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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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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31

    谢轻非昨天刚剪过头发, 额前两簇长度留得?不恰好,拨了几次都没法束进发包里。她耐心?告罄,准备去抽屉里翻两个发卡出来, 一抬眼就对上卫骋灼热的目光。

    有一瞬间,她错觉他这俩眼睛里伸出了手, 把?她扒了个精光。

    谢轻非立马错开他的眼神,下一秒就觉得?该心?虚的不是自己,又理直气壮起来凶了一句:“看什么看?”

    卫骋半点不觉得不好意思,还嫌阳光扰他视线,眯了眯眼再度看过?来。

    从上到下, 从下到上, 直看到她脸颊泛红,才意味深长地说:“没什么。”

    谢轻非气恼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叫没什么,你有话?就直说, 说清楚我也好解释, 不要用这种意味不明的语气跟我绕弯子。”

    卫骋就笑了, 老?实直说:“你穿警服特好看。”

    “不穿警服就不好看了?”

    “不穿更好看。”

    谢轻非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了:“……你闭嘴吧。”

    卫骋支着下巴笑得?更欢。

    他窝在她的椅子上, 两条长腿无处安放, 大喇喇伸出来。

    谢轻非竟又鬼使神差地看向了他的腿,然后飞快把?目光收回?:“先去吃饭。只有食堂,少?爷可别嫌弃。”

    卫骋也低头看看自己的长腿,“哦”了一声跟上她。

    “徐茂坤的身世其?实还挺曲折的。徐家高门大户, 往上数几代都是有钱人,这种人家讲究门当户对, 子女婚事都是家族联姻, 但徐茂坤的父亲徐仲言年轻的时候已?经开始接触到新式教育,觉得?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糟粕, 对包办婚姻一万个抗拒,在家人安排婚事期间离家出走,结识了一个只是普通农户出身的女人,两人生下了徐茂坤。徐家人本来是有意想让徐仲言在外面吃吃苦长长记性,谁知道?找过?去的时候两人孩子都有了。当时给徐仲言说好的未婚妻也是大家闺秀,不能得?罪,不管是这个女人还是这个孩子都没法带回?去,所以徐家就逼着两人断了。

    “结果过?去许多年,徐仲言的妻子一直没能生育,而徐仲言自己也病恹恹的快活不长了,徐家就想起?了当年他在外面留下的那个儿子,费劲千辛万苦把?徐茂坤找了回?来。等?徐茂坤到了结婚的年纪,家里仍然没有吸取上一辈教训的意思,照旧给他定了个门当户对的亲事,女方是远洋集团的千金,也就是思为和斯若的母亲朱宜春。虽然不知道?夫妻两个婚后感情?怎么样,但看现在这情?况,估计又是一对怨侣。”

    谢轻非听卫骋说完这些警方未必能扒出的豪门秘辛,又问:“那徐茂坤现在的夫人是谁?”

    “不是谁。这老?头命好把?家里管事的都熬走了,朱女士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人能逼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所以他的现任太太没有背靠家族,就是个普通人。”卫骋想了想,道?,“两个人感情?还不错,这位樊女士对思为很好。”

    “贵圈真乱。”谢轻非咂摸出一句,又好奇起?眼前这位少?爷,“那你呢?你家有没有给你安排什么联姻任务?”

    卫骋很自然地说:“没有,他们都知道?我非你不娶。”

    面对谢轻非愣怔的眼神,他笑了笑,道?:“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希望听到我这么说?”

    谢轻非:“当然不是!”

    卫骋:“那你现在听到了,有什么感想没?”

    谢轻非实在招架不来,忍无可忍地憋出一句:“有完没完了,你用嘴吃饭?”

