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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第 11 章(第2页/共2页)

sp;李桐枝心慌得厉害,坐起身,连鞋都顾不及趿上,罗袜蹑蹀行至窗旁。

    推开窗,初春清晨的冷空气涌入室内,掠走她自被窝携出的暖意。

    她被激得轻轻打了个寒颤,仿佛被梦魇吞没的窒息感却如潮水般褪去,袒露出几分苍白的清醒。

    是初春,不是盛夏,她已然从噩梦回归现实。

    扣在窗棂上的素白手指被浸透凉意,她轻抚上自己的眉心。

    颦起的眉隆起小小的褶皱,难以抚平。

    那一剑没给李桐枝带来任何痛感,却在她心上破开一个口子,需得她自己努力填补。

    她想,她在自己梦中大约真是不可视、不可触的幽魂,所以梦中的贺凤影应当并不是要伤害她,只是在示范剑招,恰好击向她的方向。

    这是可以解释通的。

    然而解释不通的是他怎么会满目爱意地看向另外一个人。

    她自顾沉浸思绪中,直到猫儿一声“咪”叫,中断了她的念头。

    雪白的一团发现在被窝同睡的主人不见了踪影,小钻出,爪子软乎乎地踩到被子上,向她撒娇般轻轻叫。

    李桐枝心神回转,意识到自己是在犯蠢。

    梦是虚妄,再荒诞无稽的事儿在梦中都有可能发生。

    她不该执念为梦中贺凤影的行为寻找理由,而该想想会做这种梦的自己是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她会梦见贺凤影同其他女子亲昵的画面,还梦得那么真实,醒来后依然不能忘怀?

    她百思不得其解。

    贝齿将水色唇瓣咬出一片洇艳,终是在看到猫儿扑腾着想要跑跳过来寻自己时,暂时放弃思考,选择坐回到床上,将它抱在怀中安慰。

    外间渐明亮,枕琴起身为李桐枝准备早膳。

    途径她宫殿外,发现大开的窗户,惊了惊。

    她误以为是宫中哪个不晓事的宫人昨夜打开窗,却忘记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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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时节寒意正浓,若是一夜启窗,身子痊愈不久的小姑娘怕是又要染上风寒。

    枕琴连忙进殿来察看李桐枝的情况。

    方一踏入宫殿内室,就看见自家主子仅穿着寝衣坐在床上。

    她甚至连凌乱的衣襟都没有整理,大片柔嫩的肌肤和小巧玲珑的锁骨都可怜兮兮裸露在外。

    然而李桐枝像是意识不到冷一般,手轻抚着猫儿,一双杏眸瞧着窗外出神。

    枕琴明悟该是她自己开的窗。

    匆匆关上窗,枕琴用手背试探性地触了触她寝衣外侧——果然是冰凉一片。

    也不知她这么坐了多久。

    枕琴不禁叹说:“殿下难道忘了生病的难受,怎么全不顾照料好自己的身体。”

    服侍着李桐枝好好躺回被窝中,将被子的边角掖好,枕琴瞧着她眼下淡淡青色,放柔声音道:“时辰还早,殿下如果困倦,可以再睡一觉。”

    李桐枝的确还困倦,但噩梦留给她的心理阴影还未消除,她恐惧再做一场噩梦,不愿睡回笼觉。

    她的不情愿表露在脸上,被枕琴看出不对劲。

    放弃立刻离开去筹备早膳,枕琴哄着她问:“殿下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做噩梦了不成?”

    猜得很准。

    独处时尚且能一直遏制住情绪的李桐枝因她的关心湿红了眼眶,哽咽着断断续续向她倾诉出自己做的梦。

    非是亲身经历的人,不能领会到李桐枝梦中一切都显格外真实的强烈感受。

    枕琴静听完,想了想,尽可能从客观的角度为李桐枝做的梦给出合理解释:“殿下同贺小侯爷才定下亲事,潜意识为你们二人感情患得患失也是有可能的,许是因此才梦见他喜欢上旁人吧。”

    李桐枝唇线抿紧,觉着不太合理。

    她与贺凤影以青梅竹马的关系相处多年,情谊深厚非比寻常,一直不曾有过怀疑。

    确认他成为自己未来的驸马,正该是最具备安全感的时候,怎么反倒梦见他变心了?

    况且那女子的容貌也过于清晰。

    “梦总是说不准的,我还梦见过我莫名变成只小鸟,飞了一晚上呢。”

    枕琴也觉得有点怪,便尝试换个法子,用自己做梦的例子开导她,说:“睡眠很重要,殿下万不能因噎废食,为一个噩梦不睡,熬坏了身体。”

    话说得有理,李桐枝听得进。

    她稍用了些早膳,便回到床上合目养神,努力催眠自己睡去。

    虽然疑虑没完全化解开,睡得不太安生,但总归这次没做噩梦。

    再度醒来,贺凤影竟然在。

    他坐在不远处的榻上,轻轻用食指勾着猫儿下巴,引得它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注意到她醒来的响动,他看向她,道:“听说桐枝在噩梦中见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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