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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0-100(第2页/共2页)

性放开了门槛,由得他们去。”盛尧耸了耸肩,示意她看向早已到场的一圈贵妇,为她介绍:“旁的倒不必认识,我就说几个长辈与你听。”

    清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最中央那个是太子妃,也就是我姐姐的婆母。她左边那个是永平王妃。”

    因着晏徽容的关系,清殊倒是与永平王妃卢文君有过几面之缘,知道她是个极和蔼的妇人。

    “她右边那个就是淮安王妃,世子爷的生母。”

    说来,清殊和晏徽云认识许多年,这还是第一回见到他的母亲。淮安王妃年逾四十,容貌还是极美,依稀能看得出晏徽云的五官是随谁。三妯娌坐在一起,就属淮安王妃最为引人注目。

    “至于她们下首围坐的那一圈儿,左不过是郡主们带来的玩伴啊,哪府的小姐啊,我也认不全。咱们见个礼就自去玩,不同她们凑堆。”盛尧道。

    清殊正有此意,点头道:“还是阿尧周到。”

    这么想着,二人见了礼后,同姐姐打了招呼便悄悄寻了一处亭子歇脚,这里离人多的地方不远,却也不显眼,正正好适合她们躲懒,又能听到那边的动静,不至于失礼。

    “没良心,你们俩自找了好去处,也不说想着我。”晏徽容一手拎一只盒子,往石桌上一搁,“亏我还惦记,特特给你们带了吃食。”

    盛尧哈哈笑道:“你一个男子,自然是去男客处,同我们姑娘家凑甚么热闹。”

    晏徽容不以为意,随意找了张躺椅预备要坐,“我凑你们的热闹还少吗?男子无趣,不爱同他们玩。”

    清殊把他推远,不许他坐,冷哼道:“世子殿下誓要做咱们姐妹,阿尧你还不快叫他一声姐姐。”

    盛尧“扑哧”一声笑得发抖,“哈哈哈哈哈,容哥儿怎么得罪她了,竟要被罚站?”

    “唉,我不过一句玩笑话,她就记到现在。阿尧你快说说她。”晏徽容满脸忿忿,原地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第二张椅子,只好连连鞠躬,语气夸张道,“好姑娘,你脾气也忒大,我都给你带吃的了,好歹也赏个座儿啊。”

    “嘁,别装模作样,你惹我在先,现在倒像我欺负你,阿尧你评评理。”清殊故意刺他两句,没有真生气。他们三人是闹惯了的,斗斗嘴嘻嘻哈哈就过去了。

    “来,这是玉桂芙蓉卷,阿尧爱吃。这是糖蒸栗粉糕,殊儿爱吃。”晏徽容一样一样端出来,摆到各人面前,“尝尝我们家新厨子的手艺。”

    吃人嘴短,清殊捻起一块糕扔进嘴里,一面挪了挪身子,给他让个位,“行了,算你识相,坐罢。”

    晏徽容挨着边坐下,笑骂道:“你这样霸道,以后谁敢娶你?”

    清殊斜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再说不中听的,就坐地上去。”

    “别别。”晏徽容立马拱手作揖,换上讨好的神情道:“我还有事求你呢,不敢多嘴了。”

    盛尧吃着糕,笑道:“嘴脸变得倒快,你又是缺了哪块石头要找我们殊儿?”

    晏徽容摆摆手:“此番不是缺石头,阿绾下个月就是五岁生辰,我想给她做副璎珞圈儿,市面上的样子都落俗套,还请咱们殊姐出山,给我画一副可好?”

    “乐绾郡主五岁了?真快啊。”清殊不由得感叹时光飞逝,她还记得王妃怀孕时的样子呢,“给你画一副也行,因是给郡主做的东西,我就给个友情价,这个数。”

    她在袖子里比划。

    晏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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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眉头一皱,不情不愿道:“你看你,生分了吧?咱俩甚么关系,既然是给阿绾的,还需要收酬金吗?”

