气刚刚松完,昨夜那些画面忽然像涨潮一般,刹那间涌上眼前。
令黎:“……”难怪他不在,他现在应该正在忙。
令黎转头看了看外面大亮的天光,心里默默想着:也不知道昨晚那妖精一样的女子此刻放过他了没有。
但他那个急切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好应付的……唔,这两人,还不知道谁放过谁呢。
危机解除,令黎没有昨晚那么着急了,本着看乐子的心态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了想这件事。却越想越不对劲。
魔君怎么可能这么没戒心,连她这么大个活人在边上都看不到就急不可耐和姑娘风流快活?
令黎睁开眼睛。
不对,那不是真的,那只是个梦。
又或许……不止是个梦?
令黎尝试着回忆昨夜的竺宴,那时她就觉得有些不同,他风华月貌,周身仙气精纯,分明是一个神君的气场,而非魔君。但她从未见过他神君时的模样,怎么可能做个梦还将他的细节打造得如此周到?
那么更大的可能,那一幕或许是很多年前在这个房间里真实发生过的事。
但竺宴可是神君,天地共主,谁能窥伺到他房中之事?甚至还敢将那些画面留下来投射到旁人的梦境之中?
反正躺着也没什么事,令黎闭上眼睛随便琢磨了一会儿。
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她猛地坐起来。
那面镜子!
她睡前觉得好看的那面镜子,那不是普通的镜子,那很有可能就是燃犀镜!
燃犀镜中发生的一切虽为幻象,可是造景却都是真实存在的。换句话说,外面有的,里面都会有,不论是神域还是魔域,一旦触发了入境者的记忆,一切便会自然地随之铺开。
譬如仙界众人的闯入,他们对魔君的杀意,触发了魔君、魔域守卫和从极渊的出现。
而她的闯入,她识出这是燃犀幻境,也必然会触发幻境之中的燃犀镜、也就是镜中镜的出现。
幻境之内,魔君是燃犀镜主,而这面镜中镜,却是燃犀镜魂。燃犀镜中所有一切幻象的铸造,皆是由燃犀镜魂在完成。燃犀镜魂就像是一个造梦者,一个对布景、造梦、圆梦有着极致追求的完美主义者。它帮入境者圆梦,然后幻境坍塌,它便可吸食他们的灵力。
燃犀镜魂就在神域之内,那一切便能说通了。
或许正是因为刚到扶光殿那一日,她曾想过做竺宴那位和他睡过觉的故人的替身,燃犀镜魂才会连着两夜将她送到竺宴的床上。可是她与竺宴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燃犀镜魂或许自觉任务失败,所以才会加大力度,用那样不可描述的画面来引诱她?
令黎也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但有一点她却十分确定——杀了燃犀镜主,也就是魔君幻象,是死路;但毁了燃犀镜魂,却是生门。
只要毁了燃犀镜魂,不仅里面的人能安然出去,还能重创燃犀镜的主人,也就是魔君。
令黎心中忽然激动起来,按捺着雀跃,她飞快地掀开被子下床,就要去窗前仔细看看那面镜子。若真的是燃犀镜,那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自己送上门来的镜子,看她不砸碎它。
然而等她满心雀跃走到窗前,却不见了那面镜子。梳妆案上空空如也,除了几个檀木盒子零落地放在那里。
不见了……怎会如此?明明她睡前还对着镜子揽镜自照了好久。
令黎立刻将房间里里外外找了一遍,翻了衣柜,爬了床底,甚至还游到温泉底下去看过,都没有。
她原本还不确定,这下倒是十分肯定了——那就是燃犀镜,否则魔君干嘛连夜将它拿走?
但现在的问题是,她还要去找吗?
它若是主动送上门,她起床砸一下就能出去,倒也无妨。但若是要她自己费力去找的话……
令黎仰面躺回床上,忽然觉得好累。方才里里外外找那一通,现在腿脚都开始酸了。
算了,不找了,她还是躺平等魔君放她出去吧。
躺了片刻,她又重新挣扎着爬起来。
算了,魔君怎会无缘无故放她出去?她至少先去跪求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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