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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30(第2页/共2页)

一个庄子上,雪天路滑,车夫驾着驴车也赶了好一会才到。

    年辛嫂当年被人贩子辗转好几次,也算是‘见多识广’了。

    这种庄子她也是见过?的,左右是某个大户人家养的外室,或者上不?了台面的妾侍因为?有了身孕却被主?母不?容,只好在这里养胎罢了。

    通常住在这种地?方的,都有一个通病,就是没有富贵的命,却得了一身富贵的病。

    这不?,高价把她给约过?来了,只为?了浆洗一些也很稀松平常的衣物。

    年辛嫂叹口气,这些人向来也是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哪里像她,还要?为?了那五斗米而?折腰。

    年辛嫂付了车钱,脚刚落地?,倒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秦家大娘子身边的秦嬷嬷!

    但见秦嬷嬷四处张望,形迹可疑,好像在这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营生似的。

    年辛嫂一时?间好奇,也顾不?得去浆洗衣物了,一路跟着秦嬷嬷而?去。

    秦嬷嬷脚步极快,穿过?了几条巷子,最后才在一个门面前停住身子。

    年辛嫂抬眼望去,却是吃了一惊,眼前哪里是什么门面,不?就是个黑市嘛!

    最可疑的是,黑市的旁边还建了一所私塾,很多小包子此?时?正摇头晃脑的念着书。

    那秦嬷嬷来这里做什么?

    027章

    年辛嫂万分好奇, 凑到窗边,舔破了窗户纸,朝着里边看。

    屋里除了秦嬷嬷, 还有一个秃头的中年男子, 穿了一身?不伦不类的补丁拼成的衣服。

    秦嬷嬷对那秃头男似乎挺尊敬,一脸讨好的上前,“马二爷,您看这?是地契, 还要劳烦您给找个好所在,我?家通儿以后少不得要叨扰到您。”

    年辛嫂只见她把手里的地契放到桌子上,又从袖中拿出来一个银元宝, 往那马二爷的怀里塞去。

    屋子里的男子眼?睛都亮了, 不由得笑道,“大妹子这?见外了不是,你放心, 有我?马二在, 保证给你把这?事办的漂漂亮亮……”

    用牙咬了一下那个银元宝, 脸上的笑意更灿烂了, 双眼?还滴溜溜的在秦嬷嬷身?上打?量。

    “我?瞧着大妹子出手够阔绰啊, 庄子上的私塾都能包圆咯,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马二爷, 您问那么多做干嘛,舒舒服服地把这?银子揣兜里, 不是挺好……”秦嬷嬷被他问的面色一僵, 但?很快又挤出点笑容。

    马二爷翘起?二郎腿, 手指也在桌面上不安分的乱点起?来,“可我?要是想更舒服呢?”

    秦嬷嬷只当他是不满意价钱, 正?准备从袖中再填补点,才?低头,那边的一双鬼手已经绕到了她的跟前,连呼吸都是急促的。

    马二爷的眼?睛闪着光,“我?说大妹子要不然就甭回去了呗,你马二爷我?也不差啊,正?好我?是鳏夫你是寡妇,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保证把你家通儿当亲生儿子看待!”

    秦嬷嬷明显身?子一抖,她在秦家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何时遇到过这?种事,当下真是又惊又怒。

    “你放开我?!”

    “二爷可给你提个醒啊,可别在男人的怀里乱动,后果你是知道的……”

    秦嬷嬷哪里挣得开他一双铁钳,更没想到自己都这?把岁数了,还会阴沟里翻船,顿时急得一张老脸都拧巴了。

    而窗外的年辛嫂却是差点憋笑憋出内伤。

    暗自朝着地上吐口吐沫,呸,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年辛嫂没想到来这?栖霞镇接了个活,还能看到一场好戏!

