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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极不知寒(十一)
少?顷, 金乌西落,暮色沉沉。
霍无羁早早的把大门落了锁。
晚膳依旧是他动手做的,温予本想帮着他一起, 却依旧被?以‘天寒, 水凉’为由给?拒绝了。
他自顾系上半身围裙,转而同还站在一旁的温予说道:“厨房油烟大,阿予回房间休息吧,待晚饭做好了我去叫你, 如何?”
温予想尽管同他熟识些, 这样,她也好张口说书?房的事情。
她摇摇头,随即随便扯了个借口。
“这里房间太多了, 我一个人呆着有点害怕。”
霍无羁本来在专注洗着蔬菜,听到她的话,菜也不洗了, 愕然抬头, 自上而下打?量了她一眼,低喃一声:“害怕?”
温予再一次点点头,说:“嗯,害怕。”
说这话时,温予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极其真诚的看着他,心里却是没底的。
尤其当她对上霍无羁探究的目光,她就更心虚了, 忙垂下眼帘, 下意识抬手挽了挽耳边的碎发。
尽管此时,她耳边没有半缕碎发。
早在她从校场出来后, 就随意寻了条丝带,将一头青丝束成低马尾垂至脑后。
她不再和他对视,只?低着头慌乱说了句:“不然,我帮你看火吧。”
霍无羁原本还在想,她离开以后的这些年?,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仅忘记了他,就连性情也变了这么多。
他记忆中的温予,虽说不上是完全的天不怕地不怕,却也是一个极其坚韧,从不轻易开口说害怕的人。
他正想着,忽然注意到她抬手挽发摸耳的小动作,心中了然,轻轻勾唇,说了句:“好。”
她不知道,她每次说谎,都会下意识做这个动作。
他们两人,一人专注切菜,一人悠闲看火的同时,又?看着他切菜。
一时间,这两人都没有说话。
但这安静,并没有让温予感?到尴尬,更多的是温情。
尤其是听着噼里啪啦的木柴燃烧的声音,和密切的切菜声。
好一会,温予的视线才从他的背影上移开,转而开始打?量这厨房。
忽然,她注意到身侧的橱柜上放着一本书?。
纸张已经起皱泛黄了,看起来又?老又?破,像极了图书?馆里经常被?人借阅的带有些许限制级的杂书?。
左右闲来无事,她想看一看。
她才抬起手,又?顿住,转过头,问他:“我能看一下这本书?吗?”
霍无羁闻言,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点点头,说:“是一本菜谱。”
说完,他放下刀,将离她稍远一点的放在桌案上的烛台拿了过来,放在了她旁边的橱柜上。
“谢谢。”温予向?道了谢,拿起书?,轻轻翻开封面。
她根本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弄坏了这本又?老又?破的菜谱。
此时,她的注意力全在手上那本菜谱上,半点没有注意到,霍无羁此时正默默垂眸,仔细观察着她看到这菜谱时的反应。
只?一眼,温予便认出了这书?中的字迹。
这书?中的字迹,像极了她的手笔。
温予快速翻了几页,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本菜谱里的每一个字,全都是用硬笔写的,而不是用他这个时代才有的软笔。
如果?说,长?相和名字一模一样是巧合,那这手字,是她从小练成的。如果?不是刻意模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有第二人跟她的字迹一模一样。
“这这怎么回事?”
温予抬头,问他:“为什么这本书?里的字,跟我的一模一样?”
“因为,这菜谱本身就是你写的,只?是你忘记了而已。”霍无羁说完,脑海中不自觉想起她挑灯夜写的画面,眸光越发温和。
温予脑海中的疑问更多了。
同时,她也越发想要弄明白一些事情。
她究竟和他是什么关系?