    说完意识到不对。

    卫骋果然哈哈大笑,用他金贵的手指拿起?筷子,当她面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以表示自己确实就是用嘴吃饭的。

    周围坐着的有注意到这边动静的,好奇抬起?头,谢轻非忙和这丢脸玩意儿划清界限,冷冰冰道?:“我去上课了,待会儿把?餐盘倒了。”

    卫骋先是点头,又指指腮帮子,表示自己要用嘴吃饭,腾不出第二张闲的来回?答她。

    谢轻非感到有些胸闷气短,她能看出卫骋现在心?情?很好,至于为什么好倒猜不透,可能是他脑筋不正常发癫吧。

    她站起?身定了几秒,走前嘟囔道?:“你真是太烦人了。”

    卫骋回?头看了眼她挺直的腰背,警服下健朗的腰肢和长腿,觉得?挨两句骂也不错。

    两堂课结束,太阳已?经藏入云层。

    谢轻非回?办公室路上收到吕少?辉的消息,说在他们发来的直播回?看里面找到了可疑的人影,根据人脸识别确定是个叫谭伟的男人。

    证件照片上的男人四十来岁,脸颊瘦削内凹,双目浑浊眼底乌黑,憔悴得?像是吸了。但仔细端详五官,却能发现他长得?其?实不错,浓眉大眼高鼻梁,假如?不是这么瘦损的苦相,还能称得?上一句相貌堂堂。

    “谭伟住在城西的一栋老?民房里,平时也没份正经工作,白天在网吧打?游戏,到了晚上就去酒吧夜店泡着。昨天下午六点多他去茂山酒吧待了半个多小时,出来后从惠民中心?地铁站坐到了越秀府站,也就是徐思为家附近,经过?直播视频里那条路之后,监控最后拍到他往徐思为家方向去了。”吕少?辉在电话?里说着,“然后大概凌晨三点多,他还从那条路走出来,但这次没坐地铁,是打?车走的。”

    “凌晨三点能在越秀府打?到车?”谢轻非道?,“车牌查了吗?”

    “查了,是辆套丨牌车,应该是特地来接他走的。只是他上车之后就没了踪迹,我们的人去了他家和几间他常去的网吧,也没找到人。”吕少?辉顿了顿,又道?,“谢队,徐斯若人也找到了。”

    “好,我待会儿回?去。”

    “你还是先来医院吧,”吕少?辉道?,“徐斯若人在医院呢。”

    谢轻非脚步一顿:“怎么回?事?”

    “这还得?多亏了程科长,他早上去越秀府半道?上遇到了徐斯若,当时徐斯若就一个人,抱着个酒瓶子栽在草丛里,被程科长送去了最近的医院,因为他身上什么证件都没有,所以紧急联系人留的就是程科长的号码。刚刚医院那边打?电话?过?来说人醒了,一问名字正好是他。”吕少?辉道?,“情?况呢,我们也都跟他说了,就是这孩子怎么傻不愣登的,问他话?也不答,别是把?脑子喝坏了吧?”

    “行,医院地址发给我,马上来。”

    谢轻非很快赶回?办公室,推门看到卫骋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把?卫衣帽子戴了起?来,帽兜太大,遮住他半张脸,只留唇和下巴在外面,呼吸很宁静。

    谢轻非动作不自觉放轻了,换好衣服出来他还是没有醒。

    她走过?去小声叫了下他的名字,想要推推他,弯下腰时目光落在了他的双唇之上。

    卫骋的唇型饱满,泛着健康的瑰色,感觉很柔软。

    当然,她也知道?实际上就是很柔软的。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一瞬间稀里糊涂伸出手指,点在了他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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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骋搭在胸前的指尖动了动,呼吸顿乱,像是要醒了。谢轻非猛然撤回?手指,看到他脑袋在帽兜里蹭了蹭,动作迟缓地要去摘帽子。

    如?果被他发现自己离得?这么近像什么话?!

    谢轻非忽地攥住他帽子上的抽绳,动作快速地一拽,在他嘴边打?了个蝴蝶结。

    “诶?”卫骋摸黑抓了两把?空气,抱着头摸摸,“谢轻非?你搞谋杀啊。”

    他扒拉两下把?自己解救出来,一头黑发乱糟糟地翘着,眼神无辜,还带有份刚睡醒的迷茫:“我们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了吗?”