    这?老东西上回对她那般不客气,那一脚的仇她可是记着呢。

    合着她的主子秦桂英,更是让她家夫人颜面扫地,若不然也不会缠绵病榻这?么久。

    她转动了下眼?珠子,忽然计上心头。

    拿起?怀里的帕子蒙住了口鼻,抡起?走?廊下的大竹筐就冲进了屋,一边跑还一边喊。

    “打?死你这?老银棍,人家半老徐娘的秦嬷嬷不愿意,你还敢强买强卖,真是瞎了眼?的,竟敢欺辱到秦家的头上来了!”

    祸及一方的,多半都有点自己的势力在身?边,年辛嫂来的时候有看到溪口镇的人过来送菜,想来这?马二爷也是知道秦家的。

    再加上秃头的廊下,还晒了一筐地瓜干。

    说来也是巧,那筐子年辛嫂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自己前些日子刚出手的那一批嘛!

    所以她才?敢狐假虎威,借着秦大娘子的“臭名远扬”,来彻底把这?事搅浑。

    果然屋里的男人听了这?话?,竟像是见了猫的老鼠,霎时就把秦嬷嬷放开了。

    秦嬷嬷则是吓得不轻,这?突然冲进来的人是谁,她知道秦家,难道她做的事被大娘子知道了!?

    马二却不知道她这?些心思,他这?会即便是有那贼心,如今也没那贼胆了,秦桂英的名号,那简直就是男人们的噩梦。

    庄子上的老老小小,凡是跟骆子尉去喝过花酒的,哪个没被她登门骂过,那分明就是个泼妇!

    马二在这?镇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被年辛嫂撞破了好事,这?会气得吹胡子瞪眼?,一腔怒火朝着秦嬷嬷就宣泄出来。

    “好啊你个老泼皮,敢情你这?是吃里扒外啊,这?地契我?不要了,私塾明儿就散伙,老子可不敢得罪秦家的人!”

    秦嬷嬷惧怕秦桂英,但?想到自己筹谋了许久的计划会泡汤,恨不能上前撕碎了马二。

    顿时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年辛嫂趁着他们没空搭理自己,瞬间溜之大吉。

    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根本不用她操心了。

    来念私塾的,自是在镇上说得上名号的,那些人哪会管你是什么秦家张家,孩子念不成书才?是头等事,想必有的闹呢。

    年辛嫂猜得没错,这?事闹的确实不小。

    甚至在黄昏时候,秦桂英那边都知晓了,扬手就砸碎了满屋子的瓷器。

    ……

    秦桂英疯起?来远近闻名,先是收拾了一顿秦嬷嬷,再准备去找陆敏君算账。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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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刚出了门,就见秦越等在秦家的马车前。

    看那气定神闲的架势,似乎是料到她会出来一样。

    总归是自己堂哥,秦桂英气得再狠,也还是朝他行了个礼。

    秦越看她一言不发,不由得叹了口气,“表妹你傻不傻,这?么做又是何必呢?”

    秦桂英年轻时爱慕年老三,知道他一心想在溪口镇扎根,也是求着父母给他一块地的。

    年老三有手艺,秦桂英知书达理女工做的也不错,日子过着倒也不难。

    哪里想到年老三放着这?种好日子不过,非要到陆家做了倒插门!

    秦桂英的一腔柔情算是喂了狗,隔了几年,即便是嫁给了骆成书,她心里的这?口恶气还是出不去。

    所以那刘蔓娘才?得以成了年老三的妾,她是算准了这?庶女不是个省心的,果不然把年家搅得是人仰马翻。

    秦桂英也一直在给骆子尉“做功课”,灌输着年初一是棺材铺的女儿不吉利这?种思想,骆子尉也是孝顺的,退掉了这?门亲。

    要不然,年老三的闺女嫁给了自己儿子,秦桂英不得气死!

    好不容易她过了段舒坦日子,谁知道年家又开始耍花样,送了一口棺材来咒她儿子,这?分明就是陆敏君在跟她叫板啊!