清极不知寒(十二)
晚饭后, 他们从饭厅出来,天色已经全然暗下来了。
温予身上?没有计时工具,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只听?见外面的梆子声敲了一声又一声。
星野低垂, 月色明朗,洒下一地银白。
沿途的廊檐上?悬着的灯笼里,也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但这点光线,对于温予来说?, 还是有些太弱了。
她甚至不能看清铺在地上?的鹅卵石。
霍无?羁不知道从何?处寻得一盏灯笼, 点亮,递到了她手中,说?:“走吧, 我送你回去。”
说?完,他自顾牵起她的手,向?前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 温予心里忽然又闪过一个念头:他好像知道她有夜盲症。
没一会儿, 他们就?来到了她的房间。
“天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霍无?羁松开她的手,想起晚饭前她在厨房说?的话,又轻笑一声,说?:“不用怕, 我就?在书房,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来寻我。”
温予听?到书房二字,眼睛当即就?亮起来了, 一把攥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霍无?羁的手臂, “等?等?。”
他垂眸看着紧紧攥着她葱白如?玉的手指,怔了怔神, 问:“阿予,怎么了?”
“我我一个人睡不着,你能不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霍无?羁乍然抬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了温予一眼,随后又越过她,往她房里瞧去。
随即,他面?上?升起一抹酡云,却坚定冲温予摇摇头,说?了句:“阿予,不可。我们还尚未”
最初,温予并没有意识到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在霍无?羁听?来,还有另一层深意。
尤其?是他还没有听?她说?完,就?打断了她。
想来,他一定是误会了她。
她正想着,就?听?到他说?不可。霎时,她也开始脸红。
“不,不是。”
温予扯了扯他的宽袖,忙打断了他:“我的意思?是,现?在时间现?在时辰尚早,我一个人也睡不着,能不能同你一起去书房寻两?本书看。”依譁
“好,那你便随我一起来吧。”
说?完,他把胳膊递过去,又嘱咐道:“小心台阶。”
温予同他道了谢,自然而然扶着他的胳膊,跨过了台阶,同他一道往隔壁书房走去。
走了两?步路,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一举动,随即缓缓松开,默默跟在他身后的同时,心中仍暗暗惊讶,惊讶自己竟然同他如?此不见外。
她只埋头走路,没有注意到身侧的霍无?羁随着她把手从他胳膊上?撤下,步子都缓了许多。
书房就?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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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间隔壁,没几步路也便到了。
他推开门,领着她进去,书房黑漆漆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只隐隐嗅到一阵墨香。
“不要?动,站在此处等?我片刻,我去掌灯。”温予正看着,他温润的声音又传入她的耳中。
话音才落,她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很久以后,温予才知道,他走路向?来是悄无?声息的。只是为了让她安心,让她觉得黑暗也并不是那么让人焦心,所以他故意弄出些声响。
霍无?羁拿着火折子在书房里绕了一圈,将所有的烛台都燃起来,书房瞬间亮堂起来。
温予正四顾打量着,眼中满是好奇。他的书房很大,三面?书墙满满当当全是书卷。
一排排的书架,有序的陈列着各种书籍。
正堂摆着了两?张书案,其?中,较小的一张堆满了书卷,另一张大的,倒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只笔墨纸砚摆在上?面?。
她掠了一圈,却没见到秦未口中的那些画作。
不免有些失望。
她来书房,为的就?是看那些画。
“阿予,过来。”霍无?羁朝她招招手,她收回视线,乖乖走了过去。
“今日天色太迟了,待我明日重新寻一张新的书案给你。今晚,你先用我这张旧的。”他引着她来到主案前,一边说?,一边轻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书房里本就?一大一小两?张书案。
温予听?了,忙站起身,指着那张满是书卷的桌案,说?:“不用了,我用那张小的便好。你比我高?,腿也比我长,用那张小桌案反而不舒服。”
话音未落,温予已经走到了另一张书桌前。
他打量着那道身影,的确像她说?的那般娇.小。
从前,她一次又一次护在他身前,那时他只觉得她高?大。
现?在,他终于长得比她还要?高?大了。
如?今,他又跟着祁师父学了一身的本领。以后,他再也不用被她护在身后了。
“也好,你身量小,用那张大的反而不舒服。待我明日,便亲去差人打一张适合你身量的桌案。”
温予坐在软凳上?试了试,说?:“这张书案就?挺好的,不用破费了。”
霍无?羁只笑了笑,没应她的话,却紧随其?后走了过来。
不等?温予有所动作,他已经弯下腰,大手一挥,便将桌案上?那些书卷都抱在了怀里,就?近寻了处书架,将书卷一股脑全放了进去。
忙完这些,他又从一旁端了两?盏烛台过来,放在温予的书案上?。
“阿予想看些什么书?”
