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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第 2 章(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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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选中的会得到一杯酒,算是无声地谢他们参与,不至于被落了面子。

    而被公主选中的那位,在酒爵的托盘上会多一支公主的攒花发簪。

    李桐枝的母亲已逝,她的饮花宴应由皇后主持,邀请人的名单也由皇后定。

    娇怯的小姑娘没胆量为缺少的炭火向皇后告状,却怕自己十四岁生辰的饮花宴邀请名单上没有贺凤影,因而特意去见皇后,求来一块银质花符,提前交给他——算作是她亲自邀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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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敢得出乎贺凤影的意料。

    且是为了他们两之间的感情勇敢。

    贺凤影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心潮汹涌翻腾,怕惊着她,强自按捺住,以平和的口气哑声问道:“桐枝昨日约我来,就是准备把花符给我吗?”

    昨日因故失约没见上她,若是令她失望放弃赠礼,岂不是不能见她的心意了。

    他咀嚼着这种可能,心脏如遭小虫噬咬,麻痒得躁动不止,需得她应一声才肯安定。

    李桐枝没想到他都没打开荷包,竟能猜出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应当藏好的心思被揭发,羊脂般白嫩的面颊顿时浸出一片绯红,热度一直蔓延至耳垂,羞得想要骂他怎么可以问得这么直接。

    明明在心里知道她是在邀请他参加自己的饮花宴就好了,为什么非得问她呀。

    然而他含情脉脉的目光格外灼热,仿佛连寒冬冰雪都能融化。

    向来心软的小姑娘从中抿出几分恳求自己答案的意味,更抵不住了。

    反正没有外人在,他猜都猜到了,回应一下也没关系吧。

    她成功说服自己,形状姣好如花瓣的嘴唇嗫嚅几下,终于颔首,声音轻若飘絮:“嗯,就等着给你呢。”

    她不希望继续同贺凤影聊相关自己婚事的饮花宴。

    于是在他给出回应前,抱起猫儿,略显生硬地说:“不说这个了——听说今日宫宴原该有间海郡戏班子唱戏的热闹,可惜没能见上。”

    贺凤影本也不准备逼她说更多,能得她确认自己的猜测,已是十分欢喜。

    可她提起间海郡的戏班子,他却稍稍敛起笑容。

    顿了顿,没与她深谈戏班子缺席的原因,而是道:“桐枝想要听戏的话,不如我奏请皇后娘娘,带你去京里的戏园子瞧瞧。”

    李桐枝见他信以为真,连忙摇头道:“我不过随口一提,对咿呀唱腔没有兴趣,不至于要出宫去逛戏园子,你可别仗着父皇对你的宠信,去惹皇后娘娘的烦。”

    她知自己父皇与皇后情谊甚笃,贺凤影没有正经官职,也还没有继承爵位,要是被皇后厌恶,大约就不能再凭宠信自由进出宫了。

    贺凤影眼睫微闪,在她认真的目光中,保证自己不会恃宠而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李桐枝捱不住困意,轻轻打了个哈欠,他便抑着不舍与她道别,嘱咐她好生安睡。

    行出殿门,请枕琴取来锤子和锥子,他踏在矮凳上,动作熟练利落地敲起屋檐下的冰棱。

    稍顷,冰凌就碎得干干净净。

    他轻巧跳下矮凳,说:“桐枝炭火缺少的问题我会去交涉解决,平日不要刻意省着用了,她身子骨弱,如果冻病不是小事。”

    枕琴神情微顿,点头应了好。

    贺凤影没再久留,离开李桐枝的居所便径直出了宫门,登上马车。

    “指挥使。”

    等候在马车内的黑衣青年拱手行礼,奉上雕琢如枭的银灰色金属面具。

    贺凤影将面具戴好,仍然露在外的一双凤目全不剩先前面对李桐枝时的半点温情,冷淡地问:“他们招出谁是主使了吗?”

    “没有,还是往间海郡王身上推。大人不在,没有能拿主意动重刑的人,只给刺客们上了两套鞭子,都不肯说。”

    “敢动刺杀皇后和长公主的念头,是该骨头硬些。”

    贺凤影把系在腰间的荷包解下,仔细收进里衣,然后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到处乱窜耽误我赴约,且仔细敲敲他们的硬骨头,听听能有多响。”

    天光大亮时,贺凤影的审讯告一段落,前往长公主府拜访李昭华。

    正月初一,长公主府上原有其他官员喝茶做客,试图亲近这位掌握实权的公主殿下。

    见李昭华听禀报后就准备安排迎人进内室相谈,不免都好奇来人的身份,没有主动告辞。

    李昭华瞧出他们的心思,也不提送客,笑盈盈地等待着。

    脚步声渐近,人还未至,血腥味先传到迎客厅。

    她面露无奈,却没多意外,吩咐身边侍女去内室,往博山炉里多加两勺香料。

    戴着夜枭面具的三人进入视野里,静等的几位官员顿时坐不住了,纷纷站起身,赔笑着拜别长公主:“殿下同枭羽卫定是要商讨隐秘要事,我们就不打扰了。”

    做官久了,谁手底都有几桩禁不住查的事儿,唯恐被直属于皇室的枭羽卫记住,夜半被他们寻上门,落进再不能见天日的诏狱。

    因此李昭华一点头,他们都尽可能弱化自身存在感,战战兢兢地缩起身子,与枭羽卫错身而过。

    李昭华目送他们仓惶离去的背影消失,站起身行入内室,令侍候在屋里的下人都离开。

    贺凤影也让随从的两个枭羽卫在外等候,闭上门。

    两人独处,对方知他身份,他不必再遮挡面容,摘下了面具。

    李昭华懒懒支着下颌,想,若是忽视他面颊不慎沾上的血迹和浓重到连熏香都压不住的血腥味,姿容清绝的公子合该入画题诗。

    偏是他十二岁佩刀入枭羽卫,凭皇权特许,斩杀叛逆乱党无数,刑讯审问同样游刃有余,很得她父皇母后青睐,未及弱冠之年便被提前擢升成为指挥使。

    虽然这个位置迟早该他子承父业得去,但他能在四年时间里令枭羽卫众人心服于他,却全赖他自己的本事和努力。

    瞧着他落座的紫檀椅把手上多出一道深红血痕,她浅笑着将茶盏推向他:“贺小侯爷,我听说你见我皇妹,事先都会沐浴焚香,是不是往后来我这儿,至少换掉染血的衣物,让我府中下人好收拾些。”

    贺凤影清楚她根本不注重这些小礼节,会说这话纯粹是习惯了掌握谈话节奏。

    他并不同她绕话术,脱去皮革手套,长指扣在盏盖上,开门见山道:“殿下,我没有闲聊的时间,直说吧,我希望借用一次你长公主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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