    陆敏君那个怂货胆子大了不说,如今一个身?边的下人也开始在她头上拉粪了……

    这?叫她如何忍,简直气得七窍生烟。

    这?会又听秦越说那些废话?,心头的那团火窜的更旺了。

    对着秦越也就没有好脸色,“堂哥说我?傻,堂哥自己又何尝不是?”

    “你还是忘不掉她,她生前是高不可攀的靖妃,如今死了成了一抔黄土,你还在想些歪门邪道,想借着那个玉质棺材让她起?生回生,所以才?派了秦九去玉泉镇吧?”

    秦越被他说中心事,压低了声音道,“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年家是你动不得的,别再胡闹。”

    秦桂英冷哼,“那堂哥就眼?睁睁看着我?受这?般委屈?”

    “你受了哪门子的委屈!有委屈你也得给我?憋着,你可知那年十五就是当今的六皇子,如今他对那年家的丫头一往情深,保不齐等恢复了身?份,第一个办的就是你!”

    秦桂英哪里知晓,这?其?中还有诸多关?联。

    一想到曾经对陆敏君的态度,一颗心似在油锅上煎。

    但?也是存着侥幸心理的,官家要是真心宝贝那个废柴皇子,哪里还会等到今儿都翻不了身?,多半是让他自生自灭罢了。

    这?么一想,她的心里才?稍感安慰,不过秦越的话?也算是给了她一记重锤,她以后还是少去招惹年家的好。

    ……

    年十五的屋子里亮着灯。

    年初一走?过来,她原是怕他冷,抱了一双被子给他。

    哪曾想看到了他的脸苍白如纸。

    年十五想侧过身?,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是动了一下,而后就闷哼出声,似是在掩饰什么痛楚。

    年初一吓得赶紧跑进来,被子往旁边一扔,就去看裤子上的血迹。

    她轻轻掀开他的裤腿,低头去看,竟是密密麻麻的细口子!

    也不知道是拿什么东西扎的,约莫三公分就有一处,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却还是新伤。

    “你怎么这?么傻啊,哪有人像你这?样的?”她很快找到了他藏在一边的一把短刀。

    想来那些细口子,就是刀尖挑开了的。

    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轻声细语道,“别怕,我?只是在扫清一些障碍,孙六叔开的药还有很多,够我?服用一阵子了,有些事我?如果不是用这?么激进的法子,怕是这?一辈子都记不起?来了。”

    “我?想要切换身?份,总得付出点代价,幸而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血液算不得什么。”

    年初一听他这?般说,倒是不好再劝了,尤其?是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

    他是有着远大前程的,奔赴的也不再是年家那么几进小院子,她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来规劝他,别这?般糟践自己的身?子呢?

    说起?来都好像是一场梦,她如何能想到自己随手捡来的一个小乞丐,居然会是个皇子。

    身?份也从让人诟病的棺材铺长工,摇身?一变成了金贵的龙种。

    哪怕这?个龙种现在不是那么受人敬仰,可骨子里的贵气却是遮掩不了的,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也是无法抹去的。

    年初一望着跟前这?个身?姿挺拔气质卓然的少年,就在想,她会不会成为他复仇道路上的一个累赘。

    他似是看穿了她的心事,第一次将她抱在怀里,一双大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用哄孩子一般的语气道,“哪怕我?忘了所有人,都不会忘了你的。”

    “你是我?来到这?世?上的第二份温暖,我?的母妃已经不在了,再失去你,我?会发疯。”

    低沉悦耳的嗓音,说着一些平时这?副身?子不敢说的话?,

    他的身?上是股浓浓的药香,还混着他自己本身?的清冽气息。

    年初一躁动不安的心,在他的安抚下,竟然渐渐平静了下来。

    028章

    只是这晚注定要发生点事。

    年十五等年初一回了房间才躺下, 他的睡眠极浅,很快就被外?面的声势惊醒了。

    待他朝窗外?看了看,只见火光四起, 他们的篱笆院子竟是被烧了!