温予一时语塞。她进来是想看秦未口中的那些画,并没有想过什么说?。
“我还没想好。我能不能四处看一看?”
“好。那你自己看,想看哪本尽管拿,无?须知会我。”
“好。”温予站起身,往书架走去。
霍无?羁坐回主案,但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移动,直到她的身影完全被书架挡住,他才把目光收回来,拿起纸笔,开始做功课。
因着他的生辰,秦执年亲去太学给他告了两?天假。
明日,他便又得去太学读书了。可夫子们留下的课业,他还一字未写。
按理说?,他已经考得了功名,已经不用像寻常学子一样日日去太学读书了。
尽管他不厌烦。
但相比读书习字,他还是觉得快意纵马、舞刀弄剑更为畅快些。
但先帝有御令,必须要?他修完太学的一众课程后,才可北上?赴任。
同他一起考得功名的那几人,都已赴任好多年。
尤其?与他一道授了天子姓的霍昶然,隔三差五便有捷报传来,让人好不艳羡。
而他,如?今依旧是太学一众学子里唯一一个有功名傍身的武举子。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背地里没少受那些所谓的同窗的嘲笑。
他倒不是埋怨先帝,先帝的好他是深深记在心里的。
他只是有点想不明白,不明白先帝为何?要?下这样的御令。
他虽想不通,但却一直觉得,先帝之所以那样说?,就?一定有他的深意。
只是依他如?今的水平,还参不透罢了。
霍无?羁提笔,却一个字都没写,不知为什么,此时他满脑子都是先帝的音容笑貌。
随即,他又想起徐成。
先帝发丧后,他毅然决然追随他而去,是何?等?孤勇。
纵他看了,也不觉流下眼泪来。
但他有点理解徐成。
如?果哪天,阿予出了什么意外,他一个人定也是在这世上?活不下去的。
想到这儿,他猛然清醒过来,自顾摇摇头,暗暗道:“不会的,阿予她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想到这里,他又抬头看了一眼,温予依旧穿梭在一众的书架中,他半点看不到她的身影,依稀只能听?到她翻阅纸张的声音。
霍无?羁侧耳听?了许久,勾了勾唇,重新沾了墨,提笔写起文章来。
温予把他这书房都逛遍了,也没看到一张秦未口中的关于她的画像。
她转了一圈,随便从书架上?拿了本话本子。
回来时,她注意到霍无?羁正专注伏案,她没銥誮出声搅扰他,只放缓了脚步,默默坐回到位子上?。
清极不知寒(十三)
温予寻得这画本子很有趣, 讲的是一个金尊玉贵的公主和世家子的故事。
霍无羁写完一篇文章后,放下笔,轻揉了两下发酸的手腕, 抬头看向?温予。
她正?伏在案前, 看得出神。每隔一会儿,便会?翻上一页。
烛火摇曳,橘黄色的灯光打在她身上,为她整个人都渡上一层耀眼的光芒。
霍无羁看着, 不觉又想起从?前。
从?前, 她也是像现在这样。她眼睛不好,故而桌案上放满了烛台。
或缝补他和小北的衣服,或检查白日里她布下的功课, 亦或持灯伏案为了誊写菜谱。
霍无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从?一旁取了一出一张白纸和画笔。
他时而抬头看她,时而垂首作画, 没一会?儿的功夫, 一幅生动的画作跃然纸上。
他放下画笔,坐直了身体,正?准备抻一下有些发酸脖颈和胳膊,才?抬起手,宽袖不慎将颜料盒打翻在地, 颜料四溅,满地凌乱。
‘咕咚’一声闷响,惹得两人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霍无羁顾不得一地的凌乱, 忙抬眼往小书案那侧望去。
温予原本是用手肘撑着书案的边缘,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一惊,大半个身子都往书案上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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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霍无羁见状, 忙站起身,大步往她这边走?来。