    清殊丝毫不理会感情牌,把他的头推远了点,老神在在:“少来,这些年我给你赚的钱可不少,别跟我哭穷。”

    “怎么说话的呢,银子也不进我一人的兜里,咱们仨都有份。”晏徽容又凑近,讨好地笑了笑。

    “诶,诶!”盛尧揪住他的袖子将他扯远些,“大庭广众之下,你仔细点。那么多双眼睛瞅着呢,可别传出你和我们的谣言。”

    晏徽容讪讪摸了摸鼻子,又上下打量她二人,叹了一口气道:“世人就不能允许男女之间拥有纯净的友情吗?长大以后就是不方便!还是小时候好。”

    清殊和盛尧对视一眼,默默无言:“……”

    盛尧提点的没有错,不出所料,不远处的贵妇人聚集地已经把话题聊到她们身上。

    四面挂着薄纱帷幔的花厅里,太子妃收回目光,语带纳罕道:“容哥儿这孩子怎么还改不了脂粉堆里胡混的毛病?文君你可要说一说她。”

    知道太子妃是个极保守的妇人,永平王妃只能笑着应和道:“自小说到大,也得他愿意听啊。”

    太子妃皱眉,叹了口气道:“倘若是家里的姊妹倒也罢了,只是我瞧着还有个脸生的姑娘,方才行礼我也没看清楚,约莫也是十来岁的模样。照我说,她们这个年纪究竟是要避嫌才好。”

    永平王妃一向喜欢清殊,并不愿叫人把话头搁在她身上,随口应了一句便扯开话题,“嫂嫂说得是,说来,你娘家这个小侄女还是头一回见,多大了?在念甚么书?”

    太子妃注意力被移开,听她问起侄女儿,便推着身边姑娘向前道:“这是我娘家兄长的幺女,闺名芳舒,正是及笄的年纪。年前儿我兄长赴了岭南的任,姑娘家不好跟着去那穷乡僻壤,我便留她在京里与我做伴。”

    沈芳舒规规矩矩行了礼,“小女芳舒,问王妃安。”

    太子妃又提点道:“舒儿,这儿还有位王妃呢。”

    沈芳舒脸一白,忙向淮安王妃行了一礼,话没说囫囵便通红了脸,局促地挨着太子妃坐下。

    “不必拘礼,自家私宴没那么多讲究。”淮安王妃许南绮摆了摆手,和蔼道。

    话题很快就翻篇,只有沈芳舒心里尚且沉甸甸,眼底夹杂着晦暗。

    沈家门第平平,太子妃是山沟里飞出的凤凰。在来之前,娘亲便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讨姑母欢心,这样才能在京城里扎根,相一位好夫婿。原想着有自家姑母在,必然有不少人会同她交好,却不曾想京城里的贵女个顶个傲气,竟没有人来巴结,有也只是礼貌疏离的点头之交。

    相熟的贵女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儿,只有沈芳舒一人没有玩伴儿,这便罢了,结果又在王妃面前闹了个没脸。要是永平王妃也好,怎么偏生是淮安王妃?她可听姑母私下提起过,淮安王世子正是适婚年纪,言谈间是有替她说亲的意思。上回,她隔着人群远远看过那少年将军,只那一眼就足以芳心暗许。要是王妃因她失礼不喜她可如何是好?

    她越想越愤懑,面容越发愁苦。

    年方五岁的小郡主乐绾凑到她眼前,天真道:“你也叫舒儿吗?我还有一个姐姐也叫殊儿。”

    沈芳舒眸光微动,眨眼间便晓得郡主说的是谁。

    她乍一坐在这里,周边的人就一口一个“舒儿”,她好几次以为是叫自己,每每抬头都发现不是,唯余火辣辣的尴尬。

    另一个殊儿……她望向不远处的凉亭,那个同自己一般年纪的姑娘明明也没有多高贵的出身,缘何偏得贵人青睐?论起来,曲家女尚且不如自己呢,她还有身为太子妃的姑母,有这层关系,她被带来参加这次宴席,也没有人说闲话。可那姐妹俩又凭甚么来?只论与盛瑾表嫂的情谊?