    火舌狂舞, 一路吞噬着万物?,眼看就要烧到天井里来。

    这还了得,他翻身下床,就去寻其他人。

    年初一等人也都从房间里?奔了出来?, 年十五快速瞥了眼人数,发现唯独缺了月阑珊!

    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火势太大还是先带大家逃命要紧。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周遭厚厚的积雪全都不见了, 这几日根本没有太阳,按理说不可能融化的这么快,那就是有人泼了盐水了!

    想来?下山的路也会?有埋伏, 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那只能朝着后山去了。

    浓烟呛人, 众人将水泼在衣服上, 再捂住口鼻, 想从后院撤离,谁知还没走过去, 后门就被人踹开了。

    年初一看过去,后门浩浩荡荡冲进来?几十人。

    为首的穿着一袭黑色劲装, 虽为女儿身, 却也英姿飒爽。

    只听她道, “把人通通抓起来?!”

    浅绿见了她却是恨不能将银牙咬碎,“姓闫的, 你可知这边站着的是谁?”

    闫跃霜却是看着她笑了,“可不就站着我?的小心肝呐,只是我?的小心肝越发的蠢笨了,居然认了乞丐做主子……”

    这便?是知道年十五的身份了,居然毫不忌惮,浅绿怒道,“敢对六殿下无礼,你可真?是胆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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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口中的六殿下很快就要成?为一个死人了,是个聪明的话现在动手还来?得及,你应该知道背叛朱家会?是什么下场。”语气里?还是没有半分敬畏。

    闫跃霜看着浅绿不为所动。

    她招了招手,很快那边有人捆了王叔跟杜传斌过来?。

    却是由冉虹押着过来?的,来?回?反水的次数也是高到让浅绿傻眼。

    浅绿跺了跺脚,“好姐姐,你糊涂啊……”

    “他们扣了东平哥……”冉虹也是被逼无奈。

    闫跃霜正得意?,那边一直未出声的年十五蓦地打了个响指。

    很快双手被缚的王叔跟杜传斌得令,猛然挣开麻绳。

    事先藏好的刀片顺手丢出去,就朝着闫跃霜打去。

    闫跃霜低呼一声,险险地避开,却也割断了身后两个黑衣人的喉咙。

    “王叔,小杜……”反转之快让年初一惊诧不已,她哪里?能猜到,她爹随意?安排的车夫跟小学?徒,居然还有这么两下子。

    就更不清楚这两人是怎么跟年十五达成?合作的了。

    ……

    后山积雪还未消融,虽有王叔小杜帮衬,但这次刘承玺派来?的全是精锐,个个下了狠手。

    一场恶战之后,年十五双拳难敌多掌,很快就体力不支,只能凭着一股韧劲兀自死撑着。

    他牵着年初一的手,跟王叔小杜走散了,可是身后的黑衣人却还是紧追不放。

    年十五一个踉跄,树上藏匿着的人飞身而下,一把刀眼看就要朝他砍过去。

    年初一来?不及细想,一个转身就想替他挡了。

    就好像先前在越楼,他替她挡了苏华意?的袖中短剑一样。

    年初一紧紧地闭着眼,只等着那刀戳进她的身子。

    那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还要好多事没去做。

    比如亲眼看到年十五变成?左宸聿,身穿朝服的样子。

    再比如死之前还没选好称心的棺材,也不知道粗枝大叶的爹爹会?给她哪一副。

    还有就是娘亲的后半辈子有没有着落,惹是生非的刘姨娘能不能给爹爹生个胖小子,又?会?怎么去对她陆敏君……

    “哐当”一声,等来?的却是利刃飞出去的声音。

    她抬眼去看,顿时面上一喜,是越楼的秦九来?了!

    ……

    唯独不见了的月阑珊,此时正被一顶软轿抬着。

    她随手掀开了车帘子,这一看可是了得。

    这哪里?是下山的路,分明是往积雪更深的雪无涯而去!

    “停轿!”她敲了敲车窗示意?道。

    可抬着她的人脚下却是没停,“郡主,小的是奉太师之命前来?。”

    月阑珊斥道,“满口胡言,把本郡主抬往雪无涯,也是祖父的意?思?”