他走?得急,衣带沾风,又不慎将他才?画好的那幅画吹落在地。
而霍无羁,看都没看那画一眼,径自朝温予走?去。
温予忙用手掌撑住,才?堪堪稳住了身形。仅用余光,她就瞥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她走?过来。
她忙坐稳了身形,仰头冲他说了句:“我没事儿,不用担心。”
“抱歉,是我不好,吓到你了。有没有受伤?”说着,他蹲下身来,半跪在地上,目光与她持平,眸中?满是歉意。
听到他问,温予忙放下正?揉着隐隐发麻手肘的手,冲他摇摇头,说:“没有,我只是没有坐稳。”
她还没说完,他已经执起她的我胳膊。温予才?挣了一下,耳边便传来他清冷的声音。
“别动,我看看。”温予听了,便当真?没有再动。
他撩开她的衣袖,滚烫的掌心顺着她柔嫩白净的肌肤一寸一寸往上探,直至手肘处。
他常年?练武,掌心指腹满是老茧。
温予只觉得,被他触及的胳膊像是触了电一样,酥酥麻麻的,渗到了骨缝里。
霍无羁反复检查了好几遍,只在手肘处发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乌青,才?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没伤着骨头。”话落,他又把她的衣袖一层一层放下。
自始至终,温予一直垂眸看着他。虽然他一直垂着脑袋,除了颅顶,她什么也看不到。
自她来了这里,他就一直这样小心翼翼地,生怕她受伤,将她看的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可她哪有这么脆弱啊。
但这种被人爱护的感觉,有些奇妙。
她就这样看着他,忽觉一阵暖意袭上心头。除了家?中?至亲,她却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外人身上感受到。
她收回手,笑意盈盈看着他,回了句:“我哪有那么脆弱啊,一点小磕小碰,不妨事的。倒是你,刚才?是什么声音啊,你没受伤吧?”
霍无羁摇摇头,说:“没有,只是不小心将颜料盒打翻了。”
温予一听颜料盒,登时来了精神,忙问了句:“你是在画作画吗?”
他点点头,轻嗯一声,站起身,朝她伸出手,说:“阿予过来看。”
当即,温予把手伸了过去。
许是坐的久了,她又是初次用这种软垫矮桌,双.腿针扎一样。
这种酥麻感,同刚才?他的掌心触及她肌肤时那种感觉全然不一样。
她一个没站稳,整个人往旁边倒去。
霍无羁一个俯身,一把揽住她的细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去。
温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回过神时,她已经在霍无羁的怀里了。
“阿予,小心。”
耳边是他略带宠溺口吻的话语,腰间横着的,是他那双苍劲有力,几乎勒得她喘不过气来的手臂。
她一抬眼,又对上他那双狭长的凤眸。这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胸腔内的那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但她并没有沉浸其?中?,反而满心思都想看他方才?口中?的那幅画。
她正?准备从?他怀里挣开,可还不等她有所动作,霍无羁却先她一步松开了手。
“扶着我。慢慢走?,不急。”霍无羁虽放开了她,却依旧把手臂递了过去。
两人走?近,温予松开他的手臂,正?准备弯腰去捡落到地上的画,却再次被他抢先一步。
“我来。”说着,他把画从?地上捡了起来,重新放回桌案后,又引着她从?没有颜料洒落的一侧绕过去,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小心,地上有颜料,别弄脏了衣裙,从?这边走?。”
画还没捡起来的时候,温予离得远,只隐约瞧着这画上花红柳绿,但具体画的什么,她看得并不真?切。
直到他把画从?地上捡起,时,她又匆忙瞥了一眼才?看清,原来画上那团团的色彩是一大两小三个人形。
尤其?是伏在桌案上的那个女?子,打眼一望,她便觉得异常熟悉。