    谢轻非心?虚地挪开眼,义正词严地道?:“我怕你着凉。”

    “哦,你人还挺好的。”尽管他不相信这个理由,还是很捧场地应承了。

    “徐斯若已?经找到了,我们现在过?去一趟。”谢轻非切换话?题。

    卫骋揉了揉脸,清醒了,一看她也已?收拾齐全,衣服换回?了常服,内心?颇有些遗憾,懒洋洋道?:“遵命。”

    越秀府路医院。

    谢轻非他们到时吕少?辉就在门口等?着,一见人来忙上前道?:“那个谭伟还是没有消息。他的户籍显示他不是本地人,二十一年前来升州打?工,一开始是在徐氏集团总部大楼当保安,三个月不到就被辞了,后来一直没有正经工作,大概09年的时候发了笔小财,买了现在在城西的房子,一直吃喝嫖赌,至今还是个混混。”

    谢轻非扬起?眉:“在徐氏集团当保安,这么巧?”

    “还有更巧的呢。”吕少?辉把?资料拿给她看,“前不久徐思为被绑架勒索了两百万,谭伟的账户上刚好就多了两百万的进账,他的卡号和我们从徐思为那要来的绑匪提供的卡号一样。”

    自导自演果然还是需要个同伙的,这钱恐怕也是开给谭伟的“出场费”。

    谢轻非:“徐思为有没有说他和谭伟是什么关系?”

    吕少?辉:“没说,那小子嘴硬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本来还挺内向的,一听说我们追查到了谭伟,立马翻脸不认人了。咱们这儿可无权保持沉默,但尸检结果没出来,他死不开口我也不能严刑拷打?啊,只好先从徐斯若这边切入了。”

    几人走到病房门口,谢轻非没立刻进去,透过?门玻璃可以看见席鸣和赵重?云正守在病床旁和徐斯若说话?,徐斯若病歪歪的精神不振,对他俩的提问也爱答不理。

    卫骋看他神情?不对劲,问道?:“只是喝多了就这样?”

    “医生说是过?敏性休克,”吕少?辉道?,“而且酒也喝了不少?,夜里那么冷他在外头睡了一夜,没死都算命大。”

    谁知谢轻非却朝他看过?来:“猫毛过?敏?”

    “你怎么知道??”

    谢轻非只是道?:“那他昨晚确实有很大可能去过?主卧并和安琪有过?肢体接触。”

    “还有一点,”吕少?辉神情?严肃,“抽血检查的结果不仅显示了过?敏原,还发现了其?他异样,已?经安排人给他做了尿检,但估计是时间过?去太久了,暂时没有问题。以防万一,他身边带的那瓶酒我也送回?去检验了。”

    谢轻非推门进去,俩徒弟闪到一边,徐斯若见到她后疲倦的眼神总算放出光彩:“谢警官!”

    席鸣睁大眼睛:“你会说中国话?啊!那你刚刚跩什么English,我以为你听不懂呢!”

    不只是他,其?他人都没想到这小子普通话?如?此之标准。

    他的uncle脸上都露出了明显的意外,用疑问的眼神看向谢轻非。

    谢轻非问道?:“关于这点,你为什么要隐瞒?”

    “徐家培养的‘徐斯若’就是一个听不懂中文也不会讲中文的人,”徐斯若说道?,“我要保护我自己,不听、不说、不看,是最简单的途径。”

    不等?谢轻非回?答,徐斯若已?经先一步委屈起?来,蹿到床边眼巴巴望着谢轻非:“谢警官,他们说的事情?我一件也没有做过?,我是绝对不可能侵犯安琪,更不会杀人的!”

    他一下子搞这么亲近,赵重?云顿时看他不顺眼了:“所有犯罪嫌疑人都会这么说。而且你喝得?路都走不直,怎么确定自己没做过??”

    徐斯若看也不看他,只是诚恳地望着谢轻非,语出惊人:“我回?国根本就不是为了争家产,我回?来是想要找你的。偷偷学习中文,也是不想让你觉得?和我说话?麻烦。”

    谢轻非:“?”