    心里的不忿稍稍平息,沈芳舒收回目光,淡淡道:“郡主失言了,您是金枝玉叶。我这个舒儿也好,她那个殊儿也罢,都不配做郡主您的姐姐。能被你叫声姐姐的应当是乐绫郡主她们。”

    乐绾听不懂她的话,皱着小鼻子道:“你好奇怪。”

    说完,她就啪嗒啪嗒跑远,趴回永平王妃的怀里。

    “一晃眼,孩子们都大了,要我说就该早早给他们把婚事定下来,成了亲,心思也就定了。”话题聊到了贵妇们最爱的点,太子妃十分有话讲,“你瞧我们扬哥儿,眼看就要当爹了,人也日渐稳重。你再想想公主府里,她病了数年不愿见人,想来也是因兆哥儿的事发愁。他当年要是早早成亲,有个媳妇时时提点,也不至于犯浑,闹得这个地步。”

    两位王妃暗暗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扶额。

    她们这个嫂嫂,本性不坏,就是乡野陋习难改,喜欢不分场合地说教。

    “孩子大了,性子就犟,哪里爱听咱们的呢?”淮安王妃笑着想揭过,“我们家的混小子就更不必提了,只要不是他自己甘愿,没的祸害好人家的姑娘。”

    太子妃心念一动,忙揪住话头道:“我瞧着云哥儿甚好,正是娶妻的年纪,我家……”

    “嫂嫂!慎言!”淮安王妃连忙打断,压低声音道:“人多口杂,咱们关着门说就罢了,成与不成都好。你在这里提,我家小子无妨,可姑娘家脸面还要不要?”

    太子妃脸色一变,自知失言,讷讷道:“是,是我想左了,弟妹提点得极是。”

    一旁的沈芳舒羞愤欲死,即便姑母没有将她的名字说出口,即便没有人瞧她,可她也觉得如坐针毡,臊得想钻进地底。现在,她竟然有些怨怪姑母的心急!

    永平王妃善解人意,想为太子妃递哥台阶,便笑道:“嫂嫂的话也有道理,我家容哥儿眼看也快十六了,没两年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与其临到头着急,还不如现下就相看。要我说,京里的好姑娘也不少,撇开家世,重要的还是人品样貌。”

    太子妃来了精神,追问道:“听你这口风,可是有了人选?”

    淮安王妃也凑热闹:“既有了,也替我们云哥儿掌掌眼。”

    永平王妃摆摆手道:“嫂嫂们莫要诓我说出口,我心里中意的姑娘自然有的,不光我看中,我们阿绾也喜欢。”

    太子妃尚且蒙在鼓里,淮安王妃早猜到了人选。

    曲家那两个姑娘,并不沾亲带故就能来这次宴席,想必是很得人喜欢。看年纪,估摸着就是四姑娘了。

    果然好姑娘都是抢手的。

    王妃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暗恨自家儿子不争气,一面又在琢磨着曲家那个大姑娘不知许没许人家,虽大一岁,也没甚要紧,反正她也不是个苛刻的婆母。

    沈芳舒听了这话,心下稍安。既然那个殊儿要许给永平王世子,那么淮安王世子自然只能与自己相配,有姑母这层关系,京里其他贵女哪有她合适。

    就在她暗自庆幸的当口,被人驱逐回来的晏徽容正巧听到自家母亲的话,想也不想就反驳道:“母亲可莫要乱点鸳鸯谱,我和殊儿清清白白,纯属从小玩到大的情谊,以后少混说白道,免得我挨打。”

    “挨打?”永平王妃乐了,稀奇道,“哪个敢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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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徽容差点脱口而出,结果正主自己出现了。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一道冰冷的男声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来人一身玄色绣云纹窄袖长衫,面容更添俊美。他虽然穿着常服,却也没比穿盔甲时少几分冷酷,还是那副看谁都不爽的神情。

    众女见是他来,心下暗喜,都不动声色地找借口往花厅里去。沈芳舒更是借着天时地利,好生将他看个清楚。她脸颊绯红,忍不住理了理鬓发,暗想今日的打扮可有差池。

    “云哥,你怎么进内园了?”晏徽容挠了挠头,颇为惊讶。

    自家兄长对于莺莺燕燕一向能避则避,今儿倒送上门来。

    晏徽云没回答,自顾自环视一圈,没发现要找的人才收回视线。

    他瞥了一眼晏徽容,见他一副泡在温柔乡里的公子哥模样,眼底的嫌弃如有实质,“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成日里跟姑娘家厮混,像甚么样子?给我滚出来。”

    遭受无妄之灾的晏徽容:“???”