    “小的有必要提醒一下郡主,这次太师交待给您的任务,您并没有完成?……”

    月阑珊被他说中心事,僵了一会?,但很快反应过来?,她不信祖父会?对她痛下杀手!

    毕竟是太师孙女,她也算是有些身手,跳个软轿还是不在话下的。

    只是很快脖子上架了一把刀,“交出玉质棺材,否则别怪小的们不客气了。”

    原来?是为此而来?,估计祖父也想不到派这些人来?杀左宸聿,中途出了这种岔子吧。

    月阑珊冷笑起来?,她向来?是决定?别人生死的,何时做过他人刀上鱼肉。

    摸出袖中的玩意?,“待我?砸了它,你们谁也别想称心如意?!”

    “郡主尽管砸,小的们就不信郡主没有私心……”

    月阑珊眼前很快浮现出一个面孔,把她举的高高的,去贴门前的春联。

    若说私心,谁人没有,她即便?狠辣,终究心里?还是有一处温情的。

    她不过一个愣神,眼看手中东西被抢。

    “阿盏,该你了。”她幽幽的吐出一句。

    但凡小暗卫千灯盏出场,那她身边就是死尸一片。

    ……

    铁窗锈迹斑斑,是一处牢笼。

    正中间躺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一缕光照在女子苍白的脸上。

    她嘴里?啊啊喊了两声,只可惜发不出一点声音。

    看清来?人之后她手脚并爬的想冲过来?,却让长长的铁链束缚住。

    她怒目圆瞪,手铐脚镣拼命的砸着铁栏栅,好似要把来?人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左无渊看着起兴,索性让人端来?了一张椅子,照例欣赏着铁牢里?面的人发疯。

    身边的蔡公?公?悄悄看了眼,似乎里?面的人发疯的越厉害,主子就越高兴。

    只是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但这些哪里?是他敢问的,弄不好就是一个死罪。

    他便?换上谄媚的笑容,往左无渊身边站了站。

    “陛下,这是五王妃特意?让人送来?的胭脂水粉,据说专门找的民间大师制成?,陛下您快瞧瞧可还满意??”

    左无渊捂嘴笑,发现自己失态赶紧咳嗽了一声,面无表情的道,“尚可。”

    只是他面上端的稳重,实则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连那莲花指翘起也没察觉。

    蔡公?公?心下一哆嗦,好嘛,主子不仅喜欢看着人发疯,连这特殊癖好好像也更严重了一些,作为夷掖国?的君王,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左无渊哪里?管他想什么,跃跃欲试的想给自己上点妆,一想到上次被皇后无意?瞧见,平添了不少是非。

    啧啧嘴,还是转手让跟前的小丫鬟去试好了。

    小丫鬟踌躇不前,蔡公?公?将她踹倒在地。

    “陛下让你试,你就试!若敢抗旨,乱棍打死!”

    小丫鬟抖抖索索的接了,想到万一被哪位娘娘知晓,还以为她藏了攀附心思,那她的小命也算是交待在这宫里?了。

    因而胭脂盒还没打开,就先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蔡公?公?骂了一句,随便?让人给抬出去。

    左无渊顿感无趣,看那疯子也看够了,就准备回?御书房。

    “陛下……”蔡公?公?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话就说。”左无渊皱眉道。

    “算算日子,三宫六院的牌子您许久未曾翻过了……”

    “这很重要?”

    蔡公?公?心里?直骂娘,先前不知道是谁一天到晚的说,要绵延子嗣,如今倒是不急了。

    善变的跟这寒冬腊月的天似的。

    但他心里?想的,却是不敢说出口的。

    一边观察着左无渊的神情,心道,难不成?是主子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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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各宫妃嫔,想找些不一样的尝尝鲜?