    赵重?云:“……”

    吕少?辉挠了挠头。

    席鸣吃惊完毕,看向卫骋。

    卫骋:“……”

    徐斯若不懂这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怀的什么心?思,继续道?:“你还记不记得?八年前你带我回?派出所之后的事情??你那天晚上要去相亲,因为我非要跟着你,就带我一起?去了。吃饭的时候你对那个男人说想要和你在一起?必须提供征信记录、体检报告和无犯罪证明,还说不是处男的一概不考虑。”

    谢轻非的表情?已?经有些裂开了,根本不敢去仔细感受周围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我没有欠款,身体健康,遵纪守法,”徐斯若一心?证明自己的清白,倾肠倒肚地一顿说,“这么多年来我、我也从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性行为,就算喝醉了也会严防死守,我不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啊!”

    话?音落毕,谢轻非感觉自己虽然还活着,但已?经死了。

    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那样漫长,耳边的宁静才被一声没有感情?的“呵呵”打?破。

    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卫骋在冷笑。

    Chapter32

    如今的谢队偶尔不得不面对人情来往时?, 也不能事事都拒绝得太死,八年前的小谢自?然?难免被领导当成?人情送去相亲。

    对方是市某某部?长之子?,原本属意找个女教师好方便在家相夫教子?, 看了谢轻非的照片后改口说就算她是无业游民自己也愿意养。毕竟谢轻非除却?长相外家世也好,大学还没毕业, 将来未必就一定会当警察,这些都是可以协调的。

    只是那时候的谢轻非看不上任何异性生物,对待这种目的性鲜明?的男人更堪称厌恶,情绪都写?在脸上,远学不会圆滑的社交态度。虽然?相亲得去, 但好脸色给不了半点, 这才有了徐斯若记忆里那些寻常男人听完退避三舍的发言。不成想当年那个小胖子?看着闷不吭声,竟为她几句话“守身如玉”到现在。

    徐斯若凭一己之力把在场五个人都干沉默了,尤其是谢轻非, 她莫名萌生了一种早年发在空间的非主流说说被拿出来在众人面前大声朗诵的羞耻感。

    卫骋一声“呵呵”, 呵得除谢轻非外的所有人都向他看去, 赵重云也在心里默默和?他统一了战线, 希望他赶紧说点什?么制裁这小老外。

    徐斯若涨红了脸, 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uncle,你别?不相信我。别?说我对安琪根本没有那种想法,就算真要做什?么,我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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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啊。”

    “呵呵。”

    卫骋像失去了语言功能, 彻底变成?了一个呵呵怪。

    徐斯若只能把娇羞的目光转向谢轻非。

    谢轻非尴尬到想把他就地掩埋,花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的这些, 咳, 这些没办法验证,我不可能听你几句话就相信你是清白的。”

    男性是否刚经历过性行为不像女性那样好鉴定, 就算能够靠激素波动数值分?析出异样,也无法当做证明?。

    徐斯若虽然?失望,但很快调整了情绪,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对谢轻非超常的信任。

    谢轻非想坐到病床旁边的凳子?上,迫不得已?要从卫骋身边借过,头都没敢抬。

    吕少辉作为在场最成?熟稳重的男人,此刻拾起了肩负的职责,动作很敏捷地给谢队端了凳子?,立在她身旁言笑不苟地看着徐斯若:“既然?你能好好说话了,昨晚上的情况也给我们?重新描述一遍吧。”

    徐斯若见到谢轻非来就已?经安心了很多,喊完冤屈,很顺畅地说起自?己经历的事情。

    昨晚在医院看完徐茂坤,徐思为邀请徐斯若去他家暂住。

    徐斯若也不是个傻子?,上次绑架案的消息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多方猜测都把锅扣在了他身上,他对这个大哥其实是有所防备的。但徐思为就算心有城府,自?身携带的刻板印象太深,怎么都不像是个胆大到能酝酿出多惊人的阴谋的人,筹谋一桩似是而非的绑架已?经是极限了,所以徐斯若本着“看看你还想耍什?么花招”的心态,答应了他的邀请。