    “你说话客气些,容哥儿是你弟弟,你有点当兄长的样子!”淮安王妃不悦道。

    永平王妃笑眯眯道:“无妨,就该这样。云哥儿回来了才有个治他的人!我巴不得呢。”

    被母亲卖掉的晏徽容:“???”

    就这样,晏徽容被冷酷兄长揪着衣领带走。

    才从亭子出来的清殊正好看见这一幕,还没来得及发出嘲笑,就认出了那道冷酷身影。

    盛尧:“哟,那不是世子爷吗?”

    清殊不屑地撇开头:“切。”

    晏徽云也看到了对面的清殊。

    时隔两年,再次相见。

    他眉头微蹙,目光将人从头至脚地扫视一番,带着些许疑惑。清殊感受到他的视线,刻意停顿两秒,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调头就走。

    晏徽云揪着弟弟衣领的手不知甚么时候松了,晏徽容纳罕回头,在他眼前摆摆手,试探道:“云哥,你怎么了?”

    晏徽云“啪”地一掌打开他的手,不悦道:“滚。”

    晏徽容脸皮厚如城墙,继续问:“哥?你在看殊儿吗?”

    晏徽云冷冷瞥他一眼:“殊儿?你跟她很熟吗?随随便便叫姑娘的闺名,我两年没揍你,你皮痒了是吧?”

    “……”晏徽容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放肆,只敢小声嘟囔道:“反正比你熟。”

    “?”晏徽云眼神更锋利。

    只是锋利间,还夹杂着些许烦躁。

    晏徽云抬脚便走,走到一半又发觉自己都不知道是要去哪,他的来意是去找那小豆芽菜来着。结果却猝不及防地看见截然不同的小丫头。

    不,就像晏乐绫说的那样,不能称之为小丫头了,应该是到了避嫌年纪的姑娘家。

    他走一半,又突兀地折返,周身都带着几分躁动的气场,把紧跟在后头的晏徽容吓一跳,“哎哟,哥你干嘛呢?一副要打人的样子,行啊行啊,一会儿把我关柴房里狠打一顿,给你出气成吗?”

    “谁稀罕揍你,扛不住一拳的废物。”晏徽云鄙夷地翻了个白眼。

    “那你到底发甚么……”想问他发甚么疯,话到嘴边又怂了的晏徽容弱弱问:“到底做甚么啊?”

    晏徽云舌尖顶了顶牙关,漫无目的地环顾一周,颇有些烦躁地在原地走了两步。然后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一处凉亭,眸光压着几分不耐和疑惑。

    冷不丁的,晏徽容听到自家兄长问:“她见到我调头就走是甚么意思?”

    晏徽容愣了一会儿,然后赶紧捂住嘴,生怕自己喷笑出声。

    晏徽云微眯双眼,冷冷看向他。

    晏徽容赶忙举手投降:”错了错了,我错了。来,云哥这边请,我来给你分析分析。”

    —

    凉亭里,清殊赶紧收回偷看的视线,假装自己一点儿也不在意那人的去向。

    不多时,后头响起脚步声,清殊耳朵动了动,并不打算起身,直到来人笑眯眯道:“问小贵人安,不知小贵人可还记得咱家?”

    清殊一愣,旋即惊喜道:“许爷爷!”

    许内监还是那副白白胖胖的模样,他和蔼笑道:“小贵人这么久不登门,咱家想瞧瞧你都没机会呢。今儿我正好跟着娘娘来庄子上,欣闻你也在,我便叫人备几样吃食给你送来。不知你口味可变了?”

    食盒摆上桌,里头的点心正是当年的品类。清殊捻起一块豌豆黄,尝一口便吃出来回忆的味道。

    “我念旧得很,轻易不变口味,你带的东西我都很是喜欢,多谢爷爷。”清殊笑道。

    许内监慈爱地替她擦了擦嘴角:“喜欢就好。慢一点,再喝点茶,仔细噎着。”

    清殊:“嗯!”