尽管方才?那一眼,她也只是匆匆一瞥。
他搀着她走?路的时候,她的视线全然都在那幅画作上,半点没有听到他说的是什么,更是没有察觉到他搀着她坐在他位子上的这件事情?。
待她回过神来时,她人已经坐在他的位子上了。
温予看着眼前的那幅栩栩如生的画作,心中?大为震惊。
他画的一幅春意图。
画上,梨花簌簌。
梨花树下,身着雪青色衣裙的美人,伏案酣睡。三两朵梨花落在她的身上,平添几分妖冶。
另有一男一女?两个稚子,团坐周围。
尤其?那位小女?童,头上扎着羊角辫,一手握着冰糖葫芦,一手拿着枇杷,啃得脸上哪都是。尤其?一双眼睛,水汪汪,圆乎乎,温予单是看着,便觉得她可爱极了。
而画上的男童,却只有一个背影。他小小的身形,趴在桌案上,看着伏案小憩的美人。
温予大致扫了一遍,最后把视线落在了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身上。
好一会?儿,她才?仰起头,问:“画中?的这个人是我?”
霍无羁点点头,说了句:“是你。”
也许是晚饭时候在看见了那本钢笔菜谱,这个时候,温予心里已经相信这画中?的女?子是她而非是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其?他人了。
“可这怎么可能呢。”
温予低喃一声,重新把目光落回到画纸上。
她指着画上只一个背影的小男孩,问:“那这个人又是谁?”
“是我。”
“你?”
温予更惊讶了,画中?那小人,看着也没多大,不过半人高?。而现在,纵她绷直了身体,也只不过才?到他的肩膀。
她怎么可能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就见过他呢?
温予暗暗猜想,心里闪过一个更为不可思议的念头。还不等她细细琢磨,那一念头便又从?她心中?消散了。
她又把目光落到了那个肆意啃着枇杷的女?娃娃身上,可不知怎的,越看越觉得眼熟。
忽然,她转过身,仰起头,看了一眼立于她身侧的男人后,又重新把视线落回到那小娃娃脸上。
他的画功着实像秦未说的那般好,只一眼,她便看出那小女?娃的高?鼻梁竟与霍无羁生的一模一样。
“那她又是谁?是你的妹妹吗?”
好半晌,都没听到他的回答。
温予转过头去,一眼看到他正?失魂落魄地盯着她看。
“阿予,你竟不识得她吗?”
清极不知寒(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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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问, 温予终是从他的脸上察觉出些许异样。
她仰头,看着?他的眼睛,试探性开口, 问道:“我应该认识她吗?”
温予不愿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异样, 并试图从这些异样的情绪中发现一点什么。
霎时,霍无羁脸色惨白,忍不住后退一步,剑眉紧蹙, 漆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俯下身, 指了指画上的小北,又看着?温予的脸,说:“阿予, 你再仔细瞧瞧,你当真是不记得她?”
温予闻言,重新把?视线落在?了那幅画上, 她看了那小女娃好一会儿?, 确定自?己脑海中没有关于她一丝一毫的信息后,坚定摇摇头。
“阿予,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记得我便也罢了,可我没想到,你竟连小北也不记得了。”
这一刻, 霍无羁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好的,坏的。
这一次阿予回来,小北却没随她一道来。
莫非是小北遭遇了什?么不测, 阿予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故而将?前尘往事忘的一干二净?
还是说,她遭遇了比这个更为糟糕的事情?
他正想着?, 忽然又听到她问:“小北她叫小北吗?她到底是谁?”