    两人回到越秀府别?墅时?已?经过了凌晨一点,徐思为毫无困意,问同样还精神饱满的徐斯若有没有兴趣小酌几杯。

    酒柜里放着不少珍藏,都是徐思为从各处搜罗来的,徐斯若也没拒绝。

    半杯下肚已?是微醺,他听见大哥在嘲笑他酒量太差,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自?己想去休息,徐思为于是领他上楼。二楼一共三个卧室,一间主卧两间客房,徐思为边走边告诉他安琪正在客房休息,带他去了另一间空置的房间,走前还叮嘱说有什?么需要就去主卧找他。

    徐斯若只觉得困倦非常,囫囵点头把人送出去,倒头就睡下了。

    笔录做到这里,席鸣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早上醒过来发现身边躺着安琪的尸体,地上到处都是血,我吓坏了,赶紧想打?电话报警,但我的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我去找思为,可他房间门也锁着打?不开。”徐斯若说着,“我就觉得这一切肯定不是个意外,所以准备直接去警局报案。我猜想昨晚那瓶酒里也有东西,因为我酒量很好,半瓶下肚都没问题,而且我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记得,我从来不会因为醉酒断片的!就也一起带上了。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很不舒服,走到半路又昏了过去,再醒过来就已?经到了医院,你们?的人一直看着我。对了,那瓶酒你们?检查了吗?是不是谁在里面下了药?”

    谢轻非问道:“你睡的那个房间是不是挂着一副线条人像画?”

    徐斯若蹙起眉仔细回忆,脑海中似乎留存着这么个印象,于是点头说有。

    “那才是主卧,徐思为的房间。”

    “可是思为明?明?跟我说……”徐斯若诧异非常,感觉头又开始痛了。

    “徐思为跟我们?说的是,昨晚安琪一个人睡在主卧,而你和?他分?别?睡在两间客房。你确定自?己没记错什?么吗?或者,你当时?上床睡觉的时?候,床上没别?人了吗?”

    徐斯若揉了揉太阳穴,也开始不确定了。毕竟他很古怪地丢失了一段记忆,难保现存的这些有没有疏漏。假如他昨天真的从一开始就和?安琪同床共枕,那岂不是说明?……

    他捏住领口,惊恐到直接坐直了。

    “我、我、我真的没有,不不不会吧,”徐斯若简直要哭了,无措地看着谢轻非,“我跟她……”

    徐斯若昏迷是因为过敏性休克,徐思为和?安琪养的那只叫登登的猫一定在男女主人常待的房间留下了不少自?己的痕迹,所以徐斯若才会因为接触而过敏。但谢轻非复又想到,因为徐思为的个人生活习惯,他的房间收拾得很整洁,室内空气保持畅通,并不会有猫毛残留,上午她去查看的时?候也着重注意了这一点。更不必说登登已?经走丢这么些天,就算还有些猫毛粘在他们?原本的衣物上,也早该被处理干净了。

    谢轻非道:“把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徐斯若一怔,神色异样,不自?觉将手捏成?了拳。

    谢轻非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徐斯若抿了抿唇,终还是向她摊开掌心,在他两只手掌及指关节上赫然?有着线条状勒痕。

    席鸣这时?也在徐斯若的个人衣物里找出了一对皮手套,同样的位置也因被绞线切破而损坏着。

    赵重云登时?变了脸色,质问道:“这是怎么弄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徐斯若凄声道:“真不是我,我不记得了!”

    席鸣道:“这手套是你的不?”

    “是我的,”徐斯若面色惨白,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助,他亲眼见过了安琪的尸体,知道她脖颈处有切痕,当然?也能想到自?己的手套和?手掌上的勒伤从何而来,“可我又不是曹操,睡着了怎么杀人啊。”

    徐斯若抱住了头,因为失去记忆而感到恐惧,更多的,种种指向针对他而来,假如他真的做过呢?假如他信誓旦旦的多番说辞,最终要被实证推翻呢?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出了病房,谢轻非对吕少辉道:“谭伟有孩子?吗?”