    许内监斟好茶,反复兑了水温才递到她面前,“你这样的好胃口才叫人省心呢,我们家郡主挑食得很,偏爱精细的吃食,世子又反着来。他这一回家,桌上都不知道摆甚么好,一家人分开吃才罢。”

    听他提起晏徽云,清殊心念一动,大概明白许内监是谁派来的。

    她不动声色地哼哼道:“他不爱吃,便让他饿着,管他作甚?”

    许内监笑得越发开心,“真真儿是你一张嘴,跟我们郡主一个脾气。只是小贵人原先与我们世子也算交好,今儿是怎么得罪你了?”

    清殊挑了挑眉,“许爷爷哪里话,我一个平头百姓,还能同世子爷攀交情?谈甚么熟不熟的,两年过去了,我可不认得他。”

    话音刚落,亭外围墙后头传来一声瓷器脆响。

    清殊瞥了一眼,旋即收回视线,故意重重哼了一声。

    一墙之隔,晏徽容焦急地作口型:哥,冷静!

    等走远了,晏徽容才恨铁不成钢道:“我说云哥,你还不明白她为甚么恼你?你不辞而别,一去边关就是两年,便是菩萨也要恨得牙根痒痒,更何况她那个小辣椒。”

    晏徽云抱臂倚靠在墙边,沉声道:“我强接圣旨本就是大罪,告诉那就是带累她。倘若不是我戴罪立功,哪里有今日。原就是险之又险的事情,不说是为她好。”

    晏徽容:“那你戴罪立功后也不见传一封信回来,没有门路的岂不连你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晏徽云眉头一皱,更觉烦躁:“战场上除了受伤就是死人,便是不打仗也没甚有趣的事,她一个小姑娘,难不成要我同她说打打杀杀的事?”

    晏徽容彻底无语:“……”

    良久,倒霉弟弟长叹一口气,略带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哥,像你这样的,长得再英俊也没救,注定孤独终老。”

    晏徽云目光一寒,没等出手,晏徽容就兔子似的逃窜出去,远远喊道:“云哥你自个儿慢慢悟罢,我那有本说话之道可以借你看两天!”

    晏徽云冷道:“滚。”

    晏徽容灰溜溜地跑远,留晏徽云抱臂站在原地。

    微风打着卷将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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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落,有一片正好落在他的肩头。

    他垂眸沉思,无所知觉。

    数上鸟儿成双对,啾啾鸣啼很是欢快,它们并不知俊美少年郎深陷烦躁之中,只因遇到了堪比夜袭敌营的难题——如何读懂少女的心思。

    作者有话说:

    《本文兄弟日常》

    晏徽容:谢邀,别人感情拉扯,而我永远挨打。

    晏徽云:谢邀,请问怎么哄女朋友,急。

    晏徽扬:谢邀,马上当爹,笑看单身狗。

    袁兆:谢邀,人在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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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4  ? 拉扯

    ◎妹妹妹夫拉拉扯扯◎

    旬假一晃而过, 又到了回学堂的日子。

    趁着课间无事,清殊随手画了几副设计图,左右瞧了瞧都觉得不大满意, 刚想扔掉,却被盛尧拦下。

    “哎, 扔了做甚?我瞧着挺别致的, 便是入不得你的法眼, 咱们叫坊里制了卖北边去也能狠赚一笔呢。”

    清殊撑着腮, 懒洋洋道:“依你罢,盛大管事。”

    “嘁, 少拿话臊我。”盛尧嗔了她一眼,“这点子买卖同人家比都不够看, 还大管事呢。”

    “此言差矣, 大不大,都是自己挣来的, 这不比靠着嫁妆吃一辈子的好?”清殊摇摇头道。

    她二人自两年前便琢磨出一条生财之道,同北边做珠宝首饰生意。

    晏徽容借着身份便利提供原材料,清殊出设计图, 盛尧负责下面工坊的管理事宜, 当然其中还借助了各家姐姐们的人脉资源。姐姐们对此倒乐见其成。这桩生意做好了也算是女子傍身的财路,便是没做成,也就当历练一番。

    原本是小打小闹, 结果短短两年间,还真成了气候。

    就像京城高门喜欢北边新奇的东西,北燕王庭也极度热衷中原的奢侈首饰。清殊正是抓住了有钱人不求好但求贵的心理, 狠狠赚了一大笔银子。

    “倒也是这么个理儿, 按你的话是怎么说来着?”盛尧摸了摸下巴, 思索了一会才笑道,“哦对,实现财富自由!”