    蔡公?公?就瞅着铁牢里?叫声凄惨的女人,再看看身边一水儿的小太监,倒也有三两个长得还算细皮嫩肉……

    想着倘若今晚主子再不翻牌子,就赌一把塞他个小太监进去,总不能憋屈了龙体不是,瞧把铁牢里?的女人折腾的,这火气兴许也只有小太监能扛得住……

    ……

    朱兆琪从御书房出来?,她今儿不只是送来?了胭脂,还有一盒奶干。

    这奶干是由羊奶制成?的,她也是问了大太监蔡公?公?才知晓左无渊近来?的口味。

    回?去的路上,她越想越不对劲,左宸风不是跟她说,以前官家只吃马奶制成?的奶干么?

    前后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捉摸不透的又?岂止是左无渊,他的五子左宸风也是当仁不让。

    她这边前脚才进了屋子,左宸风后脚就气急败坏的过来?了。

    “王妃这是又?去宫里?了?”

    “是。妾身做任何事,都是为了王爷……”

    左宸风眸子里?都是冷意?,“王妃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本王,这话说出来?王妃自己信么?真?是为了本王,王妃该找的人也是皇后,怎会?私自跑到父皇的面前去,试问历朝历代,有谁像王妃这般不懂规矩的!”

    “还是说,王妃其实肩负着朱家的重任,嫌弃本王这座庙小,实则有心想去攀附龙颜?”

    029章

    朱兆琪往日里还算隐忍, 这会听他越说越离谱,一贯的好脾气霎时没了。

    说出的话也就夹枪带棒,句句带刺。

    “王爷纵使看妾身百般不顺眼, 也不能拿这种事乱开玩笑, 小?心祸从?口出……”

    左宸风却是盯着她,冷笑着摇了摇头,“本王有哪一点说的不对?当初王妃不就是这般‘部署’,哀求朱大人让本王娶你, 这样的路数本王看的也不少了。只是父皇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王妃这算盘可打错了!”

    朱兆琪被他气的胸闷,差点接不上气来, 缓了一会才?道, “即使没有妾身,王爷跟姐姐的情?分也是没办法转圜了,爱慕姐姐的人可不止王爷一个, 听说前?两天小?闫大人才?去坐了冷板凳, 王爷要是有劲没处使, 倒也可以去碰碰运气……”

    朱兆琪忽然就觉得好累, 当初的确是她满心满眼的想要嫁给他, 也是看中了他温润如玉的性子?。

    可是成亲这么久,他都冷的像块冰, 无论她一颗心怎么去捂也捂不热。

    她渐渐对他的感情?也就淡了,只想着他在?庙堂上能有些建树, 她在?一旁辅助一二也好。却不曾想她都做到这个份上, 不仅没有换来他一句感激, 甚至还对她诸多猜忌。

    朱鸾仪向?来活的肆意张扬,先前?的话如果是出自她之口, 左宸风只会觉得她率性洒脱。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只可惜是朱兆琪说的,他就觉得她刻薄善妒。一甩袖子?,冷声道,“有些人是你这辈子?也学不来的,只会让人觉得你在?东施效颦。”

    朱兆琪这会彻底恼了,也就颇有些不管不顾,“东施效颦也总比傲慢无礼强得多。”

    身边的刘妈妈急得不行?,怎么这俩人一见面就吵,哪里?像一对冤家,倒像是一对怨偶。赶紧低声劝着,“王妃,快别说了……”

    “让她说,本王倒要听听王妃能说出些什么歪理。”左宸风哪里?容许她说朱鸾仪的半点不是,挥手就让刘妈妈退下去了。

    左宸风就等着看她的表演,谁知朱兆琪竟然跪下了。

    “你这是又是唱的哪一出?”左宸风斜了她一眼。

    朱兆琪这会已经冷静下来了,声音也是不亢不卑,“王爷,妾身求您睁开眼睛看看吧,别再幼稚的让人发笑,说些似是而非的糊涂话。宫里?人多口杂,哪处不需要打点……”

    “妾身今儿只是去给陛下送了奶干……”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一瞬不瞬盯着左宸风,“王爷想必连陛下现在?爱吃羊奶奶干,还是马奶奶干都分不清吧?”