    吕少辉愣了一下,立马道:“没有,他都没结过婚,但是有个相好的。”

    “去找……算了,地址给我,我亲自?去一趟。”

    “诶。诶?你去干什?么?”

    谢轻非朝席鸣勾勾手指:“你跟我一起。”

    席鸣看了他哥一眼,小心翼翼道:“怎么了?”

    谢轻非:“不是答应了要帮你找东西?不出意外的话,你待会儿就能去向前女友交差了。”

    “你说那个啊,报案人都没了,”席鸣本来都没抱希望,“真找到了?”

    卫骋不安地站在一旁,忍不住道:“你们?在说什?么东西,那个是哪个?”

    “猫啊。”谢轻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之前没跟你说吗?我在找东西。”

    卫骋:“……”

    谢轻非看他脸这么黑,以为他是因为徐斯若那番骇人听闻的“表白”而不开心,但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席鸣敏锐地感觉气氛冻住了,拉着谢轻非走到一边,悄悄问:“师尊,我最近真的觉得你和?我哥关系淡了,你们?该不会以后越来越疏远直到老死不相往来吧?”

    谢轻非微怔,很快道:“嗯,不好说。”

    席鸣急了:“别?啊,不是,那你俩要决裂了我跟谁啊?”

    谢轻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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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党啊。”

    吕少辉正向卫骋分?析谢轻非的行动目的:“登登走丢是在徐思为被赎回之后,而谭伟能去他家,俩人肯定关系匪浅,二百万的出场费说给就给了,几十万的猫他再找徐思为要也多半不会被拒绝。阿什?拉猫性格好又漂亮,徐思为可以拿来讨好女朋友,那谭伟没准儿也想着要来哄哄相好呢?谭伟昨晚如果真的插手了安琪的死,那他身上沾带的猫毛很可能就是导致徐斯若过敏发作的祸首。”

    说完又看向谢轻非:“谢队记性真好,过去八年都还记得徐斯若猫毛过敏,她要不说我还真联想不到,这小子?遇上谢队真是挺幸运的。”

    卫骋幽幽道:“确实。”

    赵重云接了个电话,回来道:“那瓶酒的检验结果出来了,说里面掺了大量GHB及其相关物质。师父,GHB是什?么?”

    “一种迷丨奸药,”吕少辉给了他解答,“或者说,毒品。”

    席鸣挑起眉:“这就有得说了。GHB无色无味,经常被犯罪分?子?掺在饮料酒水里面作为迷丨奸药物侵害女性,扫黄打?非办的同事隔几天就能从酒吧收回一堆。而且这玩意儿除了会让人昏睡,还会使人失去记忆,多数受害人就算醒过来了也不记得自?己遭遇了什?么,更加没法指证嫌疑人,只得不了了之。所以徐斯若说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可能是真的。”

    几个人分?头行动,一个小时?之后,谢轻非找到了谭伟女朋友胡艳萍的住所。

    胡艳萍在城西商业街开了间美甲美睫店,门庭冷落,他们?到达时?胡艳萍正坐着边涂指甲油边看电视剧。

    玻璃门上挂的风铃随着门被推开发出清脆的响声。

    胡艳萍懒洋洋地朝门口看一眼,“呦”了一声坐直:“今天是什?么日?子?,来这么多帅哥美女啊。”

    因为卫骋有着强烈的当司机的职业倾向,自?告奋勇送了二位警官一路。

    胡艳萍显然?对谢轻非没什?么兴趣,妩媚的眼神在卫骋和?席鸣两人身上打?转,席鸣在她手指勾到他下巴之前忙掏出证件,危言正色道:“警察办案,找你打?听点关于谭伟的事情。”

    胡艳萍脸色一变,没好气地坐了回去,二郎腿翘高,继续给她的指甲上颜色:“警察同志,我跟这人可不熟,要打?听你们?还是上别?处打?听去吧。”

    桌面上崭新的平板电脑里播放着宫斗剧,时?不时?传来一声“打?烂她的嘴”,谢轻非走上前把平板扣倒在桌面上,笑着说道:“我们?既然?找到你这里,就说明?对你们?的关系了解得很清楚了,就算你对谭伟在外面干的事情不知情也最好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否则被当成?他的同伙,待遇可就没这么好了。”

    胡艳萍牢骚着骂道:“我能知道什?么呀!那个死鬼平时?不见人影,也就想起我来才过来睡一觉,他在外面干什?么我上哪儿知道去!一个个都来找我打?听,我是他爹还是他妈!”