    “正是。”清殊没料到她将自个儿随口说的一句话记到现在,忍不住笑弯眼。

    说话间,外头突然一阵吵嚷声传来,凝视细听,竟然有男子的声音。

    清殊眉头微皱,正想出去看个究竟,就见许馥春气鼓鼓走进来。

    “王耀祖那厮是多没脸没皮?明面上说遵世子的意思,每日给雅君赔礼道歉,实则就是要拐到咱们院里来堵你,真当咱们瞎呢?”她往清殊面前一坐,没好气道,“你先说怎么谢我罢,不消你吩咐,我已经说你今日没在学堂。”

    “好春儿,回头去玉鼎楼包一桌,随你点,我先撤了。”清殊拎着包袱就往外溜,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她早有先见之明,再不走,这个王耀祖还得狗皮膏药似的粘上来。

    此时尚未下学,正门紧闭,要想先走只能翻过老榆树旁的矮墙。因为原先时常溜出去下馆子,清殊熟门熟路地踩着土堆爬上矮墙,还没站稳就听到身后熟悉的烦人声音。

    “曲姑娘,这是上哪去呢?我在贤雅院外等了许久不见你人影,想着许是姑娘家生性羞涩,借口躲我,偷跑了也未可知啊。”

    清殊缓缓回头,只见是王耀祖带着几个狗腿子同窗,并十来个侍童,正站成一排堵在她的来路。

    他今日打扮得用力过猛,连靴子都擦得锃亮,看这架势想必是有意在众人见证下来一通猛烈的剖白。想至此,清殊差点眼前一黑。

    但是万万没想到,更让她眼前一黑的是,墙那边的梯子不知所踪,她在墙头下不去了!

    “曲姑娘,梯子是我拿走的,别费功夫了,你就下来听我说会儿话,我又没有坏心思。”王耀祖按耐不住得意洋洋,他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显然笃定清殊没退路,只能回头。

    的确,清殊蹲在墙头进退不得,兼之听到他油腻恶心的声音,心里愈发火气上涌。

    “听听听,听你个大头鬼啊,姓王的你给我我听好了,我曲清殊就是从这里跳下去,摔瘸腿,也不想听你说半个字!”清殊觉得自己为数不多的涵养已经消耗殆尽,索性痛快点,骂个彻底,“你爹送你来学堂就是骚扰女孩的吗?书书不读,试试考不到,天天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给谁看?我是你爹我都要气死,生你不如生块叉烧!”

    一通指天画地都喝骂,直把对面一帮人说愣了。

    王耀祖的表情从呆木,隐隐开始扭曲变形,最终涨得通红,胳膊都气的发抖,“你!你!曲清殊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清殊虽没见过如此无理的要求,但还是从善如流又说了一遍,连个磕巴都不带打。

    王耀祖快气撅过去了,狗腿子赶忙扶住他。

    “快!快!把她抓下来!”王耀祖原地跳脚,声嘶力竭,“一个区区四品官家的女儿,竟然这么嚣张!我从未见过这么无礼的丫头!”

    侍童们犹豫着不敢上前,但是见自家主子快气成疯狗,只能畏畏缩缩地往墙边去。

    清殊有些意外,没想到王耀祖承受能力这么差?放现代连入门级都不算的垃圾话,居然快把他气晕,看来还是古人见识太少。

    “手都拿开,别碰我!”清殊一边躲闪,一边试探着爬下那边的墙。

    往下一看,墙体足足两人高,真摔下去那就应了自己说的话,变瘸子了!

