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表哥都会情不自禁的高兴一些。
表哥,只比她大两岁,是皇帝的第二位皇子,老来得子,自然宠爱有加,还有……也管束严苛。
她与表哥境地无差,多少生出了一些惺惺相惜的感觉,两人年少时其实都挺爱玩,她去姑母皇后宫中时,可以借着姑母对自己的优待宠溺,帮助正在受罚的表哥脱离困境,而表哥可以来国公府上,找个由头让她放下手头的诗书女红,一起去闲玩片刻。
这些……也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豆蔻年岁,表哥就开始与她生分了,也许是因为表哥比她大两岁,到了束发之年,开始留心男女之别,也或许是因为表哥与她有了嫌隙,不愿和她玩了,主动开始疏离了吧。
并没有突如其来的妨碍,也没有明确的缘由,两个人就渐渐远离了彼此。
远离,就好似抓不住的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无法制止。
温宛意又能做得了什么呢?她察觉到这种生分的时候,自然也是无能为力的,只是心底怅然,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会走到这种境地。
·
暮云合璧时,手执缰绳的白景辰微微一扶额,感受到了一阵头晕目眩。
雪夜、血梅、藏金阁天人永隔……诸多的往事纷至沓来。
须臾之后,他刻意挡住表妹看向江世子的目光,又收回笑意将手中雕弓随手递给下人,紧接着偏转视线对江世子道:“她是本王的表妹,不是旁人,将来的夫婿也得过了我这关才行——收好你的心思,不要生出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正在一旁的江世子肩背绷直了些,不明白恒亲王为何突然变了脸色,按理说……恒亲王不是那种喜怒无常的脾性,应当是另有他因吧。
“王爷说笑了,温姑娘颜炜烨而含荣,淑丽韶好如清风明月,怎么可能是下官可以相配的?”江闻夕依旧以为白景辰只是同他闲说玩笑话,因此也笑着回应,“就算下官痴心妄想,也断然不会入得了温姑娘的眼眸。”
“要知道世事无常,‘情’与“缘”更是莫测多变。”白景辰利落地下了马,顺手将短鞭弯折而曲,往江世子心口的银甲上一拍,“你怎知她不会看走眼?”
平日里的恒亲王心醇而气和,从未在私下场合展露过行峻言厉的一面,更遑论如此锋芒逼人的语气了……江闻夕下意识地拢住那被拍到心口上的鞭子,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分明在半盏茶前恒亲王还是态度和熙的模样,在此期间,自己也并未说什么能够触怒对方的言论,不可能触怒对方啊?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
江世子怔忪地看着恒亲王离开的背影,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眼神出毛病了,他怎么倏地觉得恒亲王哪里变了,周身的气韵都不是很对劲。
他自是不会知晓的——不知道那恒亲王竟是复生一次的人。
白景辰下了马就离开了,他顺着记忆朝温宛意的方向走去,心绪盘虬作一团乱,未曾想自己竟真的回到了最悔痛的那年——开熹三十三年,自己年十七,表妹初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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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之差,他与她疏离生分,让外人趁虚而入,夺走了表妹本该灿烂炳焕的一生。
愧恨、自咎、疚心疾首……表妹病重的那些年,这些东西总会把他拎出来一遍遍地凌迟,让他悲泗淋漓地想要重新来过,又在神佛前一次次求愿。
回到这一年……
他当真回到了这一年。
心跳在此刻猛地加快,胸膛滚热,热血一路冲泛周身,连指尖都是那般地烫人,他紧张起来,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指,抬眼看这大好的天光,突然觉得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表妹遭受歹人蒙骗了。
他的表妹,他一定要好好看着。
前世辜负她的那些人,此生都不可能好过。
唯有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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