听他说的那些话的,画上这个叫小北的姑娘,似乎也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霍无羁沉吟道:“小北,她是你的女儿?。”
温予听了,差点背过气去。
她一个连恋爱都没怎么谈过的人,怎么会凭空多出一个女儿?出来。
“我的女儿??”
“我和谁的女儿??”
听她这么问,霍无羁也哽住了。
“不知道。”
霍无羁冲她摇摇头,又说:“我只?知小北她姓霍,全名霍斯北。”
从前,都是他这么问她的。但她却从来没有透露过半个字。
他也曾不止一次暗地里骂过那个不知所?谓的男人,竟然会忍心抛下她们母女。
但每次想到这里,他又会感到庆幸。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能遇到她们两个。
可霍无羁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会拿这个问题来反问他。
“姓霍?霍斯北?”温予看着?画像上那小丫头的高挺鼻梁,口中嘟哝着?他方才说过的话,心绪烦乱,毫无头绪。
这两人都姓霍,鼻梁都生得一模一样,若说他们两个有血缘关系,她定是深信不疑。
若他不说,她当真因为小北是他的妹妹或者是其他什?么有血缘关系的人呢。
可那小丫头,又怎么能是她的女儿?呢。
霍无羁见?温予半晌不说话,只?凝眸看着?小北,便问她:“阿予,你可曾想起什?么?”
温予侧目,对上他那双满是情绪的漆眸,总觉得有几分愧疚。她怕自?己会承受不起他这份情。
温予定了定神,又想起秦未说的那些话,思量片刻,忙问:“你这里可还有其他的画作?或者,我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来?看一看旧物,或许我还能想起一些事情来。”
说这话时,温予心虚的都不敢直视霍无羁。
但她迫切地想要弄明?白这一切,也便顾不得这么许多了。
霍无羁听了,恍然大悟,忙说:“有,我这便拿给你。”
话音未落,他便越过她,大步往书柜一侧那件半人高的花瓶走去,却一脚踩进一地凌乱的颜料中。
颜料四溅,弄脏了衣服不说。
每走一步,便在?木地板上印上一个五彩斑斓的脚印,像花束一样,摇曳繁开。
温予看着?他弯腰从一旁的花瓶里抱出一堆画作,心里暗暗惊讶。
刚才,她几乎将?他这书房都翻了个底朝天,却连一幅画都没见?到。
她独独忽略了这个花瓶。
没想到,那些画卷,就被他放在?那花瓶里面。
顷刻,霍无羁抱着?那些画回来,依次展开,平铺到桌案上。
画上,四季之景俱全,可画中的人物,却只?有她和那个叫小北的丫头。
温予满脑子浆糊,听着?他讲故事一般,将?画卷之中的场景娓娓道来。
其中的一张画,让温予印象最为深刻。
同?时,也让她更加确信,霍无羁画中的女子,不是什?么别的人。
就是她——温予。
画上,小北扎着?羊角辫,一身粗布裙衫,被三五只?大鹅追着?跑。
而她,娴静站在?树下,一袭春衫,只?余一个侧脸,正拿着?手机给那个叫小北的娃娃拍照。
一开始,她只?顾着?看那几只?大白鹅和张牙舞爪的小北,半点没有注意到她手中拿着?的物件。直到霍无羁准备将?这幅画从她面前抽走,她才用余光瞥清了她手里拿着?的东西。
她手里拿着?的,不是什?么别的,而是她前些时日才从商场买回来的最新款的手机。
她清清楚楚记得,她来到这里,只?穿了身单衣,连拖鞋都没有呢,更别提手机了。
可那画上,又是怎么回事?
“等等。”话落,她伸手摁住了画,仰头看了他一眼,又指着?画中的手机,问:
“这个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手机本不是他这个时代的产物,她怕霍无羁不知道,还特意用‘这个东西’代替。却不想,他竟是知道的。
霍无羁的视线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随即又问:“阿予问的,可是手机?”