    正心急时,冷不丁有人道:“下来。”

    熟悉的声音入耳,抬头看到来人,清殊结结实实愣住,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以及内心的沸腾——

    为什么偏偏这种狼狈的时候被他看到啊!

    为什么不干脆眼前一黑,晕倒算了啊!

    这个王八蛋学了隐身术吗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啊!

    清殊迟来的羞耻心狠狠作祟,肺都要气炸!

    晏徽云不知是甚么时候来的,此刻就站在围墙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由不得清殊犹豫,后面的王耀祖已经气得撸袖子自己上了,比起后面的恶心玩意儿,在晏徽云面前丢人也不算甚么了。

    “你你你站稳了,我跳了啊,别把我摔了!”清殊急得比划。

    “就你那几斤肉。”晏徽云连白眼都不屑翻,不耐烦地勾勾手,示意她快点。

    清殊深呼吸,心一横,往下跳。

    也不知他是如何动作的,清殊只感觉到自己被稳稳接住,在一个不算温暖的怀抱里待了片刻,然后双脚着地。短暂的接触间,她好像闻到了一丝极淡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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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味。

    晏徽云的衣服从不熏香,也不佩戴贵族公子时兴的冷香玉坠。而这香味又如此熟悉,即便只是若有似无,清殊也分辨出来,那是菖蒲,杜衡混合着兰草的气味。

    他身上戴着那只香囊——

    两年前,清殊送他的生辰贺礼,绣工潦草简陋得不像话,却被贴身携带两年之久。

    清殊怔愣片刻才回神,突然想到自己还在生他的气,立马掉头就走。

    “站住,回来。”晏徽云揪住她后颈脖子,“有东西给你。”

    清殊被揪回来,后退时没站稳,不小心歪倒在他怀里,又很快站好,“干嘛?我跟你不熟,不要你的东西。”

    “这个也不要?”晏徽云打开匣子,里面盛着一堆品貌上佳的绯红色珍珠。

    清殊本想不屑地推开,待目光移到珍珠上就挪不开眼了。

    这是京城少见的顶级南珠,红粉色更是稀有。

    而现在,有一整盒摆在她的面前。

    这对于一个识货的珠宝设计师是多么极致的诱惑!

    短暂地思考了珍珠和骨气谁更重要的问题,清殊悄悄吞了吞口水,然后狠狠闭眼,“不要,拿走!”

    晏徽云:“?”

    他眉心微蹙,眼底罕见地闪过一丝凝重。

    连珍珠都不要了,看来事情真是越发棘手。

    在来之前,狗头军师晏徽容出了一堆馊主意,甚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屁话,他一句都不想听。最后只采用了投其所好的方式,反正他早就备下了礼物。

    只是没想到,姑娘这回是油盐不进,连以前十有九次成功的财帛贿赂都打动不了她的心。

    啧,难搞。

    清殊见他没话讲,头一撇,哼了一声就要走。

    晏徽云顺手将随身带着的短刃往墙上一戳,十来寸的长度,正好堵住她的去路。

    清殊:“??”

    她现在等于被晏徽云本人和晏徽云的刀堵在墙脚!

    哪里有人用刀拦人的?!哪怕他调整成了刀背向人,她也不会夸他贴心的好吗!

    清殊气晕,没忍住给了他邦邦两拳,“晏徽云你有病啊!不认识你就要砍人吗?我就不认识你,不认识你,怎么样?打我啊!”

    晏徽云敷衍地挡一下,见姑娘炸毛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觉得挨两拳让她解气比较好。

    于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观正在角落上演,世子爷面无表情挨打,等她拳头都红了,才问道:“好了没,我跟你说两句话。”

    清殊瞪大眼睛,她手都疼了,这人还若无其事,更气了!

    “说甚么说,以前没长嘴,现在也不用长了!”她愤愤,说着就弯腰想钻出去。

    晏徽云手一捞,把人逮回来,皱眉道:“你怎么生气生个没完?”

    清殊惊讶抬头,难以置信道:“你还有理叫我不生气?哈,真有你的啊晏徽云!”