    谢轻非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还有别?人找你打?听过他的消息?”

    胡艳萍臭着脸不说话,她左手五根手指上的桃红甲油已?经涂好一层,伸到桌洞里去照灯。闲着的那只手又去扒拉桌上的瓶瓶罐罐,堪称慢条斯理地拣选要贴到指甲上的钻石。

    谢轻非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正要开口,就听到店内连着胡艳萍手机的音响传来一声“支付宝到账10000元”的提示音。

    她回头,看到卫骋站在贴着收码款的墙壁面前,手机还没来得及放下。

    然?后他好整以暇地把手机揣回兜里,拉开椅子?往胡艳萍对面一坐,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腐败。谢轻非在心里道。

    虽腐败,但有效,被金钱滋润了的胡艳萍顿时?像川剧大变脸流落民间的传承人般堆上笑容,奉承道:“还是这位帅哥会做人。别?人么?当然?有,就上个礼拜有个做指甲的客人来问过他。”

    卫骋:“什?么样的客人?你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样子?我可说不出来,她戴了帽子?和?口罩,只露出双眼睛,啥也看不清楚,可能三十多岁吧,也许保养得好,其实四五十了也不一定。”胡艳萍回忆着,“而且她一定很有钱,穿的都是名牌,光是背的包就小几十万了,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有这么好的命。”

    卫骋:“她都找你打?听了些什?么?”

    “就聊了些家长里短的问题,做指甲嘛,一坐两个小时?打?底,不聊天多无聊。正好当时?谭伟给我打?了电话,她就问是不是我老公打?来的。谭伟可不是我老公,就他那死德行,我跟了他喝西北风去啊!”

    吐槽对象是个永恒话题,胡艳萍聊到这里话匣子?大开,便跟那个客人说了自?己和?谭伟相识相遇的经过,不免在无意间多透露了隐私信息。

    比如,谭伟母亲早亡,和?他爸相依为命,年轻的时?候在老家是有正经营生的,虽然?说不赚钱,但养活父子?俩完全不窘迫。后来他父亲跑货的时?候出车祸死了,谭伟就把老家的田地卖了只身一人来了升州。

    再比如,谭伟命不好,小时?候在老家就被村里人说克死了亲妈,后来亲爸也死了,他就因为这个待不下去背井离乡。来升州混了好几年,稳定之后找了个对象,结果这对象也是个短命的,俩人没谈到结婚女方就病故了。自?此以后谭伟彻底没了上进心,两人小家庭的钱挥霍得差不多,他就一直萎靡不振,混日?子?混到如今。

    “算命的说我命格硬,但我要早知道他克爹妈克老婆也不会跟他好啊。”胡艳萍说得自?己脊背发凉,又忙跟谭伟划清界限,“所以我早就想跟他断了,是他一直死皮赖脸缠着我不放,他要真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儿,可跟我没关系啊。”

    美甲店后面有个小门通向楼上,胡艳萍说完那里忽地传来一声闷响。

    谢轻非抬眼,看到一直体型修长,豹纹皮毛的猫从台阶上跳了下来。

    胡艳萍冲它嘬嘬嘴,佯装凶狠地叱骂道:“小混蛋,又把什?么东西打?碎了?看我不收拾你!”

    席鸣忙对谢轻非道:“师尊,那不就是……”

    “登登。”谢轻非叫了一声。

    那猫迈着稳健的步伐从阴影里走向亮处,听到这么一声喊,没理会胡艳萍伸出的手,径直走到谢轻非脚边,很亲人地翻开肚子?蹭了蹭她的鞋。

    胡艳萍上前捏着它的后颈把它提起来,教训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对谁都喵喵喵,谁是你的主人啊?”