    这就是朱家所有人的一种共同点了,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摆出一副高姿态,就好比这个世上只有他们是聪明人,其?他人都是蒙在?鼓里?的傻子?。

    左宸风极其?厌烦听她说教,朱兆琪却是不给他机会躲避。

    “您不忍残害手足,但妾身也求您能自保啊,四殿下好歹还有一部分兵权在?握,即使真到了那一天也能抵挡一二,那王爷您都有些什么,光有着对姐姐的一腔热忱么?”

    030章

    朱兆琪的话活像一根软刺, 只把左宸风的心都给搅烂了。

    他虽然厌烦这个女人?,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些话不无道理。

    朝堂的建树, 鸾仪的若即若离, 这些都是他而今无法握在手心的沙。

    似乎微风吹一吹,就能消散个彻底……

    看?来,他也是时候该有点作为了!

    ……

    左宸风这边有所?觉悟,那边下了朝的朱永忠也正和?心腹聊起一些事。

    “鸾儿倒还有些手段, 让这五殿下跟邵骞都一头栽了进去。”

    “贺喜大人?,距离计划更进一步。”说话的是一直随行在身?边的心腹赵士暕。

    赵士暕本是寒门子弟,好不容易跻身?朝堂, 却由于出身?不好人?微言轻。是朱永忠力排众议, 把他扶到了现在的位置。

    对此,赵士暕自然对朱永忠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朱永忠这会看?了他一眼,“你这喜恐怕贺的有点早, 那闫邵骞可?不是等闲之辈。”

    赵士暕极力奉承, “大人?能把闫如海收的服服帖帖, 这闫邵骞想来也不在话下。”

    这话倒是说的朱永忠浑身?舒坦, 他不禁笑道?, “那我们打个赌,如何?”

    赵士暕来了兴致, “大人?想赌什么?”

    “就赌当今圣上。”

    赵士暕一哆嗦,没想到玩这么大, “当今圣上?大人?何出此言?”

    “说什么玩物丧志、酒池肉林那都是假象, 依我看?当今圣上根本是个冒牌货!”

    “大人?还请慎言, 小心隔墙有耳……不过大人?既然怀疑,为何不趁早公之于众?”

    “因为我也好奇啊, 如今我们的‘官家’究竟想要做什么……”

    朱永忠二人?前往凌琅阁的时候,左无渊正身?穿戏服,在内里咿咿呀呀的唱着?什么。

    站在门口的小厮想出声提醒,朱永忠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朱永忠的身?份除了是太子左宸旭的太傅之外,实则在左无渊年少时也曾辅佐一二,所?以严格来说,他算是见证了两?代?太子的成长。

    威望摆在那里,小厮自然不敢上前阻拦,由着?他进了院子,直奔暖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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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永忠很有威势的挑开了帘子,兴师问罪的意图明显。

    其间的蔡公公也只是愣了那么一会,满是诧异道?,“两?位大人?也来听玲妃唱小曲?”

    “玲妃?怎么会是玲妃?”赵士暕沉不住气,诧异道?。

    “不是玲妃,那还能是谁?赵大人?又拿杂家开玩笑……”蔡公公皮笑肉不笑的给挡了回去。

    朱永忠目光深邃,想来这会是抓不到左无渊的狐狸尾巴了。

    他不免笑了笑,道?,“陛下还是要以天下为己?任,莫要终日沉迷于此,荒废了政业。”

    蔡公公低眉敛目,“朱大人?说的是,杂家一定?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陛下。”

    而后哈着?腰,喊着?身?边的人?,“冬云,送送两?位大人?。”

    冬云一路将两?人?带到回廊,忽而出声。

    “玲妃娘娘怀疑陛下是个女的,言行举止怪异的很,就在大人?进来之前,还偷偷描了眉,擦了口脂,甚至对镜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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