    她气冲脑门,一刻都不想待了,下死力推开这人,结果他纹丝不动。

    “打了也打了,骂也骂了,听我说两句话就不行?”世子爷简直耗尽他这辈子的耐心,极力压制着火气在说话,语气甚至夹杂着无奈。

    “不听。”清殊不管不顾。

    两个人纠缠时,另一头的王耀祖绕了远路带着人追出来,他还没来得及惊讶是哪家登徒子捷足先登,就见一把短刃飞劈而来,擦过他头发丝,狠钉在树干上!

    “喂!你是何人?!敢动我的人,知不知道那丫头是我先看中的!”王耀祖气得声音都劈叉了。

    “滚!”一声暴躁至极的冷喝。

    “嗨呀,满京城还没有敢这么跟我王耀祖说话!我非要给你这个臭小子一点颜色看看不可!”王耀祖一而再再而三被人下脸子,再忍不了,原地捡了根树枝就要上去拼命。

    冲到一半,冷不丁那登徒子突然回头睨了他一眼,那眼神叫人遍体生寒:“别叫我说第三遍,滚。”

    “!”王耀祖寒毛都要炸开!

    淮安王世子晏徽云?我的天爷啊这个阎王怎么在这里!

    王耀祖虽然嚣张,但还是要命的!来不及思考对方的登徒子行为,他连滚带爬地溜了,临走前还抖着嗓子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你们聊你们聊!”

    等世界终于清净,晏徽云才稍稍收敛起戾气,“你把东西收了,再听我说会儿话。”

    清殊左右出不去,就靠着墙扣手,垂着脑袋不看他。

    晏徽云当她默许,便把东西递给她,然后问道:“你是不是气我不辞而别?”

    清殊动作一顿,还是不抬头,嘟囔道:“我才不生气。”

    见她这副样子,晏徽云莫名想到产珠的蚌壳,也是这样嘴硬,轻易不肯以柔软示人。

    但是他恰恰拿这只蚌壳没办法。

    在世子爷我行我素的人生里,哪里跟人扭扭捏捏地解释过什么。误会不都是用拳头解决的吗,还需要啰里八嗦?

    可是现在,晏徽云闭了闭眼,开始啰里八嗦:“我是抗旨出京,那样的情况下,如果我说了,只会拖累你们家。”

    虽然自以为摆出了最温和的姿态,可在旁人看来还是一样面无表情。

    听着听着,清殊渐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垂眸,“那你为甚么一句话,一封信也不带给我?”

    见蚌壳开了一条缝,晏徽云微微松了口气,无奈道:“跟你个丫头片子说杀了几个人吗?便是我母亲和我姐姐也不曾接到过家书,我们家的男人没这个习惯。”

    清殊微眯眼,狠狠瞪他:“对!你说得对!犯得着和我说吗?我又不是你的姐姐妹妹,既然这样世子殿下也别再说了,你也不是我的谁!”

    听到她这句话,晏徽云脸色一沉。细究起来她说的也没错,可是偏偏就有种莫名的不舒服。

    清殊见他脸色冰冷,更不爽:“怎么世子殿下还不高兴了呢?生气的是我才对!”

    话音刚落,晏徽云突然问:“那你呢?你又为何不高兴?”

    清殊被问得一愣,懵了半晌,慌忙推了他一把,急急钻出去,“明明是我先问的,你不答话反倒来问我,走开!”

    她气冲冲走到半路,又返回来,把盒子往他怀里塞:“珍珠还你,我不要!”

    方才因为思考问题,一愣神让她跑了,这下她又送上门来,晏徽云便顺势把她拎回来。

    “不要就扔了,别还我。你老实点,把话说清楚了。”

    反复抓鸡仔也很烦,晏徽云本就遇到了难题,现在有些绷不住了,语气不善。

    清殊被他拎来拎去,顿觉丧失尊严,不住挣扎:“放手!”

    推推搡搡间,她人一歪,不小心倒他怀里,慌乱间小手乱抓,环着他的腰才站稳。

    少女突然砸进怀里,晏徽云猝不及防搂住她。

    和墙边接过她时不同,因为那就像小时候,她闯无数次祸,也有他在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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