听到他脱口而出手机二字,温予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芒。
“对,就是手机。它?可在?这里?”
后面一句,她只?心存妄念,随口一问,并不指望能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抱歉,阿予。你特意留给我的手机,被我不小心弄丢了。”
“你是说,手机是我特意留给你的?”
“是。”
霍无羁垂眸,看着?那画像,说:“当年,你和小北有事情要离开,却不肯带我一起走,便把?手机留给我。可我却不小心,弄丢了它?。”
说完这些,他一脸郑重地看着?温予,说:“阿予,下一次,无论你要去什?么地方,万不可再丢下我了。下一次,无论你要去什?么地方,我都要随你一起。”
他说的这些,温予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冲他笑笑。
每每想起这些,霍无羁都后悔当年没有随她们一起离开。尤其是他等了一天又一天,等了一年又一年,她们都没有再回来。
后来,阿烈被人杀了吃了,手机也丢了。再后来,为了救命,甚至把?甜水巷的那处庄子也卖了。
除此?之外,他身上便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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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那本菜谱和几封书信。
她们不在?身边的无数个日夜,他都是靠着?那几封书信和这些画卷才得以坚持下来的。
想到书信,霍无羁一拍脑门,忽然又说:“差点忘记了。阿予,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清极不知寒(十五)
霍无羁说完, 转过身,行至一旁书?架,抬手转动嵌在墙壁上的烛台。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 靠近烛台的书架上缓缓升起一抹暗格, 霍无羁过去,从?里面拿出一个红木锦盒。
他抱着锦盒重新回到她身侧,把锦盒放在桌案上。
锦盒上还有一把式样精致的?锁,还不等温予问他为何不把这锁打开, 便又见?他一把拿起砚台, 另一手的手指在砚台底摸索片刻。
顷刻,一把钥匙便夹在他的?手指上。
随后?,他又用这把钥匙打开锦盒。
全?程, 温予都默默看着。
同时,心里的?好奇感也越来越重。
这锦盒里,究竟放着什么?东西?以至于让他为这道锦盒上两道枷锁。
她正想着, 霍无羁已经打开了锦盒, 并且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但?他并没有全?部?拿出来,温予用余光瞥见?,锦盒里似乎还有一个用红色布条绑着卷成长条状的?信笺。
只一眼,他就把锦盒合上了。
“阿予,你看。”
霍无羁把从?锦盒里拿出的?书?信拿到她面前, 依次排开,摆在桌案上。
温予垂眸,从?左至右依次看了一眼。
她默默数了数, 他从?那小盒子里总共拿出了七封信。
其中的?六封上, 都写着“无羁亲启”。最后?一封,写的?是“温予亲启, 无羁勿动”。
最让温予感到诧异的?是,信封上的?那些字,竟然和厨房里那本?菜谱一样,是她的?笔迹。
“这些信,同厨房那本?菜谱一样,也是我写的??”她仰起头,问他。
霍无羁轻嗯一声。
温予拿起那封写着温予亲启的?信件,又问:“这是写给我的??”
霍无羁又点点头,说:“放心,我从?没打开过。”
温予把这几封信交给他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不能打开那封信。
甚至还威胁说,如果?他将那封信打开看了,他就永永远远都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也一直克制着。
尽管之?前有无数次他左等右等,始终等不到她回?来后?,他都想将那封信打开来看,但?一想到她曾说过的?那些话,他就怕万一自己?打开后?,此生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
这个后?果?,他承受不来的?。
故而,一直到现在,这封信都还完好无损。
听他那么?说,温予下意识瞥了一眼排列在桌案上的?其他信件。
写给他的?那六封信,信封皱皱巴巴,边角泛毛。而给她的?那封,四平八整,崭新一般。
想来,他当真没有打开看过。
温予撕开信封前,又特意问了他一句,尽管她知?道,他一定会说可以。
“我可以打开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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