    席鸣问道:“这是你养的吗?”

    胡艳萍眸光闪了闪,不怎么有底气地说:“谭伟送的。”

    “他说过是哪弄来的吗?”

    “不就是个野猫?路上捡来的啊。”胡艳萍被他问得一愣,明?显毫不知情。

    席鸣道:“这猫二十万都拿不下来,他上哪儿捡这么个宝贝去。”

    “什?么!”

    胡艳萍吓得手头一松,登登“嗷呜”一声惨叫,小爪子?在半空拼命舞了几下,整只猫即将要和?大地亲密接触时?,被一只大掌稳稳托住了。

    卫骋把它抱好,显然?看不上娇贵宠物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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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小怪的样儿,左看右看,嫌弃道:“也没有很可爱啊。”

    登登委屈地“喵”了一声,毫无威慑力地冲他龇了龇牙。

    胡艳萍话都说不清楚了:“二、二十万?真的假的?”

    谢轻非这时?才道:“谭伟涉嫌一起谋杀案,这只猫就是死者生前丢失的。”

    尽管她没说明?,胡艳萍还是一下子?反应过来,眼前的猫不再是个普通礼物,而是谭伟可能杀了人的一个物证。

    “哎呦我的亲娘诶,我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他给我的东西都在这儿呢,喏,平板电脑,还有还有,我微信里还有三万块钱,我全上交,这个帅哥的一万块钱我也不要了都还给你们?,千万别?抓我!”

    胡艳萍花容失色,恨不得把被谭伟碰过的家具都拆吧拆吧上交公安局。

    席鸣把电话号码抄给她,道:“那些暂时?不用了,你最近留点心,谭伟要是联系你了就赶紧告诉我们?。”

    胡艳萍点头如捣蒜。

    谢轻非看了眼正和?卫骋大眼瞪小眼的登登:“你要没什?么意见,我们?就把它带走了。”

    “好、好的,我没意见。”她哪还敢有意见,双腿都软得没力气了,扶着桌子?才不那么狼狈地跌坐回椅子?上。

    回到车上,卫骋把登登丢到了席鸣怀里。

    登登是个自?来熟,性格非常温顺,到谁怀里就冲谁撒娇,乖得简直有点不值钱。席鸣对小动物天生拥有爱心,光被它用脑袋顶了顶心就化了,几乎想原地认猫为女,抱着登登举给后排的谢轻非看:“师尊,你看它好漂亮啊!一点也不怕我呢。”

    谢轻非摸摸登登的脑袋,要不说这玩意儿贵呢,皮毛的手感都这么顺滑。谢轻非摸上了瘾,又在登登下巴上挠了挠,小猫眯着眼睛任她蹂丨躏,舒服到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是挺可爱的。”她认同道。

    卫骋皱起眉,斜眼看了过来。

    登登本来舒舒服服扑在席鸣怀里,忽然?感觉有一道寒光从后脑射过来,一个激灵差点学会直立行走,惊恐地看向身后面色不善的男人。

    席鸣哈哈大笑,同情地对卫骋道:“哥,它好像不太喜欢你。”

    谢轻非也跟着笑了笑。

    卫骋哼了一声:“我干吗要它喜欢我。”

    席鸣还没来得及接话,就又听到他轻飘飘地道:“它又没给我提供征信记录、体检报告和?无犯罪证明?。”

    Chapter33

    谢轻非在后视镜中与他四目相对, 几?秒后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

    卫骋自觉没趣,也?不吭声?了。

    席鸣一个人供俩祖宗左右为难,只好和猫说话。

    “师尊凶巴巴, 师尊坏。”

    谢轻非:“……”

    “哥哥乱吃醋,哥哥坏。”

    卫骋:“……”

    “只有我理你, ”席鸣把登登举高高,放出结论,“我好。”

    谢轻非:“你没完了?”

    席鸣立马规矩坐好。

    车窗外万家灯火已亮,夜色像泼进清水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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